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很熟悉,葉言仔細回憶著,就在那個名字脫口而出的時候,腦海裏的聲音吵得他眉頭緊皺,等他用全部注意力將腦海裏那個聲音去除掉,就發現自己想不起來對方是誰。安室透看著麵頰發紅整個人微微顫抖的秋山鶴眼底閃過一道微光,近距離的接觸還能讓他聞到青年身上屬於糕點的甜味,然而安室透臉上卻露出一抹詫異,原本他以為對方這種站不穩的模樣,是因為醉酒,可是對方身上並無半分酒味,這打亂了他之前的判斷。看著那雙稱得上清澈的眼睛,安室透緩緩地靠近了對方,讓秋山鶴能最大程度上感受到他友好的氣息。“秋山先生,你能認出我嗎?”沒有察覺到危險的葉言看著對方一張一合的嘴,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他應該是記得對方的:“你是...是....”“沒事,記不起來就先不要想了。”安室透安撫著說道,通過這次試探,他發現了秋山鶴現在並不清醒,如果說沒有醉酒的話,對方更像是被人下了某種藥,想起有關於這次宴會的舉辦者的資料內容,而他不久前也看到過秋山鶴與長井拓也交談的畫麵,若是長井拓也給秋山鶴下了藥這也說得通,可如果秋山鶴是響尾蛇的話,又怎麽可能會沒有察覺長井拓也的意圖而中招。葉言腦海一片混亂,而安室透也在思考對方的十分,所以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樓梯拐角處一閃而過的紅色身影。麵容姣好的女人站在陽台處,紅色的裙子伴著晚風舞動。“這次接電話倒是很快。”女人的聲音婉轉動聽,語氣裏還摻雜著一絲調侃。“貝爾摩德,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嗎?”聽著琴酒冷聲嘲諷的話,貝爾摩德卻輕聲低笑,用手卷著自己的長發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你不快一點回到酒店,某人就要被波本拐走了。”聽著電話被掛斷的忙音,貝爾摩德並不意外,她是知道這次任務內容的,由於前幾天她還有別的任務,所以色|誘的人選就落到了波本身上,隻是讓她意外的是最後的人卻變成響尾蛇,剛好今天無事,她懷著八卦的心情參加了這場宴會,這場宴會果然沒讓她失望,在走廊的拐角處時候貝爾摩德恰巧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車子才啟動沒多久就因為琴酒抽沒了口袋裏最後一根煙停車去買煙的伏特加,他剛從一旁的便利店出來,就發現原本應該停在路口旁邊的保時捷消失不見。伏特加:!!!我那麽大的大哥呢???“還能站起來嗎?”安室透給毛利小五郎幾人發的消息,告訴他們自己臨時有事不能和他們一起走了,隨後伸出隻手,似乎想要拉起秋山鶴。葉言沒有回答,隻是乖巧地把一隻手放在了安室透的手上,然後在安透室的幫助下重新站起身來。安室透看著麵前的青年,他發現對方雖然意識很模糊,但是卻格外聽話,看起來的確像是被下了藥的狀態,或許他可以利用這一點,來打探對方與琴酒的關係,但是作為一名公安來說,在不清楚對方究竟是否是黑衣組織成員的情況下,麵對這樣的情況,他應該帶對方去醫院檢查一下避免藥物會留下後遺症,或者讓對方好好休息一下。安室透帶著葉言來到電梯口,可惜他摁了半天電梯的數字依舊沒有變化,思索片刻,安室透決定帶對方走樓梯。鑒於對方在平地都能摔倒,下樓梯的過程中安室透基本上是全程扶著對方,生怕自己不注意造成悲劇。全程葉言都很聽話地任由對方擺布,走到二樓之後安室透鬆了一口氣,事實上幫助對方下樓也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就在剩下不到三個台階的時候,意外突然發生,葉言不小心踩空,導致他向下跌去,而扶著他的安室透也同樣受了牽連,好在安室透反應迅速雙手用力,直接抱住了對方,才沒有讓葉言摔倒。“你們在做什麽?”突然的質問聲讓安室透和葉言聞聲看去。琴酒剛來到樓梯口處,就看到了台階上抱在一起的兩人,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安室透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姿勢很容易引起誤會,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剛才秋山先生不小心踩空了。”琴酒並沒有理會安室透,他看著一旁沒有說話的葉言,直接一把手將對方扯了下來,而由於葉言用一隻手拽著安室透的胳膊,所以安室透也同樣被扯了下來。看著直挺挺撞到自己身上的秋山鶴,琴酒臉色有一瞬間緩和,隨後他的視線落在了被秋山鶴一隻手抓著的安室透,眼神愈發不善。安室透看著對方的表情變化,嘴角微微抽搐,過於雙標了吧?第85章 琴酒原本想帶秋山鶴走,可是秋山鶴另一隻手卻死死拽著安室透的胳膊不肯鬆手。注意到琴酒冰冷的目光,安室透無辜地笑了笑:“秋山先生似乎是被人下了藥,現在並不是很清醒。”琴酒冷哼一聲,自己不過才離開不久,對方就搞成這副狼狽的模樣,若是自己沒回來,怕是不用波本說什麽,就會跟著對方走吧,想到這裏他下意識地握緊了秋山鶴的手腕。“痛。”葉言眉頭緊皺,小幅度地掙紮著。看著對方整張臉皺在一起的模樣,琴酒逐漸放鬆力度,還不忘嘲諷道:“真蠢。”而疼痛似乎讓葉言清醒一些,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安室透,眼神從迷茫變疑惑,望著那金色的頭發,葉言一臉憤恨地說道:“阿陣,你的頭發怎麽變短了?還有皮膚怎麽曬的這麽黑啊?這幾年你都經曆了什麽啊!?”安室透:......黑澤陣:......察覺到安室透複雜的表情,葉言似乎是發現自己說了多麽不妥的話,為了防止對方難過,他一臉真誠的補充道:“沒事,養養就回來了,我不嫌棄你,真的!”琴酒感覺自己遲早要被秋山鶴氣死,他伸手掐住對方的下頜,強製性地讓秋山鶴轉過頭:“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誰?”事實上,這一路上葉言一直在思考安室透最開始的問題,對方很明顯是認識他,可是不知為何,自己卻想不起對方的名字,直到剛剛腦海裏一閃而過一抹金色身影,雖然和記憶裏的有些差別,但是對方頭上的那抹金色實在是過於顯眼。想起第一個問題之後,他的大腦開始接受第二個問題,在聽到琴酒的話之後,他開始仔細辨認對方的麵容,片刻後他的表情已經無法保持平靜,語氣更是有些顫抖:“阿陣你怎麽褪色了?”聽到這樣的話,琴酒基本上可以判斷目前對方對於自己的記憶停留在年少時期,將波本認成自己也是因為頭發顏色,想到這裏圍繞在琴酒身邊陰沉的氣息減退了不少。“兩個阿陣。”秋山鶴不敢置信地來回看著兩人,想不明白自己的夥伴為何會變成兩個後,他合理地接受了這一點,然後露出了詭異的嘿嘿聲。不能繼續在這個酒店浪費時間,同時秋山鶴又不肯放開波本,最後琴酒隻好抽出另一隻手給伏特加打了電話。於是街道上行駛的保時捷車中,就出現了三個男人坐在後排略有些擁擠的畫麵,秋山鶴坐在中間,似乎是知道兩邊的人不會突然離開,終於鬆開了抓住兩人的手。“老實點。”琴酒將整個人快趴在自己身上試圖用手把玻璃窗的秋山鶴摁按座位上,依據長井拓也地對秋山鶴的心思,對方不可能給秋山鶴下過於強烈的藥,可是看著秋山鶴這一副缺失了腦幹的模樣,琴酒又產生了一絲懷疑。安室透這一路上將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他發現琴酒對於秋山鶴的確是要縱容許多,而且通過樓梯間的對話,他有理由懷疑琴酒之前的頭發是金色,如此看來秋山鶴一直以來可能說的都實話,他與琴酒的確是朋友。車子開得很穩,折騰了許久的秋山鶴似乎是終於感到疲憊,沒過多久就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再一次車子拐彎後,大多頭穩穩地落在了琴酒的肩膀處。感受到身上多出來的重量,琴酒隻是輕瞥了一眼,隨後他將視線落在了一旁的波本身上。感受到琴酒眼神中的惡意,安室透自然地回看過去,那雙煙紫色的眸子透著幽幽暗光,對方看起來一副要卸磨殺驢的模樣,讓安室透頗為不爽。果然沒過多久車子就被琴酒叫停。“難道還想讓我親自請你下去?”琴酒手中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伯|萊塔,似乎隨時都會給上安室透一槍。難麵對這樣的威脅,安室透內心卻冷靜許多,這是難得的機會,他不想就這樣放過:“據說前不久代號為響尾蛇的組織成員從國外調回,是在執行什麽秘密行動嗎?畢竟這麽久了我還沒有見過。”琴酒不相信對方沒有懷疑過秋山鶴,如今倒像是在他們故意麵前提起這件事,響尾蛇的身份並沒有保密,或許對方聽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後,就會主動離秋山鶴遠些,往往越是得不到的東西才會越吸引人,想到這裏琴酒冷淡地回答道:“你現在不是已經見過了。”當一切猜想被證實之後,安室透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平靜,正如琴酒判斷的那樣,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安室透主動下了車。看著行駛漸遠的車,安室透陷入沉思,即便知道葉言就是響尾蛇,他依舊打算通過對方作為切入點,或許能查到更多有關於組織的情報。這次來到神戶做任務就相當於平日裏員工出差,雖說這裏也有安全屋,不過也已經很久沒人打掃,加上這次任務所需要的時間並不長,琴酒幾人隻是隨意地訂了一家旅店。深夜裏,自家旅客攙扶著一名神誌不清的男子回來,前台正在抽煙的女士也隻是見怪不怪瞥了一眼。“需要嗎?款式有很多。”老板將煙頭撚斷,隨意地指了指後邊牆壁上一排排的小盒子。琴酒沒有理會對方直接上了樓,倒是一旁的伏特加差點被美女老板的大膽發言嚇出一身冷汗。回到房間之後,琴酒直接鬆開了手,任由葉言跌落在床上,而他忽略了一點,這家旅館的床鋪柔軟程度是比不上自己家中的床又或者是那些大酒店。身體碰撞到床鋪的聲音比琴酒預計的還要大,看到秋山鶴似乎是因為突然的撞擊而睜開的雙眼,琴酒微微避開了目光。因為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漸漸昏睡過去的葉言,迷茫地睜開雙眼,他有一種自己滾到了地上的感覺,然而環顧四周之後他發現自己還在床上。在看到一旁抱著雙臂的琴酒之後,葉言微微地睜大了雙眼,語氣有些羨慕地說道:“阿陣怎麽長得比這麽高啊,明明從前才和我一樣大。”迷幻劑雖然讓他的思緒混亂,但卻意外地讓他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情。“我以前也比你高。”琴酒毫不客氣地戳穿對方。看著從小長大到依舊是一副病懨懨模樣的秋山鶴,琴酒內心有些煩躁,他的視線落在了對方的下頜,原本白皙的肌膚已經有些微微泛紅,想到自己不過就是掐了那麽一下,琴酒神色一暗。“矯情。”第86章 “你在做什麽?”琴酒突然的聲音嚇了葉言一跳,正在解開襯衫最後幾顆紐子的手也隨之抖了抖。他不解地看向一旁大驚小怪的琴酒,慢吞吞地說道:“脫衣服睡覺啊。”看著麵前白花花的一片,琴酒又開始感覺頭痛,他快速用一旁的被子把葉言整個人裹了起來,強製對方休眠。被琴酒的動作弄得猝不及防的葉言,掙紮了好一會腦袋才從被子中露出。“你是想捂死我嗎?”葉言小口地呼吸著空氣,臉上因為悶熱而泛起不自然的紅暈,看著一旁完全沒有認識到錯誤的罪魁禍首,他義正言辭地發出質問。琴酒深知對方多麽能折騰,為了防止對方又做出什麽驚人的行為,他將手覆上了那雙明亮的眼睛上。睫毛劃過掌心帶來微弱的酥麻感,原本連刀槍都不畏懼的男人,此時身體卻有些僵硬。葉言可以清楚感受到琴酒手心的溫熱,源源不斷的熱源加上安心的氣息,這是最佳的入睡環境。感受到葉言逐漸平穩的呼吸後,琴酒將手從葉言的臉上移開,所有的情緒似乎都被他壓在眼底。片刻後,琴酒收回了落上葉言臉上的目光,他將手伸進口袋裏,在沒有摸到煙盒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最後一支煙早已經被自己抽掉。房門被關上後,躺著床上的葉言睜開了雙眼,房間漆黑一片內格外安靜,似乎一切的嘈雜都離他遠去,葉言微微調整了姿勢,隨後緩緩睡去。前台老板看著去而複返的男人有些意外,她以為是對方回心轉意,原本散漫的表情瞬間收斂,隨後露出了堪比銷售員還要熱情的笑容:“先生要不要來這款,很輕薄?型號也很大?”說著她隱晦地看了一眼男人的身下。“有煙嗎?”琴酒還不至於因為這種誤會而遷怒別人,不過依照他平日的表情也足以嚇退不少人。琴酒並沒有去伏特加那裏取煙,甚至有意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他現在已經清楚秋山鶴恢複了記憶,可是這真的算一件好事嗎?老板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打開一側的櫃子,示意琴酒挑選。選好煙後,琴酒隨即點燃了一隻,煙草味道讓他壓下了幾分燥意。似乎是看出琴酒的心情不佳,老板自然不能放過這麽好的推銷機會,他從旁邊的冰箱裏拿出了一瓶冰鎮的伏特加。“借酒消愁有時候會是不錯的選擇。”葉言感覺有人在掐自己的臉蛋,等他睜開眼睛就看見站在一旁的黑澤陣,他坐起身了揉了揉臉,看著若無其事的黑澤陣,葉言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難道是剛剛是錯覺。在訓練基地的生活還算有趣,至少葉言是這樣認為的,畢竟其他人看不慣自己卻又因為阿陣的原因不得不低頭的屈辱眼神,讓葉言頗為震撼,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與對方有多麽大的深仇怨恨。無論是格鬥還是狙擊琴酒在這些一同訓練的孩子中,從一開始就穩穩地登上了第一的寶座,他的優秀自然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至於葉言的成績平平無奇,每次都在淘汰的邊緣徘徊,卻又能幸運的躲過一劫,而葉言這樣走幾步似乎就能吐血昏迷的虛弱模樣,在這群孩子中也同樣是絕無僅有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