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敬當然不會完全相信此人,問出路線後,便將其經脈製住,拎著一路前行,至一座高山之下,盡起神識掃去,卻見山背之地,建有數座碉樓,隻是碉樓中並無看守之人。


    他越過此山,便見一條大峽穀,自山腳往前延伸,消失在群山遮護之中。


    按照那築燭神教魔修所言,沿著這峽穀前行,走到盡頭,便是迷魂穀。


    他將此人弄醒,指著幾座碉樓問道:“道友之話,不盡不實,這幾座碉樓為何不說?”


    此人鎮定自若,平靜說道:“這是多年前所設,駐守之人皆為聖核境的傳法使。現在教中多事,誰還有空理會此事,早已撤走。”


    “為何要派遣聖核境魔修駐守?”


    “閣下不會認為,我神教很歡迎道門修士來此探尋機緣吧?此乃我神教重地,豈能任由道門修士出入!”此人理直氣壯地說道。


    張元敬沉思片刻,問道:“不知如我這般來尋迷魂穀之人,道友還撞見過否?”


    此人搖頭:“我就見過閣下一人。”


    “可曾聽過有人從陰陽之眼秘境中出來?”


    “有啊!”


    “哦,不知是多是少?結果如何?”


    “我隻知一人。不知閣下聽說過魁陰道人嗎?”


    張元敬一驚:“星月門開派祖師?”


    “嘿嘿,正是此人!”此人應了一句,眼中卻滿是冷意。


    張元敬又問其穀中有何凶險,此人隻說未曾去過,不太清楚。


    他知此人必是有所隱瞞,但顧忌張萱在此教,不好用強,便重又將之打昏,拎著其往山外而去。


    一路疾行,避開偶爾出現的燭神教教眾,行至那大河之旁。


    他取出傳音靈玉,往火鴉道人發出訊息。等了半個時辰,毫無動靜,便沿河北下,每至一處港口,便發信傳音。


    到一處名為朝聖城的地方,終於得到回音。等了一日,便見火鴉道人拎著一個魔修尋了過來。


    “元敬,老道幸不辱命啊,終於把這藏在後麵的散修抓了出來!”火鴉道人頗為得意地說道,瞅見張元敬手中所拿之人,不禁一怔,“元敬所抓之人是誰?也是個散修嗎?”


    張元敬搖搖頭:“是燭神教一個管事。問了迷魂穀所在,也說了,但不知是真是假。”


    火鴉道人笑道:“原來如此。這好說,與老道所拿之人對勘一下,自知真假。”


    “此人知道迷魂穀位置?”


    “當然。敢在燭神教掌控的地域收人傳法、爭奪資源,自然有些手段,怕是與燭神教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火鴉道人十分肯定地說道。


    火鴉道人將手中之人解了禁製,對他說道:“平五海,剛才這位結丹宗師的話,你也聽到了,若是敢糊弄我們,老道可不會讓你死得痛快!”


    平五海相貌出眾、豐神挺秀,看氣質真如世外高人。


    不過,此時對上火鴉道人和張元敬,卻是一副諂媚的模樣,討好地說道:“兩位前輩放心,在下所知迷魂穀的方位,就是從燭神教中一位資深的管事那裏探得的,絕對錯不了。”


    火鴉道人和張元敬便按照此人指引,一路向南,直入界山之中。不過,去往的地方,卻不是那燭神教管事說的大峽穀,而是在更西一些的地方。


    張元敬見此地與那峽穀相距不過數百裏,便先不理會。


    往界山中去了有兩萬餘裏,又折向東行,三百裏後,前方出現一個霧氣彌漫的穀口。


    “兩位前輩,這就是迷魂穀,隻要兩位能夠穿過此穀,便可抵達大名鼎鼎的陰陽之眼秘境!”平五海指著這穀口言辭鑿鑿地說道。


    火鴉道人當即看向張元敬。


    張元敬盯著平五海,冷聲說道:“聽說,陰陽之眼秘境在燭神教核心之地,為何不在燭陰穀,而在這界山之中?”


    平五海並不慌張,點頭哈腰地陪笑道:“前輩有所不知,這荒死地帶雖大,但絕大多數地方都是戈壁沙漠,除了燭陰穀,也就是這界山之中,還適合修士居住。這迷魂穀過去,便是燭神教一處要地,據說是舉行祭祀的地方,常年有重兵把守。”


    “陰陽之眼秘境,是在迷魂穀,還是在燭神教祭祀的那地?”


    “就在迷魂穀。那裏,那裏,聽說十分危險,稍有不慎便會被莫名的力量吸走,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所謂迷魂,並不是指有什麽邪物出沒,而是這奇詭的力量,無從捉摸,防不勝防。”


    張元敬點點頭:“原來如此!”


    那個燭神教管事果然是打了埋伏,多半是怕他心生畏懼,不敢入內,故而把這危險隱瞞了未說。


    張元敬晃了晃手中的燭神教管事,說道:“此人所指的迷魂穀,是東側的一條大峽穀。你所說可與他之言不同!”


    平五海連忙解釋道:“前輩,沒錯!在下與這位管事所言,是同一個地方。之所以繞來此地,是因為那大峽穀前段,有燭神教修士把守。以往也有同道,為外來的結丹宗師引路,撞見那些看守的燭神教修士,生生把命丟了。故而後來經過許多同道勘察,又尋出了這條入穀路徑來。”


    張元敬起飛劍登上旁側一座高峰,於山頂遙望。從山川走勢來說,此人所言屬實。


    他沒有飛入天中從上方直接察看,那樣雖然更加準確,但實在過於顯眼,很難不被燭神教修士發現。


    回到穀口,他對火鴉道人說道:“前輩,確實如此,此穀進去,就是那大峽穀。”


    “既然如此,我們便進入穀中吧。”火鴉道人有些迫不及待,朝著平五海一擺手,“老道信守諾言,不為難你,你自去吧。”


    平五海頓時大喜,向兩人連行數禮,轉身便離去。


    張元敬把手中的燭神教修士提起,問道:“前輩,此人如何處理是好?”


    火鴉道人沉吟道:“此人是燭神教管事,不若老道尋一地設個簡易的困陣,將此人扔在裏邊,先困他十天半月,以免他立即喚來聖核境魔修追擊。”


    待處置好此人,張元敬祭出煉陽傘,放出護持之力,將他與火鴉道人罩住,進入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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