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由於自己的疑慮產生了一種隔絕周圍環境的深思情況之下,易簫像是進入了一種什麽境界當中,當他再一次回到現實當中的時候,才發現剛剛和自己說話的那群人已經不見了,留在餐廳當中的人,加上他,也隻剩下了三個人而已。


    其餘的兩個人,一個毫無疑問的,就是那個明顯就是大家所說的“胖子”的家夥,另外一個,則是一個看上去顯然不是中國人的麵孔,至少不是傳統意義上漢人的麵孔的家夥,剛剛確實那個音響當中也說過,在這群人當中有來自外國的人。


    然而這兩人也僅僅隻是碰巧還在餐廳當中,也不能確信這兩個人最後的留在洋館當中沒有離開的全部人了,說不定在洋館的其他地方,還有著沒有離開這裏的人在。


    但是,想來,這和易簫自己又有什麽關係呢,自己現在對這個地方的了解可以說是完全空白的,離開當然是想要離開的,畢竟自己在自己的生活當中,還不知道家裏的人怎麽樣了,自己的那個走運得來的工作,現在看來說不定就是這一連串遭遇的導火索,一大堆的麻煩等著自己回去處理,是啊,回去又該頭疼了,真是麻煩……


    那麽,就當是給自己的一個久違的假期如何,現在這邊的情況,光是看著這個餐廳,現在呈現在眾人麵前的食物,就已經足夠三個人吃很長時間了,而且對於這樣一個寬敞的不像話的洋館,想必找到個住的地方也不是什麽難事,反正到時候如果能回去的話,有的是時間留給自己受苦受累,現在雖然不清楚什麽情況,但至少也算是能夠姑且把之前的生活拋在腦後,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那個……”易簫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請問,你在這邊坐了整整一個下午了,你難道不累嗎?”聲音是之前的談話當中出現的那個很有辨識度的少年的聲音,而聲音的來源,看上去,卻並不是個少年的形象,應該說,對方看上去,怎麽都是個女性,很年輕的女性。


    “呃,我,也不明白。”易簫此時最真實的想法就是如此。


    “如果你和我一樣,覺得外麵還是有不小危險的話,那我建議你還是做好在這裏住下的準備哦,這裏麵很大的,找到個房間也不是什麽難事。”


    “哦,嗯,我剛剛碰巧也想到這回事了。”


    “這樣啊,啊,我還沒自我介紹對吧,我叫金暮雨,啊那個,我是女的,這點你應該看的出來吧。”


    “呃,看得出來。”


    “太好了,以前一直有人說我說話像個小孩,看見了我人之後就更這麽覺得,你不會也是這樣想的吧?”


    這個人,簡直沒有一點說話的技巧,雖然是這樣想著,易簫還是態度溫婉地回應著:


    “沒有,看見你的樣子一眼就可以認出你是個女生,這是明擺著的。”


    “真的謝謝你!啊,對了,我的名字,這樣寫的,很不常在名字裏麵見到的幾個字對吧,我也覺得呀,而且從小到大總有老師看見我的名字了會不知道我是男是女,在看見我之後就更是了……”對方拿出一張紙條,很熟練地遞到了易簫麵前,上麵寫著“金暮雨”三個字,像是已經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方式介紹自己了一樣。


    “啊,你看看我,總是這樣一直隻顧得說自己的事情,都沒顧得上你,以前也總有人說我喜歡以自我為中心,可是我明明不是這樣的,我隻是隻了解關於自己的事情,別的人事情我如果說的不對的話又會被罵的,隻有自己的事情我無論怎麽說大家都不會有人罵我……”


    “呀,我真是,又開始自說自話起來了,那個,該輪到你自我介紹了吧。”


    真是,毫無聊天技巧。


    但很神奇的,易簫並不覺得很討厭她,又或者是說,自己從對方身上看到了一些自己的影子之類的?易簫也說不清楚。


    “話說回來,在這裏留下的,除了現在餐廳裏麵的算上你我一共的4個人,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其他人嗎?”易簫並沒有順應著對方的話題展開,因為他已經有種潛意識覺得,自己跟著對方的節奏走下去也會變得把天聊死,最後一些應該讓自己能了解到的事都很難再了解到。


    “啊,應該,還有一個人,是個姐姐呢,長得超級漂亮,比起我的話……”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人了?”


    “啊,嗯,應該是這樣,因為我盯著大門看的,如果有誰出去了我都能看得到。”


    “這個可能說起來很複雜,但是我還是想請問你一下,你是怎麽來到這個地方來的,你現在還有頭緒嗎?”易簫逐漸掌握了對話的主導權。


    “嗯?你來這裏很複雜嗎,我還是蠻湊巧就到這裏來了,我是聽說我住的地方附近有商場的優惠活動,一大早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去了,結果大失所望呀,那裏根本沒有什麽優惠,該貴的東西還是很貴,這個時候我就突然被一個男人從後麵拍了下肩膀,真是嚇了我一跳呢,然後他就和我說他知道有地方在搞真正的優惠活動,然後……”


    “呃……那個,我是想知道你是怎麽來到這兒的,你是不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啊,不不不,我沒有誤會你的意思,是我說的太羅嗦了,我道歉,我簡單說,總之就是我被這個奇怪的男人帶到了一個根本不像是商場的地方,然後我就在那個地方昏倒了,醒來之後好像是一個麵試的地方,那裏麵坐著的麵試官真是蠻不可思議的,是個小女孩的樣子,長得好可愛的,然後……”


    “等一下,小女孩,的樣子。”易簫的腦海當中立刻浮現出了蘇世妍的形象,“她有跟你說什麽嗎?”


    “啊,說當然是說了,但是我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呢,她說的話。”


    “她說什麽了?”


    “嗯……好像是什麽,我的資格還不夠,什麽什麽的,具體的東西我也聽不懂,也就沒記住,記住的比較完整的就是,她告訴我她會補償我,給我一頓豐盛的大餐。”


    “豐盛的,大餐,指的是,現在這裏的嗎?”易簫望向餐廳當中現在還飄著詭異熱氣的菜肴。


    “啊,看起來就是這樣了,但是我足足等了有一個星期哦!這段時間以來每天隻給我們提供兩餐,雖然我平時自己為了省錢也都是隻吃兩餐的,嗯不對不對,他們是把我囚禁在這裏,還不給我每天吃三餐真是太不人道了!而且每一餐吃的也都和我平時吃的東西差不多,雖然是比我平時吃的好吃點了,但是我……”


    “嗯……我有個問題,你知道別人都是怎麽過來的嗎,是不是和你的經曆類似呢?”


    “不是哦,話說回來我今天真的是很高興呢,不僅是終於吃上了被補償的大餐,還有就是終於碰上一個願意聽我說這麽多話的人了,而且還是男生(小聲),之前和其他的大家說話的時候,他們好多人都是剛剛和我說沒多久就走開不理我了,或者是直接開始說我太囉嗦了讓我閉嘴,好過份吧?我也覺得好過分的,我也不是想這樣一直說自己的事情沒完的,因為我不了解別人的事情所以為了和別人能夠聊得來才隻能說自己的事情的,我也想要……”


    “好吧,大概的情況我都了解了,那今天我還是盡快找個房間住下吧,我也很累了,雖然沒有自己做了什麽的記憶。”


    “啊……”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


    “啊,那個,名,字……”


    麵對於自己的事情能夠侃侃而談說個沒完沒了,而一到了別人的事情的時候,就開始像是觸動了身體當中的某個開關,變得拘謹起來,剛剛的要求別人自我介紹的時候,大概這套話在這裏已經重複了有20次了吧?所以也就沒有觸動現在這一層開關,能夠和自己的事情一樣說出來。


    一直以來的答複,應該都是草草了事,就沒有後續了的樣子,一般來講也不會有人對於一個這樣羅裏吧嗦滿口廢話的人多什麽口舌的。


    而易簫,卻從不知何處,生出了一種不知所名的情緒。


    “你還有紙筆什麽的嗎?我把名字寫給你,因為我的名字也是那種,光是說的話,應該不會知道是什麽字的,就像你說的那種,不常在名字當中見到的字。”


    對方的臉上,洋溢起一抹由衷的笑容,在此時此景,顯得忽然有些恍惚。


    “當然有,我隨身帶著的!”


    說著,遞過來了紙和筆。


    易簫便在空白的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樣一來,我們就是認識彼此了,對吧?”


    “啊,當然了。”


    “太好了,真的非常謝謝你。”


    “不用了,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認識一下,不是應該的嗎,都是被弄進這裏麵的人。”


    “啊,對啊……”像是有什麽話要說的樣子。


    “老實說,我其實,覺得就是自己死在這裏就好了,我不想出去了,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就全都是那個女人那樣的家夥在身邊……我,我真的好想死!”


    像是某種情感,在不知什麽成為了契機的情況下,一下子猛然爆發了。


    “我,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忽然扭過去身子的她,像是就在剛才這一瞬間,情緒崩潰地流出了眼淚,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不隻是你一個人這樣想,就這樣死在這算了。”易簫朝著對方跑開的方向平淡地說著這樣的話。


    她停下了腳步,回過頭望向了易簫。


    臉上,已經滿是淚痕……


    “哭是沒必要的吧,你死都不害怕了,還有什麽好哭的呢?”


    “你說的對。”一邊說著一邊抹幹自己的眼淚,“我總是這樣,控製不住自己,對不起,我其實沒有多難過得想哭的……”


    “那就這樣吧,好像又到了晚上了,能不能告訴我哪個房間能給我住下的?”


    “啊,嗯,啊啊,好,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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