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色之後,門口的侍應生有人認得陸硯,將他和林星翡引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陸硯的身後突然多出幾個穿著黑衣的彪壯大漢。


    是陸硯身邊的保鏢。


    估計是司機通知他們過來撐場子的。


    這些人都是退伍軍人,司機也不是什麽普通人。


    眾人沒去大廳,而是朝著二樓的一個包廂去。


    陸硯氣場冷冽,麵容俊美冷漠,身後跟著一群黑衣保鏢,氣場全開,跟黑社會頭子一個架勢,一旁經過的人都不太敢靠近他。


    等推開包廂門,裏麵坐了一堆人,一眼看過去,還有些難分清誰是誰。


    “陸總。”


    陸硯一出現,裏麵原來的聲音停下,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在門口。


    有一個男人上前,主動和陸硯打招呼。


    陸硯朝前來搭話的人點了點頭,朝裏麵空蕩的沙發走去。


    掃了一眼裏麵整體情況之後,陸硯坐下,雙腿交疊,手掌搭在一旁的椅子上,神色冷漠尊貴。


    黑衣保鏢們在他自發在他身後排成一排,聲勢浩大。


    “說說,怎麽回事?”


    林星翡也在陸硯旁邊坐下,和陸硯一樣的做派,臉上雖然帶著一貫溫和得體的笑意,但眼底帶著冷刀子,打量著裏麵的情況。


    直到林星翡看見一個穿著製服短裙的女人時,神色變得更差。


    來自男人的第六感,直覺告訴林星翡,那個一臉清純的小白花模樣的女人,就是這個世界陸言原本的官配淩依依。


    此刻淩依依正被一個男人護在懷中,像小白兔一樣的發著抖,似乎害怕到了極致。


    而另外一旁,坐著陸啟和他的幾個小弟。


    雙方身上都帶點傷,估計之前已經爆發過一輪激烈的打鬧。


    “說話。”陸硯眯著眼,心情不是很好。


    之前電話打得那樣急,他還以為陸啟真惹到什麽不得了的大人物,需要他出麵才能擺平。


    結果現在一看,就幾個小毛孩之間發生了些碰撞。


    這樣一看,無論是陸硯還是林星翡,都覺得自己被電話詐騙了。


    剛才打電話給陸父助理的,是和陸啟玩得好的一個狐朋狗友,染了一頭鮮豔的小紅毛。


    陸啟一向怕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小紅毛也沒想到,等來的,會是這尊大佛。


    現下聽到陸硯發問,他隻能硬著頭皮主動站了出來。


    “陸,陸總,是有人故意找陸少的茬。”


    “我們一行人本來喝酒喝得好好的,結果那個誰帶著人,突然一下子衝進來,拿起酒瓶就框框一頓亂砸。”


    “還說要陸少好看。”


    當時一片混亂中,小紅毛聽到有人大喊殺人了,再加上酒瓶被砸得劈裏啪啦的,他一下子慌了神,不知怎麽的,就想到打電話給陸父那邊。


    怕他們不重視這件事,他隻能將事情往嚴重的方麵說。


    小紅毛說話的時候,藏在徐州懷裏的淩依依目光朝陸硯看去。


    她臉上掛著淚,忍不住反駁紅毛說的話:“明明是你們先欺負我,徐少才會主動找你們麻煩。”


    徐少?


    聞言,陸硯將目光投到護著淩依依的那個男人身上。


    不認識,不過那股虎了吧唧的勁,挺適合拉去挖煤炭。


    好在林星翡在一旁低聲給他介紹:“徐氏董事長的一個私生子。”


    一個不入流的私生子,潛意識也就是沒什麽威脅。


    看到徐州,陸硯目光也注意到淩依依。


    第一次見到長相如此俊美淡漠的強大男人,淩依依被陸硯的目光看的臉紅,她這才想起自己還被徐州摟在懷中。


    淩依依掙紮了下:“徐少,您先放開我。”


    徐州聞言放開了淩依依,並深情對淩依依道:


    “依依你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其他人傷害你。”


    “謝謝你。”


    淩依依而後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無畏的對上陸硯的視線,一字一句倔強道:


    “這位先生,這件事情和徐少沒有關係,是他們先欺負人,徐少不過是想幫我而已。”


    陸啟陣營裏的一個黃毛一聽淩依依說這話,忍不住開口反駁。


    “胡說八道,我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


    “你不是店裏陪酒喝的侍應生嗎?”


    “讓你喝一瓶酒,一兩萬塊一瓶,是你自己願意的,我們又沒有拿刀子逼著你。”


    “現在有人給你撐腰了,就信口雌黃,汙蔑我們哥幾個?”


    “老子牙都被打掉了,照你這樣說,你和你男人,還合夥給我們下套呢。”


    一旁一直沉默著的陸啟忍不住拉了拉黃毛的袖子。


    “圈圈,別說了。”


    “呸,老子不說,他真當咱倆是病貓裏的哈米kk,張嘴信口雌黃,好的壞的,全憑她一張嘴。”


    “說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田大少爺真成了那欺負女人的殘花敗柳。”


    “呸,真晦氣。”


    在場的林星翡:“……”


    陸硯:“……”


    淩依依:“……”


    陸啟:“早讓你平時多讀點書,不聽不聽,這下什麽詞都隨便用出來了。”


    丟不丟人啊。


    “你,你們太過分了。”


    “還,還有,徐少不是我,我男人。”


    “我們倆,是清白的。


    淩依依咬著牙,眼淚刷一下就掉了下來。


    她說著話,但目光卻一直看向陸硯的方向。


    林星翡在一旁,一直注意著陸硯的動作,結果發現他除了一開始打量過淩依依幾眼之後,就沒再關注過那邊。


    事情的來源陸硯聽得差不多,聽到後麵,他已經沒了耐心。


    陸硯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


    “林助理,報警。”


    一堆人,嘰嘰喳喳半天,汙染空氣。


    浪費他時間。


    這麽長時間,可以夠堂堂陸總不知道掙多少錢。


    還是 讓社會教教他們做人。


    “你敢,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徐州一聽陸硯這話,當場站起來罵道。


    林星翡站起身,輕輕活動了下手腕。


    “隻長身板不長腦子,怪不得這麽多年,隻能狗叫。”


    怪不得這個叫徐州的,這麽多次都隻能當淩依依的舔狗。


    沒腦子的蠢貨。


    不過也正常,一碰上淩依依,跟在她身邊的幾個男人,沒一個有腦子。


    明知陸氏想要將他們家族摁死很容易,結果還是三番兩次的來挑戰陸言的底線。


    偏偏碰上淩依依後的前陸總也一個樣,每次就隻想單憑個人魅力和對方爭淩依依目光。


    明明家財萬貫,手裏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非學人小年輕們去玩點情情愛愛的東西。


    蠢到林星翡出門在外都不想提他是陸言的助理。


    嫌丟人。


    明明有那麽多錢,不知道拿錢砸人?


    要他林星翡是淩依依的話,直接將陸總錢全部騙光,然後將陸氏改為林氏。


    將林氏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不過好在現在的這個陸總目前看來,還沒被淩依依迷惑。


    對於自己新勾搭上的男朋友,林助理很滿意。


    小東西,就是要這樣才乖。


    但林星翡看了幾眼陸硯高大的身材,在心裏默默將陸硯的昵稱改成了大東西。


    但對於其他人,林星翡的心情就不太好了。


    林星翡目光森然,大晚上的還敢打擾他好事。


    讓他和陸硯白跑這麽一趟,就為了處理他們之間屁大點破事。


    他釣陸總釣了好久,這些人是一點都不知道。


    林星翡朝徐州一步步走近,看著桌上的酒瓶,伸出冷白修長的手指,握住瓶子,使勁。


    瓶子在他手中碎裂開來。


    眾人眼神變了變,其中有著懼怕之意。


    林星翡眼眸細長,裏麵泛著冷漠的殺意,聲音幽涼:


    “道歉。”


    為他林星翡的處男身道歉。


    徐州還想說些什麽,結果被他身後帶來的幾個狐朋狗友連忙捂住了嘴巴。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錯了。”


    “大點聲,對陸總道歉。”


    對陸總的處男身道歉。


    “對不起,陸總,我們錯了。”


    林星翡手裏拿著碎酒瓶,轉身看向陸啟一行人,視線很有壓迫感。


    他麵容平淡,但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個變態。


    “陸少,到您們了。”


    一時間,包廂裏此起彼伏道歉聲 。


    林星翡將東西放下,坐回原位,優雅的拉起陸硯的手,唇角勾起一個溫和得體的弧度:“陸總,事情解決了。”


    “咱們可以回去。”


    繼續。


    都說別惹打工人,一言不合直接能當眾發瘋給你看。


    林星翡本來心裏就不痛快,今晚晚上剛剛那一遭,身體上也不太痛快。


    誰讓他不痛快,他當然也要讓對方不痛快。


    陸硯低頭看著林星翡將剛才手中蹭到的髒汙,一直往他手上蹭。


    陸硯輕笑了聲,另外一隻手掐了掐林助理的大腿。


    “別發騷,林助理。”


    陸硯聲音放得有些低,除了他和林星翡,沒人能聽得見他說的這句話。


    徐州還想再說些什麽,但陸硯帶去的那些保鏢看著就不怎麽好惹。


    在場的也沒見血,就是雙方互相你抓我頭發,我踢你胯一樣小孩子過家家似的打了一架。


    問清楚緣由後,發現還真不是陸啟他們的鍋。


    淩依依現在在這個酒吧兼職,主要工作就是賣酒。


    靠賣酒拿提成。


    陸啟那一行人中有人看她生得楚楚可憐,就想讓她陪著喝酒。


    一群人出來都是找樂子的,手裏也有錢,提出淩依依喝一瓶酒,給她兩萬。


    當然,他們也沒逼人非喝不可,采取的完全是自願原則。


    就,你想要那個錢,你就喝。


    想要多少,你就自己喝幾瓶就行。


    喝酒這事,一開始也是淩依依自己願意的。


    結果喝著喝著,她自己竟然哭了起來,搞得好像陸啟一行人在合夥起來欺負她一個人。


    恰好這一幕被路過的徐州看見了,一個衝動之下,帶著他的幾個小弟衝了進來。


    然後雙方開始爆發衝突。


    原本在許思南看到的劇情中,陸硯先是和淩依依陰差陽錯睡了一晚上之後,才發生的這一場戲碼。


    但由於現在掌控身體的人是陸硯。


    初來這半個多月,陸硯一直在忙著規劃公司各方麵的事宜,壓根沒有時間出去亂被人下藥。


    由於陸硯的特殊性,劇情不能強迫他,便隻能自己補充完劇情。


    淩依依也依舊被她的閨蜜下了藥,差點送到一個老男人的床上,陸硯沒在,她被徐州碰上。


    徐州救下了她。


    作為癡情舔狗之一的徐州,就這樣,陪在床邊守了女主整整一夜,沒有動她分毫。


    但淩依依依舊不喜歡徐州。


    她想要的,徐州給不了她。


    徐州雖然家世還不錯,但他隻是一個私生子,平日都隻有幾萬的零花錢花用,他這樣的私生子,是沒有繼承權的。


    而且光是外貌上,徐州身板不錯,但皮膚太黑了,淩依依看不上他。


    後續的事情沒什麽大問題,賠償了酒吧老板損失之後,林星翡給徐家那邊的人打了一通電話。


    讓他們過來將徐州帶回去,好好教訓一下。


    事情今晚上繼續是不可能繼續的。


    因為車上多了個陸啟。


    陸啟今年二十多歲,年紀也不小了,但一天到晚廝混,交些狐朋狗友,不幹正經事。


    但一群人沒做過什麽大妖,無非就是天天出去喝酒,玩樂。


    除此之外 ,陸啟很怕陸硯,陸硯一個眼神,就能讓他變成一條案板上的魚,一動不敢動。


    陸啟坐在副駕駛,一動不敢動。


    他之前和陸言的關係不怎麽樣,也沒想過今晚能將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請過來處理他這一堆破事。


    陸啟以為陸硯會像他爸一樣訓斥他,結果一路上,陸硯都沒訓斥他。


    陸硯和林星翡在,後麵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


    林星翡:“送去挖土,連帶著他那群狐朋狗友。”


    林助理心眼著實不大,憋著的一口氣,到現在都還沒散掉。


    陸硯知道林星翡說的是挖啥土。


    他們和劉總談的那個關於建造度假村項目的馬上就能確定立項,談好地皮,材料,建造方案之後,後期很快就能開始施工。


    林星翡說的,估計就是讓陸啟和他那群朋友過去那邊挨著挖土。


    陸硯輕闔眉眼,側顏在車內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冷漠。


    給陸啟找點事情做,好過他現在這樣亂七八糟的出去混。


    “可以,我父親那邊,你和他的助理溝通一下。”


    其實將陸啟送去度假村那邊對他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畢竟,在林星翡記憶中,他就是個可憐的倒黴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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