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沒有顧廷燁聰明,卻勝在了解盛紘這個人。


    她的直覺告訴她,盛紘是裝的。


    但她自然不會站出來拆穿盛紘,這對她可沒有一點好處。


    見這白燁並不是要鬧事,正相反,竟是在極力維護自家,王若弗對他瞬間好感暴增。


    眼下外麵正在舉辦宴會,盛紘和王若弗是男女主人,不能長時間離席。


    顧廷燁的計劃全被打亂了,也就沒有耐心和盛紘歪纏,於是說道:“世叔,外麵的人都要您來招待,您快快回去吧。放心,此事的首尾,小侄一定處理好。”


    盛紘見戲演得也差不多了,再繼續演下去容易露餡,正要給自己找台階,當下順坡下驢,說道:“全賴賢侄高義!此間事了後,一定單獨宴請賢侄!萬望賢侄一定賞臉!”


    顧廷燁胡亂應付了幾句,就給自己的護衛們使眼色,帶著那幾個遭了無妄之災的少年離開了盛宅。


    王若弗向前邁了一步,似是想叫住顧廷燁,卻被劉媽媽拉住了,然後又被盛紘瞪了一眼,當下不敢叫嚷。


    等她反應過來時,顧廷燁一行人已經沒影了。


    王若弗急道:“官人!若是他將此事告訴了姑爺,還有華兒的公婆,可怎麽是好?你怎麽不求求他……讓他送佛送到西呀!”


    盛紘沒好氣地道:“人家願意幫咱們家遮掩醜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這白哥兒是姑爺的好友,怎麽可能為了咱們家而欺瞞姑爺?至於永昌伯夫婦那邊,就看姑爺想不想告訴了。”


    劉媽媽也順著盛紘的話解釋了幾句,王若弗聽明白了,頓覺無比失望,如此說來,這事還是會對自己女兒產生一些影響。


    若是華蘭還沒過門,姑爺就厭棄了華蘭……王若弗打了個哆嗦,就要上前去踢跪在地上的盛長楓,口中還罵道:“你這個小畜生!非要毀了我的華兒,你們這對狼心狗肺的母子才開心了是吧!”


    盛長楓已經被盛紘揍得鼻青臉腫,渾身青紫,根本沒有力氣躲閃了。


    盛紘卻是指揮著劉媽媽攔住自家大娘子,又讓冬榮將盛長楓壓下去,先關起來,等自己閑下來再做定奪。


    對於盛紘來說,盛長楓自己可以打,但不能讓王若弗教訓。


    王若弗氣急,就要對著盛紘開噴。


    盛紘隻一句話就讓王若弗消音了,“大娘子,快和我回去招待客人,可不能讓外人看出端倪來!”


    王若弗連瞪了盛紘好幾眼,終究還是識大體,咬著牙和盛紘攜手離開,讓心腹劉媽媽留下來和冬榮一起收拾殘局。


    ……


    顧廷燁帶著那幾個少年離開盛家後,直接雇了一輛大馬車,將他們全都塞了進去。


    馬車搖晃,這幾個少年都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麽,或哭泣,或謾罵,顧廷燁卻是不為所動,閉目養神。


    沒過多久,馬車就停了下來,顧廷燁率先下車,那幾個少年相互看了看,也都壯起膽子下了車,結果發現他們到了揚州城內最好的酒樓。


    顧廷燁早就派人安排好了,直接包下了這座酒樓最高的一層,美酒佳肴也已經置辦好了。


    等這幾個少年落座後,一群花枝招展的美人魚貫而出,正是如今揚州城最當紅的妓子,以這幾個少年的財力,根本做不到一親芳澤。


    可如今,他們每個人都分到了兩個美人。


    至於顧廷燁,則是身邊圍繞著四名美人,左右手各一個,還有兩個美人給他捶腿。


    少年們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不快,開始享受美酒和美人,還有人向顧廷燁敬酒,更有甚者,還說了非常肉麻的話。


    顧廷燁笑而不語。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


    等這些人享受過後,放鬆了警惕,自己就帶著他們賭錢,讓他們欠自己一筆根本還不上的巨款,讓他們在白紙上簽字畫押,最後再用這欠條威脅他們。


    威逼利誘齊下,顧廷燁相信他們會把今日所見爛在肚子裏。


    顧廷燁自我感覺很好,覺得自己做事還是很有章法的,準備完事後找梁曉炫耀一番。


    ……


    盛家,喜宴。


    梁曉一直沒有閑下來,一直在應付揚州當地的官員,進行社交活動。


    在來盛家之前,梁曉想過要不要囑咐顧廷燁在盛家不要投壺,可他又覺得這話說不出口——什麽理由也沒有,就讓顧廷燁別玩投壺,這根本說不通啊。


    至於囑咐顧廷燁不要惹事,那更是不好開口了,梁曉覺得自己要真這麽說了,顧廷燁一定會罵自己:“你就這麽不信自己的兄弟?”


    自己更是挨了罵還不能還嘴,因為人家占理。


    梁曉最後什麽也沒說,他覺得自家下聘和原劇中的袁家下聘不一樣,自己和自己的父母都不會挑撥顧廷燁惹事,應該就不會有事了吧?


    宴會上一直風平浪靜,並沒有傳來盛長楓和顧廷燁投壺對賭,拿聘禮下注的消息,梁曉便以為真的無事發生了。


    顧廷燁離開前,派人給他送了信,但隻說自己出去轉轉,並未說其他的——顧廷燁知道梁曉很忙,不願意現在打擾他,準備今晚再去說。


    梁曉還以為顧廷燁是在盛家待煩了,自己取樂去了。


    他根本沒有往“投壺”這方麵想。


    直到喜宴結束。


    ……


    為了安頓永昌伯夫婦,盛家人廢了不少腦細胞。


    讓永昌伯夫婦住自己家?難道讓盛老太太搬家,騰出壽安堂?還是讓王若弗搬家,騰出葳蕤軒?


    在揚州城裏找地方安頓?那更是不像話,顯得盛家故意怠慢永昌伯府。


    最後還是盛長柏想出了好辦法——將永昌伯夫婦安頓在通判衙門。


    盛紘身上的官職是揚州通判,在揚州城內擁有一座獨立的衙門,被稱為揚州通判衙門。


    這通判衙門前衙是辦公場所,後院可以當做日常起居之所。


    一般來說,現任通判都是直接住在衙門後院的。


    到了盛紘這裏,卻是個例外,因為盛紘有錢,想要更好的居住條件,於是在揚州城內另置了一處宅邸。


    至於這通判衙門的後院,盛紘隻是在公務繁忙時偶爾住住。


    盛長柏提議,將通判衙門後院收拾出來招待客人,隻住永昌伯夫婦兩人並不擁擠,這裏是朝廷的衙門,並非私宅,也全了體麵。


    永昌伯這一次還是裝醉,吳大娘子舟車勞頓,也想早些歇息,就親自扶著永昌伯,一副夫妻恩愛的樣子,也成功脫身了。


    王若弗已經向吳大娘子說明了情況,表示自家給梁曉另外準備了一處獨立院落。


    吳大娘子想到梁曉要在揚州城長住,也覺得這樣安排很好,於是先帶著永昌伯前往通判衙門安頓了,將梁曉一個人留在了盛家。


    梁曉也有些累了,本以為自己很快就會被帶到那處獨立院落,就可以休息了。


    卻沒想到,自己竟又被引到了壽安堂。


    盛老太太端坐上首,滿臉鐵青之色,盛華蘭站在盛老太太身邊,微微低著頭,眼圈似乎有些泛紅。


    盛紘和王若弗坐在下首,臉色也都不太好。


    而在他們幾人麵前的地上,跪著一個少年,正是盛長楓。


    梁曉隻看了一眼,就知道在自己沒注意到的地方,肯定發生了什麽,還和自己有關係。


    盛老太太率先開口:“曉哥兒,我們家對不起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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