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崢回到衛都,第一件事,便是讓嚴力送信到蘇府,他要見蘇子意!


    一路上,受到不少阻礙。


    他無心與流寇纏鬥,隻拚命奔逃。


    眼下一身汙糟,到處是傷,衣衫已被鮮血寖染,還頗為狼狽。


    等著,解決了衛都的事,再帶兵去剿了他們。


    “主子,衣衫我從府中給您帶過來了。還帶了醫館大夫,您這手臂還有後背幾處傷口讓他瞧瞧罷。”


    嚴力說完,讓開一步。


    得到點頭允諾,身後的大夫這才拎著藥箱上前。


    嚴崢解開衣衫,將上衣褪盡,好方便大夫察看傷勢。


    “傷口倒是不深,熱水把傷口周邊擦拭一下,上點藥,包紮便可。”


    嚴力一聽,轉身便出了套間,不多時,端了一盆熱水進來。


    有了熱水,大夫從藥箱拿出棉紗布,寖濕,小心處理傷口。


    然後再上藥,上身裹了幾圈,兩邊手臂也裹了幾圈。


    “好了,郎君近幾日不能碰水。每日記得換藥。約莫五日,傷口便能結痂了。”


    大夫一邊收拾自己的藥箱子,一邊交代。


    “有勞。”嚴力從懷中掏了兩粒碎銀,交給大夫。然後拿起幹淨的衣衫給嚴崢換上。


    大夫也不客氣。收拾完便出門走了。


    “信可送到了?”嚴崢一邊整理衣衫,一邊開口問道。


    “回主子,送到了。”嚴力親眼看著門房送進去的。


    “眼看也該是午飯時辰了,為何人還未到?”


    嚴崢心中情緒莫名。


    她不敢來?


    是了,惹了這麽大的麻煩,依她的性子,隻怕幾日都要躲在府中不出門。


    可他心中還是帶了些許期盼的。


    希望她能來。


    可是又沒想好,若她來了,他要做甚。質問?或教訓一番?


    但在她的立場,似乎又無做錯,是母親殺她在先。


    從前他覺得若有一日蘇嚴兩家對立,他會義無反顧選擇嚴家。


    可眼下真到了這一刻,他又有些揪心。


    先等她來,見一麵再說。


    很快,月喜樓的掌櫃命人上了飯菜。


    允州貧苦,行差一段時日,也未得好好吃上一頓飯。於是他讓掌櫃多上了兩道平常喜歡的。


    菜是上齊了。可人始終不見。


    嚴力已經吃飽再回到套間,卻見還是主子一人幹等。


    飯菜未動,隻一杯杯飲著酒。


    他有些為主子抱屈。收到將軍府去信,他們二人便立刻馬不停蹄趕回。


    路上不是黑衣人,便是流寇、山匪,一共攔了三四撥。最後還是護衛留下斷後,讓他們主仆二人脫身趕回來。


    將軍府還未進,先來的月喜樓。


    眼看飯菜已涼,主子也未動筷。蘇娘子連人影都無。


    “主子,要不屬下讓小二將飯菜帶下去熱一熱?”


    嚴力小心上前問道。


    得到了兩記白目,他縮了縮頸。


    他不敢說,蘇娘子不會來了。換作他是蘇子意,也不敢來啊!


    巴巴主動送來月喜樓給你興師問罪?


    嚴崢倒了最後半杯酒,抖了抖酒壺,空了。無奈,他端杯飲盡,然後重重放在桌上。


    不來,才是她的性子。


    可他莫名的有些生氣,她是否覺得約她過來,便是要算賬的?


    他們之間,連這點信任都無?


    好罷,她趁他不在,對母親和妹妹動了手,他心中也確實有些怨怪。


    哼!


    不來也好。


    否則他一見到她,或會心軟既往不咎。


    但事情已發生,又不能視而不見。


    嚴力被主子時陰時晴的神情弄得進退不是。


    他想勸他要不別等了,先填填肚子。正欲開口,見主子在狠狠咬牙,腮幫一動一動的。於是他閉了嘴。


    才一瞬,又改抿嘴,鼻孔哼了又哼,滿麵委屈相。


    又等了許久。


    最後嚴崢站起身,先理了理衣袖,再抻了抻衣衫。直到他覺得妥當,這才開口說道。


    “走罷。回府。”


    說完,邁開長腿,率先出門下樓。


    嚴力看了看桌上絲毫未動的飯菜。糟蹋了!


    欸,這一大桌子愣是一口沒動。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他們日夜兼程,一口熱乎的都沒對付上。


    腹內早已空空。


    無奈,嚴力也隻能提腳跟上。


    兩人噔噔噔匆匆下樓。


    掌櫃已讓小二牽馬在雲亭外等候。


    主仆二人接過馬繩,利落上馬,奔回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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