柳院長神情更加專注認真,他開始快速分析道:“這裏雖然有許多陣法可以利用,但想來幾位也清楚,絕不可能拖延三月之久。與其到時候人越打越少,被邪修逐步蠶食,還不如趁現在就走。我們主動出擊,邊打邊跑,隻要不是被厲羅他們全部包圍,拖延三月,還是有可能的。而且對方人數遠超我們,行動上比我們要慢許多。此計雖然算不上太好,可在這番情景下,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季布鳩沒有說話,再次對上前來尋他的白九上人。兩人再次展開激戰,劍與身軀的碰撞聲不斷響起。倒是讓惠清子騰出一些時間來與柳院長商議。


    惠清子心中猶豫不決,放棄正清觀,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但他也明白,柳院長的建議或許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他陷入了沉思,思考著這個決定的利弊。


    惠清子站在混亂的戰場上,神色凝重,雙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沉思良久,內心不斷權衡著各種利弊。最終,還是沉聲說道。


    “柳院長所言有理,如今形勢危急,確實容不得半點猶豫。隻是,正清觀內還有許多威力強大的陣法尚未啟用,現在退走,實在是太過可惜了。不如等一些時日,或許能借助這些陣法多拖延一些時間,你看怎麽樣?”惠清子望向柳院長,眼神中似是征詢,可已然下定了決心。


    柳院長微微轉頭,目光與惠清子交匯。他沉吟片刻,而後緩緩說道:“全憑道友做主。”


    這個號令自然隻能是惠清子來,一來他是這正清觀的觀主,同時也是這場與邪修對抗的發起人,所有參與此次戰爭的指揮權也全都集中在了惠清子這裏,而且即便正清觀內還有陣法可以依托,但陣法的啟用也是需要修士來操控的。每一道陣法的崩潰,其內的修士必定不會有好下場。


    既然有了決定,那麽也不再多說什麽。惠清子立刻傳音給眾位掌門人,讓他們留下來斷後,為眾人的撤退爭取時間。其餘人則再次朝著正清觀內撤退。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在眾人的腦海中響起,如同定海神針一般,讓不明所以的修士也並沒有生出什麽不好的反抗心理。


    惠清子緊接著傳音給正清觀的弟子們以及其他正道修士,傳達了撤離的決定。眾人雖心中不明所以,但既然惠清子觀主發話,自然都是絕對遵從的。


    很快,正道修士們開始有序地撤退。他們行動迅速,卻不失沉穩,展現出了極高的協同性。邪修們見狀,立刻緊追不舍。他們如同饑餓的狼群,嗅到了獵物的氣息,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惠清子等人一邊抵擋邪修的攻擊,一邊帶領眾人向觀內的陣法中撤去。他們的身影在混亂的戰場上穿梭,手中的法寶閃爍著絢麗的光芒。每一次攻擊都蘊含著強大的法力,與追在後麵的邪修鬥戰不止。


    然而,邪修們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月魔教教主厲羅親自率領精銳部隊窮追不舍,不斷地給正道修士們製造麻煩。他的眼神冷酷而殘忍,仿佛要將正道修士們全部吞噬。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戰場上忽隱忽現,讓人防不勝防。


    可這時候白九上人還有其他高手來到厲羅身旁,他們的臉色同樣陰沉。白九上人沉聲說道:“不對勁,正清觀修士並無敗跡,為何現在就匆忙撤退?”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正道修士們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疑惑。其他高手也紛紛點頭,他們同樣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之處。


    厲羅微微眯起雙眼,那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詐的光芒,宛如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哼,不管他們有何陰謀,在強大的實力麵前,掀不起什麽風浪的。”他的聲音冰冷而充滿自信,仿佛整個修仙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說罷,他猛地一揮手,那黑色的衣袖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帶領著精銳部隊繼續緊追不舍。他們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洶湧澎湃,勢不可擋。


    惠清子等人且戰且退,一路上,法寶的光芒閃爍不停,靈力的波動如同洶湧的海浪。他們的身影在混亂的戰場上穿梭,每一步都充滿了艱難與危險。


    終於,他們來到了正清觀內重要的廳、殿附近。這裏是除了護宗大陣以外,陣法最多的區域。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陣法散發出來的神秘氣息,一道道若有若無的靈力線條交織在一起,仿佛一張巨大的蜘蛛網。


    惠清子麵色冷峻,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他的雙眸緊緊盯著前方,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他深知這些陣法是他們最後拖延邪修的手段,一旦這裏被突破,那麽就隻有供奉道家祖師雕像的正殿還有些許陣法。


    可到那時候,再被邪修圍困,他們即便想實施柳院長說的邊跑邊拖延都做不到了。那將是絕境,他們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所以等眾人進入這區域的陣法之後,惠清子就先行下令,讓一部分人撤到正殿那邊準備逃跑用的渡舟。


    邪修們很快也追到了陣法之外。他們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散發著鬼氣的陰影中若隱若現。厲羅看著眼前閃爍著各色神秘光芒的陣法,心中冷笑一聲。那笑聲如同夜梟的鳴叫,讓人不寒而栗。


    他開口說道:“惠清子,你們想用這些陣法阻擋我們?是不是有些癡人說笑。”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仿佛這些陣法在他眼中如同兒戲一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自信,仿佛他已經看到了正清觀修士們的失敗。


    在他看來,惠清子的此舉完全是把自己陷入了死地,將毫無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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