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林楓話剛開個頭,快速被吳墨打斷,“你不用擔心我,我帶一些好手過去見機行事。”


    “不是。”


    林楓坐直身體,眼珠子瞪得溜圓,仔細盯著吳墨的臉。


    “你嘴怎麽回事?又紅又腫,像是被狗啃了呢?”


    “嗯?”吳墨順勢摸了摸嘴唇。


    確實比往常感覺稍微厚了一些。


    他腦子本來就缺根,如今酒醉尚未完全清醒,壓根不會考慮別的方向。


    第一反應就是抬腳踹了林楓一下。


    “靠!你他娘的還問,都怪你買的假酒把老子嘴唇給辣腫了。”


    “關我屁事!”


    林楓翻了個白眼,“你一口氣喝半瓶,我攔都攔不住,還跟我搶……”


    兩個缺心眼兒的玩意兒,壓根沒想到在自己地盤上喝多了還會被人偷襲。


    簡單吵了兩句。


    一個電話將保嘎等人叫了上來。


    分工明確的做了詳細安排。


    地龍會是吳墨和林楓從無到有打出來的勢力。


    保嘎等人也由當初寨子裏天真的青年,變成如今有勇有謀的得力幹將。


    “你帶上保嘎,再帶幾十個好手,不然我不放心。”


    林楓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指輕叩扶手,沉聲說道:“常沙魚龍混雜,好多勢力在那兒都有鋪子和檔口,你千萬要注意,別憑著一腔湧熱血逮誰砍誰。”


    “法治社會,多用點腦子。”


    “說的像你有腦子似的。”


    吳墨彈了彈煙灰,哼了一聲,“放心吧,我心裏有數,絕對不會讓你去監獄裏給我送盒飯。”


    說話間,房門被敲響。


    吳墨使了個眼色,保嘎過去打開房門,劉喪的小腦袋從門縫裏伸了進來。


    “幹爹,我要跟你一起去。”


    “小兔崽子,你又偷聽我們說話是不是?”吳墨抓起桌子的蘋果,衝著劉喪扔了過去。


    劉喪接住蘋果,順手塞進兜裏。


    一路小跑來到吳墨旁邊,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幹爹,您就帶我一起去吧。”


    “您每次總是走那麽長時間,我不放心。”


    吳墨抬手一巴掌抽在劉喪後腦勺,“少他媽跟老子打感情牌,是不是你小子假期作業沒寫完?”


    “我……”


    劉喪捂著後腦勺,憋屈好半天,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我不想上學了。”


    “幹爹,黎簇也是這個想法,他鬧著想找他爸。”


    吳墨和林楓對視一眼。


    同時有種頭疼和愧疚的感覺。


    雖然當初是黎一鳴主動要求進山。


    可他到底是救了林楓和吳斜兩人。


    從哪一個方麵講,兩人都會好好對待黎簇。


    但問題就在這裏。


    當爹的再不好那也是他親爹,旁人對他再好也是外人。


    哭著鬧著滿地打滾找他爹。


    吳墨和林楓沒有辦法,隻能哄騙他說父親有事出差了。


    黎一鳴以往也經常進山幾個月。


    但不知為何,這次黎簇說什麽都不相信。


    小小少年紅著眼眶。


    眼裏含著淚水要下不下。


    倔強地站在原地。


    死活非得要一個答案。


    吳墨和林楓無奈,隻能向他保證傾盡一切力量尋找他父親的蹤跡。


    但是有個前提,黎簇必須要好好學習,不能讓家人擔憂。


    此舉不是為了係統的任務。


    主要是想分散黎簇的心思。


    至於劉喪會去上學?


    那不是應該的嗎?


    屁大點的小孩不學習滿街混嗎?


    時代在進步。


    當個混混也要能說出個abc,不然怎麽把老外兜裏的錢變成自己的呢?


    況且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兒。


    地龍會是要發展海外業務的。


    沒有文化,怎麽把別的國家寶物拿回來呢?


    總而言之,劉讓被吳墨一腳踹進了學校。


    又有大批家教等著他。


    與普通人家孩子沒什麽區別,甚至比他們還要淒慘,因為學的內容多出好幾倍。


    任憑劉喪磨破嘴皮子,吳墨始終用一句話搪塞他——年紀小,滾一邊去。


    劉喪憤憤不平。


    獨自一人蹲在角落裏嘟嘟囔囔,“讓我裝鴨子的時候不嫌我小,現在倒嫌棄我小了……”


    當日畫麵頓時浮現在眼前。


    林楓沒控製住拍著大腿笑出聲。


    黑曆史。


    絕對是黑曆史。


    吳墨氣急敗壞,一把揪住劉喪。


    絲毫不顧念父子之情,掏出菊花刀給他剃了個大光頭。


    劉喪的憋屈暫且不提。


    吳墨迅速安排人手車輛,一切全部搞定,天已經蒙蒙亮。


    期間還不忘去看金條和鋼蹦,打算告訴倆貨千萬別趁著自己不在搗亂。


    吳墨自認為委屈了金條,畢竟在山裏可以肆意奔放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結果見它胡吃海塞倒頭就睡。


    頃刻間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轉頭招呼白狼上車,準備帶它一起去常沙。


    “二爺~您真是穿上褲子不認人啊!”黑眼鏡輕啟薄唇,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他倚靠在車門上。


    身穿一件黑色背心。


    脖頸處戴著的黑色項鏈,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異樣光彩。


    透露出一絲不羈。


    另一隻手插在兜裏,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


    如此放蕩不羈又帥氣的男人,倘若麵對的是其他人,一定會尖叫往上衝。


    然而,他麵前的是個瞎子。


    吳墨手一勾,直接將人攬在懷裏。


    拳頭照著黑眼鏡腹部不輕不重來了一下,沒好氣地罵道:“你這跟老子演霸道總裁偶像劇呢?”


    “我什麽時候脫褲子了?我踏馬褲衩子都要焊腿上了。”


    “少廢話,趕緊上車。”


    黑眼鏡似模似樣拱手做了個稽,“遵命,我的二爺。”


    吳斜早已經坐在車上。


    鄙夷目光好似吐泡泡似的不停往外拋。


    烏青的兩個大眼圈,無不顯示出先頭激烈的戰況。


    吳墨扭頭剛準備上車。


    猛然後退半步,一臉無奈地說道:“老張,你做賊呢?”


    “我去。”


    張麒麟嘴裏輕吐出這兩個字。


    “怎麽還罵人呢?”吳墨撓了撓頭,略有些憂愁。


    “是不是在酒吧學壞了?看來是我失誤了,不應該讓你去這個地方。”


    吳墨故意如此說,其實是想讓張麒麟留在這裏。


    母子百年間好不容易重逢。


    因為自己的私事把人領走,是不是有點太缺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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