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步窈的聲音,輕輕地:“刑越……我改好了,你不要討厭我。”刑越不知道怎麽回應,想裝睡,那條蛇信子卻從臉麵遊走到她的脖子,她裝不下去了,食指抵住步窈的唇瓣。蛇信子吐露在她指尖,和她觸碰後又快速縮回,再次探出,觸摸縮回,不斷重複這個動作。刑越眼底一沉:“你是不是非要發..浪?”步窈臉熱,無辜搖頭,總算不玩了。她鑽進刑越懷裏,鼻尖蹭蹭刑越胸口,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臉側趴著。這麽一折騰,刑越哪裏還睡得著,她拽過步窈的尾巴,握手裏捏玩,啞聲問:“大小姐想複婚嗎?”步窈沒想到刑越會那麽突然,霎時緊張到結巴,揪住刑越衣口:“你、你呢?”這一刻,好像刑越點頭,她們就能馬上複婚了一樣。其實她們離婚的原因,也不全是步窈喜歡羞辱人的問題,還有家庭懸殊,刑越在步家沒話語權,她想搬出來和步窈兩個人住,步家二老不同意。經常舉辦的慈善晚會,各種名流交際,這些都讓刑越局促不安,她可以落落大方,任意出席在這種場合,可是一開口就會原形畢露,深深暴露她的不足。刑越原是不懼怕的,如果步家需要,她可以去改變,可以為步家的產業效力,可是步父步母吝嗇給她半分賞識,話裏話外都是嘲弄她上不得台麵。她跟步窈傾訴,步窈卻怪她敏感想太多,她們出身不同,本就是兩個世界,何必強融。“我不想,”刑越淡淡說,懷裏抱著小火爐,心裏冷得不行,“結婚又不快樂,為什麽要複婚?”步窈從刑越懷裏掙紮出來,拽出自己的尾巴,不讓刑越rua了,她雙手撐床上,俯身看刑越:“哪裏不快樂?”這問題問得好,除了生理上,刑越跟步窈哪哪都不快樂。“你當然快樂啦,”她平躺在床上,手臂隨手放額頭,打了個哈欠,“多了一個伺候你的仆人,何樂而不為?我給你穿衣服穿鞋子,接送你上學放學,白天給你做吃的,晚上哄你睡覺,還要幫你洗頭發,出門都要幫你拎包拎鞋,嗓門大一點罰我跪鍵盤,八點不回家趕我睡院門口,跟你結婚我都沒人權,還想我複婚?”麵對這些指控,步窈呼吸都急亂了,她忙著解釋:“可是,談戀愛不都這樣嗎?別的小情侶在一起,不都給自家媳婦做飯哄睡覺?不都……”“停停停”刑越打斷步窈的話,為了更好的發揮,她從躺著的姿勢坐起,背靠床上,“步大小姐,請你別美化自己的行為,人家那是相互的,你是單向的,就會命令我做這做那,把我當狗使喚,我現在讓你幫我穿鞋,你願意不?”吵著吵著還挺窩火,刑越揚起下巴,腳在被子下麵放到步窈肚子上,足尖往下是溫熱的蛇鱗,她刻意踩踩,挑釁意味明顯。紅色蛇尾蜷縮了一下,步窈愣愣:“我不會穿鞋。”刑越嗬笑,仰頭,諷刺道:“照你這說法,你什麽都不會,什麽都可以不用做?我什麽都會,所以我什麽都得伺候你?如果這就是你向往的婚姻生活,那是你的快樂,不是我的,我不想複婚,不想過那樣的日子。”這個婆娘真是夠夠的,都有勇氣退學重新考法學院,還特麽考上了,能在這行如此有聲望,根本不怕學,就是死活不會生活常識唄。她算是見識到了,步窈劣性難改,果然,一時的柔情都是裝出來的,哄她回步家做仆人。“你教我。”步窈認真說,目光都放在刑越身上。那小表情太認真,光線不清刑越都能看出來,她心情複雜,步窈是個成年人啊,就算從來沒自己做過那些事,那看過吧?看過別人怎麽操作吧?世界上怎麽會有人,這種生活常識都要教?如果步家沒仆人了,步窈是不是要生存不下去?明明那麽蠢笨,還那麽認真的模樣,能把刑越氣死,她忍不住吐槽:“步大小姐除了長得漂亮,一無是處。”一整晚的,步窈終於在這句奚落下,脾氣瀕臨爆發,她眼裏慍怒:“你幹嘛老罵我?”“就罵你,你以前罵我罵的少?罵你兩句怎麽了?”刑越火還上來了,食指彈了一下步窈腦門,“不爽我?不爽我你回家去,我幫你叫車。”不翻舊賬還能虛情假意相處,一翻舊賬那是蹭蹭冒火,她倒要看看步窈還能說出什麽來。步窈拿開刑越的腳,胸口起伏洶湧,惡狠狠瞪著刑越:“又說明天要上班,大半夜不睡覺罵我,是不是昨天要的那幾回你就不行了?也難怪你要強調自己歲數上來了,給你的柔弱做鋪墊,你早說不就成?拐彎抹角,我呸!”“……”說完這些話,步窈還覺得不過癮,拿枕頭扔在刑越臉上:“死顏狗!”她快速爬下床,想開溜,身子跑的快,尾巴還在床上呢。刑越一手撈過來,拽住她尾巴,當她化為腿行的時候,已經跑不掉了,手腳都被刑越全方位壓著。“怎麽有臉說我的?”刑越覺得不可思議,把人壓進被褥,“嗬,我都沒嫌你技術不好……”“嘶。”步窈快速在刑越唇上咬了一口。刑越接著剛剛的話講:“我都沒嫌你技術……嘶!”她又被步窈咬了一口,下唇發燙。身下的女人雙眼瞪的老大了,時刻盯準她,不讓她把那句話完整說出來。這架勢,刑越忍不住發笑,不能說了,再說大小姐要哭鼻子了,張牙舞爪的,怪凶。“親親?”她放軟聲音問。步窈眼睛濕潤,不理會刑越。刑越緩緩俯身,全身完全貼近步窈的曲線,全身上下,密無縫隙,枕在步窈耳邊:“要不要?”低啞的聲音,仿佛被紅酒濕潤過,慵懶還禦,那不是詢問,是逗弄,帶著碾壓性的逗弄。正是清楚這點,步窈才又羞又氣,咬緊牙關,愣是一聲不吭,生悶氣。靠得近,連呼吸都能揉和,這一刻,她們好像是全天下最親呢的人。刑越用額頭碰了碰步窈,食指摸上那張緊閉的紅唇,柔軟水潤,很性感,她描繪著唇形,輕壓:“要不要?”她問著,指尖不停在步窈唇瓣滑動:“我不喜歡強迫別人。”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3-03-01 20:56:50~2023-03-01 23:51: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驚寒 1個;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4章 喜歡想死的心都有以前刑越火氣上來了,也經常會和步窈吵架,倒不是刑越脾氣不好,實在是很多事她難以忍受。那會子的步窈從來不哭,隻會用更凶狠的語氣讓刑越服從她,到時候刑越麵臨的局麵,就是全家上下勸她忍讓,勸她包容,勸她大度。尤其是步家父母,嘴上說的好聽“婚姻就是兩個人互相扶持的,不是吵輸贏,爭高低”“窈寶才十八歲,她大半輩子都是你的,一點小事算什麽”這話說的,好像刑越二十五歲娶到了十八歲的小步窈,她賺大發了一樣,她占了多大多大的便宜似的。她要是真的能吃上步大小姐的老婆紅利就算了,關鍵是她也沒吃上。幾年前公司有個活動,有大編輯要采訪刑越,刑越在事業上一直有堅持不露臉的原則,經紀人和她說這個大編輯有點影響力,怕她得罪人。她還想“顯擺”一下,她是步大小姐明媒正娶的妻子呢,結果還沒“顯擺”上,這事傳步夫人那裏,她親愛的婆婆怎麽說她的?“你見不得人嗎?”就這事,這句,她能記恨步夫人打底五十年起步。-刑越還沉浸在過去痛苦的婚姻回憶裏,唇上淺淺傳遞的熱度把她拉回現實。步窈圈上她的脖子,用行動告訴她答案。她僵住兩秒才推開步窈,把綿軟的手臂從身上扒拉下來,掐住這張讓她厭恨不已的臉,狠狠親了幾口。掀起被子,滾進被窩:“睡覺。”昨晚風雨很大,戶外的柏油路都是濕的,隨處都是深淺不一的水坑。早風有點涼,刑越從衣櫃拿出今天要穿的衣服,多拿了一件外套,扔床上,隨後便坐梳妝台上化妝。她掀開保濕麵膜,開始上防曬和底妝,或許是不經常曬太陽的緣故,跟同齡人比,她皮膚好很多,沒什麽斑點,皺紋,鬆弛,但還是能一眼看得出來不是小姑娘了。怎麽步窈這婆娘皮膚還緊致嬌嫩?吹彈可破,水潤潤的,紮個馬尾說是高中生都不為過。刑越妝畫的差不多了,撲個定妝粉,小腿突然被什麽碰了碰,有點癢。她低頭看,一雙小巧的腳在她眼皮底下晃晃,腳趾和腳後跟抹了胭脂一樣,嬌紅粉稚,比花芽都嫩。刑越裝沒看見,畫完妝開始戴耳環,挑了一對銀線流蘇。原本懸空晃動的那雙腳,開始爬上她的小腿,一下一下又一下,輕輕踢動。“幹嘛?”刑越側過臉。步窈坐床上,也不說話,晃著小腳,貼上刑越,做著和貓貓踩奶一樣的動作。這張臉長相偏冷豔係,扮可憐時,有種天王巨星跌落神壇的破碎感。刑越能被氣瘋,把她氣死拉倒,口紅被她拍在桌上,力度不輕,桌上的瓶瓶罐罐化妝品都震了震。她離開座椅,去一樓的玄關櫃撿步窈的高跟鞋,回來都憋著一股氣,在床邊半蹲下身。步窈就這樣抬起腳,直接把腳放她手裏:“謝謝老婆。”媽媽說發出請求後,得到回應時要道謝,這樣刑越就不生氣了。“別這樣叫我。”刑越道。步窈的每一雙鞋子都是在國外定製的,全世界獨一無二,材質也是極珍貴,刑越隨手一拿,都能感覺到料子很柔軟,不磨腳,鞋跟穩勞,鞋麵奢華優雅。就這麽一雙鞋,光是做工費都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的,材料的價格更是不敢想。刑越把鞋子給步窈穿上,提上鞋後跟。步窈有點不悅,蹙蹙眉頭:“那我叫你什麽?”時隔十年,居然又一次給人穿鞋,刑越現在想死的心都有。真是要命了,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她快步起來,深呼吸一口氣,她被步窈的柔情攻略衝昏了頭腦,三番四次妥協。不行,絕對不能這樣繼續下去。她開口:“叫媽唄,你這個巨嬰,天天要人喂奶,叫什麽老婆,叫媽。”刑越現在很不爽,心裏憋著氣沒處發,一邊收拾包包,一邊下逐客令:“我明天要搬到租的房子裏去,這別墅賣給別人了,新租的房子很破很舊很小,你別過來,沒地給你睡。”從來沒有人說過步窈是巨嬰,她知道這個詞什麽意思,第一次被用這樣的詞匯形容,步窈也生氣。她小聲嘀咕:“媽媽才不凶我。”“你媽當然舍不得不凶你啦,就你一個閨女,把你當寶供著呢,咋不給你關城堡裏,放出來做什麽?”刑越譏笑,她不想說太刻薄的話,還克製了,“被風吹壞了怎麽整?走路還腳疼,就該把你關城堡裏躺著,幾百個仆人圍著你,伺候你穿衣吃飯,你每天就負責吃了睡,睡了吃,躺到百年後,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