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懵了半天,而後遲疑地問係統:“它是不是能聽見你說話?”


    係統也在懷疑統生:“應該是……”


    回過神來,小倉鼠一下蹦老高:“臥槽,這怎麽可能呢?!”


    它可不是此界生靈啊。


    總局下放係統的時候,會設定屏蔽程序,此界之中所有生靈都無法感受到它的存在才對。


    係統心裏苦。


    怎麽這個世界到處都是bug啊?


    池羽:“別慌,說不定是你化成實體的原因,要不你變回原狀看看?”


    她伸出手去,係統趕緊順著她的掌心往袖子裏爬。


    由於這段時間吃的實在是太多了,它胖了不少,爬進袖口的時候很是費力。


    赤霄劍嘲笑:“好醜的靈獸,矮胖墩!”


    池羽不滿,這劍怎麽還人、不是,鼠身攻擊呢?


    她剛想說什麽,就見本來已經爬進去的係統又氣衝衝地爬出來了:“你個上了歲數、記性不好、連名字都忘了還沒素質的傻賤劍!”


    沈晏舟:“……”


    赤霄劍勃然大怒:“你說什麽?”


    它朝池羽袖口衝去,要給這醜靈獸一點教訓。


    沈晏舟眼疾手快,將它製住,眉眼冷然:“回去。”


    赤霄劍一瞬間就安靜下來了,老老實實回了他腰間。


    係統幸災樂禍,恢複原態,道:“宿主,應該就是化成實體的原因,我剛又罵了它好幾句,它沒反應。”


    “但是這也很逆天啊,我的軀體是數據捏造的,按道理來說它也不該聽見啊。”


    “宿主?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池羽摸著下巴:“在聽,你繼續說。”


    係統:“我特麽都說完了,你能不能再敷衍點?”


    “統子,我感覺……”


    池羽轉眸盯著沈晏舟,那目光銳利地如刀:“舟舟也能聽到你說話。”


    此言一出,周遭寂靜了許久。


    沈晏舟抬眸看了看天際,依舊是豔陽高照。


    沒有烏雲,也沒有劫雲。


    他不動聲色,坦然接受池羽的打量。


    每次他要說出係統的存在,天道就會降下雷劫,這裏麵一定有秘密。


    他不打算隱瞞任何事,但也要為池羽的性命考慮。


    顯然,池羽也想到了這點,她的目光裏充滿試探與猶疑。


    相處久了,沈晏舟懂她的意思,卻不敢輕易給出什麽反應,就這麽看著她。


    不過瞬間,池羽挪開目光,若無其事地往前走,準備回城。


    待到了瑞水城,見自己女兒平安回來,唐城主欣喜萬分。


    他得知池羽跟沈晏舟在此次營救中出了大力,當即奉上許多靈石,為他們準備了豐盛的酒宴,還留二人在府上小住兩天。


    但錢到手,池羽卻不像往日那般開心。


    及至黃昏,她回了自己房間。


    “統子,我有話跟你說。”


    係統:“什麽?”


    池羽聲音有些冷凝:“舟舟是帶著記憶輪回的,知道前幾個攻略者跟我的身份。”


    係統:“昂,沒錯。”


    她指尖輕點桌麵:“舟舟帶著記憶輪回,能看出來我的身份也很正常,但第一個任務者,他是怎麽看出來的?那時候他可沒有記憶。”


    仔細想來,很多事不對勁。


    她遇到危機,沈晏舟的好感度能及時上升。


    她開掛打贏敵人,他從來沒懷疑過她的修為。


    池羽記得,係統炸了好幾次好感度顯示晶屏。


    但在那之前,好感度一直定在13,沒有任何動靜,結果突然就爆滿了。


    如果炸晶屏不是係統自身問題,那麽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操控的?


    她語氣有些猶豫:“假設舟舟能聽到咱倆對話,還能控製好感度,是不是就能說的通了?”


    赤霄劍能發現係統的存在,很可能是它跟沈晏舟結了本命契約,再加上神器山海卷滋養它多年,靈力深厚,所以能聽見。


    而且,舟舟今天的反應擺明就是在無聲回應她。


    係統呆愣愣:“也就是說,他還有事在騙你。”


    池羽卻道:“笨啊你,騙不騙的已經不是重點了。”


    她語氣頗為小心:“你想想,如果舟舟真像我猜的那樣,那他是從何得來的這些能力呢?”


    係統懵了,忽地靈光一閃:“天……”


    “噓。”池羽立刻製止它,“懂就好。”


    她怕提起它,再惹來雷劫,到時候又要被劈。


    因為天道賜予沈晏舟特殊能力,他早就知道了這裏是小說世界,自己是書裏人物,命運都是既定的!


    所以他才對前幾個任務者下殺手,才防備剛來的池羽。


    池羽:“所以說一切跟它有直接關係。”


    係統大驚失色。


    是天道要對付任務者跟係統,前幾個都歇菜了,她們還會遠嗎?


    池羽難得這麽正經:“統子,咱們要是跟它打架,有沒有可能贏?”


    “完全沒可能,雷劫的威力你又不是沒見識過。”係統愁的不得了,“我拚上所有積分與能量給你開掛,或許咱倆能留個全屍。”


    天道本源飄忽不定,根本摸不清楚它會化身成什麽,怎麽打?


    “那如果加上舟舟呢?”


    池羽把所有事串聯起來:“你別忘了無淵。”


    天道要對付她們,未來也許她真的出事了,舟舟才會逆轉時空回來。


    係統:“你別忘了不管是沈晏舟還是無淵都是此界中人,都能被它操縱,別到時候友軍變敵軍,咱倆就真玩完了。”


    它越說越急:“不行,我先聯係總局。”


    之前它回去的時候,就跟檢查員約好了,如果世界出現即將坍塌的跡象,馬上啟動程序把它跟宿主撈回去。


    現在世界還沒塌,它要先死了,這誰頂得住?


    它必須尋求外援,抓緊跑路。


    係統將情況完整記下來,傳送給總局。


    等它發送完信號,池羽想起另一個問題:“你說它為什麽要這麽幹?”


    一連殺了五個任務者跟係統,著實恐怖。


    她記得係統說過,做任務其實就是從此界汲取能量,帶回總局:“或許是因為咱們采取能量太過分了,所以人家不滿?”


    “它有什麽可不滿的,要不是總局,它算個屁啊。”


    “怎麽說?”


    係統:“通常情況下,總局選定一本書,往其中注入核心能量,從而拓寬維度空間,由此形成一個小世界,並使它衍生出自主意識,運行,並產生新的能量。”


    “也就是說,總局種下一顆種子,俺們通過做任務來收取果實,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它語氣嚴肅:“這小東西大逆不道,論起來咱還是它長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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