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漢來到公社衛生院的時候,就看到一大群人在走廊上,圍著張院長,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他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等王小蘭。


    就在這時,從縣醫院請來的會診醫生也到了。


    張院長的兒子搶先迎了上去。


    “你們是縣裏的專家,我想問問你們,一個沒有經過培訓的赤腳醫生,能做開顱手術嗎?”


    “這是肯定不行的。”


    “我們醫院竟然敢讓她做手術?”


    縣裏的專家們一聽頓時炸開了鍋。


    “張院長這是怎麽回事,你已經觸犯了醫院規矩,你作何解釋?”


    此時的張院長,被縣城醫院的幾個專家,問得是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得他是滿頭大汗。


    一名戴眼鏡的專家,板著臉,嚴肅地說道:“張院長,你是多年的院長,怎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你看看你的兒子,畢業沒幾天,就有這麽高的專業水準,你怎麽不和他商量呢?人家畢竟是科班出身的。”


    另一名上了年紀的女專家,說道:“張院長,你這次犯了一個大錯,唉!你不適合當院長,我看你隻能做行政工作。”


    蘇副書記,聽到眾人所言,心裏也是非常著急,他的父親進去已經五個多小時了,到現在還沒出來。


    他命張醫生打開手術室的門。


    張院長著急地站在眾人麵前,阻攔說道:“我答應過王醫生,她不開門,我是絕對不能開門讓你們進去的。請你們稍安勿躁,我相信她。”


    “爸,你還執迷不悟,你這個院長真的當不了了。”


    “就算我當不了,也要行使我最後的權利,出了事我去坐牢。”


    “現在是縣裏專家來了,可以將王醫生換了出來。”張院長的兒子衝了進來。


    說完,他從護士長的手中拿過鑰匙,準備開門,趙立漢見情況不妙,自己媳婦的秘密會被人發現。


    他立刻衝進人群,推開張院長的兒子。


    張院長的兒子一愣,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大高個,半晌說不出話來。


    縣醫院女專家指著趙立漢,問道:“你是誰?跑到這裏幹什麽?”


    史懷德見狀,立刻走上前介紹道:“這位是王醫生的丈夫。她正在為我舅舅做手術。”


    “是她丈夫又怎樣,我們回去後吊銷她的從業資格。”


    趙立漢冷笑道:“隻怕你們沒這個資格。”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我用事實來說話,我腦袋裏的一塊彈片就是我老婆取出來的。”


    縣醫院專家,張大嘴巴,一臉驚訝地道:“我不信,你這個同誌說話要注意場合,不然的話,我們會把你扭送到公安局。”


    “這個我都不怕,不過,我得告你們為醫不德。”


    “你這同誌說的是什麽話?這是治病,不是一句話能治就能治的,這是要用事實說話的。”


    “你說要事實是嗎?”趙立漢說著,低下頭將頭發拔開“你們看,這是傷口疤痕。”


    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縣醫院專家隻是隨便看了一眼,擺出不屑一顧的樣子,輕蔑地看了一眼趙立漢,幾個人走到一邊竊竊私語。


    此時,張醫生的兒子高聲道:“這不是真的,國家醫學期刊上沒有報道,他是胡說八道的。”


    “你們說我瞎說是嗎?省立第一附屬醫院的白院長,你們專家都應該認識他吧!就是不認識,也該知道他在省裏醫學界的名氣吧!”


    在場的專家一聽白院長的名字,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趙立漢看著他們半信半疑的樣子。


    “張院長,你辦公室應該有電話吧!”


    “有,有。”


    “我去打個電話,讓他們跟他通話。”


    “好的,你們跟我來。”


    一群人來到張院長辦公室,趙立漢撥通總機的電話,報了省城的電話號碼。


    他放下電話,在一旁等待總機接通,幸運的是總機很快將接通的電話回撥過來。


    趙立漢將事情的經過跟白院長說了。


    趙立漢拿著話筒,招手讓那個戴眼鏡的專家接聽。


    電話那頭的聲音傳了出來。


    “王醫生是個人才,她愛人手術就是她自己做的,你們不要為難她,趙立漢在住院期間,王醫生為我們的患者也動過幾例手術,很成功。”


    縣醫院專家說道:“那她有這樣的技術,我們國內為什麽沒有報道。”


    電話那頭的白院長說道:“我們是有這個意思,她本人不同意,她認為這樣報道,會影響她現有的生活,我們隻能尊重她。到現在為止,我們都跟她有合作,你們公社衛生院能跟她合作,是你們的榮幸,希望你們尊重她。你們不要因她是一名赤腳醫生,就瞧不起她。她能力比起你們還要強。我就講到這裏,叫趙立漢接電話。”


    趙立漢接過電話:“白院長。”


    電話那頭的白院長說道:“你們什麽時候來省城,記得給我們醫院帶一些藥來。”


    “過兩天,我會去省城,你們要的藥,我媳婦已經準備好了。”


    一群人聽了電話裏麵的內容後,對趙立漢的態度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吵得最凶的院長的兒子,聽了電話裏白院長說的話時,他突然想起了在省城第一附屬醫院實習時,白院長就在場的醫生說過這件事。


    他說很多民間高手在治療腦中風時,有著他們獨特的方法,是咱們這個年代的醫學,無法解釋的謎,他還特別提到過開顱的民間高手,竟然發生在自己所在的公社衛生院。


    院長辦公室一群人正在討論剛才的話題。


    這時護士長急匆匆地跑到院長辦公室,喘著粗氣說道:“院長,快,快……”


    在場的眾人,一看護士長的那個樣子,知道手術出了問題。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大家的目光在趙立漢和張院長身上掃來掃去的。


    張院長整個人就像被電擊似的,愣住了,張著嘴巴,看著護士長,想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趙立漢一臉不相信地看著護士長,心想“媳婦有空間,不可能出現手術失敗。”


    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我們站在這裏幹嘛?還不去看看?”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一窩蜂地衝出了院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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