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爺,久仰大名,一直沒空相見,這位是?”鄭掌櫃的先拱手行禮。


    “鄭掌櫃客氣,我早就想拜訪您,隻是一直沒能抽出時間。這是我們村裏正,木炭生意他能做主。”葉老大寒暄著。


    葉裏正點頭示意,兩人客氣了一會,坐了下來。


    隨著敲門聲響起,店裏的夥計推門進來,送了兩杯茶水。


    “客官你們慢用。”夥計說完出去了。


    葉老大兩人沉得住氣,一直不開口談生意,隻說著武安城的風土人情。還是鄭掌櫃的先坐不住了,將話題引向木炭。


    “葉老爺,我今天來是為了木炭生意。武安城的木炭生意我做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是十八文一斤,你們不能破壞行業的規矩。”鄭掌櫃的先聲奪人。


    “鄭掌櫃的,我們初來乍到,不知道什麽規矩,隻知道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葉老大回答的滴水不漏。


    “葉老爺,這麽大的武安城,你們全吃下是不可能,不如你們提提價格,我們各憑本事攬生意。”


    葉老大心裏吐槽,我們價格低就是為了和你們搶生意,怎麽可能一樣定價。隻是麵上不顯,“鄭掌櫃的,武安城收留了我們,我們也想給回報武安城,才便宜賣的。”


    鄭掌櫃的看到葉老大毫不相讓的樣子,態度先軟了下來。“葉裏正我們是小本生意,大老遠的拉來了,你們這個價格我還要賠錢。”


    “鄭掌櫃的,不是我們哭窮。我們逃荒剛安定下來,手裏沒有一點錢。全靠這點木炭,掙點錢過年。”鄭掌櫃的有困難,葉裏正覺的靠山村更困難。


    鄭掌櫃的看葉老大兩人軟硬不吃,態度也冷了下來。


    “葉老爺你們這樣做,別怪我們不客氣,我們以後走著瞧。”鄭掌櫃的說完起身要走。


    葉老大忙起身攔,“鄭掌櫃的,我們今天過來,也是帶著誠意來的。做生意和氣生財,你先聽聽我們的主意。”


    鄭掌櫃的不是真的生氣,就是做做樣子,錢師爺已經給透過底了。自己畢竟是外鄉人,縣衙要想阻撓,他們的生意也做不成。


    鄭掌櫃的帶人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就看葉老大能說出什麽來。


    葉老大先給鄭掌櫃的添點水,葉裏正開口說了打算。


    “鄭掌櫃的,你知道我們靠山村第一年燒炭,炭是一般的木炭。武安城還有很多人家瞧不上這種炭,你們可以做大戶人家的生意,這樣我們倆家就沒什麽衝突。”


    鄭掌櫃的臉色好看了很多,仔細思索了一會,臉上重新帶上笑意。


    “葉叔,是我之前考慮不周,習慣了做酒店生意。今年正好帶了一些銀絲碳,明天就去試試。”鄭掌櫃的得了新的賺錢路子,稱呼都變了。


    兩邊的聊天熱絡起來,葉老大喊了店裏夥計。“小哥,把你們店裏的招牌都上一份,鄭大哥你點幾個。”


    鄭掌櫃的沒客氣,點了幾道有名的菜。兩邊熱熱鬧鬧的喝起酒來,最後走的時候,兩邊都已經開始稱兄道弟。


    葉清在雅間裏上菜的時候,就知道兩邊談妥了。和虎子道了別,跟著葉大郎幾人去路邊吃麵了。


    福安閣的菜太貴了,兩道菜的錢就夠他們這些人吃麵再加點肉。


    葉老大去送人的時候,葉大郎帶著葉清去找掌櫃的。


    “掌櫃的,結賬了。”葉大郎從錢袋裏拿出碎銀。


    “大郎,你爹他們談好了。就咱這關係,給你打八折,以後常來照顧生意。”掌櫃的撥了兩下算盤,報出了價格。


    “掌櫃的談好了,今天多謝店裏的照顧,有事肯定先選福安閣,以後你們的炭我們五天一送。”葉大郎識趣,投桃報李,也給了掌櫃的麵子。


    葉大郎結完賬,和葉清一起扶著葉裏正,坐著牛車回去了。


    裏正和葉老大回到家,先用涼水洗了把臉,酒氣散了幾分,舒服了一點,才開始說話。


    “清丫,鄭掌櫃的願意退一步,以後低價的炭,他不給我們搶了。”葉裏正有些得意。


    葉清又問了一些細節,才放下心來。“裏正爺爺,我們可以再開兩個窯,以後要送不少炭。”


    葉裏正點頭同意,“你們先回去歇歇,我也睡會。等明天再安排。”


    葉老大看裏正麵色不好,帶著兩個孩子回去了。


    葉老大喝了不少酒,裏正年紀大了,主要還是他陪著喝的。到家洗漱好,躺在床上睡著了。


    葉大郎安頓好家裏,拿著今天吃飯的單子,送到賬房。早上支的銀子,沒用完的也要還回來。


    “大郎怎麽樣,談好了嗎。”魏鴻沒忍住,先開口打聽。


    其他人停了說話,都看向葉大郎。


    葉大郎沒瞞著,“成了,具體的我不知道,但結果是對方退出了。”


    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響起了笑聲,這個消息沒一會的功夫就傳了出去,整個村子的氣氛都歡快了。


    今年過年肯定能分不少錢,明年讓孩子都去上私塾。


    大家夥幹活的動力更足了,塗山上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葉清跟著去送了一次炭,看著村裏的小夥子熱情的打著招呼,麻利的卸著木炭。


    最後從車子上拿下來一把掃帚,把路過的地方清掃幹淨後,在去送下一家。


    葉大郎還帶了一筐碎炭,送到城裏的院子裏,這是葉老大家自己花錢買的。


    都是碎炭,這一筐才花了十文錢,也是村裏人的福利。


    葉清幾人到院子裏的時候,葉二郎還沒走。“爹我猜著你今天要過來,在家裏等你們。”


    葉老大心裏一緊,“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我師傅要二百斤炭,讓你明天送過去,價錢和福安閣一樣就行。”


    葉老大鬆了一口氣,孩子們沒事就好。“轉告你師傅,明天一早送過去。快去上工吧,家裏我給你收拾。”


    葉二郎完成師傅交代的事,連忙往店裏趕。這兩天天冷,店裏吃飯的人也多。


    葉清去灶房裏轉了一圈,灶房裏收拾的幹淨整潔,柴火擺放的整整齊齊。掀開鍋蓋看了看,鍋裏刷的幹幹淨淨,筐裏也有蒸好的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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