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進來的是大師哥。大師哥的出現我不意外。因為他之前就在這裏。
但是隨後跟進來的是我許久未見的三師哥。
周淮順手關上了門，“這次抓捕行動負責信息收集的，當然包括全方位監聽林東。將由你大師哥負責！”
我聽得有些迷糊了，周淮這是什麽意思？
緊跟著他又道，“抓捕行動一共有十七個小組。你三師哥將負責其中的一個.........”
我更加迷糊了，他想要我相信他，也不用這麽向我示好吧？
他緊跟著又道：“我以文州市局代理局長的身份命令你們兩個.........”
大師哥和三師哥瞬間一個立正，紀律部隊的作風向來嚴謹，局長下令，當然要嚴肅對待。
“你們所有的行動，都不用向我匯報！但是你們所有的行動都已經得到了我的授權！江遊雖然現在不是警察了，但是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過的，所以，你們兩個在執行任務中，要充分的尊重他的建議........”
這可不是簡單的示好，這是赤果果的示好。
我兩個師哥做什麽都不用請示他，而且還提前得到他的授權可以做任何事。還要充分尊重我的意見，這不等於是給我足夠的權限，乃至充分自由的權限，可以讓我大展拳腳麽？
要知道，去年的平安夜，我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當眾威脅過他！
要知道，我可是殺他親兒子的凶手啊........
剛才還說要跟我不死不死啊.......
本來就腦子不是很清醒的我，更糊塗了。根本搞不清楚是什麽狀況.......
他倒是很灑脫，“我知道你很驚訝！但是我還是那句話，在這件事上，我的立場堅定！而且我們同仇敵愾！我做到這個份上，起碼可以跟林東撇清關係了吧?而且我還相信，事都是你挑起來的，能結束這件事的人隻有你.........”
這確實是個正當的理由。哪怕他現在是代理局長，但是現在治下發生了殺警這麽惡劣的事件，他一樣壓力不會小。
至於相信我........那不重要，他有什麽目的陰謀也不重要。但是他給了我足夠的力量，讓我可以報仇，讓我可以贖罪........
他衝我笑笑，“你們師兄弟聊吧！我就不打擾了.........”
我卻叫住了他，“等等........”
他站住，“還有什麽事嗎？”
“我大師哥和三師哥的分工，需要換一下.........”
大師哥有些不解的看著我，三師哥卻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
三師哥不笨。很清楚我的用意，他跟林東不清不楚的，還讓他負責監視林東.........
周淮點點頭，“好的！”
說完，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了病房........
真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我也沒有時間考慮這些。
大師哥也很是不解，“什麽情況？我記得你們之前是很不對付的？而且我們沒少受他的打壓？”
我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清醒了，“假設他真的跟林東以及吳瀟有關係。這麽放手給權，隻能說他有那個充分的自信，我們抓不到吳瀟！如果這個假設不成立的話，那隻能說明這個人還算是有些良知........其實都不用管，現在二十四小時過去了，時間不等人！大師哥，三師哥你們都了解到了些什麽？”
三師哥拿出了一份文件，“我也是稀裏糊塗的被叫到了這裏，這是給我的案情通告。”
說完，開始念了起來，“最新的一條是在燕兒山那，發現了一輛電動車，應該就是你們開去的，被嫌犯劫走的那輛。發現的時候，車輛已經燒著了，現在就剩下個骨架。什麽都查不到。這輛車最後消失的地方是真廟鎮，凶手很謹慎，高領毛衣，墨鏡口罩帽子一應俱全，骨骼對比正在進行中.........”
“還有就是關於吳瀟的，摩托車被她丟棄在一個荒山的山坳裏，倒是沒燒，上麵到處是血........醫生化驗結果，確實是吳瀟的。但是我們大量的搜山隊伍棄車點朝著不同的方向搜尋，卻再也沒有發現過吳瀟的血跡.........”
“等等........”我出聲打斷了三師哥的話，“為什麽不血跡沿途好好搜尋？”
“當時特警趕到的時候，按照你說的方向追了過去。沿途.......你是說吳瀟會順著自己的血跡往回走，找個地方隱藏起來？”
“棄車點四麵八方都沒有發現血跡，那就隻能是沿著她流血了一路的原路返回，誰也想不到她會原路返回吧？沿途有村莊嗎？”
“有一個廢棄的村落.........我立即帶人過去.........”
我搖搖頭，“我猜得不錯的話，那個村落的附近肯定有一條小河吧？”
“對！有條小河，直接流向舉水河.........”
後路這個東西是每一個亡命之徒的生路，都是慎之又慎，權衡許久，精心準備的活路.........
當年的吳克傑應該就是走水路逃走的。警犬的靈敏度，在大山裏根本就跟丟不了任何一個人。隻有河流阻斷了氣味，才會讓警犬束手無策。
“順著小河往下走，提前在舉水河邊準備一艘小船，橫渡舉水河，那邊是另外一個縣，又是一番天地。如果有人在那邊接應，那邊可是千裏大別山，還是文州人口最多的一個縣，隨便找個農家，挖個洞，摸黑藏進去，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大師哥和三師哥聽得麵麵相覷。
我又問，“燒車的地方距離舉水河近嗎？”
“不遠！直線距離隻要一公裏！”
“看起來是一個開車跑，一個騎著摩托車跑，看起來是兩個方向。無非就是想分散警力而已，其實他們去的是一個地方，就是河對岸！”
大師哥問，“為什麽不是順著舉水河順流而下呢？直接進入長江，然後隨便上一艘貨輪，你不是判定當年吳克傑就是這麽逃走的嘛？”
“舉水河的枯水期，船撐死了到王家店。往上船走不了！河堤上，以及主要的路口，到處都是攝像頭，本來是防備偷沙的。很明顯，也防住了他們！所以，最好的方案隻能是找個安全的地方，暫時潛伏下來！等風聲過了，再走水路.........”
我再度看向了三師哥，“走水路，起碼得有林東那個實力，才可以安排得神不知鬼不覺！畢竟他駕輕就熟！”
三師哥有些臉紅，“江遊，原則上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的........”
我搖搖頭，“特意讓你換的，就是讓你再犯錯的........”
大師哥似乎看出了什麽，“你們之間發生什麽事了嗎？怎麽跟打啞謎一樣？”
我搖搖頭，“沒發生什麽。大師哥，我現在一點信心都沒有，我對我自己的推斷，完全沒底，我們去河邊轉轉.........”
確實現在是信心被打擊得一無是處，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沒有辦法，這樣患得患失的心態應該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有人敲門，三郎剛好走了進來。
很是關心我，“叔，你沒事吧？”
我沒有閑工夫跟他扯閑篇，“告訴我，昨天發生什麽了？”
“第二台無人機被打下來之後，我就下車抽根煙，然後就感覺有個人偷襲我，可是我還沒轉身，就被人從後麵抱住，還捂住了嘴........最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也就是說，你沒有看到那個畜生的臉？”
三郎搖搖頭，“但是他身上有股味道，我似乎在哪裏聞過，但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味道？”
“對！很衝的那種.........”
每個人身上都會散發出不同的味道，而且味道也會隨時變化，洗個澡，換身衣服，噴個香水，味道也就隨之變化了，這當然不是什麽有用的線索.......
我落寞的下來床，“大師哥，走吧.........”
.........
外麵的陽光正好，和昨天一樣，也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昨天有那麽一刹那，我甚至還想哼唱，“今天是個好日子.........”
後來忍住了，想著真的抓到了吳瀟的時候再唱。可結果........
上來了大師哥的警車，我們駛出了醫院，我忍不住回望了一眼醫院的入口，我知道，那裏走廊的盡頭，有個樓梯，走下去，就是太平間。
那個陽光燦爛，沒心沒肺的好姑娘應該躺在那裏........你冷嗎？
我的心不由得有如針紮，不由得再度閉上眼........
大師哥遞給我一根煙，點燃的了，我接了過來，不由得問，“大師哥，當初你是怎麽熬過來的？”
他知道我說的什麽，“多想想孩子，想想媳婦........想想家人，還有擔心我的你們.........”
我不由得苦笑，“那要是想起了戰友的家人，媳婦孩子呢？”
大師哥重重歎了口氣，“唉.........人都是自私的........過年的時候，我去我那幾個同事家拜年，直接被趕出來了.........”
我不由得苦笑，“好了，不說這了，好好開車！”
“嗯！主觀上你也不想這樣........要怪就隻能怪歹徒太凶殘了..........”
是啊！那個畜生真的很凶殘，為了不讓我追，不惜下重手，逼得我必須先救人.........他們好趁機逃之夭夭........
出了縣城，隨處可見的警車，還有關卡，肅穆緊張的氣氛，已經讓這個山溝溝裏的貧困縣如臨大敵........
這樣的場景，這裏之前上演過兩次，前兩次都是為了吳克傑，這一次又是為了他老婆.........
還有一個惡魔.......
這個惡魔到底是誰呢？像是提前就在那等著我們掉坑裏一樣，但是那又不像是陷阱。陳愛軍跟他們又無冤無仇，真要是坑殺了我，那才叫陰謀........
到底是誰？我不知道，可是有個人知道！
那個家夥挨了我一槍，如果他不說，這一次，我真的不介意打死他，活活的打死..........
到了河邊，大批的警車，警犬都蜂擁了過來，大師哥指揮若定，安排人沿著河堤一字排開，兩公裏一組，每組都配上一條警犬，拉網式的搜索開來........
我似乎沒什麽力氣一樣，就看著眼前的舉水河發呆，腦子裏空蕩蕩的.......
對麵的青山蒼翠，迤邐綿延，美如畫！
可眼前的舉水河，坑窪黝黑，醜如人心.......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河邊真的發現了斑斑血跡，就在那個無人村莊的下方，吳瀟逃離線路的中間.......
追蹤會沿著血跡追下去，得有多大的心髒，還會往回走，拖著重傷的軀體，掙紮了一公裏來到這裏，真的就不擔心算錯，直接撞上搜捕隊伍嗎？
但是，她就是這麽跑了，跑到了對麵真正意義的山區裏去了........從此泥牛入海，好難有音訊.......
大師哥摟著我的肩膀，“好了！應該是沒跑了！這麽個荒郊野嶺，人都看不見幾個，血跡還沒幹透！你的猜測是對的！我們大家都相信你，周淮你的敵人都相信你！你得打起精神來，河對岸那麽大，不要讓我們大海撈針........”
我鬆了一口氣，那麽一小口........
“走吧！你看，對麵也來人了！隻要對麵也發現了吳瀟的血跡，大部隊就開過去了........師父他老人家也知道你的事了，特意囑咐我今晚帶你去他家吃飯.......走吧，回文州！”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該去哪？如果非讓我選的話，我想我應該回破樓灣，陪我爸喝點小酒，聽我們嘮叨幾句.........
.........
師父住的村叫以前叫幸福大隊，現在叫西河村。是個很大的村子，這幾年開發區不斷的擴大，大部分農地都被征收了。
這裏的人不需要背井離鄉，就可以過得很好。
所以這裏的熱鬧，是我那逐漸沒落的老家不能比的。
村頭的小公園亭台樓榭一應俱全，還特意修建了一個小廣場，就是專門方便村裏的老人在這裏跳廣場舞！
我也不知道大師哥為什麽就在村口停下了車，直到我看到了那群老人們的舞蹈方陣裏，第一排第一個就是師父他老人家的時候，我忍不住擠出了一個微笑！
人家的身段柔美確實在跳舞，他的舞姿僵硬更像是在打拳.........
落日的餘暉灑落在他的身上，看得出來他很享受........
他看到了我們，停止了打拳或是跳舞，走了過來，笑吟吟的說，“聽興國說，你要抽個時間來看我跳舞！怎麽樣？你師父我跳得還不錯吧？”
但是隨後跟進來的是我許久未見的三師哥。
周淮順手關上了門，“這次抓捕行動負責信息收集的，當然包括全方位監聽林東。將由你大師哥負責！”
我聽得有些迷糊了，周淮這是什麽意思？
緊跟著他又道，“抓捕行動一共有十七個小組。你三師哥將負責其中的一個.........”
我更加迷糊了，他想要我相信他，也不用這麽向我示好吧？
他緊跟著又道：“我以文州市局代理局長的身份命令你們兩個.........”
大師哥和三師哥瞬間一個立正，紀律部隊的作風向來嚴謹，局長下令，當然要嚴肅對待。
“你們所有的行動，都不用向我匯報！但是你們所有的行動都已經得到了我的授權！江遊雖然現在不是警察了，但是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過的，所以，你們兩個在執行任務中，要充分的尊重他的建議........”
這可不是簡單的示好，這是赤果果的示好。
我兩個師哥做什麽都不用請示他，而且還提前得到他的授權可以做任何事。還要充分尊重我的意見，這不等於是給我足夠的權限，乃至充分自由的權限，可以讓我大展拳腳麽？
要知道，去年的平安夜，我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當眾威脅過他！
要知道，我可是殺他親兒子的凶手啊........
剛才還說要跟我不死不死啊.......
本來就腦子不是很清醒的我，更糊塗了。根本搞不清楚是什麽狀況.......
他倒是很灑脫，“我知道你很驚訝！但是我還是那句話，在這件事上，我的立場堅定！而且我們同仇敵愾！我做到這個份上，起碼可以跟林東撇清關係了吧?而且我還相信，事都是你挑起來的，能結束這件事的人隻有你.........”
這確實是個正當的理由。哪怕他現在是代理局長，但是現在治下發生了殺警這麽惡劣的事件，他一樣壓力不會小。
至於相信我........那不重要，他有什麽目的陰謀也不重要。但是他給了我足夠的力量，讓我可以報仇，讓我可以贖罪........
他衝我笑笑，“你們師兄弟聊吧！我就不打擾了.........”
我卻叫住了他，“等等........”
他站住，“還有什麽事嗎？”
“我大師哥和三師哥的分工，需要換一下.........”
大師哥有些不解的看著我，三師哥卻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
三師哥不笨。很清楚我的用意，他跟林東不清不楚的，還讓他負責監視林東.........
周淮點點頭，“好的！”
說完，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了病房........
真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我也沒有時間考慮這些。
大師哥也很是不解，“什麽情況？我記得你們之前是很不對付的？而且我們沒少受他的打壓？”
我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清醒了，“假設他真的跟林東以及吳瀟有關係。這麽放手給權，隻能說他有那個充分的自信，我們抓不到吳瀟！如果這個假設不成立的話，那隻能說明這個人還算是有些良知........其實都不用管，現在二十四小時過去了，時間不等人！大師哥，三師哥你們都了解到了些什麽？”
三師哥拿出了一份文件，“我也是稀裏糊塗的被叫到了這裏，這是給我的案情通告。”
說完，開始念了起來，“最新的一條是在燕兒山那，發現了一輛電動車，應該就是你們開去的，被嫌犯劫走的那輛。發現的時候，車輛已經燒著了，現在就剩下個骨架。什麽都查不到。這輛車最後消失的地方是真廟鎮，凶手很謹慎，高領毛衣，墨鏡口罩帽子一應俱全，骨骼對比正在進行中.........”
“還有就是關於吳瀟的，摩托車被她丟棄在一個荒山的山坳裏，倒是沒燒，上麵到處是血........醫生化驗結果，確實是吳瀟的。但是我們大量的搜山隊伍棄車點朝著不同的方向搜尋，卻再也沒有發現過吳瀟的血跡.........”
“等等........”我出聲打斷了三師哥的話，“為什麽不血跡沿途好好搜尋？”
“當時特警趕到的時候，按照你說的方向追了過去。沿途.......你是說吳瀟會順著自己的血跡往回走，找個地方隱藏起來？”
“棄車點四麵八方都沒有發現血跡，那就隻能是沿著她流血了一路的原路返回，誰也想不到她會原路返回吧？沿途有村莊嗎？”
“有一個廢棄的村落.........我立即帶人過去.........”
我搖搖頭，“我猜得不錯的話，那個村落的附近肯定有一條小河吧？”
“對！有條小河，直接流向舉水河.........”
後路這個東西是每一個亡命之徒的生路，都是慎之又慎，權衡許久，精心準備的活路.........
當年的吳克傑應該就是走水路逃走的。警犬的靈敏度，在大山裏根本就跟丟不了任何一個人。隻有河流阻斷了氣味，才會讓警犬束手無策。
“順著小河往下走，提前在舉水河邊準備一艘小船，橫渡舉水河，那邊是另外一個縣，又是一番天地。如果有人在那邊接應，那邊可是千裏大別山，還是文州人口最多的一個縣，隨便找個農家，挖個洞，摸黑藏進去，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大師哥和三師哥聽得麵麵相覷。
我又問，“燒車的地方距離舉水河近嗎？”
“不遠！直線距離隻要一公裏！”
“看起來是一個開車跑，一個騎著摩托車跑，看起來是兩個方向。無非就是想分散警力而已，其實他們去的是一個地方，就是河對岸！”
大師哥問，“為什麽不是順著舉水河順流而下呢？直接進入長江，然後隨便上一艘貨輪，你不是判定當年吳克傑就是這麽逃走的嘛？”
“舉水河的枯水期，船撐死了到王家店。往上船走不了！河堤上，以及主要的路口，到處都是攝像頭，本來是防備偷沙的。很明顯，也防住了他們！所以，最好的方案隻能是找個安全的地方，暫時潛伏下來！等風聲過了，再走水路.........”
我再度看向了三師哥，“走水路，起碼得有林東那個實力，才可以安排得神不知鬼不覺！畢竟他駕輕就熟！”
三師哥有些臉紅，“江遊，原則上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的........”
我搖搖頭，“特意讓你換的，就是讓你再犯錯的........”
大師哥似乎看出了什麽，“你們之間發生什麽事了嗎？怎麽跟打啞謎一樣？”
我搖搖頭，“沒發生什麽。大師哥，我現在一點信心都沒有，我對我自己的推斷，完全沒底，我們去河邊轉轉.........”
確實現在是信心被打擊得一無是處，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沒有辦法，這樣患得患失的心態應該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有人敲門，三郎剛好走了進來。
很是關心我，“叔，你沒事吧？”
我沒有閑工夫跟他扯閑篇，“告訴我，昨天發生什麽了？”
“第二台無人機被打下來之後，我就下車抽根煙，然後就感覺有個人偷襲我，可是我還沒轉身，就被人從後麵抱住，還捂住了嘴........最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也就是說，你沒有看到那個畜生的臉？”
三郎搖搖頭，“但是他身上有股味道，我似乎在哪裏聞過，但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味道？”
“對！很衝的那種.........”
每個人身上都會散發出不同的味道，而且味道也會隨時變化，洗個澡，換身衣服，噴個香水，味道也就隨之變化了，這當然不是什麽有用的線索.......
我落寞的下來床，“大師哥，走吧.........”
.........
外麵的陽光正好，和昨天一樣，也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昨天有那麽一刹那，我甚至還想哼唱，“今天是個好日子.........”
後來忍住了，想著真的抓到了吳瀟的時候再唱。可結果........
上來了大師哥的警車，我們駛出了醫院，我忍不住回望了一眼醫院的入口，我知道，那裏走廊的盡頭，有個樓梯，走下去，就是太平間。
那個陽光燦爛，沒心沒肺的好姑娘應該躺在那裏........你冷嗎？
我的心不由得有如針紮，不由得再度閉上眼........
大師哥遞給我一根煙，點燃的了，我接了過來，不由得問，“大師哥，當初你是怎麽熬過來的？”
他知道我說的什麽，“多想想孩子，想想媳婦........想想家人，還有擔心我的你們.........”
我不由得苦笑，“那要是想起了戰友的家人，媳婦孩子呢？”
大師哥重重歎了口氣，“唉.........人都是自私的........過年的時候，我去我那幾個同事家拜年，直接被趕出來了.........”
我不由得苦笑，“好了，不說這了，好好開車！”
“嗯！主觀上你也不想這樣........要怪就隻能怪歹徒太凶殘了..........”
是啊！那個畜生真的很凶殘，為了不讓我追，不惜下重手，逼得我必須先救人.........他們好趁機逃之夭夭........
出了縣城，隨處可見的警車，還有關卡，肅穆緊張的氣氛，已經讓這個山溝溝裏的貧困縣如臨大敵........
這樣的場景，這裏之前上演過兩次，前兩次都是為了吳克傑，這一次又是為了他老婆.........
還有一個惡魔.......
這個惡魔到底是誰呢？像是提前就在那等著我們掉坑裏一樣，但是那又不像是陷阱。陳愛軍跟他們又無冤無仇，真要是坑殺了我，那才叫陰謀........
到底是誰？我不知道，可是有個人知道！
那個家夥挨了我一槍，如果他不說，這一次，我真的不介意打死他，活活的打死..........
到了河邊，大批的警車，警犬都蜂擁了過來，大師哥指揮若定，安排人沿著河堤一字排開，兩公裏一組，每組都配上一條警犬，拉網式的搜索開來........
我似乎沒什麽力氣一樣，就看著眼前的舉水河發呆，腦子裏空蕩蕩的.......
對麵的青山蒼翠，迤邐綿延，美如畫！
可眼前的舉水河，坑窪黝黑，醜如人心.......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河邊真的發現了斑斑血跡，就在那個無人村莊的下方，吳瀟逃離線路的中間.......
追蹤會沿著血跡追下去，得有多大的心髒，還會往回走，拖著重傷的軀體，掙紮了一公裏來到這裏，真的就不擔心算錯，直接撞上搜捕隊伍嗎？
但是，她就是這麽跑了，跑到了對麵真正意義的山區裏去了........從此泥牛入海，好難有音訊.......
大師哥摟著我的肩膀，“好了！應該是沒跑了！這麽個荒郊野嶺，人都看不見幾個，血跡還沒幹透！你的猜測是對的！我們大家都相信你，周淮你的敵人都相信你！你得打起精神來，河對岸那麽大，不要讓我們大海撈針........”
我鬆了一口氣，那麽一小口........
“走吧！你看，對麵也來人了！隻要對麵也發現了吳瀟的血跡，大部隊就開過去了........師父他老人家也知道你的事了，特意囑咐我今晚帶你去他家吃飯.......走吧，回文州！”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該去哪？如果非讓我選的話，我想我應該回破樓灣，陪我爸喝點小酒，聽我們嘮叨幾句.........
.........
師父住的村叫以前叫幸福大隊，現在叫西河村。是個很大的村子，這幾年開發區不斷的擴大，大部分農地都被征收了。
這裏的人不需要背井離鄉，就可以過得很好。
所以這裏的熱鬧，是我那逐漸沒落的老家不能比的。
村頭的小公園亭台樓榭一應俱全，還特意修建了一個小廣場，就是專門方便村裏的老人在這裏跳廣場舞！
我也不知道大師哥為什麽就在村口停下了車，直到我看到了那群老人們的舞蹈方陣裏，第一排第一個就是師父他老人家的時候，我忍不住擠出了一個微笑！
人家的身段柔美確實在跳舞，他的舞姿僵硬更像是在打拳.........
落日的餘暉灑落在他的身上，看得出來他很享受........
他看到了我們，停止了打拳或是跳舞，走了過來，笑吟吟的說，“聽興國說，你要抽個時間來看我跳舞！怎麽樣？你師父我跳得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