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路打開了,葉清的精力轉回到燒炭這裏。


    南方的竹子到處都是,葉清想試試竹子燒出來的炭。


    樹木長得慢,不能大範圍的砍伐,竹子就不一樣了,每年都有新竹長出來。


    裏正支持葉清,砍樹組分出幾人,專門砍竹子。


    葉老漢是多年的燒炭師傅,幫著挖了一個小的炭窯,每天燒一爐,嚐試掌握合適的溫度。


    在實驗了兩天後,葉老漢終於燒出了竹炭。雖然沒有木炭耐燒,但也比木柴好用,最重要的是竹子的成本低。


    葉清手裏拿著竹炭激動不已,又多了一種炭,村裏人能過個好年了。


    裏正得到消息也很開心,看來逃荒的決定是對的,祖宗保佑,讓村裏人都能吃飽穿暖。


    “葉方,你帶人再去挖兩個炭窯,多燒點竹炭。”


    葉方答應著,點了幾人趁著沒下雪去挖了,還有一些婦人幫著裝土。


    兩人對著炭欣賞的時候,葉竹小跑了過來。“裏正爺爺,季村的裏正來了。”


    葉清顧不得收拾,放下炭跟著裏正去了山下,路上猜著徐裏正的來意。


    兩人走到村頭的時候,徐裏正正圍著牛車轉圈,不時的停下腳步往山上看兩眼,一副焦急的樣子。


    “徐裏正,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


    “葉老弟,沒想到你們村還會燒炭,你們可要幫幫我們呀。”徐裏正拉著葉裏正就開始訴苦。


    自從不收龍蝦了,靠山村很少有人去季村,對季村的情況不是很了解。


    “徐老哥,你們房子建好了,也有地了,這日子不是挺好的嗎。”葉裏正不接話,隻誇著季村。


    兩村沒有什麽關係,幫著季村蓋房子已經是情分了,再多的不可能了,也要考慮村裏人的意見。


    徐裏正麵色淒苦,村裏蓋了房子後,實在沒什麽餘錢了。冬天不用出去幹活,大家吃的很少,有的人家一天就一頓飯,還是稀粥。


    還有的人家隻有一套棉衣,誰出門誰穿棉衣。徐裏正實在是沒辦法了,看到衛家買了炭回去,才厚著臉來一趟。


    “葉老弟,我來是想借點銀子買糧,等收了糧食就還。”


    葉清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這事季村應該去找官府,靠山村隻比他們早來幾個月。


    季村自從來了之後,來尋求幫忙太多次了。形成習慣後,會不會賴上村裏。


    葉裏正很為難,兩個村子離得最近,徐裏正已經找上門了,直接拒絕有點難看。


    葉清突然想到山上的那堆碎炭,一個主意出現在腦海中。


    正當葉裏正猶豫怎麽拒絕的時候,葉清的聲音響了起來。“裏正爺爺,我覺得借錢不能解決問題,以後還是要還的。不如讓季村去賣碎炭,在武安城下邊的村子賣,就是辛苦一點。”


    葉裏正眼睛亮了起來,酒樓還有城裏的住戶更喜歡完整的木炭,對於碎的炭買的很少。


    山上堆了很多,都是村裏人去裝點回去燒,剩下的還有很多,放著也是浪費。


    “衛家姐弟帶回去的那種碎炭嗎,我們不怕辛苦,能賺錢就行。”徐裏正急切的聲音在屋裏響起,就怕說的慢了被拒絕了。


    “徐老哥,這個碎炭我們是留著自己用得,既然村裏困難,先讓你們拿著去賣吧。”葉裏正不愧是當了這麽多年的裏正,說話水平就是高。


    徐裏正嘴裏說著感激的話,還不忘確認價格。


    “我給衛家的價格是十文錢一斤,你們大量的買,就按九文錢一斤。”


    葉清耐心的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講著價格,在旁邊學到了很多的說話技巧。


    最後定了八文錢一斤,貨款可以後結,但是要在下一批拿貨前結清。


    徐裏正滿意的走了,車子也沒空著,拉了滿滿一車。


    天黑之前,季村又來了幾人,裝了兩車回去了。


    看著季村幾人身上的衣服,靠山村裏的人對葉清更感激了。如果不是葉清收購龍蝦,他們也沒錢置辦新衣服,也會像他們一樣,在寒風裏瑟瑟發抖。


    葉清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人對自己更好了,走在路上,還有嬸子塞點花生紅薯幹之類的零食。


    天氣更冷了,太陽似乎失去了它的溫暖。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灑在大地上,卻無法溫暖這寒冷的空氣。


    葉清換上了厚厚的棉衣,家裏晚上開始用火盆。


    不過不用擔心中毒,葉家的窗子都是用紙糊的,密封性不是很好,在窗子旁邊還能感覺到有風吹進來。


    季村的生意越來越好了,他們不怕吃苦,每天起早貪黑的去各個村叫賣。


    他們不僅叫賣碎炭,還會帶點孫家的豆腐,一起帶著賣。


    冬天菜少,一個村子總會有幾家買點,換換夥食。


    剛開始兩三天來拉一次炭,現在每天都來一次。山上的碎炭越來越少,季村人身上的棉衣越來越厚了。


    衛家姐弟又來買了幾次,衛嘉的性格溫和,葉清對他的印象很好,一點都不像農家的孩子。


    不過每個人都有故事,葉清不會去追問,經營好現在的生活最重要。


    劉豹來拉炭的時候遇到季村的人過來,瞬間警覺起來。“葉叔,怎麽還有人做這個生意,武安城可不大,別傷了和氣。”


    葉老大還不明白他的心思,看了一眼季村的人,開口解釋道:“他們不會和你們搶生意的,他們不去城裏賣,在村裏賣。”


    劉豹這才放心,轉了話題請教起賣炭的時候遇到事情。


    葉老大看劉豹越來越順眼,也樂意教教他,他們生意好了,靠山村掙得錢也多。


    季村的人對靠山村很感激,他們村裏的年輕人都出去賣炭了。每天輪著來買炭,隻是徐裏正也是有分寸的人,徐達兄弟幾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徐達兄弟幾人每天都被徐裏正押著去賣炭,每天隻給一點生活費。剩的錢拿去還錢。


    “老大,老大,今天的炭就給一車。”劉衝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劉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葉叔,怎麽隻給一車,是兄弟們哪裏做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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