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匡聽得皺眉說道:“這東西定然辛辣得口舌生麻,太不好吃!”


    莊七先生目注赫連匡怪笑說:“赫連教主,常言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你往日剛腹任性,已然少聽忠言,如今難道連點苦口良藥,也不願吃麽?”


    赫連匡想不到竟挨了這位“酒糟扁鵲”的一頓教訓,不禁弄得啼笑皆非,一時答不上話。


    莊七先生又複怪笑說道:“話不說明,是我做醫生的本份,聽不聽話,卻是你做病人的權利,但教主若是照我所雲,加引服藥,則莊老七敢保證三日後貴恙必痊,否則,便套句俗言,要你另請高明的了。”


    說到此處,飄身一躍,縱坐黑虎背上,向項小芸微笑叫道:“項姑娘,我把一切事兒,與赫連教主交代完畢,且去見那業已為我懸憂頗久的艾老花子吧。”


    這時,衛紅綃對項小芸細注目以下,業已看出一些端仉,但仍不敢十分確定,隻是試探性地揚眉叫道:“項姑娘,衛紅綃對你渴欲一領教益,你何日再來,是不是九月十五日?”


    項小芸覺得此時無需再掩飾行藏,遂微笑答道:“不必,不必,我想把九月十五之約提到三日以後。”


    這回,她是故意粗著嗓音發話,衛紅綃自然聽得大為驚奇地,失聲叫道:“項姑娘,你太狡猾了,原來那‘虞小剛’,是你所扮!”


    項小芸笑道:“我不是故意為之,隻因在‘龍門奪寶’時,是以虞小剛麵目,與貴教尹堂主定約,遂懶得再複改變。”


    赫連匡雙眉深蹙,插口問道:“項姑娘既已揭破本相,何妨索性明言,上次隨你同來‘銷魂堡’,扮作你老仆之人,又是哪個?”


    項小芸應聲答道:“我和他並非素識,隻是臨時相遇,他在‘皮仁’兩字之上,已有暗示,赫連教主難道就參詳不出?”


    赫連匡恍然有悟地問道:“他大概是‘人皮雙煞’之一,但不知是‘青皮惡煞’藍不靈?還是‘藍皮惡煞’畢勝青?”


    項小芸道:“是‘藍皮惡煞’畢勝青,我和他離開‘銷魂堡’後,便自分手,故而他或許於九月十五日趕來,三日後的一會,卻無他在內。”


    赫連匡滿心想問問項小芸在三日後,是與那些人物同來?但話到口邊,又複忍住未說。


    因為若是一問,便屬探人虛實,也就等於有點膽怯示弱之感。


    但赫連匡雖然未問,項小芸卻也自動笑道:“赫連教主請注意,項小芸三日後前來‘銷魂堡’拜會之際,有位與教主極有關係的人物同來。”


    赫連匡趁機問道:“此人是誰?”


    項小芸搖頭笑道:“教主恕我先行賣個關子,此人是誰?到時自知,反正他應稱得起是位頂天立地奇男子,磊落軒昂大丈夫。”


    說到此處,目注莊七先生所騎黑虎,又複嫣然笑道:“我再告訴教主一句,這隻通靈黑虎,便是那人所豢,教主若有興趣猜測,便自忖度忖度也好。”


    話完,向“氤氳群豪”,微一拱手,嬌軀閃處,化為一線飛虹,引領著莊七先生所騎黑虎電掣而去。


    離開“銷魂堡”的範圍,莊七先生便在黑虎背上含笑叫道:“項姑娘,艾皇堂那老化子呢?現在何處?”


    項小芸止步俏立,並低呼黑虎停下,向莊七先生笑道:“艾老人家與我一位虞大哥,隨後趕來,我們就在此處等待便了。”


    莊七先生在再度進入“銷魂堡”前,便已遇著項小芸,並聽她說起“神行酒丐”艾皇堂,費煞苦心,到處求援,設法營救自己之事,遂縱下虎背,含笑說道:“莊老七無能,落入凶邪手中,以致引得友好關心,委實過意不去!尤其項姑娘為了救我,竟一再身入虎穴,我真不知道應該對你如何表示感謝才好!”


    項小芸揚眉笑道:“七先生當真願意向我表示感謝麽?”


    莊七先生聽出她似乎有所需求,急忙接口問道:“項姑娘要我怎樣感謝你?莊老七無不遵命。”


    “我一不要黃金,二不要白銀,三不要珍奇珠寶,隻要七先生給我來一個交換條件。”


    莊七先生見項小芸完全效法自己對赫連匡所用口吻,不禁失笑問道:“項姑娘……”


    三字方出,項小芸業已接口笑道:“莊七先生放心,我不是要你替我醫治什麽疑難之症,隻是要問你一項問題。”


    莊七先生也效法赫連匡答覆自己的語氣,含笑說道:“項姑娘盡管請講,莊老七知無不答。”


    項小芸微笑說道:“我對於歧黃之術,雖然不精,但多少也懂一點,從來不曾聽說過要以大量的朝天椒、黃蜂椒等,榨椒為引……”


    莊七先生聽到此處,“哦”了一聲,接口笑道:“難怪項姑娘生疑,這本來不是藥引,隻是我對赫連匡的一種嚴厲懲罰。”


    項小芸雙眉一挑,正待再問,莊七先生又複說道:“項姑娘試想,我為赫連匡苦心治病,他還要施展毒辣手法,暗中害我,是否其心可誅?難道還不應該好好弄點苦頭,給他吃吃。”


    項小芸笑道:“赫連匡陰刁凶毒,給他吃點苦頭,自然應該,但三日後,我們再去‘銷魂堡’,掃蕩‘氤氳教’時,他這身為教主之人,若是宿疾未愈……”


    莊七先生接口笑道:“項姑娘錯會意了,赫連匡所患惡疾,三日後必然痊愈,隻是在這三日之中,卻要把苦頭吃足而已。”


    說到此處,忽又頗為開心地,目注項小芸道:“項姑娘,你們三日後掃蕩‘氤氳教’之舉,共有多少人手?”


    項小芸笑道:“若按原來計劃,於九月十五日前來,人手可能稍多,如今既提前到三日之後,便隻有艾皇堂老人家,虞大剛大哥,和我三人的了。”


    莊七先生聽得眉峰微蹙,沉吟未語。


    項小芸揚眉笑道:“七先生是否認為我們人手太少,有些自不量力?”


    莊七先生知道這位“紅粉霸王”,性格高傲,遂措詞委婉地,含笑答道:“項姑娘與虞老弟是為當世武林大放異彩的威鳳祥麟。奇男俠女,能以一當百,把‘氤氳教’那些凶邪人物視如土雞瓦狗一般!但……”


    項小芸何等聰明,真所謂聞炫歌而知雅意地,雙剔秀眉,嬌笑叫道:“七先生不必繞彎兒,婉加規勸,我知道‘氤氳教’好手如雲,實力不弱,但他們卻有可乘之機。”


    莊七先生笑道:“項姑娘既不把我這隻‘酒糟扁鵲’當做外人,莊老七便願聞機密。”


    項小芸耳目凝功,暗察四外,知道左近無人潛伏,遂把赫連匡過於專橫尊大,夏侯彬叛意早生,艾皇堂與自己,發現機密,並設計運用,使“氤氳教”肘腋蘊變等情,對莊七先生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莊七先生靜靜聽完,點頭笑道:“先令內亂,再加外攻,確是克敵上策!但項姑娘有沒有考慮到你們三日後,掃蕩‘氤氳教’之際,可能會發生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


    項小芸道:“七先生有何高見?項小芸洗耳恭聽。”


    莊七先生笑道:“第一種情況是‘氤氳教’自爭權勢,宛如物腐蟲生,驟加外力之下,立告分崩離析。”


    項小芸嫣然笑道:“固所願也,另一種情況,又複如何?”


    莊七先生正色說道:“第二種情況是由於外患之來,反而幫了‘氤氳教’的忙,使它內部暫息自煎,趨於團結。”


    項小芸點頭笑道:“七先生老謀深算,看法果然高明,但‘氤氳教’作惡多端,天奪其魄,使你那第二種理論,在昨天還極有可能,今天卻絕無足慮!”


    莊七先生尚未發話,項小芸業已繼續笑道:“七先生請想,焚糧倉,燒錢倉,以及把你放走等三件事兒,顯然均是‘氤氳教’內賊所為,並件件皆對赫連匡構成嚴重威脅!這位赫連教主,一向作威作福,奴役群豪,平白受此損失,怎能幹休?定必嚴加追究。”


    莊七先生點點頭說道:“項姑娘的猜測不錯,就為了追究是誰放我之事,業已逼得‘氤氳教’的副總巡察‘白眉吊客’淩瑞,來了個畏罪服毒,身遭慘死。”


    項小芸微笑道:“在這種情況之下,副教主夏侯彬的一般黨羽,定必人人自危,恨不得赫連匡立告覆減,那裏還可能與他暫消敵意,彼此合作?”


    莊七先生想了一想,點頭笑道:“項姑娘慧質靈心,說得有理。”


    項小芸目光如電地,軒眉叫道:“七先生,我除了從理論上推斷而外,並還掌握實據。”


    莊七先生愕然問道:“項姑娘這‘實據’二字從何而來?”


    項小芸笑道:“所謂‘實據’,是從‘實事’而來,我請教七先生,夏侯彬的黨羽,把你放走,並火焚‘氤氳秘室’之舉,用意何在?”


    莊七先生不假思索地,應聲答道:“他們的這種用意,顯然易見,把我放走之舉,是要斷絕赫連匡的治療惡疾途徑,使他自行殞滅,困頓而死!火焚‘氤氳秘室’之舉則是湮沒他們的放我痕跡,杜絕赫連匡疑念,卻決想不到我這惜名重於惜命的怪癖之人,竟會於得脫牢籠以後,再來‘銷魂堡’,為赫連匡重開藥方,於是不但無甚收獲,反而有所敗露,變成‘畫虎不成反類犬’了!”


    項小芸連連點頭,嬌笑說道:“七先生條分縷析,委實洞澈精微!但不知你對於‘氤氳教’的‘糧倉’‘錢庫’,也告雙雙被焚之事,有無什麽獨到看法?”


    莊七先生對此本未深思,但聽了項小芸之言,細一研究以下,不禁矍然失驚,揚眉叫道:“呀,項姑娘,你啟發我了,其中果然大有原故,我看出兩點重要情事。”


    項小芸得意笑道:“我先說說看,也許英雄之見,真會略同?”


    莊七先生點頭笑道:“項姑娘盡管請講。”


    項小芸道:“第一點是夏侯彬的黨羽,既然火焚‘錢庫’‘糧倉’,便是希望赫連匡失去戰鬥資源,補充不易地,早歸殞減。”


    莊七先生笑道:“項姑娘的第一點看法,與我完全相同。”


    項小芸繼續說道:“第二點是夏侯彬既蓄凶謀,便可能暗暗把‘氤氳教’的存糧藏金,盜走不少,又恐赫連匡有所發覺,遂索性趁機放上兩把火兒,湮沒了一切證據。”


    莊七先生微歎一聲,點頭笑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們所見既然完全一致,大概事實也就是如此的了!”


    項小芸嬌笑道:“由於這些從‘實事’上所推斷出的‘實據’看來,赫連匡與夏侯彬兩派之間的衝突矛盾,隻能有越來越深,決不可能因受外力攻擊之故,而告水乳交融地,複行團結一致。”


    莊七先生笑道:“對,我如今承認項姑娘的看法,相當細致精微,不會有什麽謬誤。”


    項小芸道:“七先生,我如今請你代夏侯彬畫上一策,他盜存糧,盜藏金之舉,是為培養自己他年東山再起!焚糧倉之舉,是毀去赫連匡戰鬥資本,使‘銷魂堡’群心浮動,早日敗亡!在如此前提之下,我們三日後,大破‘氤氳教’時,這位陰險狡猾的夏侯副教主,應采何種動向?”


    莊七先生想了好大一會兒,方自緩緩答道:“他應該采取盡量保全自己實力的‘坐山觀虎鬥’之策,不單期望赫連匡敗亡,並期望由於赫連匡的敗亡,也把群俠方麵,弄得傷損頗眾,元氣大傷!以對他異日東山再起,稱霸江湖時,減少阻礙。”


    項小芸微笑說道:“這是用長線、放遠鷂的高明上策,假如夏侯彬請我作護國軍師,則我的袖內良謀,也不過如此而已。”


    莊七先生道:“這樣一來,便使我們加深了不少困難,三日後‘銷魂堡’一戰之中,既要蕩滅赫連匡等的目前凶邪組織,又要消除夏侯彬的日後禍變隱患,明暗有敵,兩麵勞心,肩頭負擔,委實相當沉重。”


    項小芸微笑說道:“七先生不必憂煩,天下事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我們能作一分,便作一分,能作十分便作十分,真若無法把這些凶邪人物,一網打盡?也隻好再花費一點心力,對那些漏網之魚,繼續追擊不容許他們有喘息坐大機會,便不至於又成為嚴重禍害。”


    莊七先生點頭說道:“項姑娘說得極是,我們應該彼此盡力,莊老七想向你借件東西……”


    項小芸嬌笑接口說道:“七先生太客氣了,你用什麽東西?盡管請講,何必還談到‘借’字?”


    莊七先生指著那隻黑虎微笑說道:“這隻黑虎,真是通靈動物,乘騎起來,竟比千裏神駒,還要來得迅速穩適?故而我想借用兩日。”


    項小芸一點就透,含笑問道:“七先生莫非打算去尋甚幫手?”


    莊七先生點頭答道:“我有位方外至交,隱居‘太白山’,打算把他邀來,參與三日後的降魔衛道大業。”


    項小芸道:“七先生的這位方外至交是誰?”


    莊七先生微笑說道:“是大忍禪師……”


    一語方出,項小芸便自揚眉笑道:“原來就是名列‘七劍’之一的‘鐵劍枯僧’,我還真不知道這位老禪師,竟卓錫‘太白山’呢?”


    莊七先生笑道:“大破‘銷魂堡’,蕩滅‘氤氳教’之舉,何等艱難?若是尋常武林人物,聽了都難免頭疼,又何必要拉人同淌渾水?”


    說到此處,忽又想起一事,向項小芸皺眉說道:“項姑娘,我於日前替赫連匡診病時,聽得一椿秘訊,就是‘七大劍’中的‘南劍’徐赤峰,是赫連匡八拜之交,日內要來看他,並與‘追魂劍客’高少霖同行,打算把高少霖介入‘氤氳教’,請赫連匡替他安排個好看些的適當職位。”


    項小芸矍然說道:“高少霖也是‘七劍’之一,一手‘龍虎追魂劍法’極具威力,非同小可,他若參與‘氤氳教’,‘南劍’徐赤峰再複適時趕來,助紂為虐,我們豈不平添兩名強勁對手?”


    莊七先生正色說道:“正因如此,我才想去邀請‘鐵劍枯僧’大忍禪師。雖然彼此同是‘七劍’中人,但老禪師的那柄‘古鐵劍’,卻已出神入化,恐怕不是高少霖的幾手‘龍虎追魂劍法’,以及徐赤峰的‘南離八劍’,所能比擬。”


    項小芸一身傲骨,但衡情度勢以下,也覺自己方麵人手稍嫌單薄。同意莊七先生的“太白”之行,微頷螓首,含笑說道:“七先生若能把大忍禪師請來,對我們護法降魔,倒也不錯!但這隻黑虎,非我所豢,我要和它打個商量,看它肯不肯捧場,湊個趣呢?”


    說完,便撫輕撫黑虎頭毛,柔聲叫道:“老黑,我代虞大哥作主,把你借給莊七先生,前往‘太白山’,去接一位瘦瘦的老和尚,來幫我們打架好麽?”


    說也奇怪,那黑虎居然似乎懂得人言,偏著一顆虎頭,靜聽項小芸話完,低嘯一聲,把頭兒點了幾點。


    項小芸好生高興地,向莊七先生笑道:“七先生,你看見沒有?老黑居然捧場,它答應去接老和尚了。”


    莊七先生笑道:“神物通靈,委實可愛,我也可以藉機一過騎虎的癮了。”


    說話之間,黑虎自然走到莊七先生,身邊,作勢要他上背。


    莊七先生一麵飄身跨虎,一麵向項小芸抱拳笑道:“項姑娘,‘太白山’離此不算太近,何況‘鐵劍枯僧’大忍禪師,又是住在山深之處,我要早點趕去,免得誤了大事!你且替我向虞老弟,和那艾老化子,問候一聲便了。”


    語音方落,雙膝微夾,那隻黑虎便四爪齊翻地,馱著莊七先生如飛馳去。


    項小芸目送這一人一虎的身形杳後,便等待虞大剛與艾皇堂,來此相見。


    此處是“驪山瓊花穀”穀口,項小芸與虞大剛艾皇堂等,便係約定在這穀口左近相會。


    但她等了好久,仍未見虞艾兩人趕到,便知道不是尋常,可能又出岔事。


    項小芸皺皺眉頭,暗想平時出岔無妨,如今是節外生枝,卻大傷腦筋!因為自己已與“氤氳教”訂了約會,虞大剛、艾皇堂等,萬一在這三日內,未曾趕到,難道叫自己單人獨破“銷魂堡”麽?


    尚幸,她念思之際,遠遠的峰腳以下,便轉出兩條人影。


    項小芸目光如電,一望之下,便看出其中一人正是“神行酒丐”艾皇堂。


    另一條比艾皇堂更魁梧雄偉的人影,則是整日深鐫在這位“紅粉霸王”心房之中的人,使她看得不自禁地,高聲叫道:“大哥……大哥……艾老人家……”


    項小芸連叫了兩聲“大哥”之後,方覺有點不對勁兒,趕緊補叫了一聲“艾老人家”,但玉頰上卻已霞飛滿麵,顯得分外嬌媚。


    虞大剛與艾皇堂,聽到項小芸的呼聲,自然腳下加功,雙雙電疾趕來。


    女孩兒家往往在自己羞窘之際,便要找個理由,責怪別人!項小芸雖是叱吒風雲的“紅粉霸王”卻也未能免俗地向艾皇堂一瞪雙目,佯嗔問道:“艾老人家,你們為什麽來的這樣遲慢?”


    說也好笑,她叫起來先叫“大哥”,怪起來卻隻怪“艾老人家”,並未把她那位大哥提上半句。


    艾皇堂微笑說道:“項姑娘有所不知,我和虞老弟在途中遇見兩人,雙方話不投機,幾乎過招動手,遂耽誤行程,來遲了些。”


    項小芸“哦”了聲,揚眉問道:“那兩人是誰?”


    虞大剛冷笑搖頭,哂然答道:“他們在當世武林中,名頭倒是不小,但就不惜羽毛,甘願與‘氤氳教’那般凶邪同流合汙……”


    項小芸聽到此處,搖手叫道:“大哥,你不要往下說了,也許我能猜得出他們是誰?”


    虞大剛尚未答言,艾皇堂卻在一旁笑道:“項姑娘雖然聰明絕頂,但對於這種無頭無腦之事,恐怕無法猜測……”


    話猶未了,項小芸嬌笑叫道:“艾老人家,誰說無法猜測?我猜你們所遇之人,是名列當世武林‘七大劍’中的‘南劍’孫赤峰和‘追魂劍客’高少霖。”


    虞大剛與艾皇堂,見項小芸猜得居然絲毫不差,不禁相顧驚詫。


    項小芸微微一笑,向艾皇堂抱拳叫道:“艾老人家,我要先向你道個喜兒。”


    艾皇堂愕然失笑說道:“我這老化兒,命途蹇澀,整日饑寒,卻是何喜之有?”


    項小芸嬌笑說道:“遂願稱心,豈非大喜?老人家那位好朋友,‘酒糟扁鵲’莊七先生,業已脫險了呢。”


    艾皇堂聽得老友莊七先生業已脫險,著實狂喜,向項小芸雙翹拇指,揚眉含笑,讚道:“項姑娘,你算真有幾手,居然單人獨自地,從龍潭虎穴之中,把莊老七……”


    項小芸連搖雙手,截斷了艾皇堂的話頭,微笑說道:“艾老人家,你弄錯了,我並未如你所說的大費了一番心血,從龍潭虎穴以內,把莊七先生救出來!隻是在來此途中,巧遇這位蓋代神醫,把他送回‘銷魂堡’……”


    艾皇堂驚奇欲絕地,失聲叫道:“送回‘銷魂堡’這……這是什麽……”


    項小芸笑道:“艾老人家不要著急,那位莊七先生執意要回‘銷魂堡’,卻又認不得路,我遂隻好送他,但終於又在‘氤氳大殿’之前,群凶虎視眈眈以下,把七先生安然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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