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清眼神受傷,表情失落。


    “妍妍從小和你就好,”


    祁宴覺得諷刺,語氣染著幾分嘲諷的意味。


    “當初妍妍丟的時候,你不是罵我看不得你寵妍妍,怎麽,現在需要我的時候就開始承認我和她的關係好了嗎?”


    祁宴本以為他已經不會對母親的偏心再難過。


    可當她站到自己麵前,再次提起妍妍的事情後,依舊會難過。


    沈婉清皺眉,這是她意想不到的。


    “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就算以前我和你之間的關係確實是僵硬了點,可也不至於你這麽和我說話。”


    沈婉清目光一轉,落到主臥的門上。


    “是不是因為這個女人?”


    “她有名字,媽,我不奢求你尊重我,但請你不要把對我的不滿發泄在思思身上。”


    見母親如此不尊重思思,祁宴不由得提高音量。


    “妍妍的事我無能為力,這邊更需要我。”


    得到祁宴的拒絕,沈婉清瞳孔驟縮,“你再說一遍?”


    “再說十遍也是一樣的,既然妍妍不願意回去,那就不要強迫她了,貿然打破她十幾年的生活軌跡,她就算是回到帝都也不會習慣的。”


    “你給我閉嘴!”


    啪——


    沈婉清氣到身體發抖,右手通紅,她伸手指著祁宴,“我告訴你,你必須去。”


    祁宴下頜線緊繃,臉色越發陰沉,左臉的疼痛絲毫比不上心中的疼痛。


    季思思在兩人爭吵的時候就醒了,她本想讓祁宴解決,聽到巴掌聲後坐不住打開房間門。


    她急忙跑過去觀察祁宴的傷勢,滿臉擔心。


    “疼嗎?”


    見到季思思出來,祁宴的眼神頓時溫柔許多,搖搖頭怕她擔心。


    “不疼,你先進去睡覺,等我解決完就回屋。”


    “我不進,萬一她又打你怎麽辦,你顧慮血緣,我可不顧慮,她要是再敢打你,我就打回去!”


    季思思像護犢子一樣,站在祁宴前麵想要保護他。


    反而季思思有點期待沈婉清再動手,她可是吃過大力丸的人,一巴掌下去擔心眼前這位年過五十的人會被扇倒在地。


    “你!”


    沈婉清氣得七竅生煙,知道季思思不尊重她,但沒想到這麽不尊重。


    “祁宴,這就是你娶的媳婦?”


    “媽,你沒資格說思思,妍妍的事情我不會去,我已經和所裏打過招呼,你最遲後天就得走,車費我給你出。”


    沈婉清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連著冷哼好幾聲。


    “我是缺你那幾個錢嗎?你這次必須跟我回去,不然我就永遠不認你這個兒子。”


    祁宴點頭答應,態度果斷,“行,你最好說到做到,反正你從妍妍弄丟後就沒再拿我當過兒子。”


    “這話是你親口說出來的,還請你以後當真,不要再打我親人的名義去傷害我在乎的人!”


    思思回來那天和林淼在後座聊天的時候,林培風聽了幹淨。


    偏偏林培風又是個兜不住事的人,盡管答應過他姐和季思思不說,最後也還是說了。


    祁宴對江海發生的事也大概有個了解。


    以他對母親的了解程度來看,這些都還是輕了,隻怕是情況更加複雜。


    隻是思思沒和他說起。


    沈婉清還以為自己幻聽了,不相信的又問了一遍。


    “你說什麽?”


    祁宴再次提高音量,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你瘋了,祁宴你真的是個瘋子,狼心狗肺的家夥,這麽多年的書你讀狗肚子裏去了,你連你爸媽和你妹妹都不要了?”


    祁宴的沉默,無聲的回答了沈婉清的問題。


    祁宴本以為說出這些話,自己心裏會難過,卻沒想到是無比的解氣。


    他就好像掙脫了一層無形的枷鎖。


    沈婉清後麵不吵不鬧,獨自回到房間,沒了動靜。


    “思思,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很冷漠的人,連家人都不想要?”


    季思思搖頭否認,“不會。”


    她的阿宴怎麽會是一個冷漠的人,他會竭盡全力給她最好的。


    從小到大一個人承受輿論的壓力和父母的偏心和狠心,盡管如此也從沒怨言,沒有主動和家裏斷絕關係。


    這樣的人,怎麽會是一個冷漠的人。


    隻是他們都不配和她的阿宴做家人。


    “不早了,你先去睡,我過會兒進來。”祁宴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可我想讓你陪我,你都好久沒陪我了。”


    季思思抱著他手臂撒嬌,不想給他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機會。


    祁宴妥協,“好,你先進去,我去燒水洗澡,洗完澡就來陪你。”


    “好。”


    目送季思思進房,等人消失的那一刻,祁宴臉上的笑容消失,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澀和失望。


    在燒水的期間,祁宴小時候的回憶浮現眼前。


    千言萬語化作一聲聲歎息,很放不下的執念和委屈都隨著歎息聲消失。


    祁宴堅定,他一定不能讓思思像他那樣受到任何委屈。


    -


    次日,季思思起床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


    昨晚祁宴到底有沒有進來她也不知道,剛躺在床上沒多久就昏昏睡過去。


    “醒了?我把早飯打回來了,快起來趁熱吃。”


    祁宴走進屋,坐在床邊扶起季思思,“餓不餓?”


    季思思睡眼惺忪,靠著他懷裏,“餓了,你昨晚什麽時候進來的?”


    “十一點左右。”


    祁宴沒關門,兩人膩歪的這一幕被沈婉清看到,忽然耳邊就又響起祁妍的忠告。


    “媽,你要不就和大嫂低個頭吧,大哥聽嫂子的話,說不定嫂子還能幫著你勸。”


    她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選擇了相信自己。


    昨晚沈婉清整夜都沒睡著,在這一刻,她好像真的失去了祁宴。


    三人沉默的吃完飯,祁宴先走。


    季思思在屋裏收拾東西也準備去上班。


    沈婉清看著沒洗的碗又差點沒忍住說教季思思。


    眼見著季思思要走了,沈婉清閉眼,心一狠,出聲叫住她,“季思思,我有話要和你說。”


    “有什麽事晚上說吧,我時間來不及了。”


    季思思拒絕和沈婉清溝通。


    這裏可是她家,她的地盤,季思思以自己的感受為主。


    沈婉清吃癟,望著季思思絲毫不猶豫的走出大門,她連頭都沒有轉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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