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一聲令下,仵作便奉命前去檢查梁佩蘭的雙手。


    然而,梁佩蘭卻如驚弓之鳥般躲閃到了宋知言的身後,並對仵作大聲喊道:“別過來!你剛剛摸過死人的手,怎麽可以再碰我呢?”


    這時,揚州府尹開口說道:


    “這位夫人,在我們揚州可是有一條明文規定。


    如果男子強奸了婦女,那就是重罪;但要是女子玷汙了男人的清白,同樣也是不可饒恕的大罪哦!


    所以,麻煩你還是乖乖配合一下吧。不然的話,我可就要當成是你主動毀掉了這位好漢的清白咯!”


    揚州府尹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意味,讓宋清歡不禁覺得這位府尹實在是個有趣之人。


    於是,她好奇地探出腦袋,想要一睹揚州府尹的真容。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宋清歡心中不由得一驚。


    原來眼前之人竟然是她前世的熟人——於維生的至交好友,胡鼎山!


    在她還能夠自由出入於家的那段時間裏,曾經與他打過幾次交道。


    這個時候他還在揚州做府尹。


    於維生中了進士之後,這人才出現在於維生身邊的。


    大概是因為他把揚州治理得很好,才升了京官吧!


    不過宋清歡不想再跟這人有牽扯了。


    而仵作那邊,從梁佩蘭的指甲縫裏找到了迷藥。


    “回稟大人,這是烈性迷香,在城中濟世堂有賣,具有催情作用。”


    “不,不是我,是他,他塞到我手裏的。”梁佩蘭指著八角漢子。


    “大人,派人去請吳郎中來一問便知。”仵作小聲說著。


    胡鼎山派人去請吳郎中去了。


    屋子裏,宋清歡走到了梁佩華身邊:“娘,咱們收拾東西,快走吧!”


    “嗯。清歡,謝謝你!娘這二十年來,屬今天最開心。”梁佩華拉過宋清歡的手,又替宋清歡理了理鬢邊的碎發。


    宋清歡看到梁佩華眼底的高興,明白這個女人二十多年的怨氣,在今天終於可以吐出去了。


    “娘,這可不是我做的喲!”宋清歡朝著梁佩華眨了眨眼。


    “哦,對哦!我這乖巧體貼的好女兒怎麽可能做這種事,定是那潑婦自己撞上去的。”梁佩華瞬間明白宋清歡的意思。


    “這就叫做,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總想著算計別人,結果把自己算計進去了。”


    母女倆剛說完話,門就被敲響了。


    “屋裏的人,麻煩出來錄個口供。”是不熟悉的聲音,想必是揚州的衙役。


    梁佩華正待要走出去,宋清歡拉住了她。


    “娘,我來應付。您去看看思安他們幾個收拾好了沒。”


    宋清歡不緊不慢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


    官差有一瞬間被眼前明媚的姑娘晃閃了眼睛。


    可她身上是粗布衣裳,頭上別著荊釵,臉有些黑。


    “官爺,我們剛起身,請問為何要錄口供?”宋清歡假裝才起來,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


    “你隻管回答就行了,別的別問。”


    “好!”宋清歡處變不驚,臨危不亂。


    “昨夜可有聽到附近的響動?”官差開始了問話。


    “並沒有。罪女一連走了好幾天又累又渴的路,昨夜亥時初就歇下了,一夜未醒。”宋清歡思索了一會,不慌不忙回答。


    “你屋裏可有人出去過?”


    “官爺,我們都睡成了豬樣,不是睡成了狗樣。”宋清歡一個你懂的眼神。


    胡鼎山在不遠處,聽到宋清歡的這句話,不禁投來驚訝的目光。


    這個姑娘嘴巴也挺厲害,還很聰明,而且,乖乖,長得那叫一個漂亮。


    怪不得那人捎了信來要我看顧著點。


    不過他也有點不理解溫詞安竟然能放得下這樣的小美人,去替五皇子打江山。


    官差被宋清歡那一句話噎住了,不知道怎麽問接下去的口供。


    胡鼎山把人招了回去,自己親自上前詢問。


    “姑娘,我的人冒犯您了,還請您饒恕。”胡鼎山笑吟吟的對宋清歡拱了拱手。


    “大人,罪女性子野慣了,說出了不好聽的話,還請您不要介意。”宋清歡語氣冷淡。


    胡鼎山覺得好生奇怪,這姑娘的語氣像炮仗,自己未曾得罪過她吧?


    “敢問姑娘昨夜可聽到些微聲響?”胡鼎山繼續問。


    “聽到了,但是我一個姑娘家不好說。”


    胡鼎山明白了。


    此時,濟世堂的郎中也被抓來問話了。


    他一五一十把昨天晚上幾人一起來買藥的事情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指著梁佩蘭說,這女人是第一個來買藥的,雖然遮住了頭臉,但是左手斷了,傷口還沒好。


    又指著地上的陳永康,說他是第二個來的。


    還說,有一名老婦,買了烈性春藥。


    環顧四周,沒發現。


    就老老實實告訴胡鼎山,買春藥的老婦不在這裏。


    宋清歡聽著便知道了,那人或許在於家。


    於家裏最恨她的人,應該是馮氏。


    可馮氏有錢?


    胡鼎山勒令郎中回去閉門整頓,不能再賣迷藥春藥。


    這次罰款五十兩銀子,閉門整半個月。


    郎中隻好認了罪。


    揚州的律法賞罰分明,在這裏執政的官員大多都清正廉潔、鐵麵無私。


    尤其是胡鼎山,更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那些個郎中們平日裏也十分敬畏他,自然不敢有絲毫違抗之意,畢竟誰也不想因為得罪了他而在這揚州城混不下去。


    緊接著,胡鼎山又一次開口詢問起了梁佩蘭:“本大人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那迷藥可是你所購買?又是準備給誰用的?”


    他的語氣嚴肅且充滿威嚴,梁佩蘭哪裏經曆過這種場麵,被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我......我......”此刻的梁佩蘭早已慌了神,麵對胡鼎山的質問,她完全亂了方寸,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你什麽你!還不快說!”見她如此支支吾吾,胡鼎山顯然已逐漸失去耐心。


    沉默許久之後,梁佩蘭終於鼓起勇氣,決定破罐子破摔:


    “那迷藥確實是我買的,原本是想用來對付那個小賤人,好讓她名譽掃地,可我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在半路上遭人偷襲,等我醒來的時候,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宋知言不相信,“蘭兒,你為何要這樣做?我都已經把你扶正了!他們也沒有加害於你!為什麽要毀了一個姑娘的貞潔?”


    “郎君,你莫不是還想著姐姐?我都變成這樣了你難道就沒想過平白無故我為何會變成這樣嗎?”


    梁佩蘭舉著自己的左手。


    “你的手被老虎咬掉的又不是清歡咬掉的。”宋知言想不明白,各自過自己的不行嗎?


    非得害來害去,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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