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歡張了張嘴,反應過來南泱的意思後,臉一下紅了半邊,推了她胳膊一下,小聲嗔道:“討厭。”第44章 祁軼在前麵走,明晚澄在她身後跟著。祁軼進了服裝店,明晚澄就坐在店門口的沙發凳上乖乖等她試衣服。祁軼進了手機店,明晚澄就和推銷員一塊兒陪她看手機。祁軼進了金拱門,明晚澄站在隊伍末端,眼巴巴地看著她買下兩杯冰可樂。祁軼端著兩杯冰可樂過來,遞給明晚澄一杯。“我冬天喜歡喝冰的,你能喝麽?”明晚澄不能喝。自從三千年前她使用禁術後,她的五髒就非常脆弱,吃一次海底撈能胃痛半個禮拜。平常如果不是實在貪嘴,她對這種刺激性食物都是能避就避。可是祁軼遞給她的飲料,她能不接麽?明晚澄笑嘻嘻地接了下來,說:“當然能,姐姐能喝,我也能喝。”說完,她就含住吸管喝了一大口,隔著半透明的塑料蓋子都能看見麵上浮著的冰塊下降了一大截。祁軼看著她喝完以後齜牙咧嘴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阿澄,其實你正常的時候也挺可愛的。以後不要再那麽口出狂言,小姑娘家家的,好好念書才是正道。”明晚澄砸吧了一下嘴,皺著小臉說:“我是認真的,姐姐。”祁軼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無奈地用哄小孩的語氣道:“阿澄,你還小,懂什麽叫包養麽?”祁軼說她小,她還就真的順杆爬:“我是年紀小,可是我什麽都懂。”“……我沒有那麽多錢去包養一個明星,我在娛樂圈也沒有人脈,沒辦法幫你去謀求什麽好資源,我什麽都給不了你。”明晚澄忙說:“我知道,我不用你幫我找資源。我……我很好養的,你隻要給我飯吃,給我床睡就可以了。”祁軼覺得有點好笑,“那這就不叫‘包養’,這就是單純的‘養’。”“那你就養我吧。”明晚澄死皮賴臉地答。祁軼不解:“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固執呢?我們以前都沒見過麵,祝祝說你早就對我感興趣了。我和祝祝不一樣,我不是大明星,你怎麽會知道我,還對我感興趣?”明晚澄怔了一下,眼睫垂下,小聲地結巴說:“其、其實……見過的。”她在進組之前確實去見過幾次祁軼。她找到了祁軼教書的高中,遠遠地躲在街角,想看一眼她的小公主。她已經好多世沒有轉成人類了,她真的好想她。晚上祁軼要給學生上晚自習,自習後還得批作業,所以下課很遲,從學校裏出來的時候通常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明晚澄就藏在街角的便利店旁邊,看著祁軼騎著自行車慢慢悠悠地在人行道邊行駛。祁軼騎得很慢,她就走在她身後很遠的位置,用走路的速度也可以跟上。她沒想打擾她,她隻是想看看她。前兩天都相安無事,祁軼都順利地到了家,明晚澄也沒有任何動作。可是第三天的晚上,祁軼的自行車走到一半的時候,另一條小路上突然拐出來一個奇怪的男人。背影傴僂,胡子拉碴的,眼睛又小又猥瑣。他緊緊地盯著騎著自行車的祁軼,像是終於覓得了可口的獵物。祁軼的長相素雅,一看就是書香門第的乖乖女,這種女生很容易招來不法之徒。越乖的女生越在意名節,越在意名節就越不會把事情鬧大,所有準備犯罪的男人都這麽想。他正準備去拉自行車的後座時,便覺後領子一緊,整個人莫名地騰空了起來。看上去隻有十幾歲的少女滿麵憤怒地把一個成年男人拎了起來,扭臉就拖著他走到陰暗的小巷子去,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突如其來的一拳揍出了滿臉的鼻血。明晚澄狠狠教訓了這孫子一頓,還差點動用了北罰的祖傳寒霜掌,但考慮到已經是法治社會,便強忍了下來,沒鬧出人命。那天之後的整整一個禮拜,她每晚都準時地去守著祁軼下班,遠遠地跟在她後麵,用目光送她回家。雖然她始終都沒有主動去和祁軼搭訕,但能這麽看著她騎自行車的背影,她心裏也是安定溫暖的。直到南泱一個電話把她叫來了神舞劇組,她才暫停了這種暗搓搓的保護。其實,祁軼也注意到了她。連續好幾天都有個人跟在自己身後,她怎麽可能沒有察覺?她匆忙中瞥過一眼,沒看見臉,隻隱約瞅見那是個身形小巧的年輕女孩。她想著是哪個不聽話的搗蛋學生,就沒多管。明晚澄支支吾吾地說出“其實見過的”,她腦子一轉,就想到了不久前跟蹤自己的那個可疑身影,麵有訝色:“你不會就是前段時間那個大晚上……”明晚澄忙解釋:“那、那是因為有奇怪的人跟著你……我怕你被……”祁軼皺起眉:“有人跟著我?”“嗯!”明晚澄使勁點頭,“一個很醜的男人,看起來對你圖謀不軌。”“那……你知道他跟著我,你還也要跟著,你就不怕麽?”祁軼打量著眼前這個眼底還殘留著稚氣的少女。明晚澄心想,自己有什麽好怕的,一群凡庸,她動動手指頭就能單挑一群。但是既然祁軼這麽問了,她當然要抓住機會賣苦情:“我當然怕,姐姐,可是我更怕你出事。”祁軼眼底的光晃了晃,似有一瞬的出神。她抿了抿唇,別過頭去,喝了一口冰可樂。過了許久,才開口輕聲說:“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直接報警。”“我知道了,姐姐。”明晚澄乖順地應道。祁軼抬腕看了一眼表,時間還早,她有點不知道該去做什麽了。目光在商場裏轉了一圈,看見了從五樓垂下來的巨幅宣傳海報,是春節檔的電影宣傳海報。有一個古代戰爭電影《戰雷》,輕歡在裏麵有個小小的客串,她忍不住去猜:不曉得輕歡會不會帶南老板去看這個電影。要不她也帶阿澄去看一下吧,沒準在電影院還能遇見她們。“我們去看電影?”祁軼主動詢問。明晚澄當然答應:“好啊,姐姐你決定。”“嗯,我看看座位。”祁軼打開了訂票的app,選了時間最近的一場的《戰雷》,半個小時後的場次。按理說大年初一的電影院應該爆滿才對,但可能是這家商場的位置比較偏,也可能是其他賀歲檔的電影衝得更猛,這場《戰雷》並沒有很滿,隻有中心座位賣光了而已。祁軼買在了倒數第三排的正中間,雖然遠了一點,但3d效果應該還是不錯的。明晚澄的眼睛裏閃著希冀的光:“姐姐,你帶我看電影,是不是答應包養我了?”祁軼正在付款的手指頓在半空。“不看了。”說罷,她便收起手機往電梯間走。明晚澄忙跑過去,連珠炮一樣說:“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我再也不說了!姐姐你別生氣,我們去看電影,我真的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