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林夢星挑眉看在兩張屏幕上看了看，嗤笑一聲：“興許是那個從未出麵的導演，有什麽特殊癖好吧。”就在這時，主鏡頭直播間裏，忽然有人開始在彈幕上瘋狂刷屏。【大佬來了！！】【我擦，是富婆姐姐。】【富婆姐姐是來發今天的醒目留言嗎。】《心動時刻》沒什麽四種分類，直播間基本都是路人觀眾，從未有過這種為了某個觀眾大張旗鼓集體發彈幕的情況，此刻不知道是誰進了直播間，居然有不少觀眾都開始發彈幕湊熱鬧。正在看直播的木水清微微擰眉看過去。就見一條醒目的紫色彈幕被發了出來。【明月上西樓：嗯，來看看容容。】木水清擰眉，臉上有些不悅。其他兩人顯然也看到了，林夢星嘴角的笑有些繃不住：“這是誰？”賀嬌沉吟半晌：“我沒見過。”木水清赤紅的雙眼漫上不悅：“你不是說，你已經經曆過一次了嗎？”賀嬌攤開手：“你也說過，這一世和上一世不同，容羽完全不一樣。”木水清：“......”旁邊的林夢星也有些疑惑：“原著的劇情中沒有這個人。”而且看現在的情況，總覺得不是一個簡單的粉絲。屏幕後的幾人還在思索，屏幕前的容羽已經聽到了“王老師”那沉重而有力的腳步聲。女人魁梧挺拔的身形很快出現在教師門口，隨著她的出現，教室內那股陰冷古怪的氛圍瞬間發揚到極致。容羽可沒忘記她前幾次重啟劇情時，就是她一直咄咄逼人要她往前坐，容羽不聽話，結果很快就死了。多次重複的劇本讓容羽清楚記得自己每種不同反應後同樣的死亡結果。下意識抓住了鶴懷婷的胳膊。少女按住她的手背，熱度從掌心溫暖著她的手，讓容羽登時安心許多。但出乎意料，“王老師”進門後看了兩人一眼，就安靜開始上課，頂著她那張布滿尖牙的血口和慘白到不正常的皮膚。容羽原本以為她至少會說自己跟鶴懷婷的動作，卻沒想到她半句話都沒坑，像是完全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容羽長鬆口氣，她賭對了，找鶴懷婷和她一起，果然是通關的唯一方法。這時她忽然想起這個副本剛剛開始時，鶴懷婷頭上由節目組全息投影上的小字【她是你表麵高冷實際很好說話的同桌、室友、夥伴，你們親密無間，你們無話不談，如果你對她有所保留，她會難過的。”“你們親密無間，你們無話不談。】就像現實中時一樣。乍一看是她和媽媽一直在陪伴連琅笙，其實是摯友在幫她解決各種問題。所有的麻煩在連琅笙麵前似乎都迎刃而解，哪怕在腦世界的劇情中也一樣。原來節目組早就給了她提示詞，是她一直執拗的想要自己一個人完成，結果白白重啟了劇情這麽多次。還好她現在走對了。容羽看著麵前沉默而淡然的鶴懷婷，心頭忍不住湧出些許激動。甚至她不僅走對了，現在還坐在鶴懷婷的腿上，兩人距離緊貼，對方的每一次呼吸都吹拂在她耳畔，每次呼吸時身體的起伏都帶著她一起。她們像是融為了一體，在眾目睽睽之下保持著最親密的距離。接下來的劇情平靜的不像樣，在容羽經曆過這麽多次重複的血腥鏡頭後，如今跟著鶴懷婷一起吃飯上課寫作業，有種詭異的歲月靜好的感覺。她恍然間真的像回到了跟連琅笙一起上學的高中時代，那是她們最緊密最密不可分的時候，容羽心中忍不住有些懷戀。直到這天晚上，到了兩人該睡覺的時候。容羽跟著鶴懷婷回到宿舍，看著僅有她們兩人居住的宿舍，往日感覺還好，今天不知為何，忽然就有些扭捏起來。她想到自己跟鶴懷婷在教室中麵對麵坐了一節課，而後確認自己暫時似乎不會再遇到危險，才回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登時臉上緋紅。一旁的鶴懷婷卻像是沒有察覺，麵色淡然走到床邊開始換衣服。容羽知道按照人設要求，她在節目組的視角中是男扮女裝，此刻應該回避的，可鬼使神差地，她走到了自己的床邊坐了下來。她跟鶴懷婷的床鋪原本就是相對的，隻要一轉頭就能看到，如今鶴懷婷麵對著床鋪換衣服，容羽看不到她的正臉，卻能瞧見對方曲線優美的背影。原本套在外麵的卡其色毛衣被鶴懷婷脫了下來，身上就隻剩一件白色襯衣，和下|身的深棕色百褶裙。鶴懷婷玲瓏有致的性感身形被完全包裹在白色襯衣裏，那襯衣為了舒適，做的並不厚，在夜晚室內亮眼的白熾光照射下，隱約變得透明，能看到衣服下緊實白皙的肌膚。容羽還在觀察，就見鶴懷婷背對著她抬起手，開始解衣袖和領口上的衣扣。少女指尖修長有力，動作間甚至能看到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脈絡，肌膚在光線下泛起瑩潤的光澤。她解開扣子時的神情容羽看不到，卻不難想象她是如何半闔著眼，垂眸低頭解開了袖口的緊致衣扣，透著粉色的指尖跳躍在每粒紐扣間，優雅地像是中世紀的貴族。襯衣將鶴懷婷的腰部掐得很細，當衣扣完全解開，衣領從肩頭滑落的瞬間，容羽甚至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忍不住嘴唇翕張，有些喘不過氣。下一刻，直播間的鏡頭再次黑屏。屏幕上隻顯示著一行小字：【信號傳輸中......】這是服務器出現了故障，無法連接網絡，甚至連中控室的攝像鏡頭也一並沒了信號。彈幕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像是被掐住了咽喉：【？？？你嗶的，又來】【啊啊啊啊啊艸我磕得正起勁呢！客服呢？你們家服務器這麽爛就直接燒了吧！】彈幕上觀眾們急不可耐地開始刷屏。不經意間劃過一條紫色彈幕：【明月照西樓：嗬。】中控室內的木水清臉色徹底黑了，轉身就要推門而出。林夢星揚聲開口：“急什麽？她們又沒做什麽。”賀嬌轉頭看向她。林夢星眯眼接著道：“你要是現在去破壞鶴懷婷的劇情，她比你更高興，你猜容羽會保護誰。”木水清的眼睛更紅了。一時間分不清是氣得還是哭了，讓那張向來比常人寡淡，甚至有些木訥的臉多了幾分生動。木水清鼓著臉重新在位置上坐下，嘴裏的話幾乎是咬牙擠出來的：“我這是為了容容。”林夢星挑眉看她，沒再說話。劇本中的容羽渾然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麽，眼前少女已經背對著她脫下了所有上衣，彎腰俯身從床邊抽起睡裙，抬起胳膊套在身上。她抬手時肩胛骨跟著上揚，像隻展翅欲飛的蝴蝶。容羽甚至能想象到那蝴蝶被觸碰到時的觸感，溫熱、滑膩，吸附著她的指尖，隨著她的手不斷下移而微微顫動......當那隻蝴蝶被鶴懷婷重新套在身上的睡裙的遮住，容羽還有些沒回過神，愣愣看著她的背影。直到鶴懷婷脫下了裏麵的百褶裙，搭好衣服轉回頭看她。那雙清淩淩的黃金瞳不帶有絲毫額外的意味，卻讓容羽剛才隱秘的衝動無處遁形，她連忙錯開實現，抱著自己的睡衣進了廁所。躲進廁所，容羽才終於從方才那股旖旎的衝動裏徹底回過神，她想到自己剛才居然看著摯友的意識體入了迷，還差點被發現，羞恥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是想在摯友的腦世界裏勾搭對方談戀愛，但對上鶴懷婷那雙平靜無波冷靜自持的眼，還是有些局促拘謹，有種心虛的愧疚。容羽低頭看了眼自己明顯的身體反應，深吸口氣換好衣服，又稍等了幾分鍾平複心情，才推門走了出去。當她從廁所中走出來時，直播間和中控室的鏡頭恰好恢複正常。直播間、中控室和剛走出門的容羽同時看到已經躺在床上的鶴懷婷。就是她躺著的位置不太對勁。是在容羽的床上。容羽一愣，“這...是不是不太好......”心中卻不可遏製地升起一股隱秘的興奮。連琅笙的意識體在主動邀她上床，甚至已經在自己的床上躺好了。怎麽會有這樣好的事，鶴懷婷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容羽躊躇著走到床邊，看著眼神清亮的鶴懷婷，心中有股說不出來的心虛。摯友的一部分意識體在擔心她的安危，她卻想睡她。但容羽話音剛落，周圍的空間忽然開始詭異冒出紅光。屋內的頂燈還沒關，可光線卻已經開始降低，入夜的黑暗裏燈光昏暗後看不分明，紅光逐漸濃鬱，將室內都照地血腥。門外似乎傳來了撲通撲通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人在拿骨頭撞擊地板，隨著聲音由遠及近，屋內的紅光愈發明顯。容羽明顯感到一股冷風從腳踝瞬間竄上全身，嚇得快速衝進被子裏抱住了鶴懷婷。緊緊埋進她懷裏。ch懷中柔軟溫熱的氣息倏然衝散了她身上的恐懼，那股詭異的濕冷感像是陡然被隔絕在外，容羽驚然發覺屋外人的詭異聲響不見了，甚至連屋內的紅光都重新恢複正常。她長鬆口氣，又開始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隻是覺得周圍的環境反應怎麽如此迅速，“懷婷”容羽想要提問。卻被鶴懷婷起身關燈的動作打斷。少女關掉了床邊的頂燈開關，夜晚的房間立刻遁入黑暗，容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裏，隻能看到一個朦朧的影子重新靠近自己。帶著清冷的淡香。“睡吧，”鶴懷婷低聲道。兩人的距離極近，說話間她的紅唇擦過了容羽的長睫，容羽下意識眨了下眼，想到周圍一離開鶴懷婷就變得古怪異常的空間，沒有拉開兩人的距離，乖順地窩在她懷裏閉上雙眼。如果身旁躺著的是林夢星，容羽可能還會心存警惕，但身旁之人是淡漠冷豔的鶴懷婷，根本不可能會做什麽別的事。容羽躺在她懷裏，感到一股久違的安心，她本以為自己可能會睡不著，沒想到一閉眼就睡了過去。就在她陷入沉睡時，身旁一直緊閉雙眼的少女猛地睜開那雙，金色的貓科動物一般的眼睛，安靜凝視著她的睡顏。無限流遊戲的副本任務以黑暗背景居多，大多是無邊際的星空，和濃墨重彩的幽暗密室。鶴懷婷早就習慣了身處密不透風的黑暗中觀察身邊的景物，所以在月色中的宿舍內，臉容羽纖細的睫毛，她都看得一清二楚。那雙黃金瞳仁細細描摹著身邊人精致漂亮的五官，從細長的眉毛到緊閉的雙眼，劃過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到精致飽滿的紅唇上。容羽的長相帶著股模糊年齡的稚氣，兩人明明差不了多大，看起來容羽確實要小得多。安靜沉睡時就像個乖順的洋娃娃，連呼吸聲都格外清淺。這樣安穩的睡眠，鶴懷婷在各個副本中從未擁有過。哪怕在看起來最為平靜的益智類遊戲副本，在你陷入沉睡之際，也會有其他玩家偷偷潛入房間擊殺你。畢竟副本的存活人數是既定的，隻要有多餘人數的玩家存活，副本就不會停止。最開始被卷入副本的鶴懷婷還學不會和人保持距離，她曾在一個深海逃生的副本中，救下了一位不到十三歲的小女孩兒。沒想到對方是另一名玩家的妹妹，故意在她卸下防備入睡休息之際，將她唯一的船卸開了一個洞，如果不是她中途醒來，現在早已成了永遠被困在深海副本的海底，被副本操控的不再有個人意識的亡靈。從那以後，鶴懷婷再也沒有接觸過副本中的其他玩家。唯一與他人的交流，僅限於不得不合作的團隊任務。容羽是唯一一位睡在她身邊，她居然不會產生反感和抗拒的人。她看著對方的睡顏，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胸腔中逐漸放緩的心緒，連呼吸都跟著平緩起來。伸手虛空撫摸在容羽臉頰上空，仔細描摹她的五官輪廓。耳邊係統再次開始瘋狂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