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滿心歡喜地將魚塞到包裹裏。


    這些平常有人吃膩的東西,在這種地方可是能活命的寶貝。


    全部整理完畢。


    目光再一次聚焦在白毛怪和女版張麒麟身上。


    這二位可是向導?


    他們不走在前邊,旁人怎麽敢胡亂開路呢?


    白毛怪也明白這個道理。


    一手握緊兵器,一手拉著女版張麒麟率先往湖裏走去。


    臥槽,沒開玩笑吧?


    不是山壁有小路,而是淌水前行?


    眾人眼睛都直了。


    愕然地盯著淌水前行的夫妻二人。


    方才打魚的時候,手碰到水麵都凍的直抽抽。


    現在走水路,真的不會走幾步凍死嗎?


    一時間沒人挪動腳步。


    眼神胡亂掃向周圍,想要確認一下真沒有別的道路可以前行嗎?


    未聽到身後傳來淌水聲,女版張麒麟停下腳步回頭向後望去。


    見眾人站在岸邊,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眨巴眨巴眼睛,衝著張麒麟招了招手,輕聲說道:“跟過來啊。”


    王胖子站在張麒麟身邊,聽到這句話立馬拉住張麒麟胳膊,壓低聲音說道:“娘腿兒的,這娘們純粹是狐狸拐了羊當女朋友--不安好心啊。”


    “眾所周知,冰川水異常刺骨,人在水中不到十分鍾,血液就會凝結,最終要麽是截肢,要麽是慘死。”


    “他們兩個帶著咱們走水路,會不會是不安好心?”


    張麒麟沒有理會王胖子。


    他從女人目光裏看出了一種期待和信任。


    片刻後,在王胖子和吳斜驚訝地目光注視下,邁步走進了冰河裏。


    “我勒個去!你怎麽不聽話呢?”


    王胖子氣急敗壞地跺了一下腳,有一瞬間恨不得衝下河裏抓起張麒麟後脖領子將他甩回岸上。


    幸好僅有的理智攔住他。


    不然可真成了丟人現眼的顯眼包。


    他到底是不放心自家兄弟,磨了磨牙一狠心跟著跳了下去。


    同一時間,吳斜也跟著跳了下去。


    不是說他們想出風頭,而是長久以來相互之間形成了習慣。


    智商在冰冷的河水刺激下回歸了。


    兩人才反應過來,自己有點兒過於冒失了。


    幸好林楓反應極快。


    立馬回頭對蘇難說道:“我的人已經搶先下去探路了,你們還等什麽?”


    他的聲音在山穀裏回蕩。


    吳斜和王胖子對視一眼,馬上喊了一聲,“當家的,水寒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對啊,時間長咱們可扛不住!”


    蘇難做事很果斷,從善如流地說道:“既然如此,大家一個接一個下去,行走時注意腳下,盡量加快速度。”


    眼見逃脫不開下水的命運,眾人隻能係好衣服歎口氣跳了下去。


    許是此處是冰川源頭,水流並不是特別深,也就到成年男人的腰部。


    不過即便這樣,也凍得眾人齜牙咧嘴,恨不得再一次跳回岸上。


    吳墨瞧見這一幕,福至心靈。


    回身一把拉過繩索,將解語花拽到自己麵前。


    連聲招呼都不打,不由分說地直接把人扛起來。


    解語花又一次像麵袋子似的被吳墨扛起來,尷尬地都不想看別人。


    其他人有點懵逼。


    搞不明白林二當家這麽做的原因?


    林楓卻瞬間反應過來。


    暗自感慨自家老二腦子就是好使。


    果然嘴不往外突突,腦容量就不會流失。


    他左右瞧了一眼。


    身邊體重最輕的是蘇難。


    隻是男女授受不親,說白了是不想讓蘇難占自己的便宜。


    於是略過蘇難。


    上前一步,一伸手將吳斜扛在了自己肩膀上。


    除了吳斜,關係較好的就剩下王胖子和黑眼鏡。


    一個體重太胖,一個瞧著不順眼。


    三選一還用合計?


    “都別愣著了,河水太冰冷,大家互相來回替換,總能熬過去。”


    一句話,眾人如夢初醒。


    所有人全都將目光看向旁邊,試圖找到一個合心意的搭檔。


    先頭強壯是標準。


    現在掉了個,體重稍微輕一些的反倒是占便宜。


    但是也不能太輕。


    比如王胖子和小四月一組。


    他能扛得住對方,對方能長時間扛得動王胖子嗎?


    王胖子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小眼神不停地瞄向身邊的張麒麟。


    試圖喚醒老張的兄弟情。


    可惜結果很是失望,老張壓根沒回應他的呼喚。


    倒不是說老張同誌對王胖子不好,而是他拎著黑金古刀警惕地巡視在周圍。


    眼瞅著身邊人成雙配對。


    王胖子這個憋屈啊,最後將目光鎖定到黑眼鏡身上,遲疑地開口道:“黑爺,要不咱哥倆配個對?”


    “呸!”


    黑眼鏡瞥了王胖子一眼,哼了一聲站在了張麒麟身邊,沒好氣地說道:“啞巴,死胖子給你送了半天秋波,你好歹也給點麵子。”


    “還是說你其實是等黑爺主動送上門?”


    黑眼鏡心裏憋屈,隻能從張麒麟身上找點存在感,結果根本是人死請郎中--白費功夫。


    張麒麟理都沒理他,緊跟在白毛怪夫妻身後往前行。


    不得不說一句,吳墨想的辦法總歸還是有些用處的。


    冰川水涼的讓人牙齒打顫,兩人搭檔好歹能緩解一些症狀,再加上時不時喝上一口高濃度白酒,總算是在接近崩潰點的時候熬出了頭。


    從水裏艱難地爬上崖壁,一個個凍得跟得了癲癇似的,除了幹抖也做不了別的。


    眾人當中唯獨吳墨幾人狀況稍微好一點。


    誰也沒合計,當初忘記脫下的尿不濕還有隔涼的作用。


    王胖子率先發現這點,心裏暗自感謝自家好老弟。


    要不是提前穿好這玩意。


    老二兄弟還能不能用都是兩說啊。


    這種事情當然不方便對外人提起,兄弟之間偷偷對視一眼算是做到心中有數。


    此處地方稍微寬闊。


    仔細查看不難發現,上麵有人工雕琢痕跡。


    至於具體幹什麽用的?


    一個個腦漿子都要凍實成了,哪有閑心考慮這種破事?


    蘇難凍得牙齒直打顫。


    有心想要在原地點火取暖,可左瞧右看也沒有枯樹枝等東西。


    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白毛怪夫妻二人身上。


    她短短一句話分了八個斷句,斷斷續續地詢問道:“先生,不知附近有沒有取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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