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難一口流利地藏語脫口而出。


    林楓瞧著她若有所思,暗自感慨不愧是能在汪家站住腳的女人。


    果然不同尋常。


    先頭裝聽不懂八成是在藏拙。


    如今要麽是腦子被凍壞了,要麽就是有別的想法。


    又或者是裝的不耐煩了。


    總之還要多保持幾分警覺才好。


    白毛怪沒有理會蘇難,眼神始終粘在自己女人身上。


    見她身體微微打著寒顫。


    將身上厚厚地獸皮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手一撈來了個公主抱。


    轉身奔著西南方向就走,整套動作一氣嗬成,根本沒給人反應的時間。


    蘇難臉上得體的笑容裂開了。


    下意識地摸了摸臉。


    她又不是傻子。


    要不是見到白毛怪與黑眼鏡幾人溝通,也不會主動上前搭話。


    哪曾想對方居然會如此不給麵子。


    內心一時間感覺有些憋屈。


    回想往事,自己憑借美貌與溝通能力處事無往不利。


    怎麽自從碰見姓林的就變成了諸事不順呢?


    吳墨聽力不好使,眼神卻異常敏捷,根本不耽誤他吃瓜。


    甚至比往常還注意別人說什麽。


    他瞅了下遠去的白毛怪夫妻二人,又看了看愣神發呆的蘇難。


    一時間沒憋住,咧嘴笑的肩膀直抖動。


    他是想忍住的,奈何蘇難發呆的樣子頗有點像是被渣男拋棄了。


    笑歸笑,沒發出一點聲音。


    惹得身後吳斜誤以為他過於寒冷,還打算把外套脫下來幫他驅驅寒氣。


    走到身前看他那勾起的嘴角,頓時明白老弟八成是又想到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


    吳斜翻了個白眼。


    想了一下,幹脆直接伸手拽住吳墨胳膊往前走。


    白毛怪走的速度快,他們再不跟上去,回頭走錯路了怎麽辦?


    況且此處連個取暖的東西都沒有。


    不想被凍死,隻能加快步伐盡量讓身體熱起來。


    所謂道路實際上是一條山體裂縫。


    由岩壁壁畫痕跡判斷,恐怕是多年以前三族工匠合力打造而成。


    上麵雕刻了似是而非的神話故事。


    比如祭拜月神,人魔大戰…


    畫麵上有一些故事,吳墨已經從白狼族族長和祭師嘴裏聽到,有一些辨別不出是什麽含義?


    幹這一行的不能放過任何線索。


    有一些故事看似很荒誕,很有可能在最後救了你一條命。


    哥幾個深悉這種道理。


    即便是走路速度很快,也盡量將牆壁上的圖案一筆一劃全都印在腦子裏。


    好在眾人拾柴火焰多。


    一人看幾幅,拚湊一下也能完美的記下來。


    白毛怪體力真不錯,抱著媳婦兒走的速度堪比旁人小跑。


    吳墨跟在後邊兒心裏直犯合計。


    至於嗎?


    女版張麒麟雙手跟鋼筋似的,一揮手能把人扔個跟頭。


    給她倆鐵錘不比當年李元霸差。


    用得著像是小孩一樣抱在懷裏嗎?


    黏黏糊糊的,真是搞不懂。


    要不說人沒事一定要多說話,跟人溝通,別像個悶葫蘆似的一屁不崩。


    吳墨現在說不出來,憋的神經有點錯亂。


    瞧什麽都不順眼。


    方才看見牆壁上的畫,沒控製住情緒還拿手指頭摳了兩下。


    解語花緊跟在吳墨身後,沒有錯過他任何的小動作,內心隻覺得無力又無奈。


    多大了?


    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


    林楓見怪不怪,吳墨有時候就是這個德行,煩人的時候,地龍會看門狗都看不上他。


    黑眼鏡和王胖子是真能跟吳墨玩到一起去。


    兩人一左一右夾住吳墨,時不時在他胳膊或手心上畫字與他交談。


    解語花心中醋意橫生。


    片刻後按捺不住心情,加入這場在他看來十分幼稚的遊戲中。


    直走拐彎,上爬下跳…


    足足走了好幾個小時。


    吳墨心裏直犯合計,白毛怪夫婦的老巢這麽遠嗎?


    他們襲擊自己一夥又是為什麽呢?


    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隻是悶頭幹走不是他們的作風。


    吳墨抓過黑眼鏡的手心寫了幾個字,讓他去前邊問問。


    別讓白毛怪把自己等人騙到什麽地方一鍋端了。


    黑眼鏡得到命令,毫不含糊地走到前頭與白毛怪開始攀談起來。


    白毛怪不愛說話。


    有心不理會黑眼鏡,將他的問話當放屁。


    女版張麒麟與他的想法不同。


    一路走來,她似乎明白眾人來此處有自己的目的,並不是故意過來與他們為敵。


    她不想再無辜殺生,也不想再出現任何矛盾,扯了扯白毛怪的袖子,祈求的看了他一眼。


    白毛怪拗不過媳婦兒,悶悶地說道:“再往前走一段路,有溫泉。”


    說完幾個字,閉口不言。


    黑眼鏡常年跟張麒麟在一塊,早就適應這種話少的男人。


    笑眯眯地拱了拱手,回身奔著吳墨走過來。


    毫不客氣地拉過吳墨手心。


    先是摸了幾下。


    吳墨等了一會兒沒看見任何字,反手使勁拍了他一巴掌。


    瞧著吳墨咬牙切齒的樣子,黑眼鏡摸了摸鼻子不敢再犯賤。


    乖巧地將白毛怪的話一字一句的講了出來。


    吳墨死死地盯著他的嘴。


    利用唇語明白了他想說的話,點點頭不再理會黑眼鏡。


    又悶頭走了一段。


    一行人馬連凍帶餓又疲憊,連喘氣的力氣都小了幾分。


    有兩個夥計剛準備開口提議要不要休息一會?


    忽然一股暖呼呼的風從前方通道裏傳了出來。


    寒冷的空氣中出現一絲暖意,足以讓所有人振奮精神邁步往前衝。


    速度大幅提升。


    越往前走,暖意越明顯。


    走了不到五百米的距離,額頭上已經不斷往外冒汗珠。


    如獲新生啊。


    所有人的臉上流露出笑意,都知道今天能好好的休息一下緩緩體力。


    拐過一道彎兒。


    麵前出現一個巨大的山洞,而造成熱量來源的溫泉就在其正中央。


    熱氣騰騰冒白煙。


    所有人並沒有第一時間衝到溫泉,而是站在原地警惕地掃了一眼周圍情況。


    出來混,不謹慎早就在開頭死翹翹了。


    左顧右盼看清楚周圍情況。


    山洞應該是天然形成的,隻不過上麵還是有雕刻的痕跡。


    看起來應該是當初有人發現這裏有溫泉,將它開鑿起來作為落腳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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