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鍾世海才敢將這兩個寶貝瓶子取出來,一個瓶子裏所儲存的黑色粉沫,另外一個瓶子裏裝的是固態無狀透明液體,即使辦案經驗老道的鍾世海至此也沒弄明白這兩種物質是什麽東西。搞試驗時會不會對自己和周圍環境會不會造成不良影響,影響到底有多大多遠?


    “我一定得小心謹慎。”這是鍾世海自己對自己發出來的預警。老鍾分別從兩個瓶子裏分出一點,盛在另外兩個空玻璃瓶子裏,然後爬上梯子將這兩個瓶子藏好。


    於此同時,在遠離新水市約八十華裏的一處原始森林的一個高爾夫球場邊緣地帶,有一處十分氣派別致的小洋房別墅。這座別墅原本隸屬於新水市潔陽房地產開發集團總公司名下的房產乛,而緊鄰這座別墅的小沁陽高爾夫球場也是該房地產企業的資產。自從該集團公司老總因經濟犯罪入獄以來,這房產集團江河日下,很快該房產集團就陷入了困境之中。無奈公司隻得將兩處資產低價打包進行處置。很快,這些資產被一家境外的r財團公司拍賣走。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該別墅大門緊閉,洋房別墅裏依然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但從外圍看上去並不顯得有任何特別之處。畢竟,能夠出得起巨資買下在如此豪華的別墅裏的財團,背景也是不一般的。富人們的生活方式自然也會與眾不同。其實,這時的整個別墅大院內早已是警戒森嚴,明裏暗裏的攝像頭全方位24小時監視著周圍的情況。別墅內身穿黑色短身上衣的肌肉男子或三五一隊或二人一組正在固定地方位置上不間斷地往來穿插巡邏。


    別墅的外圍圍牆上拉著粗粗的幾層鐵絲網,鐵絲網上通著高壓電流,圍牆上到處掛滿警示牌子:鐵網有電,嚴禁攀爬,執意闖入,後果自負。就算是一隻蚊子也休想飛進別墅去。


    “準備好了嗎?”一個身披著黑色軟貂皮大衣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屋子中心的一把高級升降轉椅上,朝站在兩旁的幾個黑衣人發問道。


    “準備好了,老板,就等待您發出指令。”一個個子消瘦,雙臂上盤著兩隻青龍的黑衣男子響亮地回答剛才老板的話。


    “很好,海鷹,你讓他們馬上進行交易。”中年男子下達了指令。


    海鷹得到指令,馬上爬上屋頂來到平台樓麵,朝黑夜的天空中“呯、呯、呯”鳴放了三槍。


    隨著三顆紅色信號彈的升起,照亮森林的天空,立時,從森林深處傳來一陣“隆隆’的螺旋槳轉動的聲音。很快一架強烈的燈光從不遠處的一架直升機上照耀過來,隆隆的聲音從遠處快速飛了過來,森林裏的樹枝被強風扇得東倒西歪。


    直升機在別墅上空盤旋了三圈後一個上升加速朝南邊方向疾馳而去。


    中年男子望著窗外很快就消失了的直升機的身影後,轉過頭來對另外一個黑衣男子說:“藍天,那女子同意與咱們合作了沒有?”


    站在他身邊的黑衣男子馬上恭敬地回答:“老板,這個女的一直不肯合作,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在不能拖延下去了,要不將兩人都‘哢嚓’算了?”


    中年男子麵無表情緩慢地一字一頓地說:“別急,她會自願跟我們合作的,我們提出來的條件已經足夠具有吸引力的了,這個女人意誌力其實沒有那麽堅強的。”


    藍天馬上奉承說:“老板說的是,這個女的表麵上意誌力堅強,其實內心空洞無力的很。”


    中年男子搖搖頭說:“你又說錯了,這個女的內心並不是空洞乏力的,而是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一旦意識到自己正處於死亡的邊緣,或許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幾個黑衣男子隨聲附和道:“是的,老板高明。”


    中年男子擺擺手道:“目前,按咱們的下一步計劃,大家一定不要驕傲自滿,關鍵的時刻還沒有到來,咱們的任務將會非常之艱巨,咱們不但要麵對世界上最穩定政權的政府采取搞破壞恐怖活動,同時也要大力培養這方麵的勢力來作為後續的源動力,我們手上必須擁有一種致命的秘密武器才能幫助我們取得成功。因此這次進行恐怖破壞的任務是非常艱巨的,而且還要完成上麵交給我們的另外一個任務,那就是那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x運動計劃任務》,這個任務尤其重要,必須在當地政府安全部門還沒有被發現之前完成任務並做到全身而退,我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盡快完成,盡早脫離。”


    再說那天晚上深夜李素亞與老鍾打完電話與其十二歲的兒子鍾慶鷂就站在百老匯的商店西側店門口等待鍾世海開車前來接他們。這時,一輛黑色小汽車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悄無聲息地在李素亞身邊停了下來,很快兩人就被強塞進車裏,小汽車立即啟動強行帶離一百世界商店的門前,車子很快朝著商店的地下車庫快速開去,李素亞手機在上車的這一刻就被車上的一個戴墨鏡男子‘沒收’走了。那男子沒收走李素亞的手機後,馬上將手機卡從機身上退了出來,用手扳斷成碎片後拋出車窗外麵。


    車子在地下車庫換上了一輛微型的麵包車後又開出地下車庫,緊接著這輛微型麵包車並沒有馬上駛離開現場,它隻停在車庫地麵的另一個角落裏。這時,又從車庫裏駛出來一輛中型麵包車,隻見這輛麵包車停在微型的麵包車後麵,兩個車子一對接上的同時,兩車上各下來兩個人,四人一起飛快地將微型麵包車上早已昏迷了的李素亞和她兒子轉移到中型麵包車上去。中型麵包車車子裏麵有一個暗格機關,這個機關馬上將這兩個已經被整昏迷的李素亞母子兩人掩藏到隔層中去,這兩輛車子又並不急著開走,幾個人正在不緊不慢地往車上轉運貨物,這些冷藏的貨物都是海鮮品,一個泡沫箱子最多也隻可以裝十來斤的海鮮,根本不可能裝得下人去。


    這就是李素亞母子憑空失蹤的整個過程。正當流雲公安組織警力對整個縣城進行地毯式搜查的時候,這兩輛車子也並沒有急著離開他們的視線。當然這兩輛車也在警方的搜查範圍之內,警方也曾經對這兩輛車輛進行了仔細的搜查檢查,他們命令這幾個人將海鮮泡沫箱全部搬移開,在確定這兩輛車子上沒有人後才準許他們離開現場。


    警方也曾懷疑一直停在地下車庫裏的車輛是否會有問題?但所有車庫搜尋工作都已快接近尾聲了,一點消息也沒有。有著最大懷疑的黑色小車子找到後,駕駛員顯得十分委屈地說,自己當時路過一百世界商店門前隻是要到旁邊超市去購物,車子停到地下車庫後就坐車庫電梯到商場購物去了,車子根本還沒有開出去過,警方找到他時,他還在購物沒有離開過商場,這懷疑自然也就被排除掉了。


    其實,警方當時出警時由於時間緊迫,也有考慮不周的因素,假如當時警方調來警犬一道查崗,也許這個車主人的狐狸尾巴早就露陷了。


    李素亞原本僅僅隻是新水市流雲縣某化工研究所的一名科技工作人員。相對於其他崗位來說,隻不過名頭響亮了一點,其實一點特殊的待遇都沒有。李素亞想不明白綁匪為何要將魔爪伸向他們母子兩人,按常理這也不應該的呀?她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丈夫因為在辦案過程中得罪過什麽人或者什麽組織機構以致於才‘禍及’到了家人。


    李素亞所在的企業叫天源省新水市流雲星光微生物化學化工研究所。她是這家企業的科技骨幹,她在去年7月份的時候以個人的名義向世界最著名的《liuyedao雜誌社》投遞過幾份珍貴的科研分量相當重的稿件,內容分別是《恐怖的“變異蛋白酶”給人類帶來的思考》、《有關‘微生物營養酶’在具體食物中的改變作用》的文章,這幾份稿件有幸同時被這家雜誌社錄用了,並刊登在當年12月的第三期雜誌上麵,引起了世界各地相關權威專家的關意和重視。


    原本這個科研課題並沒有什麽高深尖的創造性突破,在當今世界範圍內已經有許多科學家早都已經發表過不少相關類似的論文。但現在從那些發表過此類論文的學者都早已經是相關這方麵的權威專家了。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的中國婦女竟然對這方麵的研究取得如此舉世矚目的成績,並且在如此重要的刊物上發表論文這可謂是破天荒第一次。可見這篇文章早已突破了原有的技術瓶頸,達到了世界上頂尖的研究水平。這對於在此科研領域上的某些權威機構來說無疑是一次巨大的壓力和挑戰。這些巨頭企業在吃驚過後都深感一絲不安。可見,中國在微生物科研科技的快速掘起在世界大舞台上發揮作用指日可待。


    李素亞因為這篇文章,名聲在國內外一時鵲起,單位的知名度一下子也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科研機構一躍成為被全世界都認知的知名企業,這簡直令企業老總半夜裏從睡夢中笑出聲來。這家企業以後的業績將會高速增長,要求合作的外企紛至遝來,企業的效益突飛猛進起來,企業業績幾乎每個月都呈幾何般成長。


    自然,李素亞也被企業重視起來了,公司提升了她的職務提高了她的工資和獎金待遇,增加了她小組的科研經費,其他成員的待遇也進一步提高了,國內無數的大型企業都紛紛向李素亞遞送來‘橄欖枝’。都希望李素亞能夠去自己的大型企業去發展,有些大型企業將待遇提高到令人吃驚的地步。


    麵對這些誘人的利益,李素亞個人也幾度失眠迷失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的個人成績的取得是離不開自己領導的支持和鼓勵的。她的老板許陽先生是個非常大度的私企老板,雖然像許陽這樣的民型企業,要想在國企大企業中分得一杯羹,隻能靠自己付出數倍甚至幾十倍的努力才能在大企業夾縫中生存下去。


    因此,上至私企老板,下至普通員工都不敢一刻輕易放鬆自己緊蹦的這根弦,這樣都唯恐自己被不知何時何故就會被淘汰出局。許陽是個精明的企業家,麵對外麵各種形形色色的誘惑,始終不為所動!


    鍾世海也注意到自己的老婆這個階段以來總是心思不定,精神恍恍惚惚的。於是,鍾世海就抽空找李素亞談心,才知道李素亞近來的這些煩惱都無非是因為這兩篇論文引起的。鍾世海覺得這是幸福中的煩惱,並不一定是件壞事。不過,他也幫她分析了這裏的一些具體問題,他並不支持自己的老婆跳槽去國有大企業研究機構中去。雖然,這樣會對李素亞個人的發展和家庭帶來巨大的經濟效益,但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無論站在什麽角度上都需要講求職業素養和個人的思想道德。


    李素亞通過自己丈夫的分析,終於心情一下開朗了起來:“世海,你說的對,做人就要有良心,雖然,現在有這麽多誘惑擺在我的麵前,使我一時迷失困惑,但這些東西都不是我所需要考慮的事情,我還是原來的我,我過去的成績隻代表過去而不能肯定未來也會如此一帆風順。我決定還是留在原有單位裏好好工作,不辜負許老板對我的信任。”


    鍾世海對於老婆的回答非常滿意,這雖然並不是李素亞最好的一種歸宿,但對於像鍾世海這樣的一個特殊家庭來說,這種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人生並不是隻要得意了,就什麽也都無所顧忌了起來,這是一個短視而自殺性的眼光,一個明智的人或者家庭是應該分得清這些厲害關係的。


    不過,這些事情對於現在的李素亞來說什麽都不是了。自己和孩子這下子身陷囹圄,還不知道能不能安全脫身。李素亞最大的憂慮在於歹徒對孩子進行傷害,這對於一個隻是普通的母親來說,心理所承受的壓力不說千斤也是承受不起的。


    最令人懊惱的是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是什麽人或者組織要綁架自己和孩子的?綁架的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是個人恩怨還是其他什麽因素引起的?


    這樣的折磨相對李素亞來說還好受一點,可是自己十二歲的孩子能承受得起嗎?李素亞心裏幾乎都快要崩潰了:老天爺啊,我李素亞究竟得罪了誰?誰能告訴我我孩子現在怎麽樣了?


    “放心,你孩子可比你懂事多了,他可活得比你舒服快樂許多。”中年男子不知從什麽地方走進關押密室,拍著手興奮地說。


    “你是誰?我以前怎麽沒有見過你?”李素亞憤怒地說:“你為何要綁架我和孩子,我可與你無冤無仇呀,你放開我,放開我的孩子。”


    “放心吧,李女士,我不會輕易傷害你和你的孩子的,這點我完全可以保證。”中年男子微笑著說邊說邊走過來坐到李素亞的麵前。


    “可是,你已經傷害到我和我的孩子了,你無恥地綁架了我,使我身心都受到了傷害,你還大言不慚說不會傷害到我和我的孩子,這不覺得很可笑嗎?”


    “你別太激動,李女士,我們確實無冤無仇,之所以要請李女士過來是另有原因的,不過,這個時候你還沒必要知道這個原因是什麽。我希望李女士諒解一下,總之,一句話,隻要李女士極力配合,你和你的孩子完全可以安全離開這裏,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我能相信你的話嗎?我可沒有看出來你有一副菩薩心腸。”李素亞用伶俐的嘴說得中年男子啞口無言。


    不過,中年男子修養很高,對於李素亞的步步緊逼,他根本不急不惱:“李女士,你需要冷靜,隻要冷靜下來,你才能思維清晰,你是否考慮過這樣的問題沒有?一個普普通通的市民突然某一天被一群綁匪給綁架了,這是為了什麽?綁匪為何不去綁架別人,偏偏要針對你而來呢?難道是綁匪在慌亂之中綁錯了人?你想這種可能性有多大?綁匪要綁架一個人,那麽,首先必須要搞明白這樣一個道理,那就是,你值不值得綁匪去綁架?假如你是毫無價值,綁匪豈不是在做無用功?這可能嗎?好好想想吧,隻要冷靜下來,你會明白了的。”


    中年男子沒有再與李素亞糾纏下去,說完這些話他就走了。李素亞仿佛都還沒明白這個男子是如何從自己眼前消失的,這裏難道有所謂的時空通道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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