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畢卿看完這個,還是要走,朕絕對不挽留。”


    老臣子嘛,都有一些毛病。這個畢懋康就是,官兒當夠了,現在就想回去追求夢想。


    朱由檢理解。


    君不見他刷的那些視頻,都七八十歲的老頭了,人家還騎著機車要挑戰呢。


    畢懋康心頭一陣哀嚎,難道又來活了?


    猶豫的斟酌字句“陛下,臣現在確實老了,力不從心了.....”


    但話未說完,一旁的盧象升站起身來,躬身行禮:“右侍郎好!下官盧象....”


    他躬身的時候,手中的圖紙也微微傾斜。


    讓畢懋康看到了,還未等他說完話,就眼前一亮,轉瞬來到了盧象升的麵前。


    “這是?”


    眼珠子都快貼到了圖紙上,嚇得盧象升差點後退。


    這老頭,鬧呢?


    殿前失儀啊。


    朱由檢早就有所料,根本沒在乎。


    笑著說道:“建鬥啊,給右侍郎看看嘛。”


    盧象升小心的遞過去,畢懋康趕忙接過來,剛剛驚鴻一瞥就讓他有些癡了。


    這是啥?


    新火器?


    對於一個愛製造的人來說,沒有什麽比圖紙更讓人心動的了。


    拿過圖紙之後,畢懋康看的如癡如醉,口中念念有詞。


    可能是站著看感覺不太舒服,竟然直接就趴在了地上,把圖紙展開。


    足足過去了有半刻鍾。


    畢懋康才緩過神來 ,目光炯炯的看著朱由檢:“陛下,這是誰設計的?巧奪天工啊,火器本就容易受到天氣的影響,這火石用的妙啊,還有這槍管製造的想法也是十分的巧妙......”


    一籮筐的問題拋出來,此時的他就好像是一個科研瘋子。


    完全忘了尊卑


    一旁的盧象升,小心翼翼的湊到畢懋康的身旁,拉拉他的袖子,小聲說道:“右侍郎,注意一下態度,這是陛下。”


    可,畢懋康哪裏還顧得了這個啊。


    “陛下,老臣願意效死啊,老臣還能幹,二十年,不,還能幹三十年!”


    樂的朱由檢都快笑完了。


    矜持的咳嗽一聲:“畢卿啊,剛剛你可是說自己垂垂老矣了,其實朕也有點欠缺考慮了,這種勞心傷神的事兒還是交給年輕人吧。”


    畢懋康此時就像刺蝟。


    炸毛了。


    “陛下啊,這整個大明,誰敢說比老夫還擅長這個?誰敢說?那些小輩懂個屁啊,這麽精密的火器沒有老成持重之人把關怎麽行?”


    說著,竟然跪下去竟然哭訴著:“陛下啊,非老臣莫屬啊。”


    朱由檢心頭哈哈大笑。


    這個老家夥,還真是的,如傳言一般,嗜火器如命啊。


    畢懋康低著頭,實際上心裏卻是真的激動,他承認剛剛有表演的成分,但對這樣的劃時代的東西來說,不值一提。


    自己要是能主持這樣的項目,那可是美的冒泡了。


    “嗯,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給畢卿吧。”


    話鋒一轉:“不過,畢卿啊,你確定能行嗎?畢竟歲數不小了啊。”


    畢懋康聽到朱由檢鬆口趕忙說道:“老臣能幹,不,是臣能幹,臣還是壯年啊!才五十幾,精力十足!”


    朱由檢也不逗他了。


    “行,既然如此,那就畢卿監製吧,兼任火器監吧。”


    畢懋康等的就是現在啊,激動的喊道“臣多謝陛下。”


    “隻是,可不可以見一下設計出這款火器的大才?”


    眼巴巴的。


    “畢竟很多地方,還是要跟設計者溝通一下的。”


    一旁的盧象升今天長了見識,跟畢懋康比他還是年輕啊,看人家的身段,看人家的態度轉變,這才是老臣子啊。


    太快了。


    聽到這裏,小聲的說道:“正是陛下。”


    瞬間,畢懋康的嘴巴張的大大的。


    顫抖著說道:“陛下,這是您設計的?”


    朱由檢厚臉皮嗯了一聲。


    畢懋康雙眼放光,哭聲喊道:“陛下不愧是真龍之軀,才華橫溢啊,此乃萬民之幸啊!”


    朱由檢有點受不了這種吹捧了,揮揮手:“畢卿有什麽問題,開始問吧。”


    一時間,屋內的幾人,圍在書案前開始討論了起來。


    馬寶海貼心的準備了夜宵。


    一直到了天光放亮,才算是走出去。


    隻是,幾人沒有絲毫的疲憊之色。


    朱由檢看著兩人的背影,長出一口氣。


    這下他才算是踏實一點,按照記載,明年,皇太極就會進攻大明,但他覺得可能到不了明年,因為他現在不僅打斷了口上的交易渠道,還把毛文龍這個貿易樞紐也打斷了。


    按照遊牧民族的尿性,過不了幾個月就得活不下去。


    到時候,他們肯定要打!


    打,他根本不慫。


    現在,朱由檢根本就不想跟皇太極扯淡,他事兒多著呢。


    現在皇太極隻是一隻惡犬,想吞下大明,根本不可能。


    在暖閣休息了一陣,謝絕了不知道多少大臣求見,朱由檢再起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


    細柳伺候著朱由檢洗漱,梳頭的時候,小聲說道:“皇爺,皇後剛剛派人來了,說請皇爺去懿安皇後那去吃早飯。”


    朱由檢微微皺眉。


    “有事兒?”


    細柳趕忙說道:“沒什麽事兒,隻是懿安皇後和皇後聽說陛下又徹夜未眠,心疼陛下,說是給陛下熬了一些補身子的湯。”


    朱由檢歎口氣,他哪敢風花雪月啊,自從知道這大明跟篩子似的,他就愁死了。


    為此,連皇後那都沒去。


    不過,確實有些忽視了皇後了。


    點點頭:“嗯,那就去吧。”


    隻是,怎麽去懿安皇後那裏呢?


    朱由檢收拾完以後,來到了慈慶宮。


    “陛下到!”


    裏麵的張皇後,以及周婉,相視一笑,周婉笑著拉著張皇後的手臂:“還是皇嫂的麵子大,若是說在我那啊,肯定是有改日了。”


    張皇後聽著這話,總覺得哪裏不對,但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陛下尊敬她,她是知道的。


    但是這話聽著怎麽聽都有點不對味。


    兩人看到一身常服的朱由檢,行禮道:“臣妾見過皇爺。”


    朱由檢看著兩人,微微擺手先是朝著張皇後行禮:“五郎見過嫂嫂。”


    這是以前他經常用的自稱。


    登基以來還是第一次。


    張皇後微微愣神,看著朱由檢的麵容,這孩子好像真的長大了。


    “皇爺快進來吧,婉兒可是從淩晨就開始煲湯了。”


    朱由檢笑著道:“嫂嫂還是叫五郎吧,在這後宮咱們都是一家人。”


    張皇後心中一暖,但還是微微搖頭:“禮不能廢。”


    朱由檢無奈,走向周婉,安慰道:“辛苦了。”


    周婉心裏像是被抹了蜜一樣:“不辛苦的。皇爺日理萬機,才是辛苦。”


    郎有情,妾有意,讓張皇後好不羨慕。


    三人坐下。


    隻是,坐下的時候,朱由檢眼神微微一動,眼珠子瞬間睜的大大的。


    心中大呼一聲霧草。


    這特麽的是什麽情況?


    他剛剛看到了啥?


    絲,絲襪?


    最讓人震驚的是,皇嫂穿著絲襪,趕忙挪開眼光,又看向了一旁的周婉,果然,周婉的腳上也能看到絲襪的痕跡。


    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他們哪弄過來的?”


    猛然想起了丟的那本雜誌,心頭有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該不會是,周婉弄的?


    然後送給皇嫂的?


    張皇後好像是感覺到了朱由檢的目光,瞪了一眼周婉,臉上頗為無奈。


    本來她是不想穿的,但是,周婉說了這是她剛剛讓尚衣局製作的,耗費不小,以周婉的性子能花這麽多錢造這種奢靡的東西,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不忍拒絕好意,這才穿上了。


    可現在,居然讓陛下看到了,太難為情了。


    因為,她穿的時候,對著鏡子看過自己的樣子,穿上以後,自己都臉紅。


    總感覺,不太正經。


    這頓飯,朱由檢吃的那叫一個心不在焉啊,剛剛吃完,就帶著周婉回了暖閣。


    屏退了左右,隻剩下兩人。


    朱由檢目光如火,看向周婉。


    周婉的身材很好,廢話,能選上當王妃的能不好嗎?


    周婉看著朱由檢火熱的目光,低下了頭。


    害羞的說道:“皇爺,怎麽如此看臣妾?”


    朱由檢把右手放到了周婉的下巴上:“抬起頭,看著朕。”


    “那本書,你拿走了?”


    周婉羞澀的點頭:“臣妾以為您喜歡那樣的,這才讓....”


    可話未說完,就被攔腰抱起。


    驚呼一聲:“皇爺,這是白天....”


    可朱由檢哪裏還顧得了這個啊。


    他在現代看著那些漂亮的姑娘,早就被勾的心癢癢了,隻是知道自己得小心著,才一直壓製著。


    回來以後,也是為了大明江山殫精竭慮。


    根本顧不上這些。


    再有就是經過了那些短視頻的洗禮,還有大街小巷上那些露腰女人的曆練,多少有些抵抗力了。


    但,看到周婉和皇嫂穿上後,他完了。


    皇嫂他是不敢想的。


    但周婉可是自己的皇後。


    這一戰,足足一個時辰。


    外麵宮女太監都不敢靠近。


    周婉躺在朱由檢的懷裏,發梢還有些微汗。


    紅暈的臉上鼻翼微微呼吸。


    “陛下,好像強壯了許多。”


    朱由檢進入了賢者時間,他覺得今天衝動了,當真是衝動了,自己可是立誌要拯救大明江山的啊。


    嘖!


    真特麽的雙標啊。


    “婉兒,以後這東西少穿。”


    周婉微微一愣:“不喜歡?”


    朱由檢微微搖頭:“不,是太喜歡!”


    說完,周婉癡癡的笑了,錘了他胸口一下:“您這樣說,好像我是個狐媚子一樣,還不是你老也不去我那.....”


    說起來有些委屈。


    朱由檢歎口氣。


    老天啊,我朱由檢不好女色啊。


    說著,兩人越說越來勁兒......


    日上竿頭,不,已經開始下山了。


    把周婉送回去了,朱由檢狠狠地批判了自己一通。


    “朱由檢,你這是沉迷女色啊,呸,這點定力都沒有,活該你吊死。”


    但好似又有一個小人在腦子裏說道。


    “屁,老子這是為皇家開枝散葉,總不能江山無人繼承吧?老子還得多納妃子呢。”


    小人打架,讓朱由檢煩不勝煩。


    一直到了晚上,都沒爭論明白。


    朱由檢今天睡得格外的香甜,在睡覺前,拿出了一卷書畫。


    這是他親自盯著人畫的。


    就是想試試,書畫能不能帶過去,按理說沒問題,畢竟他都把書帶過來了。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現代。


    此時的朱由檢鳥槍換炮了,前些天,他聯絡了一個販子,終於在內蒙的一個偏遠地區搞到了身份。


    隻是,他有些不舒服。


    韃子的身份,他不想要。


    但那人卻道:“想啥美事兒呢,還想要少數民族的?漢族的,隻是住那而已。”


    朱由檢有點不理解,為啥,少數民族那麽香。


    來不及細想。


    反正,身份有了就行了。


    至此,他在現代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xx區xxxx旗xxxxx.....反正太長了,就那個地方吧。


    搖身一變有了身份的朱由檢,也算是成了。


    由於弄了不少的金子,他也不缺錢,按照現代的貨幣來說,十萬八萬還是有的。


    什麽銀行卡,都辦上了。


    手機支付啥的,也整的明白的。


    他自然也搬出了影視基地的出租屋,為了跟朱閃閃討論問題方便,他特意租了一間距離朱閃閃學校近的地方。


    其實是想買一套房子來著,可太難了。


    他沒錢。


    他剛知道,京城的房子他這點錢也就買一平米。


    一開始還不理解一平米的概念,直到售樓處的人給他畫了個圈。


    他了然了。


    羞愧的走出了售樓處。


    丟人,太丟人了。


    堂堂皇帝,居然在現代買不起一間房子,說出去誰信啊。


    所以他才帶著書畫過來,看看能不能賣出個好價錢。


    要是帶過來跟金子一樣,他絕對去那個售樓處打臉去。


    這口氣,咱皇帝不能咽下去。


    把書畫放到雙肩包裏,朱由檢拿好鑰匙和手機,朝著一家他早就看好的書畫齋走去,掃了一個共享單車,再來到地鐵站。


    此時的朱由檢除了,頭發,基本上已經跟現代人差不多了。


    當然也隻是外表,實際上他對於現代的理解,還差的遠呢。


    “先生,請舉起雙手,轉身。”


    地鐵安檢,他也能熟練通過了,心中甚至想著,有時間應該搞一個這種金屬探測器,以後誰入宮都得先檢查一遍。秦王繞柱在他這裏,必然不會實現了。


    想著,想著他竟然笑出聲了。


    讓負責安檢的小姐姐白了一眼他。


    笑啥啊,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小姐姐嗎?


    從安檢的履帶上,拿起自己的背包背起來,安靜的等著。


    一陣風吹過,車子很快就到了,隨著大門打開,朱由檢幾乎是被擠著,腳不沾地的送入車廂的,此時正是早高峰,這滋味,誰擠過,誰知道,兩個字,酸爽。


    隻是,他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的溫熱,柔柔的,輕輕的,偶爾還會離開,然後再回來。


    他臉有點紅。


    這也太特麽的刺激了,別問他為啥非要這會兒出來,問就是微服私訪,體驗民情,感受現代的生活氣息。


    隨著刹車,到站,這種刺激的感覺再次劇增。


    居然貼上來了。


    朱由檢那叫一個臉紅啊,他在大明也沒有這麽玩過啊。


    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緊接著,就看到了一張美麗的臉蛋兒,鵝蛋臉,他的最愛,身穿工作製服,戴著一個金絲邊框的眼鏡,個頭跟他差不多高,現在的朱由檢不過一米七五,但他覺得他還能長高,畢竟他才十七歲嘛。


    女人麵頰有些紅紅的,歉意的看著他。


    “不好意思弟弟,人實在是太多了。”


    朱由檢愣愣的點頭:“沒事兒,還挺。。。。”


    沒說完,就是一陣的懊惱,怎麽把自己心裏話說出來了啊,小姐姐歲數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看到朱由檢的樣子竟然噗嗤一下笑了。


    這個少年還挺有意思。


    就在這時,哐當一聲,又刹車了。


    女人順著人群差點被擠出去,朱由檢趕忙拉住了她:“小心。”


    用力懷抱著女人,當然,手沒有碰到這個女人。


    他隻是覺得,聖人說過,對了聖人說過啥來著?


    他隻是想保護一下而已,絕對沒有別的想法。


    女人看著朱由檢的動作,微微一愣,隨後笑著,沒說話。


    兩人就這麽沉默著。


    互相想著心事,朱由檢在想聖人說過啥,怎麽描述現在的情況,而女人則是覺得這真是個純情小男生。


    但,雖然這麽想著,兩人的身體不可避免的出現接觸,尤其是胸前的位置。


    朱由檢肉眼可見的臉紅。


    終於:“乘車時,請坐穩扶好,不要倚靠或手扶車門,注意保管好自身財物,防止遺失或被竊....東四到了,請到站旅客拿好....”


    朱由檢逃似的鑽出來了,巧的是那個女人也從這一站下車。


    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女人到底是比朱由檢大方一些,笑著說道:“你也到這?”


    “看你年紀不大,應該是學生?”


    兩人朝著出口走去。


    朱由檢不知道咋回答,他除了跟朱閃閃交流的比較多,跟別人交流的很少。


    嗯了一聲。


    “不是學生,沒錢上學。”


    女人噗嗤一下笑了:“真的假的。”


    “真的,家裏太窮,地方太偏,輟學了。”


    這是那個給他辦證的人教他的,別看他在大明吆五喝六的,但是在現代還是有些怕被揭穿,而且,在現代他特享受,好像在這裏,他不是那個日理萬機的皇帝,而是一個真正的少年,這是他多少年都沒有體會到的感覺。


    隨著出口到了。


    兩人準備分道揚鑣。


    朱由檢好像鼓足了勇氣一樣,看著女人的背影小跑過去:“那啥,留個聯係方式行不?”


    這是他第一次幹這種事兒,多少還是有些放不開。


    在大明,這跟當麵調戲良家婦女差不多了,可他看那些短視頻裏,在現代好像不犯法!


    女人愣神看著他,最後笑的花枝亂顫,朱由檢不知道她笑啥。


    就在他覺得有點扛不住的時候,女人說道:“行,我掃你吧!弟弟!”


    快速添加完畢,揮揮手機發出銀鈴般的笑容:“弟弟,姐姐去上班了,你快上學去吧!哈哈!”


    沒想到,上班還碰上個好玩的小男生。


    朱由檢有些想不通,她笑啥。


    轉頭看向手機上神情消息:“翟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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