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慧貞看著照片,哭著說:“能不能讓我看看真人?”


    盧義文冷靜地說:“不建議看,味道太大,法醫小張都被熏吐了,胡工親自出馬才做完屍檢。你確認一下衣服包包之類,是不是你女兒蕭豔豔的。”


    鍾慧貞看完衣服和包包,大哭起來:“砍腦殼的,姑娘才這點,你要老子腫麽辦?你要老子腫麽辦?”


    莫小蘭聽到了,也哭起來:“嘎嘎乖,不哭不哭,哭哭的不是好丫兒。”


    蕭問劍無語,這都什麽人,一個比一個該死,這一老一小怎麽辦?


    蕭問劍摸了一下莫小蘭的額頭,發現不發燒了,對鍾慧貞說:“中藥繼續吃完,如果再發燒,給我打電話。”


    鍾慧貞感激地說:“謝謝你,他們回來後,我還錢給你!”


    蕭問劍想到這個鍾慧貞是自己在蕭山派出所鄰居鍾老師的親戚,看到鍾老師的麵子,還是應該關心一下:“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老頭子還沒有死,每年出去打工,隻有過年才回家,收入完全補貼給兒子媳婦了。我自己要打工才有收入,是小豔自己帶孩子,6月23號,她轉了我兩千塊,說帶小蘭回婆家玩幾天,我沒有在意,這一去就再也沒見到,隻到上次見到你們和小蘭。”鍾慧貞絮絮叨叨,蕭問劍勉強能聽懂。


    蕭問劍說:“兒子媳婦什麽時候結婚的,有小孩嗎?”


    鍾慧貞回答:“在浙江打工,過年才會回家,說是懷孕了,也不知真假。”


    蕭問劍加了鍾慧貞的微信,客氣地說:“有你女婿的消息,馬上聯係我。”


    鍾慧貞問:“公安是不是在抓他?”


    “我也不知道。”蕭問劍不想跟這個女人說太多。


    法醫張茜茜走過來,給鍾慧貞和莫小蘭抽血,要與屍體做dna對比鑒定,莫小蘭被紮一針後哭了出來,陳新泉遞給莫小蘭一小袋餅幹,莫小蘭剛要去接,鍾慧貞對著莫小蘭就是一巴掌,罵道:“小砍腦殼的,大的小的,都要老子操心,叫你哭,叫你吃!”


    莫小蘭哭得更大聲了。


    蕭問劍不樂意了:“你怎麽打孩子?”


    童真走過來說:“我們送你回去吧。”


    童真開車,麥小曼、蕭問劍一起,送鍾慧貞、莫小蘭回家,莫小蘭一直委屈地哭,蕭問劍看到路邊有一家超市,對童真說:“童警官,超市前停一下,我帶小蘭去買點東西。”


    童真停到超市停車場,蕭問劍抱著莫小蘭下車,進了超市,童真問:“蕭問劍帶你的外孫女到超市去了,你不去,放心嗎?”


    鍾慧貞苦笑道:“蕭醫生是有錢人,也是大好人,我有什麽不放心的。”


    麥小曼問:“你不怕蕭問劍帶跑了你的外孫女?”


    鍾慧貞苦笑:“小蘭跟蕭醫生,是她的福氣。在我們家,吃的沒得,穿的沒得,爹媽好多天都見不到,也不給錢,遭殃!”


    麥小曼勉強聽明白了鍾慧貞的話,給童真翻譯一次,童真說:“你別說,蕭問劍同學是真心喜歡小朋友,你沒見他剛才和星星沫沫兩個小孩玩得歡。”


    麥小曼笑著說:“童真,人家就是未成年人。”


    童真問:“剛才蕭問劍說中藥繼續吃是什麽意思?”


    鍾慧貞介紹了蕭問劍給莫小蘭開藥並借錢給她的事,麥小曼感慨:“蕭問劍同學,還真是一個好人!”


    很快,蕭問劍抱著莫小蘭,一人拎一大袋食品從超市出來。


    到了城中村,車進不去了,鍾慧貞下車,蕭問劍抱著莫小蘭下車,將兩袋食品分別交給鍾慧貞和莫小蘭,莫小蘭萌萌地笑著說:“鍋鍋,到我們家玩!”


    “下次吧,再見。”蕭問劍摸了一下這孩子的小腦袋,揮手再見。


    車開了,童真說:“我們回夢姐家,她好像有什麽事。”


    蕭問劍不滿意地說:“這孩子到底多大,說話不清,大舌頭,也沒人治。”


    童真恨恨地說:“2020年7月8日出生,正好兩歲,沒有結婚證,沒有上戶口,沒有上幼兒園,沒有打疫苗,我們把全市所有的幼兒園、疫苗接種記錄、租房記錄,查了個底朝天,硬是沒有找到。”


    蕭問劍好奇地問:“出生證總有吧。”


    童真繼續說:“出生證是在溪州市,莫小蘭以前在那裏打工,我們根本沒有想到。”


    蕭問劍繼續地問:“莫懷恩的租房記錄、買房記錄也沒有?”


    童真有些生氣:“到底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


    蕭問劍也有些不高興:“你是警察,我作為家屬,難道不能問一下進展嗎?”


    童真實話實說:“現在沒有頭緒,有進展,我會通知你。說實話,其實還是要感謝你,是你從那個土布裙子找到鍾慧貞,我們才找到線索,連蕭春蘭、莫小蘭也是你找到的。”


    蕭問劍也實話實說:“不用謝,我不是為了你。”


    童真繼續說:“其實,最應該感謝你的,是鄭昌吉,如果不是你打他幾拳,他肯定被當作殺死蕭豔豔的凶手了。”


    蕭問劍一點就透:“那個殺蕭豔豔的凶手,是dna與鄭昌吉完全一樣?是孿生雙胞胎?”


    童真說:“聰明,我們查實,鄭昌吉也是被人販子拐賣之後收養了,因此,他的孿生雙胞胎,具體是誰,還不知道,隻知道這個人的微信名叫今夜無風。”


    蕭問劍問:“身份證和手機號碼是假的?”


    童真說:“手機號碼和銀行卡是真的,身份證也是真的,不過身份證上的人,與實際上的人,不相符,這個身份證,是找三和大神買的。”


    蕭問劍不懂就問:“三和大神是什麽鬼?”


    麥小曼解釋:“三和大神,是指在深圳三和人才市場附近,隻做日結工,做一天,玩三天,睡在天橋和網吧的打工人員。”


    蕭問劍覺得無用的知識已增加了:“鄭昌吉是怎麽處理的?”


    童真繼續說:“收了一萬塊,算拐賣婦女兒童,另外,敲詐勒索孫小雅兩萬,兩罪並罰,夠他喝一壺的。”


    蕭問劍想問一下鄭昌吉的兄弟,有沒有什麽線索,但想想,這好像和自己沒有關係了,就很快睡著了。


    聽到後座傳來呼嚕聲,麥小曼說:“你怎麽不提鄭昌吉有重大立功表現,很可能減刑的事?”


    童真說:“這和他有關嗎?”


    麥小曼說:“我估計,你是擔心,這家夥報複鄭昌吉,你別看他平時與人為善良,甚至對仇人的老人和孩子,都非常善待。但對仇人,決不會手軟。”


    童真問:“你這麽了解他?”


    麥小曼鄙視:“你好像不了解他似的,夢姐要我們過去做什麽?”


    “好像是那天在肖家芳他們村,和那個清潔小組長打架,並送到她到看守所的事,夢姐建議我們和解。”


    過了一會,蕭問劍醒了,看了看手機的信息說:“對了,童警官,王有財為什麽到公安局開車的事,有什麽結論?”


    童真一邊開車,一邊介紹:“我讓人查了,王有財他們家的房東,是鎮長的親戚,介紹王有財到鎮政府當臨時工開車,有一次,鎮長和司機都喝了酒,讓王有財去開車接,結果路上出車禍了。”


    蕭問劍坐直了,緊張地問:“車禍?什麽車禍?具體時間?”


    童真如實介紹:“你也不要緊張,王有財那時技術不太熟練,當時對麵來了一個大貨車,又是晚上,他避讓時方向盤打多了,車掉進河裏,鎮長淹死了,他自己和其他人都沒事。他非常自責,在鎮長的葬禮上哭得很傷心,又下跪又磕頭,被鎮長在市公安局工作的朋友看見,覺得這孩子比較實誠,就介紹他到公安局車隊開車。我已通知任丹珍把車禍詳細資料發給你。”


    蕭問劍繼續問:“鎮長在公安局工作的朋友叫什麽?”


    “姓肖,當時是車隊隊長,現在已經退休,就住肖鎮。叫什麽名字,我沒有問出來。”


    “謝謝,我再讓華仔核實一下。”蕭問劍說完,又問:“小曼,那個新哥沒有消息了?”


    麥小曼回答:“暫時沒有,有消息我通知你。”


    蕭問劍心想,不對,如果童真的話屬實,王有財應該負刑事責任,怎麽可能還跑到公安局開車。蕭問劍打開手機中的郵箱,發現任丹珍發來的郵件,是一份交通事故責任認定書,事故時間為2007年7月26日23點51分,事故地點為北郊區肖鎮的一條鄉道,事故天氣為大雨,當事方基本情況:王有財,駕駛小汽車,小汽車乘客田佳功、肖文成、肖文標。燕東來:駕駛大貨車。交通事故形成原因及當事人責任:王有財駕駛的小車和燕東來駕駛的大車在會車時,燕東來在會車使用遠光燈並超速20%,造成王有財將小汽車開到河中,肖文標溺水死亡,燕東來和王有財負同等責任。


    蕭問劍大驚,心想這個田佳功和田佳燕是什麽關係?使用遠光燈和超速,為什麽會對小車的落水負同等責任?蕭問劍檢查了一下,辦案民警是薛徹。


    到了蘇夢的別墅門口,肖家華、王德紅已在外麵等候,蕭問劍說:“你們兩個怎麽不進去?”


    王德紅舉了舉手中的煙說:“我在外麵抽支煙。”


    肖家華說:“我在外麵陪王叔。”


    這時蘇夢打開院門說:“都進來吧。”


    王德紅將煙扔到地上,踩了一腳。蕭問劍撿起煙點,走進院門,扔到垃圾箱。王德紅不好意思笑笑。


    一樓客廳裏,肖家華給眾人介紹:“這是肖甲村的支書肖文昌,這是翁姐的丈夫鄭大龍。”


    盛煊說:“各位請坐,我受肖甲村支書肖文昌和清潔工小組長翁姐老公鄭大龍委托,今天來和解翁姐扣王德紅工資的事,我已起草了和解書,請大家看看。”


    蕭問劍拿起和解書,看了看說:“這隻賠償了這兩年的扣款共十八個月三千六百元,以前的怎麽辦?”


    肖文昌笑著說:“蕭董,以前不是承包給翁姐的,這一部分,要不我們村補上吧。我算過,共一十六年零七個月,每個月扣兩百,共三萬九千八百,我們村賠四萬吧。”


    蕭問劍對王德紅說:“王叔,你在做清潔工之前,在幹嘛的?”


    王德紅說:“在一家工廠打工,後來工廠關門了,我沒地方去,就做清潔工,那時兒子還在讀書,開銷大。”


    蕭問劍又問王德紅:“王叔,你對這個賠償款還滿意吧?”


    王德紅笑著說:“這個事,和村裏沒有關係,村就不用賠了吧。”


    童真也為王德紅打抱不平:“和村裏或多或少都有點關係,王叔,你應該拿。”


    蕭問劍也說:“是,應該拿。”


    王德紅這才說:“那就少拿點吧,一萬。”


    肖文昌認真地說:“不,不,我們出兩萬吧,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好,給公安局添麻煩了。”


    王德紅說:“可以。”


    蕭問劍認真地說:“好,村裏就出兩萬吧。鄭先生,這個事是因你老婆起的,你也打人了,這樣,除了三千六,你再出三萬吧。王叔,少不少?”


    鄭大龍生氣地說:“你也打了我。”


    蕭問劍說:“我們打架的事抵消,隻說你老婆貪汙的事,三萬,不多。”


    王德紅說:“多了吧?”


    童真堅定地支持:“不多,他們貪汙你的工資,賠三萬便宜了。”


    鄭大龍看著鄭文昌和盛煊,兩人點點頭,鄭大龍說:“好吧,我出三萬。”


    鄭大龍和王德紅簽字後,鄭大龍和肖文昌轉賬給王德紅,肖文昌和鄭大龍走了。


    王德紅說:“小劍,謝謝你,我請你們吃晚飯。”


    蕭問劍拒絕:“不用了,我還有事,華仔,你送王叔回去吧。”


    肖家華王德紅走了,蘇夢說:“小劍,曉月有點不舒服,我讓星星媽送回長春路了。”


    “星星和他媽媽也回去了?”


    “是。”


    蕭問劍說:“夢姐,我請大家吃晚飯吧,曉月的堂弟白曉光過來了,他和雲飛兩個人住在扶餘路一號,離這裏不遠。”


    童真說:“我們就不去了,他和笑笑分手,見了麵挺尷尬的。”


    蕭問劍看著童真問:“他們為什麽分手,你知道嗎?”


    童真回答:“我問過笑笑,她不說,改天我和她聊聊。”


    麥小曼說:“那我們回去吧,沫沫就交夢姐了。”


    蕭問劍看著兩名美女警官:“你們兩個吃完飯回去吧。今天不是周末嗎?有兩個大帥哥。”


    童真和麥小曼沒有理會,兩人開車走了。


    蕭問劍上樓抱著沫沫,坐上蘇夢的車,給潘擁軍打電話將推拿針灸時間推遲。盛煊自己開車,芹姐扶著蘇暢上了飛度,三台車到了餐館,進了餐廳,白雲飛和白曉光已在等候。


    白雲飛明顯憔悴了許多,白曉光身高約一米八三,偏瘦,陽光帥氣,連沫沫見了白曉光,喜歡得不得了,白雲飛介紹之後,沫沫一口一個曉光哥哥。


    盛煊見了白雲飛,眼睛一亮,主動遞名片給白雲飛和白曉光,並加了兩個人的聯係方式。


    可惜白雲飛明顯不在狀態,蕭問劍打聽他和童笑笑的事,他避口不談,隻是一個勁地喝酒。


    白曉光也陪著白雲飛喝酒,一頓飯喝得大家都是很不開心。白曉光倒是一口一個姐夫叫著蕭問劍。


    吃完飯,蘇夢安排盛煊送白雲飛和白曉光,回扶餘路一號,芹姐帶沫沫和蘇暢回家,自己送蕭問劍到上官堂。


    蕭問劍坐副駕駛位,蘇夢上車,看了蕭問劍一眼說:“你不跑到後座了?”


    蕭問劍說:“姐,你是要趕我到後麵坐?”


    蘇夢發動車說:“哪裏坐不是一樣?對了,今天找到人沒有?”


    蕭問劍將今天的結果告訴蘇夢,蘇夢說:“小劍,謝謝,謝謝你做的一切。”


    “姐,你怎麽這麽客氣了,我是你弟弟,做這一切都應該的。你不要客氣。我一定要活捉莫懷恩!”


    蘇夢眼睛紅了,感激地說:“也隻有你,天天惦記我爸。”


    蕭問劍說:“你帶沫沫回家,是希望她陪陪小夕?”


    “是的,沫沫現在找不到家人,天天放在醫院也不是長久之計,正常情況下應該送福利院,但我覺得小夕回來後,有個人陪著,會開心一點,也有利於她康複,和公安局醫院協商後,暫時帶回家。等找到她家人後再送回去。”


    “沫沫多大了?她看起來很機靈的樣子,怎麽找不到家人呢?”


    “兒科醫生說,沫沫隻有一歲多,記不得家人的姓名和電話,很正常。”


    “公安局這幫人也是笨,這麽多天了,人販子都抓住了,找不到孩子的家長。”


    蘇夢警告蕭問劍:“這話你和我說還行,不要對童真、小曼說,也不要給蘇暢說。更不要對外人說。你不是小孩子,現在還有企業,得罪了人,人家想整你太簡單了。”


    “謝謝姐。對了,我能問你一下,你的離婚案進展嗎?”


    “都交給盛煊了,我隻簽了個字。”


    “盛律師是怎麽說的?”


    “能怎麽說?不能便宜王八蛋。小劍,我的事,你不要管了,這些交給律師吧。你辦好企業,陪好曉月,調查好案子,還要讀書學習,很辛苦的,明天給小夕辦出院的事,我來吧,我請假了,我們醫院現在也沒有什麽生意。你不用管了,你今天再陪小夕一個晚上就行了,明天上午我來替你。”


    蕭問劍給潘擁軍夫妻推拿針灸完畢,回到醫院,按了門鈴,林召娣開了門,居然不讓蕭問劍進門,不滿地說:“蕭問劍,你這幾天跑到哪裏鬼混去了,孩子還沒有出院。”


    “你還管得挺多的,你不是在11號樓嗎?怎麽回來了。”


    林召娣給蕭問劍開了門:“11號樓的老爺們太難伺候了,我給領導講了一下,調回來了。好多人喜歡11號樓,那裏清靜。”


    進了病房,林夕居然沒有和蕭問劍打招呼,轉過身睡覺去了,蕭問劍說:“小夕,你怎麽不高興啊?”


    林夕沒有回頭,生氣地說:“你不是陪你的女朋友去了嗎?還到這裏來幹嘛?”


    蕭問劍陪著笑臉說:“曉月姐姐回家了,我來陪你不行嗎?”


    “渣男!”林夕還是不理蕭問劍。


    蕭問劍找到林夕的平板電腦,遞給林夕,討好地說:“你聽一會音樂,我進去洗澡!”


    林夕賭氣地說:“外婆都回家了,你的臭衣服怎麽辦?”


    “我忘了,明天讓媽媽幫我帶我回去家吧。”


    “臭死了,你自己將臭衣服扔了。”


    “小祖宗,我是窮人,我自己先洗一下,明天就幹了,行不行?”蕭問劍抓起林夕的小手,親了一口說:“聽會音樂睡覺!”


    林夕撒嬌了:“我不,你要給我講故事。”


    “好,等我洗完澡出來給你講故事。”


    盛煊開著車,瞄著後座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的男子,調侃道: “白教官,是哪個妹妹,讓你這麽傷心?”


    白雲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客氣地說:“讓你見笑了,盛律師,麻煩你在旁邊停一下車。”


    “蘇醫生可是安排我送你回家,我總不能半途而廢,我還是送你到家吧。”


    白雲飛努力保持鎮定:“不用了,謝謝,麻煩停一下。”


    “你自己行嗎?要不要通知你家人來接你?”


    白雲飛半眯著眼,有些傷感的說:“我就一個光棍,住在學院的單人宿舍,哪有什麽家人。”


    “你家不是本地的?”


    “隻有一個老奶奶在老家。停,停車,好,多謝,再見!”白雲飛下了車,揮手向盛煊告別。


    盛煊啟動車,繼續向前開,隨手在導航上尋找收藏的辦公地址,自己還要回律師樓處理剛才簽字的合同,蘇夢這個車什麽都好,就是沒有聯網絡,導航還要手工處理。


    “砰!”地一聲,盛煊連忙停下車,下車一看,寶馬m5碰到一輛共享單車,盛煊看到倒地的男子,問道:“兄弟,你怎麽樣?”


    這時另外一台車停在盛煊的汽車前麵,下來了一男一女,女的喊道:“寶馬,你撞我老公了,不給兩萬,別想走。”


    男的喊道:“這是寶馬m5,上百萬了,豪車,不給五萬,免談。”


    盛煊也是十年的老律師,馬上說:“我沒這麽多錢,我馬上打電話讓人送錢來。”


    盛煊正要回到車上拿手機打電話報警,卻被男子伸手攔住,男子說:“你先給錢!”


    盛煊鎮定說:“現在誰帶現金,給錢也要先拿手機。”


    女子打開盛煊的車門,找到盛煊的手機,然後從自己的車上拿出一疊紙和一支筆,鎮定地說:“小妞,這次便宜你了,簽字之後,馬上付兩萬。”


    盛煊看到紙上的《車輛肇事賠償合同》字樣,笑著說:“你媽,現在碰瓷都這麽專業了?”


    女子一個巴掌扇來,罵道:“臭婆娘,你不簽字別想走!”


    可憐盛煊大律師,在南都律師界,也是體麵人物,第一次被人粗暴的對待,連忙說:“簽,我簽,馬上簽!”


    男子連忙在合同上寫了幾個字,將合同和字塞給盛煊,盛煊一看,差點沒氣死,賠償金額變成了十萬,正在說話,男子指著盛煊罵道:“再敢說半個不了,老子將你賣了!”


    這時,飛來一隻鐵拳,男子應聲倒地,盛煊一看,白雲飛殺到。


    女子大喊:“來了,有人撞傷之後,還打人啦。”


    白雲飛一把搶過盛煊的手機,將手機塞給盛煊,冷靜地說:“打110!”


    這時從馬路邊衝出兩名男子,一個拿著板手,一個拿電棍,向白雲飛撲來。


    盛煊大叫起來,女子也衝向盛煊去搶手機,白雲手一腳先將女子放倒,安慰道:“別怕,你繼續打電話報警!這兩個壞人我來對付。”


    盛煊還沒有反應過來,白雲飛轉身,麵對衝過來的兩位男子衝上去,一腳一個,將兩名男子放倒。


    倒地男子見白雲飛如此勇猛,連忙起來,拉著女子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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