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院外,有位嚴郎君來訪,已入了院。”管家在廂房門外稟報。


    嚴,嚴……


    狗鼻子!狗鼻子!


    怎麽辦?


    蘇子意四處看看,有無能躲的地方。最後看向劉長義的床榻,不說二話,她低身撩起垂到地板的床單,便迅速往裏鑽,並交代李必。


    “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被帶到這來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李必了然。夫子說過,他們護不住他,除非他不見天日。


    “郎君,嚴郎君到了。”管家在門口稟報。


    “請他進來吧。”


    管家為嚴崢開了門,他毫不客氣邁腳便入。


    “嚴刺史來訪,可是我們與蘭縣有何不妥之處?”李必隻看了他一眼,便淡淡說道。隻看一眼,他便知道,為何夫子說他們護不住那名小廝。這人不是他能招惹的。


    他星眉之下,一雙戾目,此時更是銳利如劍,仿佛一眼便將人刀穿。嚴家兒郎,果然卓絕!讓他不心中不由一怵,轉身坐到圓桌前,到倒了兩杯茶,做了請的手勢,然後自己先飲盡。遇到太強的對手,最好不要弱弱迎上去挨鞭,還是避一避鋒芒比較穩妥。


    嚴崢心中一笑,這李必竟然怕他?怕就好辦了。


    “長話短說,李縣令把我的小隨從交還於我罷。否則,你這縣令怕是做到頭了。”


    “下官不知嚴刺史何意。”李必飲著茶,也不看他,隻回道。也是他不敢看,他那雙邃目,像能讀人心般,假裝不在意,不對視,才是安全的。


    “那裏縣令把劉長義叫來吧。我問他便是。”嚴崢不繞彎子,直言開口問人。


    “回嚴刺史,不用叫了,他就躺在榻上。已昏迷了近一月,今日才睜眼,還未能言,大人想問甚便問,但能否回答,下官不敢包票。”李必說完,站起身,率先走到榻邊。好在他要找劉夫子要人,若再多威脅他兩句,他怕是直指榻底了。


    嚴崢疑惑,走到跟前一看。


    是劉長義沒錯,可,竟傷成這般?仿佛在他麵前重呼一口氣,就能送他去見閻王。


    “何時受的傷?”


    “年前。”


    “何人所傷?”


    “未查實,無痕跡。”


    廢物。嚴崢在心裏暗說。


    “他可有提及我那小隨從?”


    “並未。”


    “之前可有派人給她送過信?”


    “從未。我二人忙著試策,並無閑餘顧及他事。”李必不與他相對,回話便順口了很多。


    撒謊!他知道劉長義給她寫過信。可是他懶得跟他周璿,便直接對榻上的人說道。


    “劉長義,你若醒著,就睜眼回話。”


    劉長義悠悠睜眼,隻睜眼,他便知他這一身傷著實有些重。


    “不能說話,便聽我說。你若將她帶來,最好交與我。否則,殺你我連理由都用不上。


    今日乖乖交與我,便罷了,否則日候我有的是辦法讓她主動回去。屆時還能保幾人,可就不得而知了。


    說罷,她在哪兒?”


    李必聽著,心跳已經在逐漸加速,好在這番話不是對著他說,否則他非直接跪了不可。他為了穩住兩腿,走到圓桌邊坐下,倒茶慢飲。


    可劉長義,隻是輕微搖頭。


    “不知。出何事?”


    李必在心裏為他默默喝彩,仿佛他真的不知,聽了消息又著急得模樣,確實讓人信服。果然傷病,便是最好的遮掩。


    而劉長義也確實想努力掙紮起來的架勢,沒起成,又鼓了一口氣再想起來,又沒成,再鼓一口氣……


    “好了。別裝了。”嚴崢說著,轉身出了廂房。


    他在院中站著沉思了許久。莫非真不是劉長義?那李必膽小的樣子確實不像是敢招惹他,那會是哪家勢力?又是誰,對他身邊之人這般感興趣?若是為了針對他,那不日將會主動找上門。


    總之,今日是無果了。


    最後他出了宅院。


    “叫人盯住這裏,有甚消息,及時傳回。若她出現,便將她帶到涼州。若執意不肯,那,便除了吧。”他深深看了最後一眼這座宅院,對趕來還在喘大氣的嚴力說道。


    不乖,那便不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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