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文申這輩子頭一次人如其名。


    全身上下被紋的連個巴掌大小空隙都沒有。


    老丁頭,大王八,波浪線……


    最複雜的則是後背一幅癩蛤蟆吐金幣圖。


    大大的金幣幾乎趕上兩個蛤蟆。


    也搞不清楚蛤蟆是怎麽能吐出來這麽大的東西?


    不怕噎死嗎?


    或許是用刀尖雕刻的原因,紋身師傅的技術有些不穩定。


    時不時多出幾個線頭,還有刪掉的大x。


    趴在床上當然看不出這麽透徹。


    床的正中央立著一個拖布。


    解文申被人用繩子捆綁著做出了鋼管舞的動作。


    如此一來身上的紋身清晰可見。


    旁觀者麵麵相覷。


    不用過去看都知道,人應該是徹底死透透了。


    解文申媳婦兒除了花錢,哪有見過這種陣仗?


    嗷一聲後,翻著白眼癱軟在地。


    死相如此不光彩,明顯就是被人報複仇殺。


    於情於理都應該由解家出手查看。


    死者不能馬上火化,存放在特殊的地方。


    林池接到消息特意趕過去確認。


    當他瞧清楚畫錯的那幾個大x時,差點沒控製住情緒噴笑出聲。


    急忙蓋上白布,拚命回想解語花讓自己瘋狂加班的悲慘往事。


    勉勉強強壓住了情緒。


    隻是內心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這種略顯幼稚的圖像怎麽有些眼熟呢?


    身為一個好助理,絕對不會隱瞞任何事情。


    林池壓下自己的疑惑。


    快速返回解家老宅,將自己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陳述了一遍。


    沒有任何一點添油加醋,主要是怕自己某些發言誤導了花爺的思緒。


    又從兜裏翻出幾張拍攝照片,“花爺,這是我拍攝出來的圖片,請您過目。”


    霍秀秀好奇心爆起。


    探頭瞧了一眼,內心大受震撼。


    不愧是小墨哥哥。


    身上屬實有一些不同尋常的藝術細胞。


    王八畫的多像啊!


    一瞅就是王八。


    大錢兒比飛盤還要大,極其形象的表明了什麽叫做大錢……


    得!


    又一個墨吹誕生了。


    霍秀秀多聰明的一個女孩。


    她從殺人手法以及紋身圖像迅速確定是吳墨幹的。


    一方麵認為吳墨出手速度,另一方麵又搞不清楚為什麽對解文申下手?


    準備一會兒跑路後抽空詢問一番。


    解語花沉默了。


    霍秀秀都能想通的事情,他能想不明白嗎?


    隻是同樣想不通吳墨對解文申出手的理由?


    林池略有些遲疑,“花爺,這事咱們要不要……”


    “調查一下解文申最近的行蹤,我需要知道他做了什麽事情。”


    解語花輕叩桌麵,沉聲交代。


    “是,花爺。”林池恭敬地退出了。


    屋裏隻剩下霍秀秀與解語花二人。


    霍秀秀偷偷的瞟了解語花一眼,悄無聲息的往後邊挪了挪位置。


    她也是身不由己啊,小花哥哥總為難自己幹什麽?


    柿子撿軟的捏嗎?


    解語華抽冷子問了一句,“為什麽要殺解文申?”


    “我怎麽知道。”


    霍秀秀順嘴回了一句,緊跟著察覺不對,連忙補充道:“我跟解文申又不熟,他是你們解家人,為什麽死的我怎麽知道?”


    “不說是嗎?”


    解語花默默的看了她一眼。


    拉開抽屜拿出十幾厘米厚的資料,推到霍秀秀麵前,似笑非笑道:“你說的沒錯,他是解家人,我需要去調查一下原因。”


    “那麽這些資料就麻煩秀秀你幫忙處理一下吧。”


    說完,起身就走。


    剛拉開大門,似乎想到了什麽?


    回頭看向霍秀秀,微微一笑,“資料裏邊很多東西牽扯到霍家,而且事情有點緊急,我想你今晚應該是睡不著了。”


    霍秀秀福至心靈的來了一句,“小花哥哥,下午不是讓我去醫院檢查身體嗎?”


    解語花:(~_~;)


    一萬隻草泥馬在腦海中狂奔。


    沉默了幾秒,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解語花離開房間,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熟記在心底的號碼。


    嘟嘟聲音持續了將近一分鍾。


    沒有接聽的跡象。


    他深吸了一口氣,磨著後槽牙快速的發了一條信息。


    此時,吳墨根本沒有功夫回解語花的信息。


    他正在盯第三個該死的人。


    殺人這事兒就跟俄羅斯套娃似的,總能從死者嘴裏得到下一條信息。


    不過這回碰到的是硬茬子。


    正是截殺解語花那些人的消息。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小打小鬧背後蛐蛐吳墨都不會放過,更何況是真刀真槍當麵截殺呢?


    要不說解文申隱藏的夠深。


    明麵上是解家人,實際上居然是汪家早年間插在解家的釘子。


    不得不說有時候也真是趕巧了。


    汪家人向來嘴嚴,臨死之際都不會吐露真言。


    但是腐朽的生活能夠改變一切。


    嚐到了生活的甜頭,牙齒也跟著變得酥軟起來。


    吳墨幫解文申畫王八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他屁股蛋兒上出現個火雞圖案。


    位置有點獨特,引起吳墨的關注。


    畢竟……


    算了,還是別提了。


    出於八卦心理,吳墨逼問解文申為啥在這個位置紋身?


    對方咬牙不說話。


    俗話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吳墨順手拍下照片發給了林楓。


    林楓一下子認出這是汪家的紋身,急忙告訴吳墨此人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得嘞。


    吳墨挽起袖子,拿出滿清十大酷刑之一——撓腳心。


    當然,不是用手而是拿雞毛撣子。


    溫柔的刀,好人也受不了。


    解文申癢得心髒差點驟停。


    承受不住痛苦,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吳墨沒有停手,讓他喘口氣兒,又重複問了一遍。


    連續七八次。


    解文申隻剩下了一口氣。


    吳墨又拿他與小三生的兒子做威脅,逼迫解文申再說一遍。


    解文申哭求吳墨放他一條生路。


    願意將汪家人與他的聯係方式提供出來。


    吳墨點頭應承了。


    解文申鬆了口氣,一五一十的說完,吳墨回手給了他一刀。


    望著解文申死不瞑目的眼神。


    吳墨淡淡地說道:“抱歉,老子一向沒有道德隻有功德,所以從來不被綁架。”


    後續事情就如旁觀者所看到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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