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霞,能在這裏碰見你,我們真是有緣。”


    此人,正是張勇(外號叫炮筒子),他是肖霞的高中同學,是一名回城的知青,在家等待分配工作。曾經追求過她。


    高中畢業後,肖霞是家裏的獨生女,按照當時的政策,她不用下鄉,留城直接參加工作。而張勇家有兩個兄弟,他是老大,不得不下鄉鍛煉兩年,然後回城。


    “你不是下鄉了嗎?”


    “你都上班兩年了,我還不能回來嗎?”


    “你爸是公安局長,不愁找不到好工作。”


    “那是自然的。”


    她看了看手中的東西。


    “我有急事,下次再聊吧!”


    說著就要走。


    “肖霞,今晚七點在老地方見麵。”


    “不一定有時間。”


    “我等你,不見不散。”


    他站在那裏,依依不舍地,一直看到肖霞消失在醫院大廳的盡頭,才從醫院裏麵走出來。


    ……


    護士站這邊圍觀的人依然沒減少,反而越來越多。大部分人都是衝著赫赫有名的肖主任而來的。


    整個醫院的醫生都來參與會診。


    他得的是一種怪病,那就是誰也不能碰他,一碰到他,就會發出尖叫聲。


    他大呼小叫,道:“院長,你怎麽不叫醫生給我治病?”


    院長聳了聳肩,兩手一攤,道:“肖主任,不是我不讓醫生來給你治病,這個狀況,你自己也知道。”


    說著,他指著身著白大褂的醫生,道:“各科室的醫生放下手中的活,都站在這裏,還沒靠近你,你就大喊大叫的,你叫人家怎麽給你看病?”


    “行,行,你讓他們過來,給老子看病。”


    內科醫生,戰戰兢兢地剛走到他跟前,就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嚇得那名醫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院長道:“肖主任,我們不說好了嗎?你看你又嚇走了一名醫生。現在我們這裏隻剩下了一名神經內科的醫生,你如果再這樣,就沒有醫生給你治病了。”


    “我也不願意,別廢話了,快叫他過來,老子受不了。”


    這時,那名醫生小心翼翼地走近他,剛蹲下,他就大聲嚎叫起來。


    嚇得那名醫生撒腿跑離現場。


    他這一驚一乍地,讓整個醫院都不得安寧。


    院長看向正在給龔鳳梨施針的王小蘭。


    “王醫生,要不你去試試?他這樣鬧下去,我這個醫院別想開下去了。”


    肖主任看到自己的老婆身上紮了不少的針,活像個刺蝟,嚇得他大喊大叫。


    “我不要赤腳醫生,治病,你給我去省城請專家來。”


    “肖主任,我人手不夠,眼下我派誰去呢?”


    “你打電話叫我的秘書來。”


    “好吧!我打電話。”


    沒一會兒,陶秘書趕來,驚訝地看著他坐在地上。想上前去扶他起來。


    “你別過來,就站在那裏,你跟我去省城,請專家來給我看病。”


    陶秘書有點為難地,道:“主任,我正在陪同市政府的同誌一起檢查工作,要不,讓辦事員小雷去?”


    “他不管用,還是你去吧!”


    陶秘書,想了想,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好吧!”


    說著便匆匆忙忙地離開。


    就在這時,肖霞帶著碾壓好的“人中北”,來到護士站。


    王小蘭見肖霞來了,便將龔鳳梨身上的銀針拔掉。


    王小蘭接過她的藥,道:“肖護士,是你同意讓我給你媽媽喂這個的。”


    肖霞,隻得當著眾人的麵,點頭表示認可。


    王小蘭將所有的“人中北”粉全都倒進了她的嘴裏,然後又給她灌進去一杯,自己調配好的湯藥。


    接著,王小蘭用手將她的下顎往上一頂,合上嘴巴。


    眾人被王小蘭這一操作驚呆了。


    人群中有人說:“你看她,嘴巴合上了。”


    “是呀!是合上了。”


    接著,王小蘭將她的頭扳正,又幫她放下抬起的雙手,然後輕輕地推了她一把。


    “龔鳳梨,你可以動了。”


    隻見她,眨了眨眼,動了動嘴角,微微地抬了一下手,慢慢地挪動自己的雙腿。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你看她,好了。”


    “這個王醫生,還真有兩下。”


    此時的龔鳳梨,大膽地伸伸胳膊肘,又伸伸腿,見自己已經恢複正常。


    又開始恢複了她囂張的樣子。


    “哎哎哎!赤腳醫生,我懷疑是你搞的鬼。”


    王小蘭看了她一眼。


    “你真是個現代版的農夫與蛇。”


    龔鳳梨道:“為什麽別人治不好?你為什麽能治,這說明你有問題。”


    圍觀的人,憤憤不平。


    “這說明人家醫術高唄!”


    “你這個同誌,人家王醫生,醫好你的病,不但不感謝,反而倒打一耙。你還是人嗎?”


    “早知道,她是這樣的人,不如不管她,讓她站在這裏給我們當門神。”


    大家一陣哈哈大笑。


    “你還是主任,你就是這樣當領導的嗎?”


    “你的覺悟去哪兒了?”


    龔鳳梨見大家指責自己,毫不在乎地道:“你們不知道,她昨天叫我女兒喝尿液,今天又讓我吃尿垢,我發現是她故意在整我們。”


    王小蘭道:“我跟你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整你?再說你發病的時候,我離你很遠。”


    “是呀!我們大家都可以作證,是她無中生有。”


    龔鳳梨,道:“大家不要被她的假象所迷惑,我覺得她不是人。”


    “我不是人?那你說我是什麽?”


    聽她這麽一說,圍觀的人都笑了起來。


    “你這人,越說越離譜,大白天說夢話,人家不是人,難道是鬼嗎?”


    “你說對了,她就是鬼。”


    院長道:“龔主任,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人家給你治好了病,竟然這樣對待人家王醫生,真不像話。”


    她聽到院長這麽說她,拍著大腿就開始撒潑。


    “好啦!別鬧了,你去看看老肖吧!”


    院長搖了搖頭,轉身要走。


    她上前一把抓住院長:“你就這樣走了,我家的老頭,你不管啦?”


    “你這態度,誰敢管,你們就等陶秘書請專家來吧!”


    王小蘭,瞥了一眼龔鳳梨,和張主任進了重症監護室。


    圍觀的眾人,見他們這樣不講理,也不想看熱鬧,紛紛都離開現場,剩下他們一家三口在原地等待省城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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