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妙子不愧是天下第一巧匠。


    對於這個世界的知識,他並不是知道所有的奧秘,但向林遠展示屬於這個世界的理論,卻是綽綽有餘。


    林遠需要的,也隻是足夠多的方向。


    他走的是自己的路,不是別人告訴自己的路,所以昨天一整晚,加上今天大半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從魯妙子這裏收獲想要的東西。


    大唐雙龍世界的知識框架,他已經有了基本的印象,剩下的,便是往裏邊填充內容。


    魯妙子很厲害沒錯,可他終究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在討論知識的時候,也會帶上自己的主觀色彩。


    這些東西,不是林遠需要的。


    所以,他與魯妙子深交,卻又不會全盤接受魯妙子的想法,而是需要將魯妙子理論中的‘雜質’除去,這需要時間。


    “看來,還得在飛馬牧場多待一段時間,在代天選帝前些天趕到洛陽,就足夠了。”


    林遠回到院子,發現李秀寧正在門口等自己,不由得有些詫異,“李三小姐在此,可是有事?”


    李秀寧笑道:“秀寧即將離去,所以特意前來向國師辭行。”


    林遠點點頭,祝福道:“願李三小姐此去,一路順風。”


    李秀寧嘴角微翹,本就英氣的相貌,此時也多了一抹小女兒的嬌媚,“離開的時間還有一會兒,道長不方便請秀寧進去坐坐?難不成,國師是怕婠婠姑娘吃醋?”


    看來婠婠的演技的確是出彩。


    這一路過來,宇文閥和李閥的人都見了,還有原本出身陰癸派的單美仙,在原著中留下姓名的奇女子商秀珣,結果沒一個人發現她的異樣。


    林遠對李閥沒有惡感,包括許多穿越者穿越到大唐世界後,或捧或踩的李世民,在他眼中也隻是毫無關係的路人罷了。


    對李秀寧,同樣也是如此。


    如果他現在的道路已經走到了盡頭,或者到了瓶頸,需要身入紅塵來破境,說不定他會多瞧李秀寧幾眼,讓她作為自己的備選。


    可現在嘛,也隻是該有的禮貌而已。


    進到屋內,李秀寧的目光第一時間找到了婠婠,然後毫不在意李閥‘大公主’與一介小婢女之間的身份差距,熱情地道:“婠婠,我隻是與國師閑聊幾句,應該不會打擾吧?”


    婠婠心中古怪,瞧了林遠一眼。


    可林遠卻是麵帶微笑,根本看不出什麽,這讓她心中更是沒底,不知道這個四大門閥的大小姐是怎麽想的。


    不過演戲嘛,好像誰不會似的。


    於是,婠婠同樣熱情,卻又小心翼翼地回道:“婠婠不過是道長身邊的小丫頭,當不得李小姐如此。”


    兩女頓時熱切地攀談起來,反倒是將林遠晾在了一邊。


    林遠也不介意,悠閑地品起茶來。


    李秀寧並沒有與婠婠過多地寒暄,要不是瞧著林遠對婠婠十分在意,她才不會自降身份,來跟一個侍女如此熱情。


    現在態度表現到了,就可以了,真要是太過分,那才會引起他人的不快。


    婠婠也很乖巧地上了茶,把侍女的身份演繹得淋漓盡致,這讓林遠心生感慨:


    看原著中婠婠第一次出場的時候,雖然也是在演戲,可演得那叫一個隨意啊,到最後甚至直接動手了都。


    哪像現在,完全就是把自己給代入了角色,居然還表白……嘖嘖嘖嘖!


    林遠走的不是太上忘情的道路,心也還沒有老,對於美好的事物、美好的人,也同樣有著欣賞的心思。


    像婠婠這種精靈一般的女孩,能為他做到這種程度,他心中同樣是有些得意的。


    這種得意,他很清楚,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正常反應,但同樣也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心猿意馬!


    ‘距離瓶頸越來越近了,居然連自己的心思都自主發散,看來,需要準備好身入紅塵一事。’


    ‘婠婠、單婉晶,都是不錯的選擇。’


    ‘商秀珣和李秀寧也不錯,還有暫時未見到的師妃媗、宋玉致、石青旋等等,都各有各的特點,用來磨礪道心都很不錯,就是有些不地道。’


    ‘不過沒關係,至少我不像師妃媗那般,把別人用完就甩,甚至一點甜頭都不給,完完全全的精神戀愛,或者說是pua。’


    ‘我的壽命足夠長,足夠可以給對方一個完整的人生,就像……小師妹……’


    林遠的眼神太過於深遂,盡管他心思發散,可坐在他麵前數步的李秀寧、站在他側一步的婠婠,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雖然隻是接觸了幾次,但李秀寧卻已經摸清了林遠的一些性格。


    比如:


    直截了當!


    所以,李秀寧並沒有像麵對婠婠時那般寒暄,甚至是說廢話,而是直接開口道:“國師以為,如今天下大勢如何?”


    林遠意味深長地笑道:“李三小姐,這是在效仿慈航靜齋師妃媗?”


    李秀寧瞳孔驟縮。


    普通人聽到他這樣說,隻會認為林遠這是在調侃師妃媗代天選帝的套路。


    這些日子,已經傳出了不少消息,很多天下有名的梟雄都被一個自稱秦川、女扮男裝之人,問過類似的問題。


    對於這秦川的身份,所有人都心知度明,隻是為了天下大義,也因為師妃暄身邊有著四大聖僧,還有著大宗師寧道奇,才不得不配合演這場戲。


    麵對這個問題,有的人大義凜然,有的人憂國憂民,各種姿態,不一而足。


    可李秀寧不同,她很清楚一件事,那便是這場幾乎轟動了整個天下的代天選帝事件,實際上就是徹頭徹尾的騙局!


    慈航靜齋選擇結束亂世的未來之帝,早就已經有了人選,而且是早在二三十年前,大宗師寧道奇‘路過’唐國公府,為唐國公李淵二子李世民批命之時,就做好了的驚天之局!


    不過,這個情況就連當下的李閥、唐國公府,也僅有李淵、李世民以及李秀寧知道。


    就連唐國公府的大公子李建成,都不清楚這件事,也不可能讓他清楚這件事,否則李閥還未起事,就已經因為兄弟倪牆,而陷入了亡命之局。


    現在林遠突然開口,這讓李秀寧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慈航靜齋與寧道奇之間的合作出了問題,然後才有了林遠這位道門國師的出現。


    至於這個秘密,自然也是寧道奇告訴對方的。


    又或者說……隻是一場騙局,一次試探,一次單純的玩笑?


    李秀寧直視著林遠的雙眼,想要看清他的心思,而就是這一看,讓她突然有一股迷失的錯覺。


    他的眼神如同星空,深邃而浩瀚,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淪。


    嘶!


    淡淡的血腥氣在口腔中彌漫,李秀寧猛地回過神來,低下頭去,不敢再通過眼神去窺探林遠的心思。


    隻是心中,卻已經是泛起了滔天巨浪。


    婠婠嘴角微翹。


    她可是感受過林遠精神世界的強大的,這李秀寧雖然也是先天天驕,可天驕與天驕之間也是有差距的啊。


    一個還沒能將先天之路走到極致,明明有天賦卻分心於權術,以至於心境不穩的女人罷了,有什麽資格去窺探道長的心?


    這還是在林遠沒有主動反擊的情況下,否則啊,就憑李秀寧這番舉動,就會被林遠的精神意誌給衝擊成傻子!


    一個弱者敢窺探強者的心,這本身就是最大的冒犯,別說精神衝擊成傻子了,就算是殺了對方,也沒人敢說一聲錯!


    強者對於弱者的支配,就是這般霸道!


    等等!


    李秀寧都這般冒犯道長了,道長卻隻是被動還擊,再聯想著李秀寧剛進屋時所說的打擾,婠婠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親愛的道長,難道,你喜歡的其實是李秀寧這一款?難怪這麽久了都對婠婠毫不動心,原來如此,信不信婠婠哇地一聲哭給你看!’


    待李秀寧稍稍恢複一些,她苦笑著道:“剛才秀寧多有冒犯,還請國師恕罪。”


    吃了虧還要賠罪,這就是這個世界。


    “無妨。”


    林遠搖搖頭,他對於曆史上那唯一一位以軍禮厚葬的大唐公主、李三娘子還是十分欽佩的,眼前這個李秀寧是以李三娘子為原型寫的,一些小細節而已,是他可以給予的寬容。


    這份寬容,也讓李秀寧感受到了,那是如同春天一般的溫暖。


    感受著這份溫暖,李秀寧卻已經沒有了試探的勇氣,而是準備說辭告辭,然後快馬加鞭回洛陽,將大宗師寧道奇可能改變力場的消息告訴李淵、李世民,還有慈航靜齋。


    這件事如果不妥善處理。


    或許幾個月後,他們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全天下營造出代天選帝的大勢大義,最後很可能為他人做了嫁衣。


    若真如此,那還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遠並沒有阻攔,隻是目送著李秀寧離開,眼神幽幽。


    作為穿越者,在那個信息爆炸的年代,想要說出隋末的局勢,隨便胡扯都能扯出很有前瞻性的道理來。


    或許很粗糙,但那份站在未來遙望過去的感覺,卻足以震撼這個時代的所有人。


    林遠真要想評論這一段‘曆史’,那絕對是沒有絲毫問題的,但他並沒有這樣做,因為這個世界並不需要他做太多。


    哪怕隻是按照原本的曆史,這個世界也會步入大唐盛世。


    不像大宋時期,如果他不做些什麽,那才會讓華夏民族陷入苦難之間。


    李秀寧麵色凝重地回到小院,被她按在小院中不讓出門的柴紹一看,立即問道:“是不是那妖道欺負你了,我去收拾他!”


    說罷,他便氣衝衝地往外走,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可一直到他半隻腳跨出院門,都沒有等到李秀寧喊停的聲音,不由得尷尬地回頭看了過去。


    李秀寧正冷冷地看著他,“去啊,你不是要幫我教訓那妖道嗎,還待著做什麽?”


    柴紹輕咳一聲,他又不傻。


    昨天晚宴上他針對林遠,那是立場正確。


    身為李閥的女婿,那肯定是要針對楊廣冊封的國師的,哪怕李閥子弟與林遠十分和睦,他卻必須得有此態度。


    當然,也是因為他根本不相信什麽‘聖人降世’之說。


    這天下間的道士,前些年在江湖中打滾的,除了大宗師寧道奇之外,基本上都是一些坑蒙拐騙的家夥,根本不成氣候。


    他是真的以為林遠也是這種道士,才會那般肆無忌憚。


    可現在他吃了大虧,知道林遠的實力,在沒有足夠安全感的前提下,自然不會去找林遠的麻煩。


    因為啊,那不是找別人的麻煩,而是把自己當成一盤菜送到別人嘴邊去。


    他剛才那般義憤填膺,也是想增加自己在李秀寧心中的分量,可誰曾想,李秀寧根本不攔他,一副‘我管你去死’的模樣,讓他不得不自己停下來。


    尷尬歸尷尬,小命要緊。


    想是如此想,可柴紹依然義正言辭道:“如果能為秀寧你報仇,我就算是粉身碎骨都不怕!可那妖道實力太高,我就怕沒有幫秀寧你報仇,就憑白丟了性命,那才是最可惜的。這樣,等我們離開飛馬牧場之後,我就糾集大軍,隻要那妖道一出飛馬牧場,就立即要他好看!”


    李秀寧幽幽道:“你要多少人,才能打破宇文成都領的一千精騎?”


    柴紹:“……”


    都是做做樣子而已,你怎麽這麽軸呢,非得把一切都給攤開,簡直一點麵子都不給。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秀寧!


    李秀寧輕哼一聲,她和柴紹之間是聯姻,是兩大家族之間各取所需的交換。


    以往她還能與柴紹虛與委蛇一二,因為在她看來,全天下的男人其實都那樣,而她身為李閥大女,享受了李閥的一切,自然也要為家族付出。


    可就在剛才。


    她窺探林遠的內心被反噬,卻也並非一無所獲。


    那廣博而溫暖的感覺,讓她的心都為之顫抖,再看身邊這個偽裝強大的家夥,怎麽看都不順眼。


    收拾好,李秀寧便準備離開。


    可一行人剛剛走出來,就瞧著商秀珣領著一隊人,說說笑笑地往這邊走著。


    商秀珣也看到了李秀寧,愣了一下後,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李閥三小姐李秀寧,這位是……”


    林遠安靜地待在飛馬牧場,時不時去一下安樂窩,找魯妙子聊天。


    婠婠是他的侍女,除了在房間裏之外,其餘時間也隻是安靜地等待林遠從安樂窩回來,像是一塊望夫石。


    宇文成都卻是奈不住寂寞。


    早些日子的時候,就已經先行告辭,前往竟陵安排些什麽去了,否則李秀寧想要來拜訪林遠,可不會那麽輕鬆愜意。


    隻是這飛馬牧場似乎也不平靜。


    原本應該早就離開的李秀寧和柴紹一行,又多待了一日才走,而飛馬牧場之內,也多出了一支勢力。


    那便是瓦崗寨的李密之子李天凡,以及軍師沈落雁。


    對此,林遠毫不在意,倒是魯妙子的身體每況日下,哪怕有著六果液,也無法挽回他的生命。


    “你就這麽想死嗎?”


    林遠坐在安樂窩的屋頂上,在他身邊,是原本還算正經的魯妙子,此時也是很懶散地跟他一起,坐在這裏,眺望著遠處的夕陽西下。


    “天魔真氣而已,貧道早就說過,可以替你驅除他。隻要沒了天魔真氣的影響,以你的狀態,調養時間雖然久一些,但也是可以活下來的,一身實力也不會受到影響。”


    魯妙子放聲大笑道:“你啊,也會關心我這個老頭子了?”


    聽這語氣,兩人之間的關係,儼然已經成為了朋友,甚至有點相交莫匿的意思——至少,魯妙子是如此覺得的。


    林遠的真誠,以及那天上地下、無所不知的學識,都讓他有一種深深的感觸:


    知己!


    作為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麵對很多人時,都有一種智商上的俯視感,哪怕他並不想要這種感覺,可知識底蘊的差距,讓他不可避免地產生這種感覺。


    天下間,能讓他在知識上平等對待,甚至是需要仰視的人,終其一生,也就隻有林遠一人而已。


    “能在死前遇到道士你這樣有趣的人物,老頭子我死也值了。”


    “哼!要死就趕緊去死吧,就知道在這裏囉嗦!”


    清脆的女聲響起,瞬間讓魯妙子全身緊繃,原本瀟灑無比,視生死於無物的灑脫感,瞬間消失無蹤。


    他狠狠地瞪了林遠一眼,然後跳下樓去,有些尷尬地道:“秀珣啊,你怎麽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商秀珣冷著臉,眼眶通紅,“這裏是飛馬牧場,我是飛馬牧場的場主,還能有我不能來的地方?”


    “嘿嘿!能來,能來!”魯妙子瞬間智商歸零。


    看著天下第一巧匠變成這副模樣,林遠啞然失笑,卻也沒有下去打擾這對冤種父女的閑聊。


    六果液,雖然是用來治傷的,但味道是真的不錯。


    自從穿越之後,林遠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這麽好喝的飲料了,他有些擔心,如果一直不能滿足口腹之欲,他會不會更加變.態。


    就像在天龍世界的時候,他為了口感,還仗著百毒不侵的體質和真氣,讓阿紫直接用毒物釀酒。


    那種酒的味道也不錯,可比起六果液來,還是差了太多太多啊。


    商秀珣和魯妙子是父女,但彼此之間有心結,魯妙子是沒什麽,一心想著跟商秀珣和好。


    可商秀珣卻有著小女兒的脾氣,就算心裏很心疼魯妙子,卻也不願意就這樣妥協,所以兩人也沒聊多久。


    魯妙子回了安樂窩。


    他是被商秀珣趕回去的,臨進屋前,還盯了林遠一眼,仿佛在說:小道士,可不許欺負我女兒,否則老頭子我跟你沒完!


    林遠直接當沒看見,拍拍身邊的座位,示意道:“要上來坐坐嗎?”


    商秀珣點點頭,飛身上了樓頂,坐在了林遠身邊,順便伸了個懶腰,完美的身材展露無疑,似乎絲毫沒有避諱林遠。


    林遠隻是微笑著,直到商秀珣舒展完身子,才微笑著道:“你似乎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誰享受現在的生活了?我才沒有……”


    商秀珣下意識地反駁,可在林遠那深邃如星空的眼神之下,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很是失落與傷心地問道:“他,真的沒救了嗎?”


    林遠搖搖頭,“心死之人,如何救?”


    不過是天魔真氣肆虐而已。


    這些天中,林遠也試探過魯妙子的身體狀況,雖說那天魔真氣的確詭異,但也是要分人而言的。


    對魯妙子來說,那一縷天魔真氣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


    不但盤踞在他的體內,更是以他的真氣為食,不斷壯大著自身,稍不慎,就會如同一枚炸彈一般,將他炸得粉碎。


    可對林遠而遠,也就那樣了。


    他的先天紫霞真氣無論質量還是數量,都遠在那天魔真氣之上,就算顧忌魯妙子的身體,無法這般直接幹脆。


    但他依然能用吸星大法,將天魔真氣給吸出來。


    與其說這是‘毒藥’,不知說,是補品。


    林遠現在已經完全可以通過解析他人的真氣屬性,來大概判斷對方的功法,就是比直接問要稍稍麻煩一點而已。


    隻可惜,就算他有百分百救治魯妙子的手段,但魯妙子一心求死,他又能如何?


    不算解了他身體上的苦處,林遠總不能一直守著這一個老男人,阻止他自殺啊什麽的,那也太荒唐了。


    商秀珣顯然是聽懂了林遠的意思,可她卻沉默了。


    林遠也不著急,就這樣悠閑地享受著落日餘暉的照耀,好不愜意。


    終於,商秀珣緩緩開口道:“道長,我有一個故事,你願意聽嗎?”


    林遠笑道:“當然。”


    商秀珣抿嘴一笑,就如同山間的清泉,讓人心神搖曳。


    很快,一個才華橫溢卻又專一到渣的老男人的故事,緩緩從商秀珣的口中道出,其中也涉及到了很多人。


    但提到最多的,卻是——商青雅!


    一個並沒有真正出現,但卻讓人十分可惜的女子。


    魯妙子倚在二樓的窗邊,聽著樓頂商秀珣對自己曾經那段過往的描述,眼神複雜無比,卻又無力反駁。


    他,的確……負了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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