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正,大家都沒事,內裏沒傷。讓林大夫幫忙看了,林大夫給了點藥酒。”


    “明天給林大夫送點炭過去,他們爺孫兩個也用不多,就不要買了。”裏正感激林大夫的照顧。


    葉老大答應著,心裏盤算著,先送過去一百斤。


    “裏正爺爺,還有個事。我覺得和這些人不宜結仇,他們屬於地痞流氓,想給我們找點麻煩很容易。”


    “是這個理,我們平時不在城裏。他去我們送炭的酒樓找事,人家不會願意要我們的炭。”


    “我想著賣給他們一部分,他們自己去找客戶。這樣不僅不會找我們的麻煩,還會維護我們的名聲。”


    葉清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遍,裏正捋著胡須,聽得仔細。


    “清丫我同意這個方法,一斤少賺點,多賣出去一些,錢能賺回來。”


    “我們給他們多少錢一斤。”


    葉裏正仔細算了算,又找來賬房詢問了本錢,才定下價格。“十二文錢一斤,他們自己來拉,在外麵售賣的價格要高於我們給酒樓定的價。”


    葉清聽完就明白了,外麵賣的便宜,酒樓都去找他們買炭了。


    “裏正爺爺,還要再開兩個炭窯,現在的產量不一定能跟得上。”


    “裏正,現在天開始冷了,城裏人家家裏開始燒炭了,生意正是好做的時候。”


    裏正想到了這點,“明天就讓你葉方叔去安排,文寧你們也不要找新客戶了,留下幾個人幫著燒炭。”


    幾人又商量了一會,葉清打著哈欠,跟著葉老大回去了。這一天過的太驚險了,身體和心理都很疲憊。


    葉清第二天睡到自然醒,起來的時候家裏靜悄悄的,李氏和周氏都不在家。


    葉清洗漱好,去灶房裏吃了早飯,溜溜噠噠的去了炭窯。


    “清丫,我都聽說了,你們昨天真厲害,裏正爺爺說給你們獎賞呢。”葉竹有點羨慕的說。


    “那也是沒辦法,隻能拚了,我們不能辜負村裏人的期望。”葉清沒想到都傳開了。


    “早上那一夥人來了,拉了三車走的,說是好賣再來。”


    “沒出幺蛾子吧。”葉清有點擔心。


    “沒有,可客氣了,好話說了一籮筐。我們幫他們裝的車,給他們記了賬。”


    葉清放心了,又去山上轉了一圈,大半個村子的人都在山上,到處都是說話聊天的聲音。


    葉清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孫姑父,孫大柱挑著一擔子豆腐正往山上走。


    “清丫回家呢,你奶剛回去,還買了條魚,說是晚上做著吃。”


    “姑父,你一天給山上送多少豆腐。晚上你和姑姑一起來家裏吃飯,奶奶做的魚最好吃了。”


    “就送這些,大家都喜歡吃,其他的拿去城裏賣了。晚上我們就不去了,你姑姑也買了一條魚,還給你哥他們送過去一條。”


    兩人聊了兩句,就去忙自己的事了。孫家的豆腐做的比城裏賣的豆腐還好吃,很多菜鋪子都進了孫家的豆腐賣。


    到了山下,碰上了來買炭的衛嘉和衛欣,兩人準備找人打聽去哪買炭。


    “欣姐姐,你們來了,我帶你們去買炭。”


    衛嘉看到葉清,鬆了一口氣,姐弟兩人已經轉了兩圈了,也沒看到哪裏有炭。


    “葉清妹妹,炭現在是什麽價。”衛欣先打量了一下葉清,才開口問起來。


    “欣姐姐碎炭是十文錢一斤,好炭十八文一斤。”葉清說出來的是散賣的價格。


    衛嘉姐弟跟著葉清去了村裏的炭棚,路上衛欣有意無意的打聽著葉家的情況,特別是葉辰景他們上私塾的事情。


    葉清沒有多想,把私塾的位置,情況說了一遍,還把夫子誇了好幾遍,這個夫子對學生很負責。


    三人說著話就到了地方,姐弟兩人選了碎炭。碎炭隻是樣子不好看,用起來還是一樣的。


    兩人背著八十斤炭,晃悠悠的回去了,這些夠他們燒半個月的了。


    到了下午,葉老大帶著劉豹幾人回來了,幾人三車炭都賣完了,掙了幾兩銀子,賣炭的熱情更大了。


    他們早上把炭拉回去,直接擺在巷子裏。巷子裏的住戶聽見吆喝,都出來買炭。


    南方冬天很濕冷,屋子裏還是要燒個炭盆。特別是有孩子的,衣服髒的快洗的勤,沒有炭盆,幾天都幹不了。


    劉豹留了幾人繼續吆喝,他們先來拉炭,趁著沒下雪,路上好走,多賣出去一些。


    “葉裏正,這是早上三車炭的錢。我再要三車,馬上拉走。”劉豹把剛收到的錢給了裏正。


    “後生,前邊說好了,後邊拿貨要先給錢。”裏正按照規矩辦事。


    劉豹沒了僥幸心理,從錢袋裏掏出錢來,給了裏正。這是所有兄弟湊出來的錢,還有今天掙得,才勉強湊夠。


    葉裏正收了錢,讓村裏人幫著把車裝好。劉豹幾人不休息,推著車走了。


    葉裏正把錢交給賬房,背著手繼續去看新挖的炭窯。


    葉清從山上下來,回家去看家裏的雞鴨。天冷了,雞鴨生蛋沒有這麽勤快了,兩三天才生一個蛋。


    葉家給城裏送蛋變成十天送一次,天冷蛋也放不壞。


    晚上葉老大帶人回來了,葉清等葉老大吃過飯,就拉著袖子問起了劉豹。


    “清丫,劉豹幾人看著凶惡,但做生意的時候完全變了樣子,嘴甜勤快,還會哄人。”


    “爹你跟著他們去賣炭了。”


    “他們先跟著我們送了兩家炭,才去賣炭。也學了我們幫著卸炭和打掃衛生,以前城裏買炭都是要自己去拿回家。現在送貨到家,大家都願意買,我都後悔,沒自己做了。”


    “爹咱在城裏人生地不熟的,賣之前要先打聽地方,還不如這樣直接大量賣給劉豹他們,省事還賺錢。”


    葉老大想想也是這樣,今天去報賬的時候,裏正說比昨天多收入幾兩銀子。


    劉豹兄弟分成三組賣炭,生意越來越好,拉炭的車子,由三輛變成五輛了,有時候一天還要來兩次。


    裏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這一趟趟的來,都是帶著錢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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