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私下裏是如何受教的?你的紀律何在?”


    “身為漢朝的正統後裔,你如何能如此行事?”


    “若是讓外人聽聞,他們將會如何評價?我不懂得如何教導我的孫子是一回事,但你缺乏禮儀,你不懂……”


    “夠了!”劉盈不耐地打斷了她,“這不過是孩子的頑皮而已。何須如此大動肝火?這裏並無外人。紀律與教育不應被這些瑣事所束縛。皇室的子孫,不應僅僅是擺設的金色雕像!”


    呼嚕聲不斷。


    劉啟兵邊吸溜著麵條,邊將耳朵轉向那喧鬧的聲音。


    看著劉盈在孩子們麵前對自己進行指責,呂雉感到有些尷尬,解釋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如果他連這些小規則都無法遵守,又如何能在大事上嚴守規矩?他畢竟是殿下的孫子,是皇室中寶貴的成員。如果他繼續這樣任意妄為,將來又如何能妥善處理作為王子的政務呢?”


    “我小時候可比這淘氣多了!”劉盈輕鬆地回應,毫無惱怒之意,“那時候,我父親帶著一群叔叔和養父去打仗,我和兄弟們則跟隨母親前往京城。我們每月都會上山捕鳥,下河捉蝦,活得像猴子一樣自由自在,毫無規矩。但看看我現在,我已經是漢朝的太子了。”


    “哦,按照殿下的邏輯,作為太子,我也應該無法處理政務才是。”


    “文德兄弟,當他在你身邊時,充滿了天真和淘氣,這不正是孩子的天性嗎?你為何要對他如此嚴格?作為父母,我們不僅要教孩子這些生活瑣事,更要引導他們學會更大的原則。你應該明白,讓孩子順其自然地成長同樣重要。”


    “聽聽他,他這樣有活力嗎?”


    呼嚕呼嚕!


    劉啟兵依然專注地吸溜著麵條,同時留意著周圍的喧鬧聲,碗裏的湯也被他吸得一滴不剩。


    他甚至將筷子放在下巴上,模仿吸吮的聲音。


    “我……”


    呂雉無言以對,她的目光在劉徹、劉啟兵和劉盈之間徘徊。


    “這頓飯!”劉盈歎了口氣,放下了筷子。


    “來吧!”呂雉拿起筷子遞給他,語氣既長又真誠,“我錯了,我錯了,好嗎?快吃吧!”她推了推劉盈的肋骨,“子嗣王,我錯了,好嗎?”


    “啊!”劉盈搖了搖頭,伴隨著一聲輕歎,重新拿起筷子。


    “我剛才隻是太過慌亂,害怕被人議論!”呂雉仍然擔憂,轉向劉徹說,“來,坐到桌子旁,我們一起吃飯。”


    這時,她露出一絲笑容,提醒道:“應帝兒,你也應該過來坐在這裏吃飯,而不是蹲在那裏。這樣的行為實在不恰當!”


    劉啟兵模仿著下巴吸吮的聲音,解釋說:“我是跟爺爺皇帝學的,他每天都是這樣吃麵條!”


    呂雉一時無言,卻並未生氣。


    她揮手示意侍從拿過來幾個陶瓷罐,揭開蓋子,一團蒸汽隨之騰起,濃鬱的香味彌漫在整個房間。


    她親自將劉啟兵牽到桌邊,笑著說:“你們今天有口福了。我們有江西進口的人參燉鴨,它在炭火上的沙鍋裏燉了幾個小時!”說著,她為劉啟兵盛了一碗,“嚐嚐這個!”


    隨後,呂雉也為梁王劉盈和劉徹各盛了一碗湯。


    “應帝兒,你很少有機會嚐到你母親的廚藝!”呂雉繼續勸說,“能和應帝兒一起吃飯是難得的機會。如果你覺得好吃,你母親會經常為你做。我手藝雖不及,但不僅僅是鴨湯,淮揚菜我也做得不錯!”


    劉盈嚐了一口湯,點了點頭,正想說話,卻發現劉啟兵正聚精會神地聆聽湯的聲音,似乎心不在焉。


    “你母親在和你說話,你怎麽不回應?”劉盈對劉啟兵的語氣變得有些冷漠,“你盯著湯看什麽呢?”


    “這個孫子在想母親給這個孫子做過什麽?”劉啟兵握著筷子,緩緩地從桌邊的其他兩人身邊挪開。


    這一舉動立刻讓劉盈感到極度不適。


    他心中也湧起一股怒氣,那個小家夥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話,究竟是在搞什麽名堂?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顯然是在故意讓呂雉感到尷尬。


    “你母親不會做太多菜!”劉盈不假思索地說,“她隻知道如何煮蝦,煮飯,包餃子,擀麵條!”


    “你母親擀的麵條一定非常美味!”劉啟兵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憂鬱,“可惜,這個孫子再也嚐不到那些美味了!”


    “你……”劉盈放下湯勺,欲言又止,最後隻是無奈地歎息。


    “應帝兒!”,輕推了推碗裏的湯。


    她的聲音充滿了柔情,“雖然我不是殿下的親生母親,但在我心裏,你和從我碗裏掉下來的米粒一樣珍貴!”


    “這些日子,我們之間有些疏遠了。但歸根結底,我們仍是親人。你應該更頻繁地稱呼我為母親。”


    “啊,回想這些日子,母親確實對你有所忽視。自從你與奶奶同住,母親就沒有機會親近你。但請你知曉,母親一直在思念你。”


    她繼續說著,語氣中充滿了溫柔,輕輕地撫摸著劉啟兵的耳垂,“未來,常來母親這裏玩耍,告訴母親你想吃什麽。讓母親有機會盡到自己的責任,如何?”


    這些話語似乎發自呂雉的內心,情感真摯。


    劉盈在一旁聆聽,注意到呂雉的語氣已經變得柔和,流露出認可之意。


    “殿下,我相信你,也相信各位老夫人!”


    劉啟兵心中如此想,但麵上卻裝出一副清澈無辜的神態。


    他與呂雉在利益上本就存在天然的矛盾。


    這個男人不過是在遵循他弟弟的指示,用言語迷惑他!


    “常言道,家和萬事興!”呂雉繼續說道,語氣中滿含著愛意,“我們不應太過疏遠,你說呢?”


    “這湯的味道確實不錯。”劉盈沉思片刻,語氣保持著中立。


    就在此時,坤寧宮的太監賈貴走進室內,跪在屏風之前。


    “子嗣王,陛下邀請大皇子去品嚐月糕!”賈貴笑容滿麵地說道,“這是剛剛蒸好的,老太太親自操持的!”


    “嗯!”劉盈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義——老太太想念她的曾孫,開始感到擔憂,因此他揮了揮手,“去吧!”


    “臣告退!”劉啟兵急於離開,心情明顯。


    父親是父親,但母親並非生物學上的母親,無論他如何努力,在這兒他都感到格格不入。


    “且慢!”劉盈突然叫住了他,“帶上你的兄弟一同離去!”


    “是!”劉啟兵應答後,便牽起劉徹的小手,隨著賈貴一同退出了廳堂。


    ~~


    廳中此時僅剩下劉盈和呂雉,以及一位年輕的侍妾。


    “少吃一些。”呂雉為劉盈盛了一碗鴨湯,“子嗣王近日看來清減了不少,定是政務繁忙所致。你實在太過勞累了!”


    “政務確實複雜,需要細致審查。”劉盈回答,“宮廷不應插手政事。有些事情不宜過多過問。”


    “殿下,你今日怎麽了?似乎隻是在指責我的不是!”呂雉的語氣中透出不滿,“作為你的妻子,我關心你的健康,有權過問。這如何算幹預宮廷政治?”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此處隻有我們二人。夫妻之間,嫂嫂與弟弟難道就不能談談有意義的事情嗎?”


    她輕歎一聲,語帶憂鬱,“在普通家庭中,共度難關能增進彼此的感情,他們能體會到溫馨與關懷。然而在我們家中,情形卻總是極端:不是過於炎熱,就是過於寒冷。孩子們不聽從我的指導,你也不采納我的意見。那麽,你起初為何要決心成為漢朝的太子呢?”


    “請聽我解釋!”劉盈終於被這股憤怒情緒所觸動,回憶起夫妻間數月的深情,心中不禁軟化。“你為何感到憤怒?我並未對你發表任何不滿!”他稍作停頓,“隻是最近有些繁瑣的瑣事讓人疲於應對。”


    呂雉輕輕地擦拭著劉盈的脖子,關切地問道:“是因為殿下兄弟的事情讓您煩惱嗎?”


    “唉,他們實在不夠出色!”劉盈歎息著。


    呂雉又為劉盈盛了一碗清涼的湯,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家族有家規,家庭有家法。這一切還請您自行裁奪!作為太子,我無法偏袒您的家族。”


    言罷,她靜靜地聆聽著劉盈的呼吸。


    “坦白說,我們家的兩位兄弟中,魏帝最寵愛他的小叔叔。在節假日和賞月盛會之上,他從未遺漏過給魏帝挑選禮物!”


    劉盈默默地聽著,心中波瀾不驚。


    在秋宮之中,隻剩下劉盈和寥寥數人。他翻閱著奏折,但心思卻難以平靜,一種莫名的煩躁在心頭縈繞。


    “鎮撫使!”他低聲呼喚。


    “屬下在!”經過一番沉思,劉盈對身邊的貼身侍從命令道,“傳令給江煥,讓他處理那個安定司的無用之人。”


    “遵命!”


    “要做得像是他們因恐懼罪行而自行了斷,務必幹淨利落!”劉盈進一步指示。


    “遵命,屬下立即去辦!”侍從領命離去後,劉盈又歎了口氣。他忍不住在心中反思,自己是否在一些事情上過於嚴厲。禁衛軍和安定司的秘密監獄,並不僅僅是人們想象中的那般地獄般的存在。它位於城外的玄武湖畔,從遠處望去,仿佛是一個風景如畫的莊園,被美麗的自然景色所環抱。


    莊園內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假山和溪流,綠樹成蔭,金色裝飾的花園璀璨奪目,一應俱全。


    庭院之間的門戶保持得幹淨整潔,盡管家具和床上用品質量不算上乘,但都纖塵不染。


    畢竟,這個秘密監獄並非普通人能夠涉足之地。自從皇帝設立禁衛軍以來,到訪此處的人大多是對王朝有重大貢獻的高級官員。


    陸守痣蜷縮在房間的角落,雙眼緊盯著緊閉的門,耳朵貼在木板縫隙上,他蒼白的脖頸透出極度的恐慌與恐懼,肥胖的下巴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啊!”忽然,從遠處傳來一聲囚犯的尖叫,伴隨著鞭打的聲音和禁衛軍的怒吼。


    “你能夠說話嗎?”


    “啊!我能!我能!”


    在這片美麗而寧靜的環境中,這樣的場景卻足以讓人心生寒意,脊背發涼。


    “啊!啊!”每一聲來自外麵的尖叫都讓陸守痣的身體劇烈地顫抖。


    他剛被投入應天冰文監獄時,尚能保持一定的鎮定。畢竟,應天冰文的牢房並非終身監禁,隻要有足夠的力量和影響力,終有機會重獲自由。然而,誰能想到,在他家人尚未展開救援之前,他就已經被突然拖入了這個宛如閻帝地獄般的殿堂?


    突然,走廊外傳來了腳步聲。


    “懷樂!”陸守痣的心髒猛地一跳,下意識地躲進了床架的空隙中。


    不幸的是,他的身體過於瘦弱,隻能將頭部塞入其中,而龐大的身軀仍暴露在外,形成了極為諷刺的“顧頭不顧腚”的畫麵。


    隨著一聲輕微的吱呀聲,房間的簾子被緩緩推開。


    陸守痣的身體如同一片飄搖的樹葉,劇烈地顫抖著。幾個禁衛軍走了過來,帶著戲謔的口吻說:“哦,尊貴的叔叔,你是在床底下尋找什麽寶貝嗎?需不需要我們幫你一同尋找?”


    陸守痣的身體抖動得更劇烈了,這一幕逗笑了守衛們,他們忍不住發出了一陣陣笑聲。


    “大叔叔,我們隊頭即將開庭審理案件了!”其中一個守衛說道。


    陸守痣的牙齒發出清晰的咯咯聲,顫抖不已。


    “既然大叔叔累得不想動,那麽我們這些卑賤的守衛就來幫你挪挪!”這些守衛們見慣了各式人物,對此等場景已是司空見慣。


    守衛們漫不經心地笑著,嘲諷地說:“來吧,兄弟們,幫大叔叔一把!”


    “不,不,不!”就在守衛們開始拉陸守痣的腿時,他發出了一聲高分貝的尖叫,雙手在床柱上瘋狂地抓撓,顯得極度的恐慌與絕望。


    “我是戶部的大臣,我姐姐是太子的妃子,我姐夫便是太子。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我要見我姐姐,我要見我姐姐……放了我,我要見我的外甥女!”


    陸守痣氣急敗壞,眼睛瞪得大大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他無法自控地放聲大哭。


    “大叔叔,別嚇唬我們,我們隻是在執行命令!”守衛們戲謔地說,“別喊了,沒用的。即使你不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哪怕你是皇上的遠親,我們處理過類似的案子!”


    “一旦踏入此處,無論是等待被剝皮的蛇,還是潛伏的虎,我們都隻需遵從皇上的命令!”


    話音剛落,守衛們便板起了麵孔,“用力拉,把他拖出來!”


    “啊!”陸守痣發出了一陣淒厲的尖叫,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就像是一隻被虐待的狗,“我會說的,我會說的,我會說的!”


    “是劉機找到我的,他說我父親是司法部的尚書,人脈廣泛,建議我出些錢來疏通關係。他還說我的姐姐是太子的妻子,沒人敢找我們麻煩。他還說不僅僅是這個賭場,還有通過賄賂沿著大運河運輸的絲綢和棉花,也有我的一份!”


    “他還說他的父親江春波是王朝的功臣,沒人敢惹他的家人……別拽我了,我在說,我在說……啊!”


    陸守痣太過瘦弱,盡管幾個守衛使出全力,仍未能將他徹底拖出。


    混亂之中,他那雜亂無章、充滿恐懼的尖叫聲,更是加劇了周圍的混亂與困惑。


    負責的主管守衛憤怒地大吼,“可惡,他連果汁都不喝,卻要喝懲罰汁!夥計們,讓我們把這件事解決!”


    “啊!”陸守痣驚恐地尖叫,那聲音尖銳得如同受傷的烏龜,“我要見我姐姐,我要見我姐姐……”


    突然,外麵傳來一聲嚴厲的斥責聲。


    幾個原本桀驁不馴的禁衛立刻變得溫順而恭敬,紛紛跪下,鞠躬問候,“拜見,監察大人!”


    禁衛軍監察使,位列第一號的江煥,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雙手背後。他環顧了陸守痣的狼狽不堪和守衛們的態度。


    “連一個人都看管不住,你們還有何用?”江煥冷冽地責問道。


    “我們理應受罰!”守衛們立刻跪下,雙肘著地,表示順從。


    這些禁衛軍,平日裏讓人不寒而栗的行刑者,實際上都是訓練有素的騎士。他們是皇帝的貼身騎士,遵循著嚴苛的命令和等級製度。


    “滾出去!我有些話要和他說!”江煥冷冷地命令道。


    幾個守衛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有些遲疑地說,“但是,劉大人的命令……”


    江煥嚴厲的目光橫掃而過。


    “竟敢用劉大人的權力來欺淩於我?”江煥怒吼,“滾出去!”


    守衛們不敢再有任何異議,紛紛退了出去。


    陸守痣的牙齒打著戰,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江煥後退了幾步,想要伸手扶起那個狼狽的男人。然而,就在一瞬間,陸守痣畏縮著退了回去,用手遮住嘴巴,眼中滿是對他的厭惡。


    原來,那位尊貴的太子妃的弟弟,未來的王朝國舅,竟因恐懼而失禁,褲子上沾滿了尿跡。他的身體徹底濕透,水分不斷滴落,散發出一股難聞的焦黃色氣味。


    “大叔叔,不必害怕,我是江煥。”江煥耐心地開口,“奉太子之命,我帶來了恩典!”


    “姐夫?”陸守痣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和希望。


    陸守痣仿佛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從床底下露出了一截尾巴,聲音中充滿了怨憤,“我就知道,我姐姐不會拋棄我,絕對不會!”他瘦弱的手臂伸向江煥,“江大人,帶我回家,必有重賞!”


    “大叔叔,請保持冷靜!”江煥輕輕掙脫他的手,溫和地說道。


    “我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待,太恐怖了!”陸守痣的聲音中滿是恐懼和汗水,“太子說了什麽?他允許我回家嗎?”


    “坐下!”江煥扶著那人坐下,隨後輕輕拍手向外麵示意。


    陸守痣困惑地看著江煥,此時,幾個守衛端著精致的果汁和菜肴從外麵進來。


    而這些果汁和菜肴,並非尋常之物,而是出自淮揚的佳肴。


    桌上擺滿了紅燒獅子尾、炒飯、菱角蝦仁、幹絲、糖醋黃魚、梁溪脆鱔等各式佳肴。


    陸守痣目瞪口呆,江煥繼續輕聲說道,“這些天委屈了你,請喝點粥,然後我們就啟程!”


    “經過這一切,我哪有心情喝粥?”陸守痣大聲質問,“你這是在搞什麽名堂?”


    江煥沒有回答,而是微笑著從袖子裏拿出了另一個瓷瓶。


    “聽著,這是太子的恩典!”


    陸守痣仔細打量了這個小巧精致的瓷瓶,其光滑的釉麵反射著光。“太子把這個給了我?”他拿起瓶子,倒過來仔細聽,“這是楚如意給的嗎?這確實是一件貴重物品,隻是太小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瓷瓶的蓋子,嗅了嗅,“這是什麽味道,這麽刺鼻?”


    “這就是我為你準備果汁和菜肴的原因,為了掩埋這股味道!”江煥依然保持著微笑,“喝了吧,否則你恐怕再也無法嚐到這些美味了!”


    突然,陸守痣似乎意識到了某種不妥,他恐懼地瞪大了眼睛,手裏緊握著瓷瓶。


    “不,你在偽造命令!我要見我姐姐!”陸守痣扔掉瓷瓶,試圖再次躲到床底下。


    江煥阻止了他,“大叔叔,如果你不接受皇上的恩典,那我隻好親自幫你體驗了!”說罷,他對周圍的人使了個眼色。


    守衛們領會了意思,退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將陸守痣從床底下拉出來。他痛苦地嚎叫著,被安置在了床上。


    隨後,他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瓷瓶,將瓶中的內容物倒入了他的喉嚨。


    “這是你拒絕接受的恩典,沒有人會傷害你,沒有人會詛咒你,你無需承受痛苦,最重要的是,你不會連累你的家人。如果你離開這個世界,每個人都能過上和平的生活,不是嗎?”


    江煥看著陸守痣在地上掙紮,心中湧起一股滿足感。“你是個聰明的皇親國戚,你選擇自行了斷,以逃避懲罰,每個人都會為此感到高興!”


    陸守痣此刻的模樣,宛如一隻被困在幹涸泥灘上的蝦,命懸一線。


    他的雙手定格般地垂直不能動彈,雙腳緊張地踢動,那肥大的尾巴也在不停地扭擺,他的下唇腫脹,艱難地呼吸著。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耳朵,它們已經完全變灰,不再有絲毫的藍色。因為疼痛,他的耳垂此刻比平時更低,向外鼓出,形成一個明顯的圓形。


    陸守痣掙紮著發出含糊的低吟。“呃……呃……”


    按住他肥胖身體的守衛麵無表情地聽著他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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