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月先把夏枯草摘完放到背簍。


    紫蘇是成片長的,摘了幾把,她想等傍晚回來的時候多撬一些連根帶土的拿回去種植。


    它不僅能當藥用,還可以用來炒菜。


    可惜了,這個時節的田螺正在產卵,不然就能吃上風味獨特的紫蘇田螺了。


    山藥也是等回來再挖,不然挖出來了背來背去的,找個地方藏著吧,又怕被別人找到偷走。


    她走啊走,走了十多分鍾,一棵眼熟,散發著特殊清香的樹映入眼簾。


    樹上的枝丫上結有一顆顆綠色的果實。


    咕嘟,夏清月吞了口口水,望著樹,眼裏亮晶晶的,好家夥,木薑子樹也有。


    木薑子又名山胡椒,適合消化不良,胃寒腹痛的人吃,不宜肝火偏旺,陰虛體熱的人吃。


    它可加上子薑辣椒做成美味的山胡椒醬,非常下飯。


    山胡椒的果實老了曬幹,是可以用作像薑蒜花椒一樣用來炒菜去腥增香的調味料。


    這個東西跟折耳根一樣,接受得來的喜歡吃,反之避之不及。


    夏清月是屬於前者,她蠻喜歡吃山胡椒做成的醬,辣辣香香的,特別開胃。


    她在附近的樹幹上做下標記,等回來了再摘山胡椒。


    走走停停,她聞到了一股花香,剛想找過去看看,瞥見不遠處到有幾株板藍根,給摘了。


    循著香味找過去,是一片斜坡上長了一片山茶花樹,鬱鬱蔥蔥的,樹上開滿了潔白芳香的花朵。


    朵朵花朵的花瓣層層疊疊,嬌豔欲滴,像極了建於冰天雪地,大雪紛飛中的雪塔,神聖不可侵犯。


    夏清月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住,她走上前,手指撫上一朵山茶花,觸感柔軟,離得近了味道更為濃鬱,不是那種聞久了會頭暈不適,它是屬於清香型的那種。


    她正愁找點什麽花做個護膚麵膏,這不是現成的麽。


    還有,它們太美了,看了令人心情愉悅放鬆。


    她都想挖一些回去養在天坑裏了,坑裏大多是綠植,少許小小一朵的小野花,總體而言略顯單調。


    未經猶豫,她下定決心等過兩天過來專門挖山茶花回去栽種。


    不知道這種茶花結不結果,若是結茶果,是可以用來榨茶油的。


    山茶花是個好東西,可入藥,有止血消腫,消炎止咳,抗病毒等功效,受外傷跟感冒咳嗽可用,還可用作美容養顏。


    她沉浸在眼花繚亂,芳香四溢的花海中,趴在她身邊的黑黑突然站立起來,衝到幾米之外的前方。


    見到黑黑如此警覺的模樣,夏清月知道要麽是有人靠近,要麽是有凶獸來了,她神色冷淡,從布包裏摸出彈弓石子,嚴陣以待。


    “好香啊,爹娘,哥哥,我看到那邊有好多白色的花。”


    一道嬌俏的女音傳來,聽著年齡約在十五六歲左右。


    走來的是一家四口,他們本因為看到花海而驚喜交談,乍然看到黑黑夏清月,齊齊驚愣住。


    在看到夏清月手裏的彈弓,以及擺出來欲要進攻的姿勢,其中一個年長的男子忙護在親人身前,同時柔聲解釋道:


    “姑娘,無意打擾,我們一家人是聞著花香找過來,一時看到這麽多花而太高興了,我們並無惡意。”


    躲在那男子後麵,麵容清秀的姑娘探出腦袋,目光清澈,“姐姐,你也是跟家人一起從村裏搬到山上來住了嗎?”


    夏清月緩緩放下手彈弓,袖子裏的匕首靜悄悄滑到手裏,但凡對麵的人有異動,她就出手。


    雙手中間隔著一排長達幾米的山茶花,不怕被他們發現這個小動作。


    她眨巴眨巴眼睛,純良無害的模樣,“你們也是從村子裏來的?


    我們村子遭山匪搶了,沒了莊稼,過活不下去,沒辦法,我跟家人才搬到山上來了。”


    她這麽一說,那一家人明顯鬆懈下來。


    “是嘞,我們村好多人都搬上來了,不過我沒有見過姐姐,你應該是別的村子的吧?”


    “秀秀!”年長男子低喝了一聲女兒,像是擔心她下一秒就把自家底細全部說出來了。


    夏清月想趁此探取一些外界情報,便順著往下說:“我們是秀水村的,除了我們,還有村裏的幾家村民跟我們一起搬到山上了。


    其他村民舍不得離家,說再看看,萬一打仗了才考慮搬上來。


    我們在山上住了差不多半個月了,不知道外麵是何情形,我好朋友一家至今不知如何了。”


    她垂眸歎氣,滿臉憂愁。


    許是她的話引起了那家人的共鳴,他們的臉上籠起化不開的愁緒哀傷。


    “姑娘,我們是隔壁村沄水村人,比你們搬上山要晚。


    前天夜裏,村子裏突然來了官兵,挨家挨戶的搜查男丁,把他們抓到一塊兒。


    官兵說雲王聯合廢太子攻打到咱們湘州來了,前線兵力不足,要各家派出男丁去參戰。”秀秀娘說著說著啜泣哽咽,抬手用衣袖拭淚。


    一雙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近期沒少哭。


    雖然早就猜想到了結果可能不好,有心理準備,但為了不引人懷疑,夏清月還是表現出了震驚,難以接受的表情反應。


    心底裏,她暗自腹誹,我滴個乖乖,那湘州豈不是成了夾心餅幹,有雲王,又有廢太子,他們誰都想吃下這塊大餅幹,為了得到它,勢必少不了一番腥風血雨了。


    “那你們如何逃脫出來的?”夏清月看著年長男子秀秀爹,以及他身側的少年郎,秀秀的兄弟。


    秀秀爹聲音低落:“我們家住在村尾,半夜我聽到動靜跑去查看情況,得知情勢不對,又見到鄰居他們往山上跑,我趕忙跑回家叫上親人,匆匆跑上山。”


    頓了一下,他看著夏清月認真地道:“姑娘,如今山上有不少的人,你獨自在外很危險,以後外出還是與家人一起為好。”


    “是啊,姐姐,爹娘說現在山上很危險,昨天我們好不容易抓到了魚,被村裏的幾個人搶走了,他們都是壞人!”


    秀秀腮幫子鼓得高高的,氣得整張臉都紅了。


    “你們匆忙上山,想必沒帶什麽吃食吧,那片地方過去有折耳根,還有一些野菜,順著過去走一截路,有一條溪流,裏麵有魚蝦河蚌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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