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住在一間高級病房裏,肥胖的身軀死豬似的一動不動,鼻子嘴裏插滿了管子,再也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模樣。一個頭發花白但氣質瀟灑的上了年紀的男人站在病房裏吸著煙。這就是林起家,如今是市人大的第一副主任。在靠牆的沙發上,坐著幾個麵孔冷峻的家人,其中就有貌若桃花的關舞陽和一臉煞氣的林嬌嬌。宋寶田一眼就看出,她們的眼睛裏充滿著濃烈的火藥味。顯然,林新的家人正在鬧著糾紛。


    林新幾次被押,宋寶田沒少和林起家打交道。見宋寶田他們走了進來,林起家大聲說:“是你們?好,你們來了也好。你們看吧,這就是林新,我的兒子,你們不是看他不順眼嗎?現在好了,他成了這個樣子了。你們不是恨不得判他十年八年的嗎?我現在就把他交給你們。”


    林起家的話音剛落,那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氣勢洶洶地向他走過來,聲嘶力竭地吼道:“我們歡迎你們來,可你們能給我們解決問題嗎?你看吧,這就是林新,一個多麽能幹的人,現在成了個廢人。可我們什麽也沒有了。”關舞陽說著,突然又煞有介事地嚎啕大哭起來。


    宋寶田毫不客氣地說:“怎麽,他得了病還要我們負責嗎?林新和遲娟是合作關係,不存在著詐騙行為。我現在調查的是殺人案。”


    “殺人案怎麽找到了我們的頭上?”


    宋寶田冷冷一笑,說:“你得了闌尾炎剛剛出院吧。你這個病得的真不是時候。不是嗎?有一個叫熱地的年輕人在等著你吧。我可以心平氣和地跟你說,你的病也許還真的救了你。如果不是,你可能就不會這樣和我說話了。”


    關舞陽白皙的麵孔更加慘白。林起家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癡癡地看著關舞陽。這時林嬌嬌哇地大叫一聲衝過來,破口罵著:“她就該死,就該千刀萬剮,她怎麽不早死?我爸爸這個廢物。如果我是男人,幹完她就一定要弄死她,就不該留下這個禍害。”


    “你們給我少說兩句。我現在才知道,錢真的是禍患。你們這樣鬧,他就真的完了。”林起家大喝了一聲,兩個女人安靜了下來。林起家的眼睛盯著宋寶田,“你們難道真的是調查他來了嗎?我這個兒子過去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們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我……算了。就說這個被殺了的遲娟吧。還真沒有誰敢對他怎麽樣。幾個月前,他竟然被這個遲娟迷住了,遲娟也不知道對他做了什麽,他什麽都給她拿出來了。遲娟提出要建一個鬆江市的科技城,他就跟風似的跟著做,把他所有的錢都交給了這個女子。他過去從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女人,可現在真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我也見過遲娟,我覺得她真是那種聰明絕頂的女人,林新在她這裏做出什麽違反常理的事情,也就不感到奇怪了。”


    “林主任,知道我們這位年輕英俊的小夥子是誰嗎?”欒軍有意地拉過站在後麵的杜思成。


    林起家看著杜思成:“你是……你就是遲娟的那個姓杜的男朋友?”


    杜思成正視著林起家,沒有回答。大家的眼光一起向杜思成射來。也許他們覺得在快要死去的林新麵前,杜思成的年輕和神采有股不可戰勝的力量。


    林起家擺擺手,神色黯然,說:“好了,不要說這些了。我現在什麽都明白了。不管怎麽樣,我們是自認倒黴了。這怪不得任何人,怪就怪他自己,他覺得自己那幾個錢就真會起什麽作用嗎?遲娟就會把他放在眼裏嗎?這是個想要把天下都攬在自己手裏的女人,也虧了她死了,不然還不知道在這個城市,甚至在更大的環境中鬧出什麽事情來。一物降一物,這就是他最後的結局。我兒子那幾個錢在遲娟的眼裏怎麽會和這樣年輕英俊的年輕人相提並論。但我可以向你們證明,她的死和我們家人沒有任何關係。至於其他的什麽,我們什麽也不知道。今天早晨我還給富局長打了電話,要追繳那些錢哪裏去。可現在,什麽都沒必要了。也許他早成個窮光蛋還不至於這樣。好了,你們怎麽開展工作,我絕不再過問。”


    走出這裏時,杜思成回頭看了那個和死人相差無幾的林新一眼。這堆爛肉般的身軀就是那個不可一世,鬆江有名的花心老大嗎?遲娟何以降住這樣一個惡魔?他和遲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不管他們發生了什麽,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看到了吧,這就是林新。也許他是真的受到了巨大打擊。”


    “我覺得他不會殺遲娟。”欒軍說。


    杜思成和他有著相同的認識,林新不會是那個殺了遲娟的男人。一個多情的種子,對於遲娟,他也許真的有股子柔腸。盡管恨的要死,但必須麵對現實。


    可是,排除了林新,殺了遲娟的男子是什麽人?年輕的女凶手不是林嬌嬌,不是關舞陽,又會是誰呢?


    “遲娟有你這麽個男朋友,也是值得了。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麽?”宋寶田突然黑著臉說。


    “我怎麽了?”


    “你別以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那些錢如果上麵不追查就這麽地了,如果要是查下去,我可不給你兜著。”


    “這些可都是遲娟自己的錢,和別人沒什麽關係。”


    祝家父女離開後,辦公室安靜了下來。賈丹點著一支煙吸起來。


    老曾頭的死不配合,讓他十分惱火,但對這樣一個頑固的老人,他又毫無辦法。總不能用什麽東西撬開他的嘴巴。不過,還是有讓他感到輕鬆些的事。


    祝雯雯在村頭的公路上無意看到的那兩個人,也許並不是尋常之人。一個散漫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學生。他們究竟是誰呢?看上去是個陌生的人,但對二道村的地理環境分明又是熟悉的。是一個和遲娟一案根本無關的人,還是有著某種聯係呢?如果有關係,為什麽殺了人後,還要明目張膽地招搖過市?如果沒關係,無故地出現在二道村這個死角幹什麽?是到這個偏僻的地方尋歡作樂的嗎?可一個美麗的姑娘和一個中年男人到這樣的地方找樂子,似乎又不經得起推敲。在城市裏或者野外可以作樂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不遠處的太陽島就為男女的偷情提供天然的場地。


    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女學生,和遲娟這個已經在社會上混得如魚得水的精英女人,有著什麽樣的過節呢?就她們地位的差別來看,似乎又是完全不搭界的兩個層次的人。就情愛方麵來講,目前還尚未發現存在爭奪某個男人的線索。


    雖然這個女子的年紀接近那個殺了遲娟十一刀的女殺手,可他覺得這個中年男人更讓他費盡心思。沒有一個男人,也許一個姑娘是成不了什麽事的,尤其是在這荒無人煙的偏僻的角落。但他們如今躲在什麽地方呢?


    剛回到二道村,祝興旺就打來了電話。他說他想起了一個許多年前下鄉到二道村的城裏青年,叫趙玉湖。趙玉湖這茬下鄉青年到二道村時,還都不到二十歲。他們的到來,不僅不接受這些老農的再教育,而且把一個小小的村子鬧翻了天,偷雞摸狗的事情時常發生,和當地的農民打架更是家常便飯,至於把當地姑娘的肚子搞大的也有那麽幾個。這些青年在二道村雖然也生活了幾年,但對這裏毫無感情,離開後居然沒有一個回來的,和他們這些老農更是沒有來往。如果祝雯雯看到的是過去到這裏的下鄉青年,似乎又是不可思議的。


    但趙玉湖又是個極特殊的人物,讓祝興旺對趙玉湖記憶猶新的,是這些青年和當地農民之間發生的那場械鬥。


    事情的起因是,趙玉湖偷了村民胡大彪子家的一條狗,那些整天讒得什麽似的青年美美地吃了頓狗肉。當天晚上,胡大彪子發現自家看門的狗已成了這些外來青年的美餐,狗肉的香味飄進他的鼻子裏,十分讒人,他壓不住心中的惡氣,帶了幾個人闖進男青年的住處,腰裏挎著把鐮刀,問清楚後指著趙玉湖的鼻子,讓他賠一百塊錢,否則就要摟斷他的脖子。趙玉湖搖著腦袋嗬了一聲說,你是訛人還是咋的,不就是一條破狗嗎,我這麽大一個人,還不值一百塊錢呢。胡大彪子說,我那狗可不是一般的狗,沒錢,那你們就賠我一條那樣的狗好了,純種的德國黑蓋。趙玉湖操了一聲,挽了挽袖子說,錢沒有,更他媽的沒有什麽德國黑蓋。我們這些青年,一個月隻有幾塊錢的生活費,再說什麽狗也不值這麽多錢。胡大彪子也不那麽好惹,兩方麵各不相讓,爭執逐漸升級,兩個人就動了手。最後就發生了下鄉的男青年還有部分女青年,與二道村全村的漢子婆娘都出動的械鬥事件。在那場械鬥中,幾個青年永遠癱瘓在床,十幾個農民被他們砍掉了胳膊。隻有這個趙玉湖卻因禍得福,他用鐵鍬打斷了胡大彪子的一根肋骨,自己毫發未損,而胡大彪子的那把鐮刀,似乎壓根就沒想派上用場。


    讓大家感到驚奇也覺得荒唐的是,那個丟了狗,又折了根肋骨的胡大彪子,不知是怎麽了,受了傷後態度居然發生了巨大轉變,對趙玉湖的要求竟然是,隻要趙玉湖把他的女兒領走,就可以了結此事,不然就把他送到大獄裏。胡大彪子的話,讓雙方的領導摸不著哪是頭哪是腚。胡大彪子叫人找來女兒。那女子還真有幾分秀氣,隻是稍嫌胖了點。胡大彪子問那姑娘說:“你爸爸給你找個男人,就像你爸爸這樣的,虎是虎了點,可也能幹,不吃虧,行還是不行。”“行哦。俺現在能看看嗎?”那姑娘高興地笑了笑。胡大彪子說:“別急嗎,他一定會要你的,你同意就成。”姑娘說:“那俺同意了。”姑娘說完就四下裏看著。“你們看到了?”胡大彪子說完就打發那姑娘回去了。這事也不管他趙玉胡願意還是不願意,幾個領導當場就定了下來。給一個單身的小夥子找個姑娘,怎麽著也比讓他蹲上幾年大牢強上一百倍。


    賈丹忽然想起來,在房亦民那裏他聽到過這幾個字,由於他娶了個當地的姑娘,就成了最後離開二道村的下鄉青年。賈丹提出了異議:“他從二道村回到城裏,怎麽也快三十年了,他現在也該五十來歲。他離開二道村這麽多年,回去過嗎?”


    祝興旺說:“五六年前回來了一次,好象是惹了什麽事,在那個山洞裏住了一段時間,可能後來沒事兒了,就出來了。以後就再也沒見到他。”


    賈丹記得房亦民說,這個人好象在城建係統的某個養路隊。這單位早就黃了,現在很可能是個社會閑散人員。如果趙玉湖帶著一個女大學生出現在二道村,還真是有些蹊蹺。


    一個極有可能已經落魄的男人,怎麽會成為遲娟的仇家?他覺得這還是和遲娟一案聯係不上。


    祝興旺繼續說:“他很快就看出來胡大彪子的女兒半精半傻。胡大彪子這樣做,就是把女兒從家裏攆出去。趙玉湖返城時出了岔,可也總算回了城市,沒多長時間,生下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孩。他們住在一個黑糊糊的房子裏,那女人在給孩子洗澡時,忘了及時把孩子抱出來,在滿滿的一大盆洗澡水裏,把孩子活活嗆死了。老趙一想起這事,就長歎一聲罵道,他媽的,一鍬砍回來個傻媳婦,還不如叫我蹲上幾天大牢。”


    賈丹聽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故事,但他總算明白了。二道村畢竟還是趙玉湖他老婆的娘家,雖然這裏已經沒了人,可總不能把娘家完全忘了。發生了什麽事,來這裏躲避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


    發生什麽事會把自己在山洞裏一藏就是半年呢?


    他一邊讓人調查趙玉湖這個人的詳細情況,犯過什麽案子,一邊力圖把這個一鐵鍬給自己砍來一個傻老婆的趙玉胡,和被殺死的遲娟聯係起來。可這根線卻怎麽也穿不上。憑著遲娟這樣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對趙玉湖這樣的人連看也不會看一眼的。


    和宋寶田欒軍分了手,來到市局,杜思成走進賈丹的辦公室。他的行動還要和賈丹做必要的通報。但這次到這裏來,他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再不能像早晨那樣的失魂落魄。


    不管他們的級別差著多少,但杜思成覺得在遲娟一案上,他們是平等的,盡管他勢單力薄,甚至單打獨鬥,就其工作的性質和意義來說,完全是同樣的,不應該把自己放在屈服的位置上。於是,麵對賈丹愣怔的目光,他說他要把遲娟的骨灰送回去,還有她的錢物。一個人死了,葉落歸根,入土為安嘛。雖然不能舉辦一個隆重的葬禮,可總要為一個死去的人做好後事。


    “聽說你真的行動起來了?”


    “我記得早晨我已經說的十分的明確。”


    “你可是一個在編的警察,而不是那種私家偵探。”


    “但我所做的也是我們做警察的應該做的,那就是我們都在把殺人的凶手捉拿歸案,並且繩之以法。”


    “嗬,你現在似乎強硬起來了。”賈丹突然嚴肅起來,“我問你,和你在一起的,是不是有個雜誌社的記者?你們為遲娟藏匿了什麽東西?你以為我就會這樣輕易地放你走嗎?”


    “你可以采取任何措施跟蹤我,但我必須要去。”


    “光是為了送東西和骨灰?”


    “當然,我還要對一些人進行調查。”


    “什麽人?你真準備要自己抓住殺了遲娟的凶手?”


    “你也知道我是遲娟的男朋友。”


    “做她的男朋友你還感到很驕傲的嗎?”


    杜思成一時語塞。賈丹說:“正因為你是死者的男朋友,你的處境才非常玄妙。你認為不是嗎?”


    “我沒覺得有什麽玄妙的。我是個警察,我要為我的朋友做最後一件事。”


    “是啊,一個很值得愛同時又十分神秘的女人,一個讓許多男人忘乎所以的女人。這就是一個漂亮姑娘的神秘力量?”


    “你知道,我一見到她,我就……就幾乎是暈了頭的。可我現在卻十分的清醒。真的。”


    賈丹突然大笑起來:“是的。你說得沒錯。好了,我看你這個年輕人也有幾分可愛的地方。如果被殺的不是你的女朋友,那我就該對你刮目相看了。好。這也是你的權利,我無權幹涉。不過,我還是給你這個機會。記住,有什麽事情及時和我聯係。我不能製止你以朋友的名義去遲娟的家鄉,但我可以剝奪你作為警察所行使的權利,你明白嗎?當然,你畢竟是一名警察,就是一個普通的百姓也有為自己的親人尋找凶手的權利。還有,我倒真的希望你能抓住殺了遲娟的凶手。我也同意你去一趟遲娟的家鄉,即使你不去,我們也要派個人去。你也是一名警察,應該說,你身上承擔著雙重的責任。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賈丹的話一會冷一會熱,杜思成倒也習慣了,見賈丹終於說出了理解他的話,杜思成倒也有幾分感動,說:“賈隊,謝謝你。”


    “去吧。但你要聽我的消息,也許在什麽地方我還真的需要你了。”


    和石豔春取得了聯係,打輛車直接去了火車站。


    這是一輛八成新的桑塔那。出租車司機是個長得清秀俏麗的年輕姑娘,約莫二十二三歲。現在實行掛牌服務,杜思成看到她胸前的小牌上是安紫兩個字。安紫發現這個年輕的乘客雪亮的目光掃了自己一下,於是甜甜地一笑,說:“怎麽,認識?”


    杜思成搖搖頭。那安紫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吧,可我還是歡迎你坐我的車。”


    突然,一個念頭升上杜思成的腦海。既然出現在殺人現場的有個年輕女子,而殺了遲娟的凶手又可能是個出租車司機,那刺了遲娟十幾刀的女凶手,為什麽就不能是個女司機呢?


    杜思成猛地被自己這大膽想法驚住了,對這個叫安紫的女司機也立刻感上了興趣,說:“不過,我看你倒是很麵熟的。”


    安紫格地笑了一聲,問:“是嗎?那你在什麽地方見過我呢?”


    杜思成故意做出思索的表情,說:“也許坐過你的車吧。”接著又忽然問,“你開車去過二道村嗎?”


    安紫立刻睜大眼睛,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說:“二道村?那不是個十分偏僻的地方嗎?沒去過。哎,聽說今天早晨那裏發現一個美女的屍體,認出她屍體的還是這個姑娘的男朋友。你一定是在問這件事吧?”


    杜思成說:“就算是吧。你知道全市有多少個開出租車的年輕女司機嗎?”


    那女司機笑著搖搖頭,說:“誰會知道這個。但你可以馬上就知道。你何不問問交管隊?”


    杜思成打消了這個念頭:“啊,算了。”


    安紫說:“你是破這個案子的警察嗎?如果你想認識幾個女司機,我可以讓你認識她們。她們個個年輕漂亮,沒準兒誰就幫上了你。”


    杜思成說:“也好,但現在沒時間了,我們可以互相留個電話。你如果發現什麽情況及時通知我。”


    安紫喜滋滋地笑著說:“好啊,如果我有時間,可以找你吃飯喝酒聊聊天嗎?”


    杜思成有些尷尬,說:“那還是我找你吧。但要替我留心你身邊的司機。”安紫痛快地應著:“好嘞,認識你真高興。”


    在八一大街北路口下了車,前麵就是車站,但路上塞車。等紅燈期間,杜思成撥了宋寶田的電話。他告訴他,他現在要去遼寧淩原遲娟的家鄉。遲娟的物品和骨灰都在他這裏,必須馬上送回去,他已經向賈丹做了匯報,賈丹也同意他去一趟,同時做一些必要的工作。宋寶田叮囑他說,如果發生什麽事情,一定要及時向隊裏乃至局裏匯報。遲娟的被殺是個大案,遇事不要自作主張。


    杜思成忽然發現那出租車還停在他的跟前,那安紫還沒走。安紫認真地看著他,臉上不再是嘻嘻哈哈沒正經的表情,探出了腦袋說:“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不介意吧。沒想到那個被殺的姑娘就是你的女朋友。你為什麽要了解我們出租車司機呢?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杜思成說:“我現在尋找一個年輕的司機,但我現在並不知道他是男還是女的,但有可能就是這個殺人嫌犯。年輕,很瘦,一米七十左右。如果要是女的,我覺得,就應該是你這樣的身材。”


    安紫笑了一下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可這樣的人幾乎到處都是,但我會給你注意的。你的電話我已經保存下了。我希望能為你做點事情。”


    安紫同情地看了一眼杜思成,招了下手,呼地一聲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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