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崢前腳才入將軍府,管家便迎了過來。


    “郎君,將軍請你到主院書房說話。”


    管家從嚴力回府拿衣物時,便稟告了嚴懷瑾。並受令在門口等嚴崢,他進府便請去主院書房。


    嚴崢匆匆來到主院書房。叩門得到應允,這才推門而入。


    “父親。”他朝坐在書案後的人抱拳行禮。


    “回來便好。你母親和妹妹的事,可知了?”嚴懷瑾放下手中的書,其實他一字未進。


    他被迫寫了休書,夫人被送去寺廟清修。他女兒又魂不守舍整日躲在院中不見人。


    日日寢食難安,尤其錐心。


    “回到衛都,兒子便聽說了。但此事,也是母親做錯在先。事前兒子便規勸,若無能力收場,便不要輕舉妄動。”


    不知為何,他開口第一句,卻沒有維護自己的母親。


    嚴懷瑾也有些意外。可想到始作俑者是誰,他又能理解了。


    他兒子這性子全隨了他。


    他滿心隻想維護他的夫人。


    他兒子也隻想維護心尖之人。


    “欸!事已至此,想想如何補救罷。”


    何況嚴懷瑾也深知怨不得那蘇家女。她確實是無辜受害。聽說大夫用盡了手段,耗時幾月,才堪堪撿回來一條命。


    “父親,兒子想過了。天子此舉,或另有深意。各世家勢力逐漸壯大,不利皇權。他想逐一削弱各家勢,是早晚的事。”


    “以查私兵為由,或欲探底世家。好在我們將軍府並未豢養,僅二十幾名死士,我們暗暗交出去便好。”


    嚴崢反複揣摩了幾遍,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皇權不容侵犯,更不能被世家架空。眼下九州已被各家分盡,這皇權,也似乎僅在衛都城有一席之地。


    定國安邦,全靠這些世家忠心不二!


    嚴懷瑾一聽要交出去,有些肉疼。他嘶了一聲,這可是花了大心血才訓練出來的。


    “可交出去,不就認了私養死士一事?屆時朝臣又當如何排擠我們將軍府。”


    他不太讚同。左右大理寺也搜不到證據。


    “所以才說暗暗交出去。天子已知將軍府豢養死士,隻是在給我們機會主動獻出罷了。”


    嚴崢的看法又不同。


    既已被天子所察,不如乖乖獻出,先人一步表忠心。


    天子向來疑人不用。


    “可即便交上去,你母親的事,也難以轉圜。還有你妹妹,本已定了齊家,卻因此被退了親。聲名也盡毀。日後怕是難議親了。”


    嚴懷瑾想到自己的女兒,就心疼。


    嚴崢也十分愧疚。


    怨他!


    當時隻想著要瞞過將軍府,又想避人耳目,這才讓蘇子意扮做書童。


    且他也貪戀與她夜夜同榻。


    “是兒子的錯。蘇九一直都是受迫的。”


    說完,嚴崢自己竟有些愣住。他不知不覺,便在維護蘇子意。


    “不提那些舊事。”嚴懷瑾擺了擺手。


    究根結底,錯在他們父子二人。兒子想藏蘇家女,他又縱著呂氏。


    “父親被禁府三月,便當作休沐了罷。妹妹的親事,兒子給表弟去信,看看塗州那邊是否有合適的人選。”


    “至於母親,兒子嚐試以功抵罰,看看天子能不能允。”


    一時間,嚴崢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且他回到衛都,不過半日,其中來龍去脈還未弄清楚。


    “你母親說,塗州那邊,呂遠章還不錯。”


    嚴懷瑾想到呂氏提議的人選。


    “他不行,塗州花樓都讓他逛遍了。去臨安時,臨安的花樓姑娘就無他沒睡過的。”


    一聽呂遠章,嚴崢眉頭緊蹙。


    他也算不錯?那玉麵郎君的稱號,可不是自己封的。


    一雙桃花眼,整日到處勾搭小娘子。


    “甚?逛花樓?你舅父也不管管?”嚴懷瑾一聽花樓常客,立馬變得嫌棄起來。


    這惡心玩意兒!


    “父親,給妹妹找個本分的。以妹妹眼下這聲名,即便去塗州物色人選,隻怕呂家主家表兄弟,是不行了。隻能從旁支選選看。”


    “明日兒子給外祖母去信,讓她物色物色。要實在不行,招個寒門的上門女婿,在將軍府養著。”


    好似招個寒門女婿,能行得通。


    嚴懷瑾一聽,眸光瞬間亮起。


    如此,他女兒的親事,也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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