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暮雨帶著易簫來到洋館大門前,大廳的主樓提前,並帶領著他上了二樓。


    “一層的大多是一些儲物的房間,和連床都沒有的房間,二樓的選擇比較多,盡管我們人數也很多,但是這個洋館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也就還是能容納的下。”


    跟隨著對方的步伐,易簫環視著這個看上去不是那麽讓人舒服的走廊,整體的風格到了二樓的房間的區域,就顯得不是寬敞的感覺了,當然實際上應該是相當寬敞的,但是整體的建築風格,就是會給人帶來一種壓抑感,然而易簫現在自己也說不出來這種感覺的來源是什麽。


    “啊,我的房間就在這裏,那個,如果你,啊,不,晚上不要來扮鬼嚇我,我,膽子很小的!”


    “沒人會做那種事了,又不是小孩子。”


    “有啊!之前這一個星期有三天晚上我都聽見門口有很嚇人的聲音,當然我都是用被子把腦袋蒙住的,誰知道出去之後會不會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這我覺得很有可能是你想得太多了也說不定,心理作用什麽的。”


    “其他人也是這樣說的,但是……”


    兩個人在這個壓抑的走廊上走著,最終來到了一片看上去沒什麽人經過的區域,似乎這裏就是所謂的沒人居住過的房間了。


    “就是這兒了吧,沒人住過的。”


    “啊,這裏確實也是,但是就是因為沒人走到這邊,所以才更有可能出事,大家都是這樣覺得的,所以才挨在一起住的。”


    “挨在一起住,這我倒是沒想到,原以為有這麽多可以選擇的房間,都一定會離陌生人遠遠的。”


    “一開始大家也都是這樣覺得的,但是第一個晚上過去之後,大家都不願意這樣了,最後就是變成現在這樣每個人的房間都挨在一起。”


    “出了什麽事?”


    “有的人說是房間的門外麵有怪聲音,有的人說是那些分開住的房間裏麵的床睡起來非常不舒服,但一定大家都是害怕被人笑話膽小才那樣說的,實際上就是在這樣的大的看不到盡頭的洋館裏麵一定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晚上就會出來活動,專挑那些分開住,不和大家挨在一起的人下手!第一天就是給他們一個警告,如果他們還不在第二天住在一起的話……”


    “等一下,照你這麽說你應該是一直,從一開始就和別人挨在一起住的,那為什麽你還是能聽見,什麽,像你說的那種奇怪的聲音呢?”


    “我也不懂啊,其他人住在一起之後就說房間不僅很舒服,晚上也根本沒什麽動靜,可是我卻總是有這樣的感覺,說不定我的體質就是那種,那種,容易通靈的體質什麽的?”


    “不,我感覺你還是心理作用太嚴重了。”易簫審視了一下這一片所謂的“無人居住”的房間,雖然不知道曾經那些有住在這裏麵的人經曆了什麽,但他的想法現在逐漸地變得清晰。


    “我在這裏麵挑一間房。”


    “啊??不要啊,那樣的話我隔壁就沒人了,我害怕……”


    盡管這一係列的對話,易簫已經能夠很輕易地就看出這個名為金暮雨的,女孩吧,就是那種非常典型的,認識一個人之後就死纏著不放的類型,自己對於這種類型的角色也僅僅是存在於旁觀之中,當這樣的角色真的纏上自己的話,換做是平時的他,他一定會找任何辦法想著和對方劃清界限。


    但是此時此刻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竟然很意外的,易簫竟然會覺得這樣的一個人沒什麽大不了,反倒是有些歡迎的態度,原因嘛,可能是在這樣完全不了解其他人是什麽成分的情況下,易簫還是下意識地覺得,有這樣一個至少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和自己站在一邊的人,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於是,抱持著這樣想法的易簫,對於這樣的請求也就沒有必要刻意去拒絕了。


    “好吧,我是住哪裏感覺都無所謂的,如果能讓你感覺安心的話,我住你隔壁也可以。”


    “真的嗎!你真是個好人,這麽多天以來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麽好的人,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金暮雨的語氣逐漸變得相當激動。


    “不,倒是不用這麽誇張的。”


    最終的結果也是很自然地,易簫就住在了金暮雨隔壁的房間,這個房間的雖然說是整體的裝潢布局,或者說是裝飾色調上,整體給人的感覺應該是很正常的,但當易簫走進去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床上麵還殘留著幾縷長頭發,很明顯這裏應該是之前有人居住過,還是個留長頭發的女人,今天已經不在這裏,離開了。


    易簫倒是不太在意這方麵的問題,畢竟就算是這裏是之前沒人住過的房間,也不能完全保證環境會更好,從另一個角度來想,正是有人居住過,才會讓原本的一些髒亂能夠得以打掃處理,這樣想的話還算是好事。


    況且,即便現在看起來,沒什麽能夠離開這裏的確切有效的途徑,但是還是要清楚一個問題就是,自己遲早還是要離開的,總不可能就這樣一輩子待在這了,這是易簫怎麽也無法說服自己去產生的想法。


    姑且簡單打掃了一下房間當中的前一位留下的痕跡,易簫最終躺在了這個房間的床上,而後像是一開始的那種昏迷和眩暈感突然卷土重來一樣,很快易簫就昏昏沉沉的,像是睡了過去。


    但這卻完全不能證明這裏的環境很適宜休息,易簫能夠在這裏得到很充分地放鬆,想法,從開始進入所謂的睡眠之時,易簫就開始有種渾身上下都不自在的感覺,不光像是在排斥著這張床,更像是在排斥著整個房間,或者是,整個自己的身體。


    那種感覺就像是靈魂迫切地想要從整個身體當中脫離出來一樣的,甚至說有種無從溯源的窒息感。


    在這樣極度難以令人忍受的感覺之下,易簫果不其然地,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後,醒來了,雖然依舊是不知道確切的時間,但總之是天還沒亮,外麵依舊是那種黑壓壓的陰暗,就像是月亮在此時此刻根本不存在一樣的黑。


    雖然應該是非常安靜的環境,但現在完全感覺不到那種氛圍,就像是在易簫的腦子當中有著什麽東西在吵鬧個不停,讓他根本不得安寧一樣。


    久而久之,這樣的環境導致易簫根本沒辦法再入睡了,他試著重新躺回那張給他帶來很奇怪的感覺的床,卻越來越發現這根本就沒辦法讓自己覺得困倦,卻也不是會因此感到清醒,整個人就是處於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怎麽回事。


    這一切的持續,直到自己這個房間的門被很用力地扣響。


    伴隨著敲門聲的,是相當意料之中的聲音,金暮雨類似求救一樣的聲音。


    易簫打開門,雖然他本來就已經是一個無法入眠的狀態了,但還是莫名其妙地,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選擇擺出一副生氣似的模樣。


    “幹嘛,這麽晚了?”


    此時,麵前的金暮雨穿戴整齊,完全不是一個應該睡覺時該有的打扮,暫且還不知道她是一直這樣子沒有換過衣服,還是脫下了衣服之後又重新穿上了,易簫覺得前者的可能性還稍微大一些。


    “我的門外,有……有聲音,好奇怪!”


    “哦?是嗎,我門外也有聲音,倒是不奇怪。”


    “真的嗎!果然,這個地方一定有什麽怪東西在,之前大家都還在這裏,還不至於這個樣子,現在大家都不在了,一定是人氣太少了,沒辦法壓住……”


    “停停停,我不是在說什麽怪聲音,我說的我門外的聲音指的是你的敲門聲,我說啊,姑且你要看一下時間吧,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不知道,你難道知道嗎?”相當真切,不帶一絲雜質的疑問句。


    “啊,我不是說具體的時間,我是說你看看窗戶外麵明顯不是黑天嗎,現在是深夜啊!”


    “啊,你的意思是,我打擾到你睡覺了……”


    “才反應過來嘛……”


    易簫瞬間覺得相當無語,而對方也陷入了沉默。


    許久,空氣當中似乎帶上了一些別的東西,打破了這個沉默的僵局。


    那是一種相當奇怪的聲音,就像是,有什麽不知其由的生物,在發出著令人不適的哀嚎,而這種聲音,更像是那種,瀕死之際,所發出的苟延殘喘一般。


    “你聽!聽見了吧!我沒騙你的。”金暮雨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聲音忽然不受控的上漲了一個度,而在她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就明顯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連忙於事無補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聲音似乎越來越近了,從二樓和一樓大廳連接的那個樓梯口的位置傳出來……


    “你在這裏,不要動,不要出聲。”易簫走出自己的房間,給金暮雨這樣的指示,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要做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


    而且還沒有等到金暮雨做出什麽反應,易簫就已經快步,朝著那個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當然,他盡可能地放輕自己的腳步,直到……


    自己行進的步伐,像是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


    二樓居住區,此時此刻走廊當中的燈光相當的昏沉陰暗,易簫低下頭,檢查將自己絆了一下的是什麽。


    那是個頭部與身體完全分離的,女性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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