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孩子雙眼緊閉,臉色青紫,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


    王小蘭伸手在孩子耳根下一摸,歎息地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聽診器。


    夏為著急地問:“嫂子,你怎麽不檢查了?”


    她沉著臉,看著夏為,搖了搖頭,道:“沒希望了,已經錯過了黃金救治的最佳時間。”


    小華一聽,頓時暈厥過去了。


    夏為不相信眼前的事實,頓時淚水嘩嘩地流了下來,哭著說:“嫂子,求求你了,你再救救他吧!也許還會救得過來。”


    王小蘭看著夏為難過的樣子,說道:“嫂子不是不救,這孩子太小了,而且他還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就算是一個小小的撞擊,都會有生命危險,何況他遭到了重壓。”


    夏為搖頭,不相信這是真的。


    王小蘭指著嬰兒的鼻孔,說道:“這個地方還有血跡,沒有遭到重壓,是不會出血的,還有這臉上的顏色,一看就是捂死的。”


    夏為,不得不接受事實,也知道嫂子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他沒有再要求王小蘭救這個小生命,隻是一個勁地哭泣。


    他抬起頭,憤怒地看向大隊長,一句話也不說,低著頭走到小華麵前,看著昏迷中的她。


    “小華姐,你,你……”


    話未說完,夏為無奈地轉身離開。


    王小蘭看向史大隊長,他心虛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不要這麽看我,不關我的事……”


    王小蘭氣得直咬牙,說道:“我不想插手你們中間的事,我也不關心你們中間發生了什麽。但是,孩子是無辜的,我一再叮囑你們,這孩子比較特殊,不能隨便碰撞的。”


    “你跟我說這些沒有用,小華是孩子的母親,是她的責任。”


    蘇醒過來後的小華,一聽大隊長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她,她歇斯底裏地大叫道:“都怪你,都怪你,就是你幹的好事……”


    她的話還未落音,大隊長一個耳光就抽打在了她的臉上。


    “我是監督你改造的,不是給你看孩子的,他的死與我無關。”


    挨了打的小華,一臉懵逼地看著史大隊長,愣在那裏半天沒說話。


    直到聽見王小蘭說:“這個孩子,你們帶回去安葬吧!不要在我這裏爭吵了,誰對誰錯,你們自己去公安局解決。”


    她這才反應過來。


    她“哇”地一下哭了出來。


    “你……你……打我?”


    大隊長瞪大眼睛看著她,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試圖製止她繼續說下去。


    “你這個瘋婆子,不知好歹,我是看在你媽不在身邊,好心照顧你,你反過來呃上我了。”


    “你照顧我?你自己安的什麽心,難道不知道嗎?虧你說得出口,你就是……”


    在一旁的王小蘭,從他們兩個人的爭吵中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這個孩子的死與大隊長有著直接的聯係。


    心想:“這個女人既可憐又可恨,她今天落到這個下場,活該,誰叫她助紂為虐的。”


    小華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眼神看著王小蘭,剛說出:“嫂子……”


    這時的史大隊長見狀,便衝了上去,又給了她一耳光,便拖著她往外走,小華掙紮著不肯走。


    她不停的嚷嚷道:“我要說……嫂子……”


    如果不是小華,換作是別人,王小蘭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救出受害者。可眼前這個女人的求救,她不想插手,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在上演的是一場苦肉計。


    就在這個時候,又傳來大隊長惡狠狠的聲音。


    “你再胡說,我要把你送到公安局去。你以前跟多個男人有染,你以為我不知道,想讓我背黑鍋,門都沒有。”


    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王小蘭心裏是五味雜陳。


    ……


    這邊趙立漢在隊長家談建廠的事。


    肖隊長給剛進門的趙立漢端上一杯茶。


    “立漢,我跟弟妹已經說過了村裏辦藥廠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趙立漢喝了一口茶,說道:“她說了。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們之間的合作細節。”


    肖隊長遞上一支煙,趙立漢謝絕了。


    “我媳婦說了抽煙有害身體,我徹底地戒了。”


    “看來,你還是很聽弟妹的話。”


    “她說得有道理,我當然聽。”


    接著,趙立漢將話題引向辦廠的事情上。


    “隊長你辦這個廠,就是帶領村民們一起致富,我讚同。”


    “萬事開頭難,關鍵是資金不夠。”


    “資金,我們出百分之六十,剩下的歸村裏解決,你覺得怎樣。”


    “你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立漢,你還有什麽要求?”


    “沒什麽要求,我們要利潤的三成,剩下的歸村裏支配,你覺得如何?如果沒問題,我們可以簽合同。”


    “立漢,你們不是吃虧了嗎?”


    “我們吃點虧沒關係,隻要村民日子過好了就行。”


    “謝謝你!”


    “這也是我媳婦的意思。”


    “我代表村民感謝你和弟妹,弟妹不僅醫術好,而且心地善良。立漢你這個媳婦是萬裏難挑的,你可要好好地珍惜她。她還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


    “我媳婦說了,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幫了她很多,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隊長媳婦走過來,往桌子上放一碟剛炒出鍋的葵花仔說:“弟妹這人很不錯,人能幹,又熱心,沒有一點城裏人架子,我喜歡她。”


    趙立漢一聽他們誇自己的媳婦,心裏樂開了花。


    “謝謝嫂子的誇獎。”


    “你們談公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隊長的媳婦轉身離開了堂屋。


    趙立漢和隊長又接著商量建廠的事宜。


    “隊長,在我沒回部隊之前,我義務協助你把工廠建起來。”


    “立漢,我們不能讓你白幹,村裏會給你一點補貼。”


    “不需要,我每個月都有工資,媳婦不要我的錢,她讓我自己隨便花,村裏辦廠資金緊張,你就不要浪費錢了。”


    “你這麽幫我,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你是為村裏辦好事,我應該支持你才是。”


    “立漢,這設備的事就麻煩你了。”


    “行,你隻管建好廠房,我明天去省城,找我的老戰友幫忙。”


    趙立漢從隊長家裏出來,剛走到離自己家不遠的地方,從黑暗中竄出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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