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之間的聯係,是斬不斷的。除非你能像哪吒一樣,削骨還父,削肉還母。”


    林遠語重心長,可紅蓮卻是一臉駭然,“這個哪吒這麽狠的嗎,為了斷絕血脈關係,居然削骨削肉,那他還能活下來嗎?”


    你關注的重點是不是錯了?


    林遠哭笑不得,擺擺手道:“你應該有自己的考量,我便不多說了。待會你去找韓非吧,還有雪女,你可以去跟六指黑俠聊聊。”


    雪女深深地看了林遠一眼,安靜地點點頭。


    紅蓮卻不樂意了,“我都說了,我才不認他這個哥哥呢,他做的事情,太過分了!”


    頓了頓,她又小聲說道:“可如果你要求的話,我會去找他的。還有……你要注意安全。就算找不回焰靈姬,可別把自己陷進去了。”


    似乎,她忘記了林遠的真實身份。


    或者說,是在林遠的精神暗示下,紅蓮暫時遺忘了林遠便是那紫山上仙的情況。


    紅蓮和雪女各自離開。


    韓非手頭上的事情非常多,要不是收到了羅網阻攔墨家的消息,他也不會從新鄭跑過來。


    既然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他就得回新鄭,處理軍國大事,尤其是要應對秦軍的進攻。


    內史騰的確是一位能征善戰的將軍,而且擅長以勢壓人,以堂堂正正之師碾壓對手。


    這樣的統帥,最是難纏。


    因為這樣的軍隊之中,很難出現可以一舉擊破的破綻,隻能依靠硬實力去拚、去搏!


    以全韓之力,十萬秦卒勉強能夠抵擋下來,但損傷會非常大。


    若是秦軍再加派兵力前來,韓國可沒有力量再去抵擋,這便需要韓非好好運作一番。


    否則要不了幾個月,新鄭都會成為秦國的領土。


    當他剛準備離開時,紅蓮便找了過來,這讓他大喜過望,“紅蓮,你終於來找我了。”


    紅蓮撇撇嘴,“別誤會。當初你做的選擇,我可還沒有原諒你呢。要不是他讓我來找你,說什麽血脈難斷,我才不會來找你。”


    韓非眼眸微閃,輕笑道:“林遠道長之恩,非自然會記得。既然你願意回來,那便與我一同回王宮去見見父王吧。”


    紅蓮的第一反應便是抗拒。


    韓王安不顧她的意願,強行要將她嫁給大將軍姬無夜那個醜逼,更是將她所有的幻想擊碎。


    讓她明白,她也隻不過是一隻被精心圈養的籠中鳥,而不是受盡寵愛的公主。


    這樣的父親,她一點也不想去見。


    韓非看出了她的心情,“父王最近很是愁苦,整日在宮中飲酒麻痹自己,過得很是辛苦。”


    紅蓮抿著薄唇,“那就去看看吧,畢竟……我也是他的女兒。還有,你就別在這兒假惺惺了,明明是你奪了他的權,將他關在宮中的。”


    話到此處,她突然有一種荒唐的想法。


    曾經自己所經曆的一切,似乎在韓王安身上再度發生了,隻不過她好歹還在虛假的童話世界中生活了一段時間。


    可韓王安呢?


    從權力的巔峰被擊落,沒有任何的幻想,直接淪為了蓋璽工具人,似乎比她要慘多了啊。


    韓非苦笑不已,“我也隻是為了韓國的未來而已。沒關係,終有一天,你們會理解我的。”


    “凡事論跡不論心。你所做的一切,都會被曆史所銘記,我們是否會原諒你,這些都無所謂。你隻要記得,不要讓自己遺臭萬年就好了。”


    紅蓮語氣幽幽,卻讓韓非後背發涼。


    囚父奪權!


    無論他做了什麽,又是為了什麽,更是在未來取得什麽樣的功績,這也會是他永遠抹不去的汙點。


    可是,又有什麽關係?


    韓非眼神中滿是堅毅,仿佛看透了現在與未來,“隻要我問心無愧,哪怕是萬民唾棄,又能如何?”


    紅蓮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位不願意認的九哥,的確是很有魅力的一個男人。


    難怪紫女這樣的女人,都會為他而傾心,甚至將一身基業全部相送,就是可惜了。


    神女有心,襄王無意。


    希望紫女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後悔吧。


    “對了,你知道哪吒是誰嗎,就是削骨還父、削肉還母的那一個狠人?”紅蓮突然問道。


    韓非也愣了一下,“削骨還父、削肉還母?的確是夠狠的,可惜我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物,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紅蓮撇撇嘴,“沒聽說過就算了,等有時間了,我再找他問問。”


    他?


    韓非明白了,不過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狠人嗎,如果有的話,是不是可能拉攏到自己的陣營中來?


    他啊,現在可是對一切力量都十分的渴望。


    雪女離開了紫蘭軒,很快便來到了有間客棧,兩個地方相隔也不過五十米的距離,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


    “客官要吃點什……雪女姑娘,你怎麽來了?”


    庖丁驚訝地看著雪女,雪女則是反問道:“什麽時候,大廚都做起了小二的事情了?”


    庖丁哈哈笑道:“這不是不怎麽忙嘛,就出來打發一下時間。”


    雪女四下看了一眼,每張桌子幾乎都坐滿了客人,所以說,這就叫做“不怎麽忙”?


    庖丁嘿嘿一笑,也沒有解釋,側手招呼道:“雪女姑娘請上樓吧,包間已經準備好了。”


    一樓人多口雜,盡管有很多事情想要詢問,但也得忍下來。


    包間中,六指黑俠正在和一個白胡子老者閑聊,看到雪女進來時,不由得有些意外。


    雪女同樣有些意外,問候道:“巨子,班大師。”


    老者含笑點頭,他就是班大師,是墨家巨子所有統領中地位最高之人。


    他的武功談不上多高,隻能說還勉強過得去,但他的非攻機關術,卻幾乎是墨家的根基之一。


    六指黑俠問道:“雪女統領,你不是和林遠道長在一起嗎,怎麽回來了?”


    雪女道:“我是墨家的統領,而且,道長有其它事情要做,讓我先回來向巨子報道。”


    聽聽這話,都聽別人的命令了,還真的是所謂的墨家統領嗎?


    偏偏,六指黑俠也裝作沒有聽懂,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在客棧裏休息一番吧。過些時日,或許會有一場大戰,到時若是雪女統領有時間,可以參與一下。”


    “好。”


    雪女點點頭,便在庖丁的安排下,暫時住進了一個房間。


    待隻剩下自己兩人後,班大師才問道:“巨子,雪女統領是什麽個情況,那位林遠道長,又是什麽情況?該不會,是道家要跟咱們墨家搶人吧?”


    六指黑俠搖搖頭,“這件事一時半會兒很難說清,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秦國進攻韓國的事情。班大師,守城的機關術準備得怎麽樣了?這一次,可是我們踐行墨家理念,也是向天下宣告墨家理念,最合適的機會!”


    班大師壓下心頭的疑惑,道:“巨子放心,就算是公輸家族的人來了,也攻不下新鄭城!”


    “好!”


    紫山邊緣,遠離紫山小鎮的方向。


    荊軻隨意地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時不時地仰頭喝酒,酒水灑落在傷口上一陣刺痛。


    可他卻毫不在意,反而感覺十分的暢快與真實。


    “你一個人待在這裏,就不怕羅網的人再度殺過來?”


    荊軻哈哈大笑道:“這不是有道長在嘛,就算再多的人殺過來,隻要道長不想讓荊軻死,荊軻都不會死的。”


    “你對我倒是有信心。”


    林遠走到荊軻身邊,接過荊軻遞過來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說不出的灑脫與快意。


    荊軻連聲叫好,重新接回酒壺,正色道:“不過有件事我要澄清一下,我跟那個什麽驚鯢真的不熟。要是道長見到麗姬了,可不要亂說。”


    林遠點點頭,“你在這兒等我,就是想說這個?”


    “主要還是想要跟道長說一聲謝謝。無論是當初在燕地之時,還是之前的救命之恩。”


    荊軻鄭重地對林遠施禮道謝。


    林遠沒有躲開,安心地接了這樣一禮,“看來你已經做出決定了,那貧道便在此祝你得償所願,尋得仙緣!”


    “多謝道長吉言!”


    荊軻嘿嘿一笑,雙手將殘虹扛在肩膀上,哼著不知名的鄉間小調,灑脫地走進了紫山籠罩的範圍。


    林遠抬頭,看著天空中忽然飄落的桃花瓣,輕聲感慨道:“世間能活成這樣的男人,真的是難得啊,你說對嗎,驚鯢?”


    桃花瓣漸漸消散,浮現出驚鯢那完美的身材。


    林遠用欣賞的神色上下打量了幾分,感慨道:“卿本佳人,奈何為……刺客?”


    驚鯢真的很漂亮。


    相貌國色天相,身材更是凹凸有致,在金屬緊身衣的襯托下,充滿了誘惑之感。


    被打量著,驚鯢沒有躲閃,反而將腰背挺直,任由林遠的眼神挪移。


    林遠道:“美色誘惑都用上了啊,羅網的風格,果然還是這般霸道直接。貧道不知道你過去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成為羅網的一名刺客。但貧道很想問一句,未來的你,就準備這樣一直下去嗎?把自己的性命交給集體的意誌,哪怕有了孩子,也依然是為他人而戰?”


    驚鯢終於沒有再沉默,她的聲音很冷,但卻意外的悅耳,“驚鯢沒有自己的意誌,羅網的意誌,便是驚鯢的意誌。”


    林遠笑道:“不用說得這麽肯定。或許,你應該去紫山之中尋找屬於自己的機緣。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得到的命令,就是要將荊軻的頭顱帶回去吧?贏政那樣霸道的人物,怎麽可能讓覬覦他認為的後妃的男人,還好好地活在世上。現在荊軻進入了紫山,你不應該進去找他嗎?”


    驚鯢依舊保持沉默。


    對這樣殺戮機器一般的存在,林遠沒有生氣,轉身向著紫山之內踏了進去,隻留下一句話:


    “人啊,終究是要為自己而活。否則人生一世,是否太過不值了?”


    驚鯢眼神閃爍不定,隨後跟隨著林遠的步伐,踏入了紫山的範圍。


    在踏入紫山範圍的那一刻,她的精神意誌便被壓製,閉著眼睛,安靜地站在那裏。


    同樣站在附近的,還有提前一步進來的荊軻。


    但他也是閉著雙眼,和驚鯢一樣,都成為了林遠案板上的魚肉。


    林遠自然也在一旁,作為此地真正的主人,他自然沒有被壓製精神意誌,反而有一種虎歸山林、魚回大海的暢快之感。


    強大到幾乎如同此處天地意誌般的感覺,不斷衝刷著他的意誌。


    若是換個人來,或許早已沉醉在這種強大的感覺之中,但對林遠而言,卻也不過是輕風拂過山岡,沒有絲毫的負作用。


    他走到驚鯢身前,滿是欣賞神色地打量起驚鯢的姿色,感慨道:“秦時明月真的是充滿魅力,隨意一個有名有姓的角色,甚至都沒有幾次出場記錄的角色,都能擁有如此近乎完美的容貌。”


    “完美而充滿個性的人物刻畫,本就是秦時明月能夠大火的前提。若是如此就算是神奇,那你這一次紅塵之旅,似乎也太過於草率了。”


    虛幻的身影出現,神性平靜地看著林遠,眼神如同萬古蒼天一般,俯視天下眾生。


    “這你就不懂了,等我徹底回歸之時,你或許就會明白了。”


    感覺方麵的事情很難用言語形容出來。


    事實上,當林遠踏入紫山範圍之內時,他所經曆的一切,以及自身的感悟,都可以讓神性知曉。


    反過來,也是一樣。


    但他和神性都沒有太著急。


    遊曆紅塵並非單純地出去玩耍,而是提升七情六欲的感悟,以此來抑製神性對精神意誌、對元嬰的侵蝕。


    很顯然,眼下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


    若是貿然回歸,也隻會暫時延緩神性的壓製,而無法將其有效的控製,屬於無用之功。


    但,林遠還是將從小聖賢莊中得到的儒家理論和知識,傳給了神性。


    神性過強,對於個人的意誌是一種侵蝕與損害,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絕對的理智之下,腦力和精神力的運算,都被發揮到了極致。


    這種狀態,提升的效率最高!


    神性很快就將小聖賢莊的知識接收,因為與林遠同根同源,甚至都沒有生起絲毫的波瀾。


    就如同江河入海一般,自然而然。


    “果然,還是純粹的經典和知識,才是最強大的底蘊。從個人精神意誌中提取出來的,都帶著強烈的個人意誌,甚至有可能歪曲先賢的意誌。”


    “看來有不少儒家弟子入山啊,他們不是講究遠鬼神嘛,居然也對仙緣之事如此上心?還真是現實啊。”


    神性沒再多留,“玩夠了就上山來,你的焰靈姬可是等了你很久了。要是你再晚來一段時間,或許已經被白亦非弄死了。”


    林遠笑道:“我對你,對自己,都有信心。”


    神性沒有再回答,林遠的笑容也淡了下來,扭頭看了眼荊軻和驚鯢,大手一揚。


    閉著眼的二人就自動往山上走去。


    林遠跟在他們身後,悠閑地踱步上山,就像是來郊遊的一般。


    紫山說高不高,要是普通人爬山的話,卻也至少需要兩三個時辰,但林遠卻隻用了一柱香的時間不到。


    或者說,這還是他散步上山的原因。


    否則隻要一個念頭,他便能瞬間出現在山頂。


    “這個畫麵要是被外人看到,怕是會將我們打成邪魔的,就跟獻祭似的。”林遠走到自己的“神軀”旁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數千個平躺的人。


    他們,可都是紫山洞天的根基——服務器,也是服務器運轉的服務目標——玩家!


    雖然已經有不少具身軀的精神意誌,因為在紫山洞天中的殺戮而消散,但他們的身體依然活著。


    哪怕沒有進食、沒有飲水。


    他們也依然活得好好的,身體飽滿,連一點長時間沒有運動、肌體萎縮的模樣都沒有。


    荊軻和驚鯢的到來,讓這些滿地的服務器,自動開始往後挪移。


    在第二排高漸離的身邊,留出了一個位置。


    荊軻的身體自動走過去躺下,隨後一抹紫光在他身下浮現,徹底將他鏈接。


    在第一排焰靈姬的身邊,留出了一個位置。


    驚鯢的身體自動走過去躺下,和荊軻一樣,也被紫光徹底鏈接,精神意誌完美地出現在了紫山洞天之中。


    林遠眼角微挑,“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有沒有誤會,你自己最是清楚不過。沒有絕對的理智,連承認的勇氣都失去了嗎?”神性反問。


    林遠哈哈一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的確沒什麽好隱瞞的,驚鯢的相貌和身材的確很吸引人,也包括我。我自然承認這一點,相反,如果我連這點欣賞力都沒有,那隻能證明一點:我的心已經老了,而一顆老了的心,又如何勇猛精進,蛻凡成仙?”


    神性平靜道:“你開心就好。”


    “無趣。不過對於美女,自然要多關注一些。就是有些可惜,未來那個智慧與實力並重,能夠看穿真氣流動的大美女田言,或許不會再出現了啊。”


    林遠有些感慨。


    秦時明月中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有著自己的特色。


    可惜因為他的出現,一些人注定不會再出現,也注定將會成為永遠的遺憾,無可避免。


    神性不理解林遠的感慨,索性便將閉上了眼睛。


    林遠也沒有靠得太近,畢竟他的“神軀”還在時不時地放電呢,煞氣和靈氣之間的碰撞,簡直不要太可怕。


    林遠現在這具化身的強度,連六指黑俠想要破防,都需要全力以赴,更需要時間來磨。


    可要是沾染上了煞氣,那可就是真的廢了。


    來到焰靈姬身邊坐下,林遠伸手摸了摸焰靈姬的臉頰,輕笑道:“你這般倔強,真的很讓人憐惜啊。”


    說著,林遠緩緩閉上了眼睛。


    紫山洞天之中,四座守護仙山之南方朱雀。


    白亦非腳踏堅冰,猶如神明一般,俯視著下方捂著肩膀、滿眼仇恨的焰靈姬,聲音高傲而貪婪,“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傷得我。哪怕是同處一個境界,我們的實力也是天差地別。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殺我的機會。成為我的女人吧,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你可以趁著我熟睡的時候,給我一刀也說不定呢。”


    “嗬!癡心妄想!”


    焰靈姬冷笑連連,心卻是已經沉到了穀底。


    在北方玄武之時,她的實力足夠碾壓其他人求仙緣者,隻要不是五十人以上的隊伍,都是她的獵物。


    在那時,她就已經很清楚實力差距的道理。


    本以為得到了足夠的提升,這才讓她有把握在進入南方朱雀之後,直接來找白亦非的麻煩。


    可事實證明,白亦非的實力提升更加恐怖。


    至少,在紫山洞天出現之前,白亦非的實力雖然也很強橫,但卻絕對沒有達到這般恐怖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她視為越國未來的太子天澤,也站在了白亦非一邊,在一旁對自己虎視眈眈。


    沒錯,天澤就站在一旁。


    六條骨裝鎖鏈泛著淡金色的光芒,將他的身軀包裹,氣息同樣強大了數分,他笑嗬嗬地道:“焰靈姬,血衣侯說得沒錯。你想要殺他,這的確是唯一的機會。隻要你同意,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你會發現自己現在的錯誤呢。”


    焰靈姬冷聲道:“太子,你就是這樣將自己的子民,送給滅國的仇人嗎?”


    天澤哼道:“滅了越國的不是血衣侯,相反,血衣侯現在可是我們的盟友。再說了,你既然承認是我越國的子民,還敢違反本太子的命令?”


    焰靈姬心中閃過一抹悲涼,“這,便是我一直堅守的信念嗎?”


    天澤眉頭微皺,正要多說什麽時,白亦非卻是不耐煩了,“天澤,如果你還想維持我們的盟約,就展示出你的價值吧。不要,讓本侯失望!”


    “請血衣侯放心!”


    天澤深吸口氣,惡狠狠地對焰靈姬道:“身為越國子民,居然以下犯上!焰靈姬,現在,給本太子跪下吧!”


    六條骨裝鎖鏈,狠狠地刺向地底,瞬間跨越了數十米的距離,又從焰靈姬身邊的地麵破土而出,形成了一個牢籠,將焰靈姬困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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