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說的擲地有聲,大義凜然。


    這可能是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畢竟,大明給的工資實在是太低了,他們在幹活的同時搞點小動作也是合理的。


    可正是因為這種自我感覺的合理,慢慢的把大明拖入了深淵,讓一個邊陲民族居然入主了中原,如果要說是罪人,大明朝堂有一說一,除了極個別的都該殺。


    “牧齋先生說的對啊,這才是我們的殺手鐧。若是小皇帝不從那就別怪我們從地方上給他搗亂了。”


    天下多少土地,需要多少官吏來治理,他們不幹活了,大明可就癱瘓了。


    通過秘密渠道,一個個的全都傳出去了。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此時已經來到了天啟七年十一月,天氣轉冷,明年就要改元年了。


    禮部此時忙活的就是這個。


    而朱由檢也沒閑著,在現代不斷的搞過來一些紅薯,然後讓人貯藏起來,貯藏手段也很簡單挖地窖,保證不受凍就行了。


    等待來年春初之際上“紅薯炕”,所謂紅薯炕是朱由檢跟老農學習的培育紅薯苗的方法。


    用一根根的紅薯產出更多的紅薯苗。


    當然還有另一個手段,比如明年要用的苗子,今年秋收前就用藤來壓苗。但很顯然不適合現在的朱由檢,他是第一次種植哪裏找那麽大規模的紅薯藤種植。


    隻能用紅薯炕的方法來發芽。


    原理跟土豆差不多,隻是土豆不用上炕,直接就能育苗罷了。


    時不時的去上林苑溜達一圈,視察情況。


    然後看著一個個的紅薯進入地窖,這些可都是他抱著回來的好東西啊。


    是應對天災最好的方法。


    至於玉米,他還是暫時放棄了,那玩意一代種子太貴。


    他打聽了一下,一代種子購買的話4000粒就得100塊錢,而4000粒才能種多少啊,他攜帶不方便啊。


    雖然一代能產一千四五百斤的糧食,但,特娘的二代才幾百斤,沒啥意義。


    遠不如紅薯土豆來的實惠。


    不過,後續如果有功夫的話也可以試試。


    這半個月難得沒有人打擾他,但是他從錦衣衛的消息中也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但他不在乎。


    他認為有個人說的好啊,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這天下是他的,要是跟著臣子的節奏走,他也不用幹別的了,光內鬥吧。


    在這難得的半個月時間裏,朱由檢抽空還見了一個人。


    王徵!


    那是一個下雨的夜裏,王徵冒雨進宮。


    要知道紫禁城到點就關門,不是宮內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進去,而宮內的人想出來也要經過一係列複雜的流程。


    而朱由檢卻直接讓從外地而來的王徵直接進宮,可見朱由檢的心有多麽的迫切。


    當他看到了這個仙風道骨的五十來歲的小老頭時,熱烈的看著他。


    讓王徵很不適應,畢竟皇帝這麽盯著他總感覺有些不真實。


    他現在幹啥呢?


    原本是揚州府的推官,啥叫推官,大概相當於現代法官的意思。


    總覽揚州的刑名。


    除屬順天府、應天府的推官為從六品,其它府的推官為正七品,


    也就是說他隻是個七品官。


    驟然接到旨意進京就已經夠駭人聽聞的了,現在陛下還這麽盯著他,怎麽能不發毛啊。這一眼足夠他回味一輩子了,他把這輩子幹的壞事兒都想了一遍,看看自己有沒有讓陛下看一眼的資格。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地位相差太多。


    在揚州內,他算是個人物,屬於老百姓看一眼都怕的不行的人,可在這京師,在這皇宮,他算個屁啊。


    懷著忐忑的心理,小老頭王徵顫巍巍的下拜:“臣揚州推官王徵叩見陛下,陛下聖安!”


    哆嗦的樣子,好像馬上就要去世,但是朱由檢卻微微一笑,這些當官的這種表現大概率都是裝的。


    好在,他不是嚇唬人的,而是讓王徵幹活的。


    露出了些許笑容。


    “朕安,起來吧。”


    “你叫王徵,聽說你正在研究一種機械,可有此事?”


    王徵一愣,沒想到陛下說話這麽直。


    當即反應了一下,但馬上回應:“是,臣在主理刑名之餘最好的就是機關一類的研究,不過請陛下放心臣都是在休班的時候才研究的。”


    朱由檢覺得好笑,我堂堂大明皇帝難道還會追究你上班搞不搞副業嗎?


    無所謂的擺擺手:“嗯,既然你對這個有些研究,那說說你的成果!”


    王徵心頭一愣,難道這才是陛下找他的原因?


    看上自己的研究了?


    頓時,呼吸都急促起來了,他早就研究透了,也曾經跟上官表露過,但是上官怎麽說的他還曆曆在目。


    上官一副地主老爺的模樣,輕輕捋著胡須笑眯眯的說道:“王徵啊,你說咱大明缺人嗎?”


    彼時的王徵思索一下,斟酌的想到:“大概率是不缺的。”


    上官笑道:“是啊,既然不確認你弄出這個有什麽用?記住,做人做官都要腳踏實地,不要做幸臣。”


    幸臣,當時他真的是嚇到了,這可不是個好詞啊。


    隻是他想不通啊,他隻是想用平生所學幫助大明,怎麽就成了幸臣。


    所以從那以後他也不上報了,自己研究著玩。


    隻是,每當看到那些在田間地頭,在作坊裏是用汗水換錢的人那副辛苦的模樣還是會思考一下。


    若是自己的東西得到了推廣,人就不需要這麽累了。


    可為啥上麵就是不重視呢?


    後來,當官時間長了,他知道了,上官從不在乎百姓過得有多苦,也不在乎百姓累不累。朱門酒肉臭,隻要他們能過著美好的日子,誰管那些百姓的死活,至於百姓幹活會不會輕鬆些,百姓輕鬆了能給國家減輕多少負擔,而工具改良後又能提高多少稅收,那都不是他們考慮的。


    他至此也算是死心了。


    這些雜念隻是在一瞬間就過了一遍,隻是隨著記憶的覺醒那顆塵封的心再次活躍了起來。


    微微露出了一絲興奮。


    “陛下,臣確實喜好研究機械,之前研究的多是一些古器,是咱老祖宗的東西,但是近幾年臣跟幾個極西之地的傳教士交流後,發現了他們的理論跟咱們是相通的。所以編纂了一本書,隻是尚未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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