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匯聚的靈魂之力,對我是沒用的。”


    婉煙一怔,隨即哈哈一笑,笑的音太大,整個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漂亮的臉蛋因難受扭曲變形,緩了許久,才斷斷續續道“你,猜的…”


    九兒搖頭“不,是看到的。”


    那一點點匯聚而成的聖潔能量摻雜著其他元素,顯得有些灰,正逐漸向她靠近。


    這女人即使作為強弩之末,仍不忘趁其不備找到可趁之機,到最後想的仍然是同歸於盡,若不是重塑異能時她的眼變得有些奇怪,也發現不了。


    “這一生讓我覺得挫敗的,第一個是宋爵,現在,是你...”能量驟然收回,婉煙垂下眼簾,笑的有些玩味,看了九兒許久,久到呼吸薄弱至虛無,才輕輕開口“送你樣東西,可要收好了。”


    她輕呼一口氣,九兒隻覺一股意念直入腦海,還來不及細問什麽,婉煙的身體卻以極其詭異的方式分解,化作無數白色能量源。


    九兒猛地伸手,婉煙那仿佛釋懷般的笑臉卻定格在咫尺,轟然飄散至黑夜上空,照亮了頭頂的陰霾,神聖的光係能量互相追逐融合,隨即越縮越小,被聖潔的光遮擋,看不真切。


    待能量消散升高,散落在天地之間,那層層聖光包裹下的物體才漂浮而來,明明微弱而渺小,卻照亮了一切黑暗。


    九兒抿著唇不由自主伸出手,後者雀躍而討喜的落在她手心處。


    晶瑩剔透,仿佛容納了世間所有的美好與希望,如一顆夜明珠大小,內裏緩緩流淌的能量磅礴渾厚,竟比七階晶石還要令人心潮澎湃。


    “傳說用生命祭奠,以靈魂滋養的高階魂石,能重塑一切經脈受損,而這其中,以天靈根最甚。”


    “但願你永遠不會用到這樣東西,因為使用之際,便是分別之時。”


    這段話是婉煙放進她腦海的意識,九兒抿唇不言,氣氛就此沉寂,良久,方才輕笑一聲,將魂石放進空間之中。


    即便是幾句話,語氣淡淡的笑意仍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什麽使用之際分別之時,去特麽的她從不信邪!


    隻是看著天際逐漸消散無蹤的光係能量,心下竟有種說不出的悵然。


    都是愛而不得,婉煙會不會像她一樣重生,也遇到一個愛她,她也愛的男人。


    她孤零零的身影立於天地之間,周遭因著二人的交戰已是廢墟模樣,抬著頭望著頭頂那一片天,長發隨風,在空中糾纏,單薄的裙擺勾勒出那極好的曲線。


    古戒微亮,一股極為陰冷的黑色能量緩緩滲出,化作一個虛影,從身後將她懷抱。


    那抹熟悉的氣息太過溫柔,隻是瞬間,九兒便知道那是什麽,忽而一笑,迷茫不在。


    若是有人在此,必會發現詭異的黑夜中呈現出這樣一副景象,陰寒入骨的暗係能量赫然是男人的輪廓,高大俊美,將女人完全籠罩在懷中,似珍愛般虔誠的神色,溫柔的一塌糊塗,隨著女人轉身離去,依舊纏繞不休,相形相伴,絕不讓她孤單。


    解決了婉煙也算了結一樁心事,九兒心下係數塞滿了被魍魎帶走的麵具男,好奇疑惑簡直逼得她快瘋了。


    那聲音太像,像的她能無視那雙與明軒截然不同的淡紅色眼眸,像到對方好像不認識她都不重要。


    她一定要拿下那張麵具,看看那張臉到底是不是心心念念的那一個。


    更重要的是,魍魎會將他帶去哪裏?


    心下焦急,精神力不斷滲出探索,但凡有一點點波動她也能找到魍魎的所在,然而周遭除了廝殺的人類與低階喪屍外在沒有其他。


    九兒去了治愈處。


    “你們這裏那個戴麵具的回來了嗎?”


    這會屬於喪屍來襲的階段,治愈處僅剩一群平時打雜的小姑娘,理事的幾乎不在,一見九兒已然傻了一半,聞聲木木搖頭。


    名字,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來的都不知道,九兒咬了咬唇,轉身離去。


    治愈處緊接著帶來不少傷患,仿佛突然之間忙的不可開交,正嗬斥著小護士們出來幫忙的女人眯了眯眼,視線落在不遠處猶如鬼魅般的紫色身影,挑了挑眉,問守在這的小姑娘“那美女回來幹什麽?”


    到底目睹了整個交流會後期,對方那屌炸天的出場方式著實令人難以忘懷,這樣一個人,真是很難不讓人好奇。


    女人也是巧,指的那小姑娘赫然是九兒問的那個“她問我戴麵具的回來沒有,還有從哪來,叫什麽之類的。”


    “你說了?”


    “沒啊,我也不知道…”


    女人:“…”


    她倒是知道一點,倒可以找機會給人說說,搭搭關係,看…


    “老大,你快來看看這個,不知為什麽血怎麽都止不住…”


    女人哪還敢多想什麽,當下著手起現目前的工作,治愈處隨著這一聲吼再沒平靜過。


    而在這黑夜之中,關注她背影的遠遠不止治愈處的人。


    薛柔看的心驚膽戰,那慌亂的視線顯得有些灼熱,九兒離開的步伐微頓,隨即異能微動,不過轉瞬之間消失在原地。


    薛柔暗道一聲不好,想逃,然而心下越是亂,腳步越是黏的厲害,連路都走不動。


    腦子浮現出無數解釋偷看對方的借口,卻覺暗風掠過,隨即腰間一緊,周遭的景色刹那翻天覆地。


    若不是殘留的氣息代表著周圍有人的痕跡,九兒都快認為一切感知都是幻覺了。


    是誰在暗中關注她?


    抱有什麽目的?


    亦或者可以理解為,對方便是基地那雙一直暗裏伸向她的手?


    而這殘留的能量波動...


    “風係...嘖嘖...”


    是了,現如今能從速度上快她一步的,唯有風係莫屬了。


    魍魎!


    至於另一個...


    九兒眯了眯眼。


    很快的,很快她就會把人揪出來。


    待天際光影消散,所有束縛就此消失,人類的精神感應恢複正常,魍魎疾步的步伐一頓,低垂的眉眼看不清神色。


    ‘撲通’一聲,薛柔被毫不留情的甩在地麵,偏僻的街道完全將基地內的腥風血雨阻隔,待恢複知覺,薛柔才看見不遠處精神狀態極度不好的明軒。


    “你把他怎麽了?”薛柔紅著眼,爬起身快速跑向昏迷的明軒,將人一把抱在大腿上,扯下麵具,是一張精致完美的臉,此刻蒼白痛苦的隱忍些。


    薛柔陰冷的眸眼死死看著麵前的魍魎,後者不過淡淡勾唇:“隻是給了他一些奇奇怪怪的記憶罷了,播放完,自然會好。”


    薛柔鬆了口氣,下巴卻突的一痛,大力似要將她下顎骨掐碎一般,那雙眼仿佛萬丈深淵,死死將她禁錮其中。


    “你的明軒,剛才和誰在一起知道嗎?”


    薛柔渾身一僵,後背克製不住的冒汗,低頭顫栗的模樣很好的愉悅了魍魎,它陰惻惻一笑,低緩的聲音毫無感情起伏的竄入耳中“倘若不是我在,他已經和姬九兒相認了,到那時,你的謊言不攻自破,你想想以明軒現在的實力,你得有多少種死法?”


    魍魎狠狠甩手,目光冰冷恍如毒蛇:“薛柔,你是想死的吧,這一次喪屍失敗,你知道對你而言代表了什麽嗎?”


    薛柔聞聲色差 “且不說我並未說謊,即使說了那又如何,你們告訴我姬九兒已死,卻讓我看見她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這是第幾次了?嗯?這次就算是基地設的一個局,沒有姬九兒及死神的幹擾你們也不一定會輸,歸根究底這怪誰?”


    對這問題,魍魎同樣悔不當初。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他在最開始太沒將一個廢人放在眼裏,種下的果,便得自己承擔。


    “她暫時不會懷疑到你頭上,回去後繼續潛伏,這次我不要任何消息,我要他們的命。”


    將高階逐個擊破,一切都不是問題。


    薛柔驀然抬眼“什麽意思?”


    “從你表哥杜淳開始…”


    “異想天開!你就那麽肯定我會繼續幫你?”


    魍魎嗬嗬一笑,隨即化作癲狂,笑聲越發肆無忌憚,它看了看薛柔,異能突湧,風係化作一道利刃猛的擦過裸露的胳膊,薛柔低呼一聲,皺眉抬首,魍魎卻沒看她,視線晦暗不明的落在那道傷口處。


    不知為何,薛柔心下開始發慌,一股從來不願相信的思緒蔓延開來,不受控製。


    “不敢看啊。”


    受不的激,然而一低頭,薛柔便怔愣在原地。


    耳邊是魍魎喋喋不休的話語,不想聽,卻不斷竄入耳中。


    “你不會痛,也沒有血,實力悄然強勢,早在不知不覺間你的身體已經開始屍化,現在的你,已經有了喪屍的大多特性,嗜血,殘忍,瘋狂,殺意濃厚。”魍魎輕輕勾唇,斯文俊秀的臉邪惡如妖“所以你說,你為什麽幫我?”


    “因為啊,我們是同類…”


    同類…


    “一榮俱榮,姬九兒已經開始懷疑,而明軒…嗬嗬…”


    “你想怎麽做。”這話輕到極致,薛柔僵著身體垂頭,麻木而呆滯的看著明軒。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


    “不能從杜淳開始,要從,就從死神開始。”她好像什麽都沒有了,明軒,必須是她的。


    必須。


    “好,我會暗中協助你。”


    夜色深沉,最是陰謀詭計誕生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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