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亞並不願意接受公司開出的返聘條件,說句實話,李素亞她的性格倔強,根本不會因這點誘惑力而屈服。


    李素亞不肯接受公司的聘書,這使公司高層震驚不已。公司的高層一個接著一個出來與李素亞麵談,都沒有使李素亞改變態度。他們最後隻好去將鍾世海請出來,希望鍾世海能夠說服李素亞繼續在公司裏貢獻自己的才華。


    鍾世海對於妻子公司的董事變故並不知情,當得知妻子受到了公司高層的排擠打壓的過程後,當時也很是生氣。不過為了顧全大局,鍾世海還是同意了公司的邀請,決定與妻子好好談一次。


    鍾世海被公司的人開車接走,直接將他送到自己的家裏,正好李素亞沒在,隻有他嶽母和兒子在。兒子鍾景玟一見到鍾世海就大喊大叫起來,連聲發出一陣陣歇廝底的高喊:“我不想見到這個怪人,我不想見到這個怪人···。”


    大家根本沒有意識到鍾世海這兒子的反應竟然會如此強烈,都被驚呆了。還是鍾世海嶽母對鍾世海說:“世海,你還是回避一下吧,這孩子現在都成這樣了,你們得可憐可憐他吧?我求求你們了。”


    於是,他們就帶著鍾世海離開了家。鍾世海說:“我就在家樓下車上等我妻子吧。”


    李素亞很快就從外麵回來了,看見鍾世海坐在公司領導的車上就知道是怎麽回事。李素亞對於鍾世海替公司做說客感到有點不樂。自己的事以前鍾世海可從來都沒有過問過的。


    鍾世海說:“素亞,既然公司有那麽多領導都希望你能留下來為公司繼續做出貢獻,不看僧麵看佛麵。素亞,你心裏有委屈不假,但氣量可否放大一點,事已至此,你還是考慮周全一點,在這裏還可以照顧到家庭,假如你離開流雲到外麵工作,山高路遠,總有不便是不是?”


    李素亞對鍾世海說:“世海,你不知道公司裏再近發生了什麽?他們是怎麽對待我的,這些我都不說了。既然,公司逼著我辭職,我又何必死皮賴臉賴在這裏不走呢?人都是有骨氣的。再說,我當初留在公司拒絕了外麵多少大公司大企業的邀請,難道是我還不夠真心實意的嗎?世海,你不要多勸我,我自己該怎麽做都是有底線的。再說,目前公司離開我科研機構照樣可以完成其他科研任務,對於他們來說,我已經是可有可無。”


    鍾世海說:“素亞,我知道你受了點委屈,但你要顧全大局,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再說,公司領導都這麽看重你,就這一點你也應該留下來是不是?”


    李素亞說:“世海,說多了也沒用,我的心意已決,你讓他們都回去吧,我是不會接受他們的聘請了的。”


    事已至此,公司領導也不想再說什麽,他們送鍾世海回出租屋去,並安慰鍾世海好好休養,說待李主任先冷靜一段時間,公司隨時都歡迎她回來。


    李素亞送走公司的人和鍾世海後就提著菜籃子上樓,母親還在哄吵鬧不休的兒子。李素亞放下菜籃子就過來勸兒子別再吵鬧下去了,說那個怪人早已經走了,鍾景玟這才停止了吵鬧。


    李素亞還在家裏吃飯,陶誌翔打來手機,問她是不是已經在單位辭職不幹了,對今後有什麽想法?李素亞說:“師傅,我現在心情不好,不願意出去工作,隻想在家裏呆上一段時間,再帶孩子出去看病。”


    陶誌翔說:“素亞,這樣吧,你不必固執,我建議你最好帶孩子去國外治病去吧?資金和醫院我都可以幫你安排好,這回你一定要想好,畢竟孩子的病是不能拖延下去的。”


    李素亞說:“師傅,您不用替我擔心,我自己家裏的事我自己會解決好的。”


    陶誌翔說:“素亞,你家裏的事我是不會過多過問,但是,你自己一定要把持好孩子的問題,特別是孩子的事,事關整個家庭的命運,不可不重視起來。”


    李素亞將電話打給鍾世海,說:“世海,我決定暫時不去找工作,我想先把景玟的病醫治好,現在有朋友願意幫助我聯係到國外的著名醫院和專家,現在想征求你的意見?”


    鍾世海說:“素亞,景玟的病到底嚴重到什麽地步?確實在國內無法醫治的嗎?”


    李素亞說:“這半年多來,全國各大醫院都去過了,效果不是十分理想,我還是想到國外出去碰碰運氣。”


    鍾世海說:“去國外就醫一定是要不少錢的吧?給景玟治病的錢有否落實下來?要不,我去向別人借點過來吧?”


    李素亞說:“世海,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隻要你同意就行。”


    鍾世海說:“那就讓你辛苦一趟了,我如果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本來領孩子治病的事都應該交給我來完成。”


    鍾世海掛了電話,讓秦大姐給謝塗打去一個電話,謝塗接了偷偷問老鍾什麽事?


    鍾世海在電話裏說:“謝塗,你出來接電話,我有話要同你單獨說。”


    謝塗走出辦公室,走到單位的走廊盡頭,這才對鍾世海說:“說吧,鍾副,我聽著呢?”


    鍾世海說:“謝塗,你要同我說實話,李素亞也就是我老婆,你們現在有沒有對她進行監控?”


    謝塗笑著說:“鍾副,您開什麽玩笑,我們怎麽會對嫂子進行監控的呢?她又沒有做過什麽違法違紀的事,我們監控她做什麽呀?”


    鍾世海說:“謝塗,你別在我麵前打馬虎眼,按照王東的做事風格,李素亞不可能不在你們監控之外?不過,我也是非常讚同隊裏對她進行監控的,我一直懷疑李素亞個人有問題,或許她目前正一是被某個地下組織所控製。”


    謝塗說:“鍾副,王隊之前確實對嫂子進行過懷疑,不過他真的沒有對嫂子進行過監控,更何況,王隊現在又不是刑偵的人了,就更不可能對嫂子進行了監控。”


    鍾世海說:“既如此,謝塗,我告訴你一件事,李素亞再近準備出國替我兒子治病,我懷疑她這隻是一個借口,其目的恐怕不止這麽簡單?”


    謝塗聽了,停頓幾秒鍾思考後才說:“鍾副,您剛才的消息確實是個意外情況,不過,我相信嫂子隻是單純地帶著小景玟出去治病,沒有別的情況吧?”


    鍾世海說:“謝塗,你最好在李素亞出國前查一下她背後真實的目的,還有還有她出國的資金來源問題。”


    謝塗說:“好吧,鍾副,我會盡快查明嫂子的相關情況後向您匯報的。”


    謝塗其實是不願意在鍾世海麵前透露更多的消息,主要是牽涉到他的家人。盡管鍾世海是個出色的警察,但是,畢竟對於李素亞自從遭遇綁架後不主動配合警方對此事展開調查的情況看來,警方是有理由懷疑這李素亞背後一定會有見不得陽光的交易或者被別人所挾持不得已而為之的。


    王東早就分析過李素亞母子的綁架案,但之所以此案一直懸而不破,主要的症結還是出在受害者李素亞身上。再加上鍾世海的兒子突然得病,所有這些都是他們對此案不能使力的原因之一。


    謝塗感覺到此事應該讓王東知道,但此刻王東的身份還是處於保密階段,自己的貿然行動或許會驚動到別人,得想其他的辦法出來讓王東知曉。


    孟海陽發現謝塗接電話顯得神神秘秘的,於是,他盡量關注著謝塗的一舉一動,很快,謝塗從走廊裏走回來。孟海陽將謝塗攔住問:“謝塗,剛才是誰給你打來電話了?”


    謝塗笑著說:“孟隊,你一定好奇,剛才是誰給我打來電話是嗎?”


    孟海陽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不會是私密電話吧?”


    謝塗故意吊孟海陽胃口說:“孟隊,您說呢?”


    孟海陽說:“我聽說你女朋友已經固定下來了,她打電話你根本不必躲躲閃閃地接,讓我來猜一下,或許是王東或許是另有其人?”


    謝塗說:“孟隊想象力這麽豐富呀?再猜猜看?”


    孟海陽說:“我不猜了,不過猜了又有什麽意義,若你不願意告訴我是誰,終究也不會告訴我的。”


    謝塗幹脆將手機密碼打開,遞給孟海陽說:“這是老鍾的電話,他讓我單獨接聽,我隻好走到走廊的盡頭去接了。”


    孟海陽不接電話,將手推了推謝塗的手說:“謝塗,別認真號碼?我也是隨便問問而已,豈非一定要知道你與誰誰通電話的事?走吧,回辦公室好好做你自己的事去吧?”


    謝塗又笑著說:“難道孟隊不希望知道我與鍾副的通話內容的嗎?”


    孟海陽搖搖頭說:“算啦,謝塗,你能給我說真心話嗎?”


    謝塗說:“信不信由你,不過這確實是鍾副的家庭私事,他說,以前都是同王東在說自己的心裏話,現在,王東沒在了,隻好同我說說。”


    孟海陽內心泛起一股酸楚:“老鍾家庭的遭遇確實值得同情,一個美滿好好的家庭,現在到了土崩瓦解的地步,著實令人深感同情。”


    謝塗說:“我聽說嫂子剛向單位提出辭職申請,不過,他們單位不同意,就讓鍾副去勸說,嫂子就是不聽,這使鍾副悶悶不樂。”


    孟海陽想了想說:“嫂子怎麽會這麽衝動,現在辭職實在不是時候的。”


    謝塗說:“是啊,可是,不辭職又能怎麽樣呢?嫂子為了她兒子的事長期請假,單位也吃不消呀?”


    孟海陽說:“這會在家帶孩子不去上班,那這個代價真有點高啊?”


    李素亞決定接受陶誌翔的建議出國替兒子看病,不過李素亞拒絕了陶誌翔的資金資助問題,陶誌翔也沒有多說什麽,既然李素亞能夠接受自己的建議,那麽一切都好說。


    鍾世海表麵上無法拒絕妻子帶兒子出國醫病的建議,但他也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李素亞會不會這次出國替兒子看病隻是個幌子,而真正的目的或許還在其他?隻是,他也難以猜透另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他打電話提醒謝塗,也是希望從謝塗這裏了解到一點點消息。


    謝塗不敢將事情告訴孟海陽,這個孟海陽與自己不是同一條線上的人,貌合神離,不可與其說真話。如果此刻麵對的是王東,那麽他就會毫不保留地一口氣說完自己的個人感受。


    謝塗一時無法與王東取得聯係,對於李素亞帶著兒子出國治病的事心裏焦急,但又顯得無可奈何。他既不能阻止李素亞出國,又不能將李素亞被暗中監控的事直接告訴鍾世海,隻有盡快獲知李素亞出國的時間,他才能決定再想法向王東去匯報。


    再說,陶誌翔勸說成功李素亞出國替她兒子看病的事心裏畢竟是非常高興的。這件事其實他已經思考了好長一段時間了,之所以沒有實現,主要是機會沒有來到,他懂得李素亞的性格,在李素亞沒有走投無路的這一時刻,李素亞絕對不會對此屈服的。


    陶誌翔無法控製李素亞本人的所作所為,誰不知道李素亞身上的利用價值,誰就是大傻瓜蛋一個。李素亞是她所研究的科研類型中最權威的學者型人才,這次他們單位進行董事會高層領導的調整,主要針對的還是李素亞的科研機構。隻有讓董事長的決定才能激起李素亞內心的焦慮和憤恨,才會導致李素亞的憤然辭職。


    李素亞對於辭職一事並不把它放在心上,以她的卓絕才華,精僻的技術水平,她何處不會生存下去,高薪聘請她入職的單位比比皆是,一個要比一個出價高。李素亞現在心態也有些變化了,過去的那股滿腔熱情現在已變得有些世故了起來。


    陶誌翔很快在美洲找到了一所挺不錯的高醫療水平醫院,李素亞決定在下周三飛越太平洋前往美國休斯頓。


    時間很是緊迫,謝塗趁周末決定自己走一趟省城。


    謝塗為了擺脫孟海陽的糾纏,星期六一起床就將自己的手機開啟在飛行的狀態,這樣所有的電話都無法打進他的手機。為了不暴露目標,他天色微明就從家裏出發了。先打上一輛出租車來到自己早已向朋友借好的停放車子的地方,反偵察能力也是謝塗他們輕車熟路的套路,他發現自己肯定沒有被人盯著的時候才開啟借來的車子上路了。


    在路上,謝塗拿出另外的一個備用手機,將電話打給王東。


    王東知道謝塗的來意後就將電話又打給梁副書記。梁副書記經過思考後說:“王東,你讓你的流雲同事在前麵高速路口下去,立即趕回流雲。對於李素亞前去國外替她兒子醫病的事不要管,任由她走,這背後我們正愁沒有辦法獲知,如此機會豈不甚好?”


    王東於是將電話又打給謝塗,讓他別來省城,就在附近的出口下去,說對於李素亞的出國事你從現在起就不要去過問了。


    謝塗雖然不甚了解,但還是在前麵的一個高速路口出了高速。謝塗車子出了高速後,驀然發現後麵似乎還有一輛車子總是感覺怪怪的,在高速上就已經看見過了,不會如此巧合的吧?我上高速,你們也上高速,我下高速,他們就下高速,這說明你在跟蹤我的呀?


    為了印證這台車子是不是在跟蹤自己,謝塗臨時想到了一個事情,原來就在這個鎮上有謝塗的幾位高中時的同學。一想到此,他馬上用自己的電話給一位女同學打去電話,問她現在在哪裏?他謊稱自己現在就在這個鎮上辦理一起案子,等案子辦理完後,想與鎮上的幾位同學聚聚餐,問她有沒有時間一起過來?


    這女同學立即表示自己會很快趕過去。


    第一步計劃很快就可以實現了,這當然令謝塗感到高興。他將車速慢了下來,後麵車子也將車速慢了下來,他加速上去,後麵的車子也將速度提了上去,不用多說了,後麵車子今日的任務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跟蹤自己,看自己同誰接觸。


    那位女同學很快又將電話打給了謝塗:“謝塗,你到哪裏了,同學們都聽說你主動與我們聚餐都顯得很高興,就問你案子什麽時候能夠辦好,是安排在中午吃飯,還是晚上唱歌?”


    謝塗說:“晚上唱歌不行,安排中午吃飯吧,我請大家?”


    女同學高興地說:“謝塗,你說哪裏話,到了我們的地盤哪有由你請客的道理?你隻要告訴我你案子什麽時候能辦理好,下麵就由我們來安排了。”


    謝塗說:“這多不好意思啊,你是女的,我是男子漢,這樣安排不合適,還是我請你們的吧?”


    女同學也許隻是客氣話,謝塗堅持要自己消費,她樂見其成,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謝塗不清楚後麵的車輛是孟海陽派來的,還是其他的社會某個組織行為。假如是孟海陽派來的,這也情有可原。假如不是,那麽就得隨時留意就是。但有一點,謝塗是不怕的,他想著盡量早點趕回流雲,隻要不在夜晚出沒行走,後麵的車子就不會對自己構成什麽威脅。


    謝塗將車子開進鎮裏的一家酒店停車場裏將車子停好,他從酒店的另一端樓梯口的玻璃窗口往外麵看,發現跟蹤自己的那輛車就停在酒店的入口處對麵的馬路上。一個男子從車裏走出來抽著煙朝酒店停車場張望,謝塗的同學很快就開車來到了這家酒店並上了樓梯。


    謝塗指著馬路對麵的那輛車子對自己的一位男同學說:“學賓,你過來看看,這就是我們投下來的誘餌,今天讓你也刺激刺激怎麽樣?”


    學賓說:“謝塗,你開什麽玩笑?這種遊戲可不好玩,這萬一玩砸了可怎麽辦,會不會有危險呀?”


    謝塗故作高深地說:“學賓,假如有危險,我會讓你去逗他的嗎?放心吧,你隻要依照我教給你的辦法去做,不但沒有風險,而且他們還會佩服你的呢?”


    學賓同學說:“謝塗,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不妨就去試一試。”


    謝塗在學賓耳邊耳語了幾下,接過謝塗遞給他的鑰匙就去停車場開車去了。學賓開著謝塗的車子,將車子開得飛快,後麵的車子怕開丟了,趕緊開足馬力緊跟了上去,學賓將車子一會兒開得飛快,一會兒又開得很慢,很快就開出去四五公裏的路程,最後在一個寫著租車字樣廣告牆的門口停了下來,學賓關好車門朝院子裏走過去。這時,從車子上走下來兩個男子,快步追上去,一前一後將學賓夾在中間。隻聽一男子惡狠狠地說:“快告訴我,剛才開車的另一人在哪裏?你為何要開走這輛車子?”


    學賓說:“你們夾住我做什麽?就不怕被我的人看見揍你們一頓嗎?”


    兩人於是立即換了一副麵孔小心地說:“對不起,朋友,剛才我們急了點,我們並無惡意,隻是想請您告訴我們,剛才您為何要開走這輛車子?”


    學賓用奇怪的眼神望著他們說:“奇怪,你們說這話沒頭沒腦的,這車子本來就是我自己的,怎麽啦?我就連自己的車子都不能開走嗎?真是的。”


    一人說:“我們所要找的人不是您,是剛才開車進酒店的那人,我們今天一直都在跟著他?這車子怎麽會是您的呢?”


    學賓沒好氣的說:“我謔,你們看見這牆上的字了沒有?我是租車的,你說這車是誰的,難道你們有什麽疑問?”


    這兩人大失所望,立即放開學賓,開車走了。


    學賓將電話打給謝塗,問他現在怎麽辦?謝塗說:“學賓,你確定這輛車子走遠了嗎?”


    學賓說:“早已經走得不見蹤影了。”


    謝塗說:“你朝他相反方向行駛,在雲壇路79號星光酒店等我,我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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