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沒有隱瞞阿寧的必要,尹南風將自己的猜測講述出來。


    “他變態……”


    阿寧一臉震驚,話脫口而出。


    緊跟著,想到吳墨過往的作風。


    翻著白眼兒,有些無語,“對,他就是個變態。”


    語氣中充滿怨氣。


    足以說明阿寧忍吳墨太久了。


    不是自誇。


    自己樣貌身材樣樣都出挑。


    在那個混蛋嘴裏卻變成了小寧子,假娘們,真爺們……


    人言否?


    瞎嗎?


    看不出來自己是女的?


    更氣人的是。


    因為救命之恩,自己幾個兄弟總是有意無意在麵前說他的好話。


    沒事就講幾句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那麽願意相許,他們幾個怎麽不嫁過去?


    隻要一想到吳墨。


    阿寧頃刻間就會變成嘮叨怪。


    尹南風從一開始的不解,到好笑,又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已經可以平靜麵對阿寧各種吐槽。


    畢竟指望吳墨那小子改變是不可能了,隻能讓阿寧依靠吐槽來釋放內心的不滿。


    否則氣爆炸了。


    自己豈不是損失慘重?


    “你是說這混蛋來京都是為了給解當家出氣?”


    “咱們能不能從中撈到好處?”


    阿寧平複了一下心情,開始思索其中的利與弊。


    在其位謀其事。


    拿著新月飯店的俸祿,怎麽著也要多為自己的老板考慮利益。


    “倘若真是這臭小子幹的,他這麽出其不意來了一手,不少古董店都受到了衝擊。”


    尹南風姿態悠閑地走到旁邊的沙發處,動作優雅地坐下,然後將手指輕輕地放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打起來,聲音清脆悅耳。


    悠然自得地說道:“我們新月飯店有著悠久的百年曆史,擁有獨特的鑒寶手段和渠道,反倒是能在其中獲利”


    說到這裏,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我認為現在是再次舉辦拍賣會的時候了。”


    阿寧皺了皺眉頭。


    片刻後,恍然大悟的笑了笑。


    京都,解家老宅。


    解語花已經連續熬夜好幾個晚上。


    雙眼透露出深深的疲憊,就像冬日陽光被遮蔽後的暮色一樣黯淡無光。


    此刻,他正斜靠在沙發上,右手夾著一支香煙,目光穿過繚繞的煙霧,緊緊地盯著對麵那個假裝看資料、實則心虛不已的霍秀秀。


    霍秀秀的屁股似乎長了針眼般,坐立難安,完全無法安定下來。


    她強裝出鎮定自若的樣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在專注閱讀資料。


    實際上,她根本不敢抬起頭來看向解語花一眼。


    解語花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道:“你還要看多久。”


    霍秀秀哪怕不抬頭,也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訕訕地笑了笑,“快了,還有幾張就看完了。”


    “哦?”


    解語花挑挑眉,語帶嘲諷,“秀秀,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倒著看資料的本事?難道說倒著看理解更深?”


    “啊?”


    霍秀秀瞪大眼睛仔細一看手中資料,果然如解語花所說完全拿倒了。


    頓時如同被雷劈了一樣呆立當場。


    解語花不說話,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著霍秀秀表演川劇變臉。


    免費的表演不看白不看。


    好一會,霍秀秀尷尬的笑了笑,“小花哥哥,你千萬別介意,我最近來回奔波精神有點不集中,方才神情有點恍惚,但是不會耽誤正經事情的。”


    “確實。”


    解語花若有所思地看了霍秀秀一眼,點點頭,“不見陽光的事情幹多了,確實容易神情恍惚,要不要把事情揭開放在太陽底下呢?”


    “小花哥哥,你是不是腦袋秀逗了?”霍秀秀臉紅耳熱地辯解:“咱們幹的就是地下買賣,怎麽能大張旗鼓的放到太陽底下呢?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很好。


    膽子是真肥了。


    解語花的小本子上又多了一筆。


    似乎學到了吳墨的精髓,霍秀秀將無理攪三分學的相當到位。


    話鋒一轉,指著解語花手中香煙說道:“小花哥哥,你看看你現在都墮落成什麽樣了?抽煙喝酒樣樣都幹,不要嗓子和命了嗎?”


    “多大的人了,成天不省心,讓人跟著後屁股擔憂,唉,萬一小墨...咳咳,萬一,我是說萬一啊,這...也沒啥萬一的啊,嗬嗬!”


    說這麽多實際上就是為了轉移話題。


    哪曾想多說多錯。


    一時不留神說出了吳墨的名字,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解語花沒忍住笑了起來,又快速憋了回去,板著臉問道:“說說吧,我的事情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離開之前我跟你說過什麽?你是怎麽答應我的?”


    “哎呀,我…我也是擔心你嘛!”霍秀秀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孩子。


    解語花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知道秀秀也是好意,但是一旦牽扯到吳墨,很多事情就會發生不可控製的變化。


    千叮嚀萬囑咐不讓說。


    主要是就是怕吳墨知道實情後冒險出手引火燒身。


    沒有到危急關頭,解語花不想拖吳墨下水。


    京都勢力複雜。


    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打殺可以解決問題的。


    “你...”解語花想要責備霍秀秀,話到口中又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霍秀秀眼珠子一轉,決定嚐試一下當年的懷柔政策。


    “我知道錯啦,小花哥哥~”霍秀秀拽著解語花的袖子撒嬌,“我保證下次不會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語氣仿佛回到了幾年前的少女時期。


    然而,霍秀秀忘記了一件事情----時間是把殺豬刀。


    自從與吳墨相識以來,霍秀秀活的越來越粗糙。


    時刻牢記吳墨教給她的一句話---一力降十會,不行就揍,揍不服再考慮以德服人。


    為此,霍秀秀平日裏沒少去健身房練力氣。


    以至於!


    嘶——


    ?????


    解語花望著被霍秀秀撕下來的袖子,陷入了沉默。


    霍秀秀看著手裏拽下來的布條,陷入了沉默。


    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


    霍秀秀咽了咽口水,如同做賊似的小聲嘀咕道:“小花哥哥,你這衣服質量有點不太好哈,一會...一會我在賠你一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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