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剛剛原研二在找醫藥箱的時候,新娘子娜塔莉都特意過來關心地問了一句鬆田陣平手上的傷是怎麽一回事,然而原研二的回答也隻是不冷不淡的一句:“沒什麽,小陣平拿削水果的時候沒注意,水果刀把手劃開了。”娜塔莉沒懷疑,隻是關心地問了句嚴不嚴重,讓他們小心一些就離開了。而在娜塔莉走後,鬆田陣平則在明晃晃地戳著原研二的肩膀:“你不要給我造謠,我的手很穩,才不會削水果削到手。”原研二抬起眼皮,看了鬆田陣平一眼:“不會削水果削到手,但會空手接刀刃。”鬆田陣平瞬間啞火。他承認直接用手去握住匕首的刀刃是一個很愚蠢的行為,但那不是因為刀刃是往原研二的方向刺去的,他當時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就去攔那把匕首了。所以他也不是故意用手去接刀刃然後被劃傷的。但原研二有理,所以鬆田陣平決定不和原研二計較。諸伏景光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但原研二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那句話說完以後,原研二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拿著棉簽往鬆田陣平傷口周圍的地方戳了一下:“這一次才是故意的。”鬆田陣平:“……”鬆田陣平哼了一聲:“幼稚。”是報複都不敢用力的幼稚。原研二也哼了一聲:“我再怎麽幼稚也總比不顧自己安危還逞強的人要強。”鬆田陣平:“……”這家夥擱這點他呢。“小陣平你手別動,”原研二捧著他的右手,“我還得要給你包紮。”鬆田陣平撇了撇嘴,趁著原研二在給他包紮,他又問諸伏景光:“基本上可以確定是買凶殺人了。你那邊情況怎麽樣?”“查出了司機和三個人有不明的大額資金往來,”諸伏景光低聲說出了三個名字,“笛本隆策,山田一郎,田中洋。”“三個?”鬆田陣平挑起眉頭,他倒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於是又問道,“他們有誰和班長有什麽恩怨嗎?”這三個名字他都未曾聽過,更想不出和伊達航有什麽恩怨。“很遺憾,他們三個沒和班長產生過任何交集,應該都不認識班長。不過……”諸伏景光話鋒一轉,“其中兩位倒是和嫂子有關係。”“霍,該不會是情敵吧,怪不得要在婚禮當天來撞班長。”鬆田陣平大膽猜測。“笛本隆策,是娜塔莉的同事,據說在學校時就很關照娜塔莉,視娜塔莉為半個女兒。”“田中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確是班長的情敵,他是娜塔莉曾經追求者,不過那是班長和娜塔莉認識以前的事了。”“最後一個,山田一郎,一個企業家。暫時還查不出他和班長或者娜塔莉有什麽關聯,但他和貨車司機很早以前就互相認識了,在貨車司機入獄的那些年裏,都是他在接濟司機的妻兒。”諸伏景光一口氣說完了三個嫌疑人的資料。鬆田陣平挑眉:“笛本隆策和田中洋,我記得我有在賓客名單上見過他們,他們現在應該就在婚禮現場?”“那你們去調查他們兩個?我去查山田一郎。”“行。”三個人查三個人,看起來似乎剛剛好,但其實還得要勻出來一個人去救伊達航。這個責任自然也在鬆田陣平和原研二身上,畢竟他們有兩個人,不可能讓去查山田一郎的諸伏景光有絲分裂一個諸伏景光2號來去救伊達航。不過鬆田陣平本來打算是讓嘴皮子利索的原研二留在婚禮現場去問嫌疑人,自己再去救伊達航。但是原研二以不讚同的目光看著鬆田陣平,他給鬆田陣平手上的繃帶打了個結,然後抱著胸看著鬆田陣平:“我現在可不放心讓小陣平一個人過去。”鬆田陣平:“救班長的流程你沒有我熟悉。”但原研二隻說了一句話:“空手接刀刃。”鬆田陣平:“……”過不去了是吧?鬆田陣平反駁:“這隻是一個意外,絕對不會再發生了。”原研二看著他:“我不信。而且現在你的右手不適合開車。”鬆田陣平:“你信不信隻要我一離開你這個傷口就能夠自動愈合?”原研二還是那句話:“不信。”鬆田陣平:“……”行,行,他留下就他留下!他留在婚禮現場絕對比原研二問取情報的速度還要快!第80章 這次分工也就這樣再次明確了。諸伏景光去查山田一郎,原研二去救伊達航,而鬆田陣平從在婚禮現場的笛本隆策和田中洋口中問情報。明明這種事交給原研二會更容易一些。鬆田陣平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他又看了看被原研二包紮好的右手,甚至還用另一隻手捏了捏:他就說吧,原研二一走,他這手就要好了,就是原研二在場才影響了自愈這個金手指的發揮。其實根本沒有什麽事,這個繃帶纏在他手上甚至還有些礙事。鬆田陣平在想要不要幹脆就將繃帶拆了,但是他看著這個原研二給他纏了好一會兒的繃帶,最後決定算了。還是先留著吧。要是拆掉了的話,等會兒原研二回來的時候,肯定會奇怪他的手傷怎麽莫名其妙地就好了。要是讓原研二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受傷自愈這個金手指,肯定會在他耳邊念叨半天,懷疑他是不是不止一次地不顧安危。鬆田陣平不想聽原研二念叨半天,所以他決定保留這個繃帶。諸伏景光和原研二都已經在行動之中了,他也應該有所行動了。幹脆利落一些,現在就查情報。鬆田陣平決定先從娜塔莉那邊了解這兩名嫌疑人,畢竟這兩個嫌疑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和娜塔莉相識,娜塔莉就算沒有那麽了解他們,但也肯定比他了解得多。“嫂子。”鬆田陣平和娜塔莉打著招呼。娜塔莉身著婚紗,眉目微微蹙起,眸裏始終帶著些許擔憂。見鬆田陣平向他走過來,她先是將目光落在了鬆田陣平纏滿繃帶的手上,關心地問了一句:“鬆田,你的手沒什麽事吧?”“小傷。”鬆田陣平擺了擺手,表明問題不大。“那就好。”但娜塔莉眉間的擔憂並未被撫平,她的手落在胸口上,滿眼都是不安,“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點不太好的預感,不知道航君那邊情況怎麽樣。”“放心好了,hagi去接班長了,肯定能準時趕到婚禮現場來。”鬆田陣平試著安撫娜塔莉,然而娜塔莉卻搖了搖頭:“我不是在擔心這個。”她的雙手按住了心口:“我就是很不安。雖然在今天說這種話不太吉利,但是我確實有種不太安心的奇怪感覺,總覺得會出意外。”鬆田陣平默然。如果沒有循環的存在的話,那麽伊達航的確會在趕來婚禮路上的時候死於車禍之中,娜塔莉的不安是準確的。他隻能安慰道:“相信班長他們吧,不會出事。”“但願如此。”娜塔莉將雙手從胸前放了下來,再次看向鬆田陣平,“鬆田,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嗯對,嫂子。”鬆田陣平沒否認,“我過來是想要問一下賓客裏的那位頭發花白的老先生,是嫂子你的親戚嗎?”“笛本先生嗎?”聽見鬆田陣平的描述,娜塔莉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鬆田陣平假裝想了想:“啊,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應該是他。”“他是我的同事,在學校時也常常關照我,”娜塔莉笑道,“雖然我和笛本先生沒有半分血緣關係,但是我也算是他的半個女兒了。”這一個情報鬆田陣平之前有聽諸伏景光提起過,倒也不算太意外。他又問:“那笛本先生是個怎麽樣的人呢?”“他啊,是一個很和藹的老先生……”娜塔莉向鬆田陣平講了好一些事,鬆田陣平也大致對笛本隆策的性格有了一定的了解。鬆田陣平又問:“那一位呢?”鬆田陣平指向了田中洋的方向,“他也是嫂子你的同事嗎?”“咦,田中君啊?”娜塔莉順著鬆田陣平指著方向看去,不由捂嘴笑了一下,“他不是我的同事,是我大學時的同學。而且說起來,他也算是航君的情敵了,在我和航君相愛以前,他可是追我的一大主力哦。”鬆田陣平隨口一問:“該不會還會上演搶婚戲碼吧?”娜塔莉笑:“怎麽可能。我和航君在一起之前就已經明確拒絕了他,我們隻是朋友關係。而且田中君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女友,不會發生這種情況的。”鬆田陣平“噢”了一聲,又問了一些關於田中洋的問題。娜塔莉都一一回答,給足了鬆田陣平情報。隻是娜塔莉最後又問了一句鬆田陣平:“鬆田,你怎麽突然問起了他們?是發生了什麽事。”“沒什麽,好奇而已。”伊達航被買凶殺人這件事鬆田陣平並不打算告知娜塔莉,原研二已經去救伊達航了,他現在告訴娜塔莉這些反而會更讓娜塔莉擔心。娜塔莉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麽,鬆田陣平迅速道:“放心好啦,嫂子,不會有什麽事。我隻是純粹地等待得有些無聊所以有點八卦而已。”不等娜塔莉回話,鬆田陣平又向娜塔莉揮手:“那我現在就不打擾你了,我在婚禮現場到處逛一下。”告別娜塔莉,鬆田陣平又迅速朝笛本隆策走去。其實在和娜塔莉交談的過程中,鬆田陣平就已經降低了一些對笛本隆策的懷疑。原因無他,笛本隆策實在是沒有對伊達航下手的理由。不管他與伊達航是否有其他的恩怨,但將娜塔莉當做親女兒看待的笛本隆策,真的會在娜塔莉婚禮的當天讓娜塔莉沉浸在喪夫之痛嗎?雖說如此,但還是親自確認一遍更好。鬆田陣平拿著婚禮上的一盤點心,靠近了笛本隆策:“笛本先生,這是新娘托我帶給您的。”鬆田陣平正是從娜塔莉那邊走過來的,所以笛本隆策也不疑有他,隻是接過了這盤點心:“娜塔莉這孩子,這個時候都在想著我啊。”“畢竟距離婚禮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娜塔莉擔心您會餓著,所以特意請我幫她給您帶來這份點心。”“實在是有心了,”笛本隆策說著,目光又看向鬆田陣平,“說起來,你是娜塔莉的……?”“朋友,”鬆田陣平從容回答,“我們兩個是朋友。”他是伊達航的朋友,娜塔莉又是伊達航的戀人,那他自然也是娜塔莉的朋友。而且,這位老先生是娜塔莉的同事,以娜塔莉的人際關係入手更容易讓人放鬆警惕,套話也能夠更輕鬆一些。總之,鬆田陣平決定以娜塔莉朋友這一層身份對這位老先生進行套取情報。鬆田陣平就站在那裏和笛本隆策交談了一會兒,更確定了笛本隆策沒有理由去害伊達航。笛本隆策對娜塔莉的關心不似作假,他確實是將娜塔莉當做女兒來看待。娜塔莉能夠有一個出色的愛人,他也是實打實地為娜塔莉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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