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牧唯甚至懷疑……那份契約除了惱人的電擊之外,真的有什麽對自己有利的條款嗎?  “還有,之前你好像說過有人在等你?”麻倉葉王依舊俯著身子,進而伸出手指挑起牧唯的一縷長發,故意在牧唯的眼前玩耍著,“可是你確定當那個人再看到你的時候,還會認出你嗎?”  “那是一個我從小看大的孩子!怎麽可能認不出我!”麻倉葉王所說的話,倒是讓開始質疑契約的牧唯瞬間轉移了注意力。  從小看大的孩子……麻倉葉王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色。  因為麻倉葉王的提醒,牧唯才想起來自己既然已經來到了夢中世界,自然是又變了一副模樣,所以在看了一眼捉摸不透長度的黑發之後,牧唯就坐在那裏打量起自己身形的變化。  片刻之後,牧唯發現自己再一次長高,不再是那副稚嫩少年的模樣,身上則是層層疊疊的大紅色和服,白色的袖邊係有紅色繩結,就像是某種儀式中的正裝一樣。和服的腰間還點綴著說不出名字的紅色花類,在牧唯看來極為繁瑣。也許是因為整套衣服沉得幾乎快趕上公主的十二單,牧唯隻是輕輕抬手都能感覺到那種垂重感。  不過,即使知道自己身形發生了變化,牧唯卻並不覺得右郎會認不出自己,畢竟前幾次的變化中自己的容貌似乎並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這一次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牧唯隻是伸手將某個越靠越近的陰陽師猛地推了出去,然後又將那張許久未見的照片連著相框拿在手中,從軟榻上起身,環顧著整個房間。  “這裏是府中的客房嗎?”怎麽說牧唯也在這個府宅裏細心打掃過,自然知道這裏多得是空置的房間。  “不,這裏是你的房間。”麻倉葉王也跟著起身,又向門外指了指緣側對麵的那一間,“我的房間就在那裏。”  “我的房間?”牧唯因為麻倉葉王的話而愣了愣,就這麽拿著相框在屋子裏走了一圈。不過這屋子雖然不小,放置的東西卻隻有床榻和那個相框而已,其它什麽都沒有。  “比起任何一個你所停留的世界,這裏才是你最後的歸宿。”麻倉葉王的語氣中依舊帶著蠱惑感,“所以在這裏擁有一個自己的房間也是理所當然的,與其想一些可能不會再見麵的人,不如想一想如何布置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如何?”  “哦?”牧唯轉身看向麻倉葉王,然後舉起手中的相框,挑眉說道,“如果我想有一個桌子的話,你該不會再親手做一個出來吧?”  “竟然被你看出來了。”麻倉葉王唇角微起,“不愧是我……咳,不愧是與我有契約之人。”  “……”牧唯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捉摸不透的陰陽師,然後將相框翻到了背麵,“莫非將麻倉葉王四個字刻在這裏的,並不是閣下?”  麻倉葉王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尷尬,反而展開紙扇,續而收起,悠悠然地說:“陰陽師的習慣便是在親近之物上留下真名,使物有靈。說不定等你下次回來的時候,這房間裏就多了刻有名字的桌子。”  麻倉葉王用了“回來”兩個字,倒還真讓牧唯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那倒是不錯,至少比屋頂滿是窟窿的破屋子要好多了。”因為之前在流魂街的經曆,原本就並不挑剔住處的牧唯對於擁有自己房間這件事情,雖然不至於歡呼雀躍,卻也暗自有著開心。  不過想到流魂街的那個破屋子,又看了看眼前空曠的房間,牧唯不禁喃喃自語了一句:“如果多一點植物的話,也許會更好。”  “不如出去走走如何?”  對於麻倉葉王的邀請,牧唯卻果斷搖了搖頭,一邊走到外麵的緣側,一邊再次說道:“那個世界還有人在等我。”  牧唯記得自己失去意識之前,自己剛剛殺死了那些意圖不軌的匪人,即使如今他已經離開了那個世界,可是想起第一次殺人的顫栗感,牧唯還是忍不住環手抱住自己。那個時候應該是一種衝動完全代替了理智的感覺,而等到現在這一波的害怕過去,牧唯又覺得那些混蛋死不足惜。  除了自己之外,估計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們所拐騙出售。那樣的惡行,無論是在哪一個時代哪一個世界都不值得被諒解!  隻是右郎他……  牧唯想起自己最後遇到的那位白發老者,隻希望對方並不是什麽歹人,也好讓他在回去那個世界之後,更快地回到自己的那個家裏去。  “他們不會等你的。”對於牧唯一再提起自己所不認識的人物,麻倉葉王這百年來越憋越小的心眼突然發作起來,就這麽緊緊盯著牧唯的方向,然後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附耳說道,“牧唯,你和他們都不一樣,他們也終究有一天會發現你並非其中一員。隻有這裏才是等待你歸來的地方,隻有我才會永遠陪伴在你身邊。”  “我們也隻是陌生人而已。”牧唯鼓起勇氣瞪了一眼才第四次見麵就得寸進尺的某位大陰陽師,然後後退了一步,直接繞路從麻倉葉王的身後溜走了。  “簽下婚書的陌生人?”看著牧唯故作鎮定離開的背影,麻倉葉王喃喃說了一句,眼中流轉看不透的神采。  “真是失敗啊!”就在牧唯離開之後,麻倉葉王的後方突然漸漸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同樣穿著一身紅色的裙裝,繁瑣的花紋、古怪的款式以及沉重的發冠,看起來就像是來自於某個神秘的民族。  特別是對方開口調侃麻倉葉王的時候,妝容精致的臉上正帶著看好戲的表情。見麻倉葉王背對著自己沒有動作,突然出現的黑發女性看著牧唯離去的背影誇張地歎了口氣說——  “怪不得大陰陽師麻倉葉王做了一百多年的光棍,原來是為了等待這位獨一無二的新主母。騰蛇告訴我的時候我還有些不相信,沒想到真的有人擁有這種變來變去的能力。”  “不過,葉王……”女子一臉古怪地看著葉王因為做相框而受傷的手,“你追求新主母的手段也太拙劣了吧?竟然還說出那樣的話……這該不會是你的初戀吧?”  一點小傷口自然不可能難倒麻倉葉王,依舊將傷口留著顯然是別有所圖。但是,這種小心機對於大陰陽師麻倉葉王而言實在是太幼稚了!  如果對方不是自己的契約者,神秘女子恨不得大笑幾聲。  “牧唯並不喜歡被人錯認為女性。”麻倉葉王再次開口,隻是為了糾正對方“主母”這個稱呼,“另外,這是你第幾次溜出幻想界,朱雀?”  “……”朱雀眨了眨眼睛,然後就決定快速扯開話題,“葉王,那一位就這麽跑出去真的好嗎?如今這裏就算有你鎮守,外麵的世界也並不太平,若是遇到了危險怎麽辦?”  “你說誰會遇到危險?”麻倉葉王轉身看向身為十二式神之一的朱雀,然後冷笑了一聲,“是牧唯?還是那些惹到了傳說中大妖怪彼岸花的魑魅魍魎?”  傳說中隻現身於三途川的彼岸花,以無盡花海的姿態存在,指引著死者一路前行,又吞噬著那些罪惡的血骨。是來自閻魔的一滴心血,使花海誕生了血色的靈魂,化身為擁有死亡力量的大妖怪,如同彼岸花海一般誘惑人步入死亡。  隻是如今化身彼岸花的人是牧唯,就算麻倉葉王也不知道他會怎麽樣去使用這份力量。  看著手中屬於彼岸花的那一枚琉璃球,麻倉葉王還是向著牧唯離開的方向走去。可走了幾步之後,麻倉葉王又停下了腳步,對後麵的朱雀叮囑說:“幫我照顧好牧唯。”  雖然並不後悔自己所說的話以及所做的事,但那個人現在估計並不怎麽願意看見自己。第20章 七天  朱雀找到牧唯的時候,身穿一身紅色華服的牧唯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把打掃庭院的大掃帚,然後就這麽站在樹下,看著那堆被打掃在腳下的落葉堆。  變身為傳說中的大妖怪彼岸花,但眼前的牧唯卻並未染上豔麗女氣,黑發如瀑,隻在發尾係著彼岸花的發飾,比起那種魅惑人心的妖怪,更像是不染塵埃的清修者。  但是當牧唯抬起頭來的時候,朱雀才發現他的一雙眼睛變成了彼岸花的紅色,一眼望去似乎能夠看到三途川盡頭的血海。閉上雙眼便是溫和的清修者,睜開雙眼卻如同無情的殺戮者。  明明隻是眸色的變化,卻足以讓所有人在初次見麵的時候,被那一雙眼睛奪去所有的注意力,而忽略了這雙眼睛的主人所深藏的溫和善意。  身為十二式神當中,與蒼龍白虎和玄武並列的四方守護者之一,朱雀的力量千百年前就已經邁入大妖怪的境界。但是即使如此,在看到牧唯雙眼的一瞬間,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失神。  不過朱雀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一步步走進看著落葉發呆的牧唯,然後開口問:“可沒聽說這裏多了這麽漂亮的清掃人。”  等到朱雀走近之後,看了看牧唯比自己略矮一些的身長,就抬起染著蔻丹的右手,勾起對方的下巴,笑著說:“是不是被我們的百年光棍葉王大人偷偷藏起來的小寶貝呢?”  “請問你是……”牧唯看到沒有熟悉的電光出現,就知道麻倉葉王確實是信守了承諾,已經將契約中的條文進行了修改,而且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麽惡意。但麵對陌生女性大膽的舉動,牧唯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隻是抵在了樹上,沒了去路。  “真是可愛的孩子。”朱雀也不再繼續逗弄這位新“主母”,鬆開手主動向後退了一步,“我是葉王大人的式神,你可以叫我朱雀。”  “朱雀,是那個朱雀?”雖然對式神之類的並不了解,但牧唯記得東方所說的四方神獸,就是朱雀青龍玄武白虎這四位來著。雖然一直都能夠猜到麻倉葉王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大陰陽師,但是他真的能夠讓傳說中的朱雀成為他的式神嗎?  “哦哈哈哈……”朱雀掩嘴笑了幾聲,卻並不正麵回答牧唯的疑問,轉而問道,“不知道這麽漂亮的小美人為什麽會在這裏掃落葉呢?”  聽到朱雀的話,牧唯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掃帚,無奈地笑笑說:“以前有一段時間,每次我覺得心情不好或者煩躁的時候,就會拿著掃帚到處掃地,然後心情就會很快變得好起來。不過,這一招對於現在的我似乎已經沒有什麽效果了。”  “那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帚神一樣,會因為這樣微不足道的事情而感覺到愉快。”朱雀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竟然帶著一些羨慕。  “堂堂朱雀大人難道會羨慕小小的付喪神嗎?”雖然對這個世界不了解,但牧唯還是能夠感覺到朱雀與帚神之間的距離。  “那麽你呢?是做帚神開心,還是成為大妖怪更開心呢?”朱雀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如果願意當帚神的話,無論是什麽身份,都可以拋去一切,做一個無憂無慮的付喪神。但你更要相信,無論如何都會有好的事情發生的。”  “好的事情?”牧唯卻覺得在離開海藤他們之後,似乎就並沒有遇到什麽好的事情,無論是那個無法離開的屋子,還是葉王那份不明不白的契約。  “當然。”朱雀卻肯定地點了點頭,“雖然我並沒有貴人那種言靈的能力,但這算是……一個幾千歲的老太婆積累的人生體驗吧!而且,真的沒有遇到任何好事嗎?”  那一刻,在牧唯眼中出現的是布滿花盆和植物的小屋,和右郎一起製作的木架,一起破屋子裏共同度過的時光。  然後牧唯又想起了麻倉葉王,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麻倉葉王似乎根本沒有預料到會將自己召喚出來。如果那個時候將他召喚出來的並不是麻倉葉王……  牧唯突然覺得這樣的假設有些可怕,立刻就將這個想法拋在腦後。之後,牧唯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個刻著“麻倉葉王”四個字的相框……  似乎也不是什麽好事也沒有。  “心情是不是稍微好一些了?”朱雀難得學習一下貴人安慰人的方法,這會兒倒是覺得自己學得還挺像的,應該是起效果了。  “謝謝朱雀……大人……”一時間牧唯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稱呼這位身份尊貴的式神。  “叫什麽大人啊!就和其他人一樣叫我朱雀,或者叫一聲姐姐也可以。”朱雀說著,然後才進入正題,“對了,牧唯,有一件事情你可能需要知道一下。”  歪著頭看向眼前的大姐,牧唯的臉上帶著認真傾聽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你在之前的世界裏遭遇了什麽,但是葉王剛剛將你召喚出來,你就已經陷入了沉睡。一直到今天為止已經沉睡了七天七夜。”朱雀的眉宇間多了一些擔心,“世界與世界之間的穿梭充滿了不穩定性,聽說之前你在這裏停留的時間最多也隻是一頓飯的功夫而已。時隔七天,等你再回去的時候說不定已經過了七年,甚至是七十年……具體多久我也說不清楚,如果是葉王的話可能會知道一些。”  牧唯突然想起麻倉葉王之前說過,再回去的時候右郎不一定能夠認出自己這件事情。如果說真的過了七十年的話,牧唯確實也無法確定那個孩子是否真的還記得自己,記得一個將他束縛在破屋子裏幾年時光而且非親非故的人。  “我去找葉王!”牧唯說著,就將手中的大掃帚放回原來的地方,然後加快步子向庭院的出口走去。在牧唯經過走廊的時候,正巧從走廊走過的一群侍女立刻停下腳步,恭恭敬敬地跪成一排。隻不過一心想著時差問題的牧唯並沒有在意身邊發生的事情,一路向前走去。  朱雀無奈地搖了搖頭,隻能跟了上去。雖然對於麻倉葉王與牧唯之間的事情知道得很少,但是朱雀可以看得出來那個百年單身漢實在是太心急了一些,如果被牧唯知道那張契約的真相,說不定整個麻倉家就要被彼岸花海淹沒了。  但是,隨著牧唯越發靠近葉王的方向,他的身體卻開始漸漸變得透明。麵對這種即將離開的征兆,牧唯隻能停下腳步。  “朱雀姐姐,好像來不及見他了。”離別之際,轉過身來的牧唯臉上總算展露了笑容,“那麽請一定要幫我轉告葉王,其實我很喜歡那個相框。”  被他們那個性格惡劣的主人這麽纏著,竟然還能露出這樣的笑容來……朱雀隻能感慨這麽一個水靈靈的小美人似乎還是一步步落入大灰狼的陷阱了。  不過,這一次朱雀從幻想界出來可不隻是為了玩耍,而是為葉王帶來一件來自天空的禮物。所以,朱雀在看了一眼牧唯消失的走廊之後,轉而繼續向葉王的方向走去。  “他離開了?”背對朱雀站著的麻倉葉王沒等她開口,就率先問了一句。  朱雀倒是有些吃驚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說:“這你都知道,難不成是向六合學了占卜嗎?”  “從身份上而言,牧唯是我的婚約者,隨著我們結下契約的時間變長,我們之間的牽係隻會變得更加緊密,知道這些事情自然不足為奇。”麻倉葉王從緣側上走了下來,走到朱雀的麵前,“所以你這一次跑過來,究竟所謂何事?”  “我給你帶來了好東西。”朱雀說著,右手憑空一抓,手中竟然出現了一盆……仙人掌!  準確的說這東西看起來並不完全是一盆仙人掌,畢竟並不是所有的仙人掌上都有一張猥瑣的笑臉,以及不斷扭動的身軀和手臂。這個被固定在簡陋花盆裏的仙人掌的腦袋上還有模有樣地戴著一頂牛仔帽,一邊“跳舞”一邊“哩可哩可”地叫個不停。  “這是鵹胡吧?”麻倉葉王想了很久,才從記憶深處記起來這麽一隻極為弱小的妖怪。雖然外表是仙人掌的模樣,但這隻小妖怪卻是水屬性的式神,應該是因為仙人掌優秀的蓄水能力……不過除了各種聒噪,這小家夥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能力。  “而且是天空親自選擇的實驗品。”朱雀笑著解釋說,“畢竟葉王大人難得為我們十二式神布置任務,自然得鼎力相助。”  麻倉葉王所求其實很簡單,就是希望通過幻想界連通各個世界的特點,能夠去往牧唯所在的世界。隻不過,就算是十二式神中最為強大的蒼龍,也隻能夠自由穿梭於未來過去而已,並不可能去往其它的世界,更不用說身為人類的麻倉葉王。  但是因為麻倉葉王與牧唯之間使用了那份婚書,才使得原本不可能的事情有了實現的可能。隻不過在開始實踐之前,天空還是希望能夠進行多次穿越世界的實驗,而這隻鵹胡就是第一項實驗。  “如果連鵹胡這樣弱小的式神都無法穿越的話,那麽實驗的成功就會變得遙遙無期。”朱雀認真地傳達著來自天空的叮囑,“隻要讓牧唯將這隻鵹胡收服為自己的式神,應該就可以讓他帶著鵹胡離開這個世界。”  看著朱雀手裏拎著的鵹胡,麻倉葉王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不過很快麻倉葉王就想起來牧唯似乎在不久前說過,希望自己的房間裏可以多一些植物……  “就暫且將他留下好了。”  麻倉葉王說著,又看了一眼鵹胡身子下麵那個破爛一般的花盆,心裏又有了一個特別的想法。  而在此時此刻的屍魂界,一場騷動在朽木家的宅院中出現。  “家主!家主!西院的那位少爺……竟然醒過來了!”第21章 醒來  朽木家的西院位於朽木家設立的穿界門附近,可以說是極為偏僻,但是過了這麽多年,西院裏“藏”著一位昏迷不醒的少爺這件事情,朽木家上下還是知道一些的。  隻是因為幾十年來,朽木家的下人差不多換了一批,很多人都不再提起那位在西院沉睡足足七十年,連名字都不被人知曉的神秘人。  除了古屋管家之外,沒有人知道西院那位小少爺的來曆,再加上古屋管家除了安排每日的清掃和護理工作之外,也不會讓其他人踏足西院,所以這個小小的院落就成了被人遺忘的角落。  而被“藏”在西院的神秘人,自然就是因為那一天過度爆發而睡了七天,卻在朽木家不小心白住幾十年的牧唯。自那天被朽木家家主朽木銀鈴帶回來之後,牧唯就一直沉睡著,無論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如何研究也無法將其喚醒。  再加上多年來都無法找到牧唯的家人,朽木銀鈴就將他一直安置在了沒有人的西院。在這七十年間,若非牧唯的身周都古怪地纏繞著靈力,以及日漸成長的身體,就連朽木銀鈴都要懷疑這個孩子是否已經遭遇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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