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兩個人還想在這個世界長久地生存,就更加需要清白的身份。任何人目擊現場都會給她買帶來麻煩。宿之靈入侵了明薇的手機,她遠程可以看到明薇的任何動態,包括明薇的去處,明薇給別人發送的消息,以及明薇在瀏覽器上搜索的東西。作為一個殺手,明薇真的十分有耐心。大部分如果因為遊戲失敗而導致終生殘疾,一定會按耐不住馬上就想要複仇,而明薇卻不同,在那件事情過去之後,她幾乎半個月沒有任何動向,耐心而又忠實地守在黑暗裏,她像是一隻埋伏的獵食動物,耐心地等待著她的敵人露出馬腳。宿之靈和殷寒是輪班蹲守明薇動向的,可是明薇實在是太有耐心了,僅僅半個月的時間,宿之靈和殷寒都已經熬不出了,過於強大的壓力幾乎把她們壓垮。殷寒盤腿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把小刀子扣著桌子上的的裂痕,說道:“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主動出擊。”她的攻擊性變得很強,任何細小的聲響都能讓她無比敏感。宿之靈看著電腦上的消息,心不在焉地說道:“她就是等我們自投羅網呢。”她滑動著鼠標,忽然說道:“或許我們應該露出點馬腳。”殷寒頗為詫異地看著她:“在明薇麵前露馬腳,你瘋了嗎?”宿之靈看著這些日子整合的資料,沉吟了半晌,說道:“明薇是殺手,如果我們不露出馬腳,她就會一直耐心等到我們崩潰為止,那樣對我們誰都不利。”“更別說她現在身陷輪椅,壓根沒有主動權,她唯一的機會就是坐等我們發狂。”殷寒頗為鄙視地嗤笑了一聲:“她還有有個優勢,那就是我們兩個以前都是好人,不屑於對她用下三濫的招數,不然她早就淘汰出局了。”——————城市的另一頭,明薇被人推著從醫院出來,膝蓋上放著醫生剛開的藥。明薇的母親推著輪椅走在後麵,好言好語地說道:“薇薇,你要吃藥,不然身體扛不住的……”明薇的眼睛淡淡地看著遠處:“我不吃。”宿之靈是電腦高手,說不準她已經入侵了醫藥係統,給她發了什麽要命的藥給她吃。她的母親還在後麵絮絮叨叨地說道:“我知道,你身體出了問題,影響到了你考試的心態,沒事的薇薇,這次考不好,咱們明年再考,你一定可以上c等的……”明薇不耐煩地皺了眉。這個女人為什麽就是不懂,她壓根就不在乎什麽考試不考試,她的技能早就全部用來攻擊宿之靈的防禦牆了,她現在殘廢了,根本不能和兩個人正麵氣衝突,她隻有耐心等待時機……可是宿之靈的防禦牆建得實在是太高了,明薇都不知道她是怎麽建起來的。隻要殷寒和她在一起,那麽她們兩個所有的信息都是絕對保密的,明薇一點也不能知曉。這讓她很是不安。就在這時,明薇發現,她半個月來一直辛辛苦苦試圖攻破的防禦牆,終於有了進展。明薇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怎麽,你們兩個身體健全的人,怕一個殘疾人怕成這幅樣子嗎?————————宿之靈在電腦上給明薇發送消息:【這麽僵持下去,對我們都無益】【我想,或許我們可以和解】她把消息發出去之後,警惕地等著明薇的消息。用殷寒的話來說,一個殘廢而已,根本沒什麽好怕的。宿之靈卻很清楚,根本不是這樣。她過去也是殘廢,她很清楚,於是殘廢就會越小心、越謹慎,因為他們一定不能用常人可以用的方式,唯一能贏的方式就是意想不到地出奇招,而這些路數通常是正常人想不到的。然而,令宿之靈萬萬想不到的是,明薇竟然很快就回複了她:【好啊】宿之靈看著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不由得背後一陣惡寒。明薇的消息再度發了過來:【最後考試前,來我家裏吃晚餐怎麽樣?】這時,殷寒注意到宿之靈的狀態不對,湊了過來。殷寒把手放在宿之靈肩膀上,看著屏幕上的字體,問道:“怎麽了?”宿之靈死死盯著那用詞友善的兩行字,打了個哆嗦。她輕聲說道:“鴻門宴。”她轉過頭來,看著身後的殷寒,猶豫著問道:“我們要去嗎?”殷寒說道:“去。還怕她一個殘廢不成?”見宿之靈愈發不安,她拍了拍宿之靈的頭,安慰她道:“就算是我們現在不去,也隻能耗死在這裏,時間拖得越長,就對我們越不利。既然這樣,我們還不如好好做好準備,集中精力和她幹一仗,這樣反而對我們更有利。”宿之靈仔細想想,又說道:“不過,像明薇這樣的人,最擅長借刀殺人,反手構陷,我們要去她的地盤,未免也太危險了,不如請她來我們這裏。這樣人越多,對我們越有利。”這個聚會的計劃被雙方各自拉扯,每一方都對此各懷心思,最後越整越出奇,到了最後一天,終於變成了一個假麵舞會。明薇很清楚,宿之靈和殷寒試圖私下解決這件事,因為他們意圖留在這個世界裏,自然希望無聲無息地處理掉最後一個玩家。而她?她已經殘廢了,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