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這仗勢,她今天吃不到是不會走的。“再往外走一點,那邊有個賣真糖葫蘆的小推車,我帶你去那兒買一串,好不好?”祝輕歡輕聲哄道。南泱沉默許久,終於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於是她拉著南泱,又多拐了幾個路口,找到了那個推著小車賣糖葫蘆的小販。小販能在這種地方賣東西,那肯定是有點背景的,明星天天見,也都不稀奇了。“要買什麽?”小販嘴裏叼著根簽子,“給你打折,我老婆可喜歡你了,你叫祝祝是吧?”“謝謝喜歡。”祝輕歡有禮貌地進行了感謝,又問南泱,“你看看,想吃哪一個?”南泱默默地看著推車裏各種各樣的糖葫蘆,良久,歎了口氣。她都想吃。祝輕歡看懂了她眼裏的意思,她當然不能把人家糖葫蘆全買下來,於是忙搶在南泱開口之前,給她選了一串夾著豆沙的糖葫蘆,讓小哥兒包進牛皮紙袋子裏。“多少錢?”“三十一串。”“三十?”祝輕歡皺了皺眉,“這麽貴?外麵才六塊錢。”“您是大明星,還可憐這點兒錢啊,而且本來五十呢,給您打折了呀,”小哥兒嘖了一聲,“體諒體諒咯,畢竟是個景點兒。”“……好吧。”雖然說她確實是個明星,賺得也的確不少,但祝輕歡骨子裏還是很節儉的。不論如何,不必要的浪費是可以避免的,如果擱在平時,她絕對不會掏三十塊錢去買串糖葫蘆。“給。”她把糖葫蘆遞給南泱。南泱接過糖葫蘆,果然乖了,一聲不吭地吃了起來。祝輕歡拉著她又走出一段,正走著,後麵這祖宗又開口了:“我不吃黑的。”“什麽?”祝輕歡扭頭皺眉。南泱指了指山楂中間夾著的那塊豆沙,說:“我不吃這塊。”“你……”祝輕歡這麽好脾氣的人,此刻突然有一種把南泱敲暈的衝動。怪不得不讓小葉來送,小葉要是來了,估計明天得罵罵咧咧地跳起來打自己的頭。“你幫我吃了。”南泱說完,把那串豆沙糖葫蘆強硬地塞到了輕歡的手裏。祝輕歡一愣,看著自己手裏那串糖葫蘆,不明白南泱的意思。南泱又重複了一遍:“你把黑的吃了,留下的給我。”祝輕歡刷一下子臉通紅。得是多親密的關係,才能讓一個人幫忙用嘴去啃掉一部分食物,把唾液殘留在食物表麵,然後再讓另一個人一口一口地吃進嘴裏呢?“快點啊。”南泱有點不耐煩地在催了。“你……”祝輕歡欲言又止。“快點。”她吃不到的話真的不會走了是不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在這裏耗下去,一會兒狗仔就注意到了。祝輕歡長長地歎了口氣,紅著臉,試探著咬上了那串糖葫蘆。想要把夾在山楂中間的豆沙單獨啃掉是一件技術活,她不得不先用牙齒咬碎那層糖衣,然後探出舌頭,小心地一點一點把豆沙舔出來。當一塊豆沙真的被舔出來時,基本上這顆糖葫蘆已經全是口水了,糖衣也碎成了渣。這還怎麽吃???南泱卻從她手裏拿了過去,麵不改色地一口咬下,裹在嘴裏,大大方方地嚼起來。祝輕歡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羞得燙起來了。這到底是個什麽女人??她滿臉通紅,拉著南泱飛快地往停車場走,拚命地想走快,她真的再也不想半路出什麽幺蛾子了。好在,心滿意足地吃到了沒有豆沙的糖葫蘆的南泱,也沒再出什麽幺蛾子。但僅限於上車之前。本來應該是小葉來開車的,但是片場還有很多自己的東西需要收拾,於是小葉就沒跟過來。祝輕歡把南泱扶到了副駕駛座上,給她係好安全帶,自己上了駕駛座,啟動車子。車開到半路,祝輕歡總算小小地鬆了一口氣。拿著半串糖葫蘆的南泱卻突然不吃了,她呆呆地坐了很久,眉頭越皺越緊,臉越來越紅,過了一會兒,額頭上竟然出了大片的汗。不應該啊,按理說酒勁兒應該散了才對。“你怎麽了?”祝輕歡一邊開車一邊分心看她。南泱的表情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麽,隻是手已經不受控製了,忽然想往背後去夠。祝輕歡看她這樣子,本來還在疑惑,忽然腦子一轟,明白了。梅仲禮之前給自己說過,南泱有一個小病,叫膽堿能性蕁麻疹。這不是個嚴重的病,主要在受熱、精神緊張、進食熱飲或酒精飲料後,軀體溫度上升,自覺瘙癢、麻刺感或灼燒感,一般會發作在軀幹上部和上肢,單純就是癢,沒有皮損。這個也沒什麽需要治的,隻要保證身體涼爽,不要受熱就可以了。梅仲禮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讓南泱受熱,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很冷,受不住熱,一熱就發作。尤其是不要給她喝了酒後又叫她受熱,不然會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