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手腕內側赫然出現一條細細的紅線,已經延伸到小臂上方。


    薑黎見狀頓時咬牙切齒的看向紀鶴舟。


    “你既然知道我是堂堂的央王妃,還敢對我下毒?你真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


    紀鶴舟見她從床上猛地坐起,急忙向後一個彈跳,好心提醒道:“你最好不要輕易動怒,否則紅線一路延伸到心口,你們二人可就必死無疑了!”


    說話間他狡黠一笑:“再者央王妃又如何?就算是一國之主,我照樣敢下毒,而且……”


    他笑眯眯的摸了摸鼻子:“此毒名叫生死相依,隻要你們兩人誰的毒素蔓延的快,另一個人同樣也會加快毒素,這叫生死與共。”


    “你……”薑黎忿忿的看著他,便不由的搖了搖頭:“世人都說醫者仁心,為醫者懸壺救世,卻萬萬沒想到世上還有你這般卑鄙陰毒的大夫,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紀鶴舟聞聲自嘲:“我紀鶴舟向來沒有一顆懸壺救世的心,隻要錢給的到位,讓我用藥害人都行,人命在我這裏還不如一隻螞蟻值錢,所以你不必與我浪費口舌,還是想辦法把五千兩給我。”


    言畢,他哼著小曲走出屋子,突然眉頭一挑,回頭嬉皮笑臉的再次叮囑她:“切記,最好不要輕易動怒,不信你再看看那條紅線到哪裏了?”


    她急忙掀起寢袖查看。


    見紅線已從小臂上方延伸到臂肘處。


    她眼底登時掠過一抹慌亂,拳頭被捏的咯咯作響,胸口包紮的棉布也滲出一大片血。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一定要冷靜!”


    她一邊默念一邊盡快平息心中怒氣,不能因她而連累到白鳳翎。


    這種突如其來的念頭縈繞在她腦海中時,心頭倏然一震。


    為什麽會這麽在乎他的安危?不應該首先關心的是自己的安危嗎?


    翌日清晨


    薑黎睡的迷迷糊糊中,便看到白鳳翎背著樓心盈走進屋子,然後輕放在她身邊。


    她登時轉醒:“你師妹怎麽了?”


    “鬧騰了一晚上,鬧累了自然就睡著了!”


    白鳳翎說話間為樓心盈蓋上被子,時不時聽見她睡夢中還在抽泣,無奈的歎了一聲。


    隨即,便抬頭見薑黎正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視著他。


    他巧妙的躲過她的眼神,便抿了抿唇,開口道:“等她醒來後,給你重新包紮傷口,我回來的時候打了兩隻野兔,你好幾日沒吃飯了,需要補補。”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出屋子,瞬間留下坐在床上發呆的薑黎。


    她靜靜望著沉睡中的樓心盈,思緒陷入了沉思中。


    然,在接下來的幾日裏,紀鶴舟依然給薑黎服用上等的藥材,每日都是悄悄的當著她的麵討要醫藥費。


    她選擇置若罔聞,明白眼下養傷才最為重要。


    “行,你繼續裝傻,反正你們兩個的命在我手裏,那小子還不知道他和你都被我下毒,若知道,怒火攻心之下,那就等著讓那個小妮子給你們兩個收屍吧!”


    麵對紀鶴舟的威脅,薑黎不怒反笑:“你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我們兩個死了,對你根本沒什麽好處,所以你隻是借下毒的名義,想讓我給你辦事,要錢隻是一個噱頭!”


    “嗯?”紀鶴舟眼睛登時一亮,沒想到她一眼就識破他心中所想,隨即仰頭大笑,然後一臉佩服的指了指她:“聰明!所以,等你好了,我們再說!”


    薑黎望著他出去的背影,眼神登時浮現出對他的鄙夷不屑。


    這日,和風煦煦,薑黎不想臥床休養,便躺在屋外的搖椅上,衣裙翩然,秀發如絲綢般的垂落在胸前,發梢偶爾隨風拂過她瀲灩般的眼眸。


    她難得換上女裝,隻是樓心盈的衣裙都太過明豔,而身上這件芙蓉色的衣裙卻襯托出她柔美嫻靜的一麵。


    她目視遠方,嘴唇微揚,兩個小梨渦在不經意間淺淺浮現出,嬌俏中透著一股靈動。


    這一幕,讓走出屋子的白鳳翎瞬間看出了神,眼角眉梢都是掩飾藏不住對她的愛意。


    突然,他內心有種克製不住的衝動,就要跑過去緊緊抱住她。


    然後深情的親吻著她,對她表白自己的心意。


    但,理智終究戰勝了一切。


    他知道他不能,她已經嫁人了,她的丈夫是——墨璟炫。


    隻能將這份愛埋藏在心底裏!


    他低眉苦澀一笑,便端著雞湯,步伐沉重的走到她麵前:“在想什麽?”


    說話間他順勢坐在她身邊,便拿著勺子輕輕攪拌:“紀大夫說你的傷勢恢複的差不多了。”


    他欲要舀起一勺湯時,忽地猶豫一瞬,便遞給她:“這是紀大夫采藥前熬的雞湯,味道鮮美,你嚐嚐。”


    薑黎回過神後,便側頭瞥了一眼他手上的一碗雞湯,隨即目光看向他。


    “怎麽了?”白鳳翎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接過雞湯一邊喝一邊搖頭:“沒事!”


    他眼含寵溺的看她乖巧喝湯的樣子,突然發現她這幾日的性子倒柔了幾分。


    麵對樓心盈的刁難,她卻表現的一副雲淡風輕,不惱也不怒。


    偶爾隻會伶牙俐齒的懟幾句,然後裝作假寐。


    他倒有點不適應!


    喝完湯後,她一臉享受的躺在搖椅上,便望著蔚藍的天空,開始有意無意的說起他中毒暈厥後所發生的事情。


    白鳳翎聽後,臉色霎時陰晴不定。


    緊接著,她開始推斷兩人來雲水鎮之前,早已有人通風報信給邊家。


    不然那個白衣男子怎會知道兩人的身份?


    但令她最疑惑的是——邊家人既然知道有那封信的存在,為何不派人去取?


    居然還等著有人闖入墓陵後,再從手裏搶回呢?


    這明顯的就是有問題。


    可,轉念一想,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而那封信到底是誰寫的?


    兩人同時低眉思忖,停頓半晌後,白鳳翎察覺到異常,便抬起眼簾,正與薑黎的視線相撞。


    他蹙了蹙眉:“你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


    “那名單裏有蕭胥和梁蹇越的名字……”


    薑黎說話間從搖椅上坐起,緩緩湊到他麵前。


    那是一種猜疑的眼神凝視著他。


    “你貌似和梁蹇越走的很近,若他真和邊家私下有染,這件事就能說的通了!”


    此話一出,白鳳翎的臉色驟然冰冷如霜,他驀地湊近她,一字一頓的告訴她。


    “若按照你的分析,那我會在你沒發現那封信之前立馬銷毀,或者……在你看後,我會殺了你!”


    薑黎倏然冷笑:“那就是第二種可能,在我昏迷中,那封信是你放的,然後故意讓我發現。”


    “那我的意圖呢?”


    “因為你早都知道邊家的勢力不可小覷,若你直接向陛下揭發,自然會遭到邊家黨羽的報複,所以你想讓我去做,這樣你不僅可以全身而退,還不會得罪任何人!”


    頃刻間,兩人近在咫尺,幾乎鼻尖挨著鼻尖,彼此的呼吸聲噴灑在兩人臉上,突然變得一言不發。


    空氣中仿佛散發著濃濃的的火藥味。


    薑黎眉頭緊鎖,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便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似乎就要從他的神情上找到一絲微妙的破綻。


    不料,白鳳翎卻一臉的鎮定自若,他驀地嗤笑:“原來在你心中,居然是這樣看我?”


    那笑意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淒涼。


    “那你想讓我如何看你?知道我來雲水鎮的隻有你和楊毅,楊毅自然不可能!”薑黎斬釘截鐵的回道。


    恰時,樓心盈捧著剛從山上采摘的一束花,準備滿心歡喜的要送給白鳳翎。


    可當看到兩人舉止曖昧的坐在屋前時。


    那一刻,她如晴天霹靂,笑容瞬間僵硬,手一鬆,手裏的花掉落在腳下,哭喊道:“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呢?”


    說巧不巧,這一幕被終於找到他們的墨璟泫、楊毅、唐柚等人看到。


    “夫人!”秦瑛怒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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