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金打造的手鏈,上麵九顆乳白色的羊脂玉球閃爍著溫潤動人的光彩,鎖扣處墜著的鈴鐺發出兩聲清脆的叮當聲。


    進忠“唰”地一下翻過身來,毛毛蟲一般蛄蛹著往雪鳶的方向湊。


    這東西他太熟悉了,怎麽可能不認識。


    “這串手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不可置信的表情逗樂了雪鳶,緊接著又從口袋裏摸了幾支絨花出來。


    她將絨花衝著進忠搖晃,直接開起玩笑來。


    “你對三輩子的我是不是敷衍了點兒?這絨花怎麽還能幾乎一樣呢?”


    雪鳶對進忠的話已經相信了大半。


    他說的禮物,在空間裏全部都能找到。


    三個巨大的櫃子,如果每個櫃子都代表一世的話,那他們當初的感情一定很好。


    不然依著她的個性,絕不會如此認真地將這些東西保存下來。


    因為空間大小有限,無用的東西,她是不會留在空間裏的,更別說那麽妥善地收藏了。


    所以,她見到這人後不由自主的心軟也有了解釋的來源。


    三輩子的愛人,即便相見不相識,又如何能克製住靈魂中的觸動呢?


    若進忠看見手鏈時是驚喜詫異,那看見這些幾乎一模一樣的絨花,就是心口劇痛。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在那三輩子裏,雪鳶可能是保留著記憶的。


    不,不是可能。


    第二世,這串手鏈在一開始出現過,後來他送了別的後,鳶鳶就沒有戴過了。


    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鳶鳶是不是特別失落難過過?


    他不過是被這輩子的鳶鳶冷言冷語了幾句,就心裏頭酸澀的不是滋味兒,那當時曾看著他幫助魏嬿婉的鳶鳶又是何種心情。


    第三世發現他仍然沒有記憶,隻有自己記得的鳶鳶又有多痛苦?


    他簡直不敢想。


    (鳶:不至於,如果你不上路子,那我會選擇強取豪奪強製愛。)


    “哎哎哎,別哭啊!”


    雪鳶手忙腳亂地從空間摸出一張幹淨帕子,想要給突然落淚的進忠擦一擦,可沒成想他看見這帕子後哭得更厲害了。


    這是怎麽了?


    雪鳶看著帕子上金黃色的花朵一臉茫然,她是拿到什麽定情信物了嗎?


    “雪鳶,你好了沒?咱們該走了!”


    房間的門被突然打開,劉猛頂著半邊被扇腫的臉探出頭來。


    下一刻,他就看見進忠被雪鳶綁著躺在床上,衣衫淩亂默默哭泣的樣子。


    嘶!


    真看不出來啊!


    童雪鳶這人平時看起來高冷禁欲,原來私底下玩得這麽花?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打擾了打擾了!你繼續!我們先去樓上搜一搜。”


    他“啪”地一下就將門帶上了,把伸著爾康手的雪鳶給關在了身後。


    他可真是善解人意啊!


    雪鳶:……


    風評被害!


    她無語地垂下手,看著漸漸停止哭泣的進忠歎了一口氣,將人放開。


    “別哭了。”


    她下意識地想抱抱他,但在伸出手的下一刻又縮了回來。


    即便有感情,那也是從前的事兒,和現在的她無關。


    擁抱這種舉動,對現在理智尚存的她來說,還是過於親密了些。


    雪鳶把自己剛才公主抱進忠的事忘在了腦後,並非常正人君子地決定以後要和進忠保持距離。


    如果日後相處下來真的感覺喜歡,對方也合適在末世裏搭夥,那再親近也不遲。


    她轉身出門,給進忠丟下一句話。


    “跟上。”


    進忠本來看雪鳶想來抱他,心中暗喜,可那猶豫了一下又縮回的手直接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他站起身,像小媳婦一樣站到雪鳶的身後,小聲嘀咕。


    “你以前會抱抱我,親親我的。”


    雪鳶的腳步頓了頓,隨即繼續往外走。


    但下一刻,衣角處又傳來了輕微的拉扯感。


    她無奈地轉身。


    “那是以前,現在不……”合適。


    她被進忠抱住了。


    他的身體很涼,但是卻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現在我想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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