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抬手,拍了拍進忠的背。


    看他越抱越緊沒有放開的意思,隻好順毛一般捋過他的後頸、脊椎。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做這個動作。


    尤其是捏住他的後頸的時候。


    在末世久了,人與人之間不知不覺就產生了距離和界限,比如不輕易把自己的後背暴露給外人,比如避免接觸別人身上脆弱的致命部位,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可剛才,她捋得特別自然和順手,好像做過很多次一樣。


    “走吧。”


    冷硬的心有點軟綿綿的,又捏了一把眼前人的後頸,看他依依不舍卻又老老實實的鬆開,雪鳶差點笑出聲來。


    如果這人一直這麽可愛,她完全可以理解那三輩子的自己。


    誰能忍住撒嬌小狗的誘惑呢?


    反正她不能。


    順著樓梯往上走,雪鳶非常警惕,長長的藤蔓淅淅索索地在前後偵查著,生怕哪裏跳出一隻喪屍來。


    小心些不是壞事,生命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更好。


    別的隊伍就曾出現過類似的事。


    想著打頭的人已經把喪屍殺幹淨了,後麵的人就放鬆了警惕,沒成想一扇關著的房門中卻藏了一隻漏網之魚。


    平白死了兩個人。


    “來了啊?”


    一個小隊是五個人。


    王麗和劉猛看雪鳶跟上來了,打了個招呼。


    另外兩個則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看了她一眼,意見大的很。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雖然我們是一個隊伍,但剛才你脫隊這麽長時間,這中間打死的喪屍可不能算在你頭上。”


    “沒錯。還有,你未經過全隊同意,就將這個不明身份之人帶在身邊,他吃的東西可得從你的份額裏扣。”


    寇門和肖琪這兩人是一對情侶,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一個摳門,一個小氣。


    如果不是雪鳶不好惹,他們怕是都敢把雪鳶的份額給直接吞了。


    畢竟,兩年前雪鳶剛加入這個隊伍的時候,他們就做過這樣的事兒,然後就被雪鳶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劉猛是個八麵玲瓏的好人,做人做事也講規矩,不然也不會是這個隊伍的隊長。


    他皺起眉頭打圓場:“不過是三個低級喪屍罷了,晶核都是最低級的,你們摳成啥樣了還打算把這三個單獨拎出來算?”


    “至於食物,雪鳶平時種的作物咱們都沒少沾光,多一個人咱們一人省一口也就出來了。”


    感到身後的人企圖上前,雪鳶伸手按住了他。


    “不過是幾個低級喪屍罷了,我還看不上眼。”


    “至於吃的,自然也應當算在我的份額裏,用不著大家儉省。”


    “哼,算你有眼力見兒。”


    肖琪翻了個白眼,把寇門推到雪鳶麵前。


    “我男朋友剛才搜物資的時候不小心被釘子劃傷了,你給他治一下。”


    “沒問題。”


    雪鳶一口應下,隨後在兩人得意洋洋,感覺又占到了便宜的時候衝他們攤開了手。


    “誠惠兩枚晶核。”


    “我們是一個隊伍的,你居然還要收晶核?”


    肖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雪鳶作茫然狀,“親兄弟明算賬,有什麽問題嗎?”


    “你!”


    情侶二人組氣急。


    “喪屍和食物那都是有數的,當然可以算,但治療一下不過是花點兒異能罷了,順手的事兒為什麽還要斤斤計較?”


    “因為在安全區,治療師治療一次的價格是十枚晶核到百枚晶核不等,治療的藥物價格也一直居高不下。怎麽不能算?”


    “我們不治了!”


    肖琪罵罵咧咧地拉著寇門走了。


    一個小劃傷,養幾天得了,浪費那兩枚晶核做什麽?


    雪鳶撇嘴,帶著進忠墜在隊伍最後。


    她不是那種不顧隊友安危的人,進忠身份存疑,那她就帶著他站遠點兒,將人看牢。


    另外,她其實也存了換一個隊伍甚至是換一個安全區的心思。


    突然滿級的異能難免用起來和原先的有些不一樣,若是被熟悉的人察覺到異常,指不定又再惹出什麽風波來。


    她還在沉思,但身後的進忠卻以為她是心情不好,偷偷伸手去勾住她的小拇指。


    “我很好養的,你的東西你自己吃。”


    他拍著胸脯。


    “以後我會想辦法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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