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說的信誓旦旦,九兒打量了行夜一眼,這一眼帶著強烈歧視味道,行夜差點氣的倒仰。


    大門予她而言如同虛設,鏗鏘一聲鎖頭就掉在了雪地上砸出一個小坑,行夜率先飛進去打量別墅的環境,九兒反身回到車中伸手將昏迷的男人往下開始拽,甩到地上就開始拖動起來,看的行夜眼皮直跳。


    等進了三層樓的別墅已經是十分鍾以後,雖然大門離住的樓挺近,但這段時間下的雪積的太多還沒人走動,托這次自然轉換的福,大多數高階喪屍應該又在忙著進化,將人甩在法蘭絨的地毯上,九兒累的倒在沙發上真想睡死過去。


    心好累,特別是將前世所有牛逼人物得罪完後,更累了。


    歎息一聲後九兒還是立馬從空間取出一個木桶,這個木桶是在環球購物中心時收的,在廚房的水龍頭試探了一下有沒有水源,最近還是在儲水缸裏舀了一木桶的水,在空間用電磁爐燒開一罐一罐的倒在木桶中,最後試了試水溫,受傷的手指陡然觸碰到熱水好似針紮一般,九兒條件反射收回手來也不在試,從空間取出之前收集的精油,有薑,迷迭香,薄荷這幾種香味,她也沒辦法弄來更多的材料,最多等人醒了在熬個薑湯之類的驅寒。


    擺弄好又立馬轉眼去看瞎子的情況,行夜像個跟屁蟲一樣一直跟著她晃悠,看她這樣也覺得驚奇,那樣也覺得奇怪,整個一無知的二貨。


    瞎子的臉上有逐漸回暖的架勢,之前的青紫感褪去不少,離得近了還能看見細細的絨毛。


    九兒再次開始拍打,整個別墅都回蕩著清脆的響聲,這個人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又被冬雪掩蓋,沒有窒息而死已經是奇跡,她這樣做是為了促進血液循環,以免等下泡精油浴時出現什麽問題。


    對方痛不痛她是不知道,隻是自己累的直喘氣。


    一切準備就緒,九兒還是難住了,怎麽脫衣服?


    如今整個別墅就她一個人,另外一個就像靈魂出體一樣,雖說新時代女性不拘小節,但她真沒在別人昏迷時脫光別人的習慣,搞的就像她是強j犯一樣。


    況且這男人長得真心不錯,她還不怎麽熟…


    在線等,她要如何是好?


    惆悵了好一會兒,九兒抬頭瞄到了和她麵對麵的行夜:“你家主子需要泡澡,但現在需要脫衣服,為了不產生其他的麻煩,我需要你做我的證人。”


    行夜眨眨眼,不明所以,神馬證人?


    但視線下移注視到那雙陰霾霸氣的眉眼時驚喜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了,那頭九兒閉上眼靠著感知開始解衣服,行夜想說什麽被魔尊大人一個淡淡的眸光所製止。


    上衣是個t恤,九兒懶得從頭上取直接給撕了,掌下的肌肉紋理完美的不要不要的,比尚祁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陡然想起前世,又想起昨夜那夜夜春宵的春夢,纖手放在對方褲子扣上的九兒臉紅的像是滴血尷尬的不行,特別是扣子取下開始向下拉拉鏈時,那種尷尬簡直讓她快要瘋了。


    算了,直接扔進桶裏算了!


    “我自己來吧。”


    一雙大手突地抓住了九兒發抖的小手,突如其來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帶著高高在上的上位氣場,把她嚇得立馬睜開了眼,有種捉奸在床的窘迫感,四目相對,一時誰都沒有說話,九兒滿腦子全是這瞎子醒了的感歎號.


    眨了眨眼,九兒視線從那張極有壓製感的俊臉上移開,下移好死不死的落在那健碩的八塊腹肌上,腦回路極慢的想起對方說的那句話,轉首起身道:“也好。”


    故作鎮定的上樓隨便找了個臥室躲了起來。


    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九兒想不通自己羞個什麽勁,還好對方是個瞎子,不然一看她這紅的像是猴子屁股的臉…


    沒什麽都像有什麽了,這種矯情讓她討厭。


    狂躁的進空間脫下厚重的外套開始練起了動作,直到筋疲力盡全身心的安靜下來才吸收著晶石,累到極致,九兒躺在地上閉眼沉沉睡去。


    行夜的視線從緊閉的房門移到了自家主子身上,咧著嘴就落在了魔尊大人的肩膀上,心中百轉千回:“魔尊大人,、你終於醒了。”聲音小小的有點兒委屈,夾雜的如釋重負太過明顯,相處的太久,對方的一句話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喜怒哀樂與無法言說的驚喜擔憂,行夜雖然大多時候有些不靠譜,但一直以來都是最能讓他讓下心防的魔寵,甚者,夥伴。


    男人勾了勾嘴角,難得沒有拉著臉,有力的手掌想要做個撫摸的動作,卻直接穿過對方的身體而過,眼眸瞬間變得深沉。


    行夜招呼著男人木桶的位置,魔法雖然稀少,但男人隻需意念微動便能穩穩坐在浴桶之中


    寒風肆意而又淩冽,窗外的白雪又稀稀拉拉的下了起來,飄灑在天地之間。


    行夜站在木桶邊緣望著緊閉雙眼滿臉都是汗的魔尊大人,小心翼翼的連呼吸都放輕了,不知時光肆意揮灑了多久,直到一陣清脆的‘哢嚓’聲響起,一陣虛無的黑暗之力湧入身體四肢百骸,全身的細胞都活躍起來,行夜舒服的哼了一聲,強行壓下心中的能量開口道:“魔尊大人,我去空間緩緩。”


    男人並未睜眼恩了一聲,行夜已經鑽進他眉間陡然亮起的圖案中,直到水已涼透,男人才睜開雙眸。


    “終於邁入練氣期。”


    他輕喃一聲抬起寬厚的右掌,目光透過那紋理分明帶著薄繭的掌心,眼前是一片黑暗,但憑著記憶能勾勒出手中的一筆一劃。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從至高處降於塵埃,到達前所未有如此狼狽的地步。


    雖然不太美好,但對於到了無欲無求境界的他來說,失去的戰意,奮鬥的目標,棋逢對手的感覺,心中好似燃起熊熊烈火,如何掩飾都無法隱藏的興奮激動,讓他有些期待大乘期前呆在這裏的時光。


    外麵的事情九兒一概不知,沒了別人監視這一覺睡的相當熟,醒來後就著髒衣服在地上滾了幾圈才規規矩矩的吃了一顆藥,燒了些水開始解救自己狼狽的外觀,臉實在太髒,不用洗麵奶和卸妝水很難清理的幹淨,這也明確說明國際大牌的化妝品防水效果確實是杠杠的。將髒的衣服全部用異能變成灰燼,九兒穿了一件針織圓領的毛衣配了一條牛仔褲,隨隨便便套了一件灰色的大衣,長發還滴著水,用毛巾撚幹後還是拿出吹風機吹成半幹。


    都說睡眠是女人最好的美容,所有想不通勞累之類一覺醒來便也不覺得有什麽,死都死過一次的人還怕什麽?


    閃身出了空間,窗外是已經黑透的天際,鼻尖傳來淡淡的幽香夾雜著一股潮濕的黴味,九兒抬眸看著臥室的窗戶,那裏擺放著一盆鬱金香,此時焉黃枯萎的聳拉著,也不知道是熱死的還是冷死的。


    那人不知還在不在,上一次就在邵水縣不辭而別,所以當九兒從樓上向下看見那道黑暗中坐在沙發上雙腿搭著茶幾的男人時還有些詫異。


    “沒想到你還在。”聲音隨著下樓梯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陣香風飄過,九兒已經坐在了男人對麵的沙發上,懶洋洋的斜靠著。


    魔尊大人抬起頭睜開眼,直接鎖定九兒的方向,不偏不倚,敏銳精準的一塌糊塗。這個男人有著超強的感知能力,從第一次買武器時她就有所察覺。


    “很奇怪嗎?”他開口,語氣帶著高高在上的施舍。


    “有點。”


    話落男人突然就笑了,他勾起一抹帶著邪肆的笑意,弧度很淺,卻很迷人。隻聽他淡淡道:“很久沒人這樣跟本…我說話。”


    九兒不置可否,抿著唇沒有回答,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那雙瞎了卻依舊有神的眼,若不是她伸出手指對方毫無所覺,她真的覺得這男人根本就不瞎,實在是那雙幽暗的瞳孔太過淩厲,深不見底,像是一汪古老的寒潭,氤氳的霧氣擋住了所有的探視軌跡。


    抿了抿唇:“沒想到我們還會見麵。”


    “無奇不有。”


    九兒一頓,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是你救了我。”


    肯定的語句是以反問的形式,九兒眨了眨勾人的眸子“是那個會說人話的透明物體告訴你的?”


    會說人話的透明物體?


    或許是這形容詞太過有喜感,也或者是名字太長魔尊大人聽得有點累,好心的告訴了她名字:“它叫行夜”


    耳邊還回蕩著呼嘯的風聲,即使穿了毛衣加絨的外套還是有些冷,對麵的男人穿著一件長袖的襯衫,外麵穿了一件馬甲,還一點都不冷的樣子。


    “行夜嗎?我叫姬九兒,你叫什麽?”


    或許是沒想到她會開口問名字,魔尊大人一時有些失神,思緒開始搜索起記憶中極少用起的姓氏,顰眉了好一會,久到九兒都從不耐煩到恢複正常,腳也有些發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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