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恍然,難怪梁峰能做岑柏鶴特助,就這份心性與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然而不到兩分鍾,嚴肅認真有魄力的梁特助就找了個借口,跑到廚房去陪妹妹了。


    祁晏拿著電視遙控器,一臉的無語。


    自古深情空餘恨,唯有套路得人心,梁特助也忒口是心非了。


    岑柏鶴給祁晏打電話的時候,他正無聊,電視裏的女主角一直哭著說廢話,淒慘得讓祁晏忍不住又換了台。


    “柏鶴,”祁晏懶洋洋的靠著沙發墊,聽著手機裏岑柏鶴的聲音,笑著道,“我還在梁特助妹妹這裏,他們兄妹二人太熱情好客,堅持要留我吃午飯。”


    岑柏鶴掛斷電話後,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撥通了秘書的內線電話:“中午不用給我準備午餐,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給梁峰打了一個電話,委婉地表示,自己中午要去探望他。


    梁峰掛斷電話後,腦子有些反應不過,老板怎麽突然決定過來找他?


    “哥,怎麽了?”已經平複情緒的梁芸注意到大哥表情不對勁,就關切的問了一句。


    “等下我們老板要過來吃飯,我們弄的菜夠嗎?”


    “我做了很多,放心吧,”梁芸笑了笑,“沒有想到岑五爺也會來員工家吃飯,感覺挺接地氣的。”


    梁峰:嗬嗬,他也沒有想到老板有這麽接地氣的時候。


    周文翰覺得自己今天格外倒黴,出了小區門口後,他等了大半小時也沒有一輛出租車路過,好不容易在打車軟件上約到一輛車,哪知道對方半天不來,自己不過是打電話催了兩句,還被對方罵了一頓。


    時至中午,太陽越來越烈,他熱得全身有些發虛。


    遠遠瞧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朝這邊駛來,黃色的車牌刺得人眼睛發疼。直到這輛價值可能過千萬的邁巴赫開進小區,周文翰才收回豔羨的目光。


    他轉頭發現終於有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忙招手坐了上去。


    梁芸接到了一個電話,號碼很陌生,但是電話那頭的人卻自稱是交警,說她男友出了車禍,雖無生命危險,但是有可能殘疾,現在需要她拿錢去醫院辦手續。


    “不好意思,您打錯了,周先生的女友正懷孕在家,我跟他早已經分手了。”梁芸掛斷電話,揭開砂鍋蓋,用勺子把裏麵的雞頭舀出來,扔進了垃圾袋裏。


    現在家裏已經沒有人喜歡啃雞頭雞屁股,她還留著這個做什麽。


    “芸芸,怎麽了?”梁峰轉頭問她,“誰來的電話?”


    “沒事,打錯了。”梁芸按了關機鍵,管他誰斷腿還是斷手,與她有什麽關係?


    她揉著再度紅了的眼角,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輕鬆自在一些。


    梁峰聽她這麽說就沒有再多問,恰好此時響起門鈴聲,他轉身走出廚房,開門去了。


    手機那頭,交警看著通話結束的提示,腦子有些轉不過來,這個電話號碼,在傷者手機裏的備注是親愛的,結果打過去對方卻說已經分手,還說真正的女友已經懷孕,真是奇怪。


    他正在為難,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同事,他接通後,電話那邊就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開口就是親愛的。


    交警跟對方說,手機主人出了車禍,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前任女友備注是親愛的,現任女友備注是同事……


    看來又是一場恩怨大戲。


    作者有話要說:錢錢:其實,我是個大師……


    第36章 恩人


    “你這麽快就過來了?”祁晏見來的人是岑柏鶴,朝他招招手,“快過來坐。”


    梁峰看著祁大師猶如召喚寵物似的姿勢,默默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岑柏鶴的保鏢把伴手禮交給梁峰以後,跟岑柏鶴小聲說了幾句就離開了梁家。


    梁峰看著手裏這一大堆的東西:“老板,你來就來,還帶什麽禮物?”


    “沒什麽,就順手買了點。裏麵有些是熟食,記得把它們拿出來。”岑柏鶴看到廚房裏有個年輕女人在垂著頭抹眼角,就料想到梁峰的妹妹可能遇到了什麽事,於是扭頭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朝祁晏走去。


    梁峰回到廚房的時候,梁芸正在洗茶杯,但麵色仍有些蒼白。


    看到妹妹故作堅強的模樣,梁峰心裏有些難受,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隻有靠她自己想通,他能做的,也隻是盡量多陪陪她,讓她開心一點。


    “要看這個嗎?”祁晏把頻道停在一個新聞台,小聲對岑柏鶴道,“你這時間也太趕巧了。”


    岑柏鶴輕笑一聲,“怎麽了,你不是來幫梁峰妹妹看風水,怎麽他們的氣氛這麽奇怪?”


    “這家裏不是有鬼,是人心裏有鬼,”祁晏搖了搖頭,“感情這種事,我真看不明白。”他從小由老頭子養大,沒有爸媽,也不知道正常夫妻之間是怎麽相處的,但是梁芸與她男友之間這樣,肯定是不正常的。


    岑柏鶴看著祁晏澄澈的雙眼,知道他沒有說假話,他是真不懂男女之情。想到這,岑柏鶴反而笑了,“不懂有不懂的好,懂有懂的妙處。”


    “那你懂嗎?”祁晏好奇的問,“你比我大好幾歲,肯定比我懂。”


    “感情與年齡無關,”岑柏鶴緩緩搖頭,“我不信情愛這種東西。”


    梁峰端著茶杯出來的時候,就聽到老板在跟祁大師聊感情這種事,他先是楞了一下,隨後笑著把茶杯放到岑柏鶴麵前,“祁大師,我跟著老板做事好幾年了,還真沒見他跟哪個女人接近過。”


    祁晏點頭,表示明白,表情淡定又高冷,“天生感情無能?”


    不過等梁峰一進廚房,他立刻原形畢露,“柏鶴,你說你有錢有車有房,竟然把日子過得這麽寡淡,這跟鹹魚有什麽分別?”說完他搖頭感慨,“我如果有你這樣的身家,肯定周遊世界,享受人生,沒事就炫炫富,讓一群吃瓜群眾天天嫉妒我,想想被人罵有錢了不起啊這種畫麵,真是太美好了。”


    “鹹魚?”岑柏鶴愣了好半晌,才低低地笑出聲來。


    祁晏見岑柏鶴這樣,無語地搖了搖頭,這人笑點可真低。


    午飯弄得很豐盛,祁晏注意到梁芸有些心神不寧,有時候筷子上什麽都沒有也往嘴裏放。談個戀愛這麽傷人,他剛才看梁芸挺有魄力,原來隻是麵上堅強,內裏還是過不去那道坎。


    “要這個嗎?”岑柏鶴注意到祁晏的眼神,伸手指了指自己麵前的一道菜,“上次我們去吃飯的時候,我見你很喜歡這個,今天就打包了一份過來。”


    “要!”看到吃的,祁晏便放棄去猜測梁芸的心路曆程了。


    於是這頓飯吃得最自在的是祁晏與岑柏鶴這兩個外人,梁家兄妹兩人胃口還沒他們倆好。


    吃完飯,四人坐沙發上喝茶消食,祁晏看著梁芸,突然道:“是不是你的前男友出事了?”


    梁芸端著茶的手微微一顫,她抬頭見大哥正看著自己,頓覺心中五味陳雜,猶如打翻了調料罐。她咬著唇角猶猶豫豫道:“剛才警方打來電話,說他出了車禍,傷得很嚴重。”


    梁峰想讓妹妹不要去管他,可是看到妹妹這個表情,他又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讓妹妹為難。但是梁芸卻看懂了梁峰的表情,“哥,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去找他,我隻是……”


    隻是想到自己八年的感情落到如此下場,心裏有些難受而已。


    “人要學會往前看,”祁晏開口道,“錯過了這段八年的感情,後麵還有更好的人在等著你。合則聚,不合則散,太過強求得不到什麽好結果,你未來會有很好的生活,隻不過這一切都跟你前男友無關。”


    若是別人說這種話,梁芸隻當是安慰,可是由祁晏說出來就變得意義不同了,她看著祁晏的目光,就像是在期待自己的未來:“祁大師,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祁晏笑了,“你是好姑娘,會有很好的未來。”


    “謝謝。”梁芸笑著道謝,卻流出了眼淚。


    梁芸強裝的淡定終於揭下了偽裝麵具,梁峰見狀卻是鬆了一口氣,有什麽情緒發泄出來,總比一直悶在心裏好。


    岑柏鶴安靜地給祁晏滿上茶,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平靜無波。


    “哥,既然你今天不上班,就幫我搬家吧。”梁芸放下茶杯,眷念地看了眼這個屋子,“既然這個房子什麽問題都沒有,我也能賣得放心。”


    “這房子你不要了?”梁峰看著妹妹,想從她的表情中辨別出真假。


    “不要了,”梁芸搖了搖頭:“要斷就斷得幹淨一些。”


    “好。”梁峰扭頭看向祁晏與岑柏鶴,“老板,祁大師,你們看……”


    “你叫個好的搬家公司過來,有什麽事告訴我一聲,不要讓自己為難,”岑柏鶴看了眼時間,“我跟祁晏還有事,先走一步。”


    祁晏疑惑的看著岑柏鶴,他們倆有什麽事?


    “好。”梁峰送走兩人,給搬家公司打了電話後,陪著梁芸在沙發上坐下,“我給你買的那套公寓剛好還空著,你把這些東西都搬過去,先暫時住那邊吧。”


    “謝謝哥,”梁芸崩了很久的情緒終於忍不住,抱著梁峰大哭起來。梁峰看著如此委屈的妹妹,心裏又憐又怒。周文瀚如果真的傷重進醫院還好,如果是假的,他也有辦法讓他真的進醫院。


    “你換車了?”祁晏看著這輛漂亮的轎車,彎腰坐進車裏,“我最近打算買一輛車,還不知道買什麽合適。”


    “不如我幫你問問,如果有合適的就告訴你,”岑柏鶴見祁晏雙眼閃閃發亮,“你先回去挑好車型,把圖片發給我就行。”


    “好。”祁晏高興地點了點頭,他早就有買車的打算,打車太不方便,他又不想去擠公交地鐵,“對了,你今天特意過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


    他們原本約好晚上見麵,結果他卻特意趕到了梁芸家,這好像有些不符合柏鶴平時的行事風格。


    “其實也沒什麽,”岑柏鶴把一封請柬拿了出來,“幾天後是我爸六十九大壽,我們全家人都很感謝你對三哥的救命之恩,所以我們全家人都希望你能來參加我爸的生日宴會。”


    祁晏大大方方的接過請柬,他知道岑家這是有意給他做臉麵,不然也不會特意邀請他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術士。堂堂岑家在帝都這個地界,多少人想要交好都找不到門路,而他卻是由岑家五爺親自來送請柬,簡直給足了他臉麵。


    “到時候我一定準時到,”祁晏笑道,“不過需要隨份子錢嗎?”


    “你人來就是最好的禮物,”岑柏鶴一臉認真,“你是我三哥的救命恩人,同樣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已經給我們岑家送了最好的禮,其他人不管送了什麽,都比不上你。”


    祁晏本來隻是想跟岑柏鶴開兩句玩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麽認真,不禁愣了愣。


    見祁晏呆愣的模樣,岑柏鶴忍不住手癢,摸了摸支楞在他頭頂的那一小撮頭發:“怎麽了?”


    “就是不太習慣你這麽鄭重其事跟我道謝而已,”祁晏拍開在自己頭頂作亂的手,“下次別跟我這麽說話,怪別扭的。”


    “好。”見他這個樣子,岑柏鶴輕笑出了聲,笑聲在轎車裏回蕩,讓司機與保鏢都忍不住側目,老板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


    帝都紅梁山是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山,上麵除了有茂密的樹林以外,壓根沒有其他比較有特色的景色,平時偶爾有幾個背包客過來玩一玩,以及山下的村民,幾乎再無其他人。


    以前紅梁村的老人們常常跟後人講一些紅梁山的奇聞異事,比如說曾經有人在山裏看到頭上長著犄角的大蟒蛇,還有人在裏麵看到過會跑的金鹿以及會吃人的山魅。這些老掉牙的故事,紅梁村的年輕人早已經聽膩,而小孩們更喜歡聽變形金剛大戰外星人,或者魔法仙女胖揍舞法巫女之類的故事,像這種沒有王子公主也沒有救世主英雄的故事,壓根激不起他們半點興趣。


    唯有老人們彼此念叨著過去的那些傳說,回味著自己沒有玩具、沒有電視電腦,但是卻跑遍滿山田野的童年。


    但是今天紅梁村的氣氛卻有些不一樣,因為紅梁山已經在年前承包給了一家旅遊開發公司,今天正是旅遊公司進山竣工的一天。年輕人歡欣鼓舞,因為這意味著不久之後,這裏會有無數的遊客,他們又多了一項經濟來源。


    年邁的老人看著熱鬧的人群往山裏湧去,都搖著頭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這座山裏有神靈,這些人打擾到神靈的休息,肯定會有報應的。


    旅遊開發是一項大工程,這家公司的剪彩儀式,特意準備在紅梁山的半山腰上,旅遊公司的老總帶著公司高層、站台的藝人,在一堆記者舉著的鏡頭下,笑容滿麵地出現在了剪彩台上。


    麵對鏡頭,胖胖的公司老總與一名當紅女藝人拿起綁著紅緞的剪刀,即將剪斷紅綢布的時候,突然山間起了大風,枯葉與塵土齊飛,不少人被吹得眼睛都睜不開。


    “啊!”原本站在台上剪彩的女藝人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聲音裏帶著恐懼,似乎是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眾人伸頭睜大眼看過去,頓時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剪彩台上竟然出現了幾條嬰兒手臂粗的黑蛇,看著滲人無比。


    有膽子大的員工拿著工具,想要去把這些蛇打死,可就在這時,又是一陣山風大作,等風停下後,台上的蛇早就已經消失不見。


    在剪彩當天遇到這種邪門的事情,怎麽想怎麽不吉利,公司老總鐵青著臉,讓職員給現場的記者每人發了大紅包,就中斷了剪彩儀式。


    剛剪彩就鬧出這麽邪門的事情,如果繼續開發下去,還不定鬧出什麽事呢。


    原本熱熱鬧鬧的剪彩儀式就這麽不了了之,老總回到車上後就對助理發脾氣,“當時你請來的大師怎麽說的,說這裏是風水寶地,隻要我開發起來肯定財源滾滾來,還說今天是剪彩的好日子,結果鬧出這麽多邪門的事情。這事今天如果傳出去,我的臉就丟光了!”


    助理知道自己請來的風水先生可能是個騙子,所以被罵的時候,一聲也不敢吭,等老板脾氣發得差不多以後,他才猶猶豫豫開口道:“老板,要不我們再換個人來看看?”


    “換個人來有什麽用?”老板氣得麵色潮紅,“合同已經簽了,錢也花了,就算這座山不能動,我這個虧也吃定了。”


    助理縮了縮脖子,“老板,這次會不會是有人在背後故意陷害我們?”


    說完這句話,他就看到老板的臉色變了。


    “媽的!”老板狠狠罵了一句,“老子上了那幾個王八蛋的當了!”


    現在經濟發達,很多人節假日期間就喜歡四處玩玩看看,所以旅遊業也就跟著發展起來。他們這些搞旅遊開發的,都想趁著這股東風多賺點錢,同樣也希望同行越倒黴越好,少個競爭對手多碗飯,他這就是被同行忽悠了。


    這座山或許真的是風水寶地,但是卻不能開發出來當做旅遊點。


    “上次老楊家請的那個風水師是誰?”老板想起老楊有段時間一直不太順,不過後來突然順風順水,還簽了不少合作訂單,讓他們這幾個朋友看著都忍不住炎熱。


    助理哪知道這些大老板們請了哪位高人,反正這些做生意大老板的都信這個,沒事就喜歡請大師幫著看看風水,算算運勢之類的。或許越有錢的人,就越害怕失去現有的一切,於是對神鬼之說便越加敬畏。


    “算了,我自己去問。”老板見助理這副樣子,心情更加不好,如果這個開發項目真的擱置,那他將要損失一大筆錢,後期甚至會資金周轉不靈。


    祁晏發現每次跟岑柏鶴一起吃飯,他就特別容易吃撐,因為東西實在太美味了。


    “我覺得再跟你一起吃下去,我肯定會長一大圈肉。”他整個人已經癱在了車座上。


    “就算你再長兩圈肉也不胖,”岑柏鶴把一盒健胃消食片遞給祁晏,“不過下次別吃這麽多,對胃不好。”


    “看著桌上還剩那麽多美食,我心裏難受,”祁晏連塞了幾片消食片到嘴裏,“小時候我師傅跟我說,浪費糧食會減功德,所以我幾乎很少剩飯。”


    岑柏鶴沉默了片刻,他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瞥了眼祁晏的肚子,那裏扁扁平平,看不出它的主人剛才吃了一大堆的東西。


    “你不是說我有很多紫氣?”岑柏鶴笑著道,“大不了我分給你一部分,下次你吃不下的時候,就不要硬撐了。”


    祁晏剛想跟岑柏鶴解釋,紫氣與功德是兩碼事,結果抬頭就看到一團紫氣朝著他的臉撲了過來,隨後全部進入了他的體內。


    第一次真正正正的從岑柏鶴身上分到紫氣,祁晏整個人都驚呆了。


    前幾次他與岑柏鶴待在一起後,身上就會粘上幾縷紫氣,但是這些紫氣最多隻會在他身上待一兩天就會消失,因為畢竟不是他自身的東西,就跟一次性用品差不多。但是今天這個不一樣,保質期至少有一年以上,因為是岑柏鶴主動提出要分給他的。


    “你怎麽了?”岑柏鶴見祁晏神情怪異,以為是自己剛才的那個話有哪裏不對,“是不是我剛才的話不太妥當?”


    “沒有,”祁晏搖了搖頭,表情有些複雜。剛才岑柏鶴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似隨意得像是在開玩笑,但卻是真心實意的,如果不是真心實意,這團紫氣又怎麽會主動飛到他身上來。


    言語可以騙人,動作可以騙人,甚至眼神都可以騙人,唯有身上的運勢無法騙人。


    “柏鶴,”祁晏長這麽大,岑柏鶴是他第二次遇到對自己如此慷慨的人,第一次遇到的是他家那不太正經的師傅,“謝謝你。”


    岑柏鶴不知道他為什麽如此認真的向自己道謝,不過臉上還是流露出笑意,“如果想要謝我,就給我們家每人做一道平安符。”


    “好。”祁晏點頭啊點頭,“保證給你做最高質量的平安符。”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你們家多少人?”


    “不多,你隨意畫幾道就好,”岑柏鶴猜測畫符需要耗費所謂靈力的東西,所以哪裏想祁晏真的做那麽多,“我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


    “哦。”祁晏頓時斜眼看他,沒有想到堂堂岑五爺越來越不正經了。


    送了祁晏回家以後,岑柏鶴到家就看到自家老爸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大哥大嫂還有二姐都在,他把外套遞給幫傭後挨著家人坐下,“這麽晚了,你們還沒睡?”


    “睡不著,”岑秋生看了小兒子一眼,“你最近好像經常去外麵吃飯?”


    “陪朋友,”岑柏鶴察覺手機在震動,拿出來一看,是祁晏發給他的微信消息。


    錢錢最帥:剛剛稱體重,長了兩斤。


    隻是看著這條信息,岑柏鶴就可以想到,錢錢的表情有多糾結,他忍不住笑著回了一條過去。


    岑柏鶴:多長肉好,你現在體重偏瘦。


    岑秋生看著兒子臉上愉悅的笑容,忍不住瞥了幾眼他的手機:“你朋友?”


    “嗯,我的一個朋友。”岑柏鶴把手機收了起來,“請帖我已經送給祁大師了,他表示會準時到。”


    “你跟祁大師關係很好?”岑秋生狀似無意道,“我發現你自從跟他做了朋友以後,身體好了不少。”


    岑柏鶴看了他爸一眼,知道他爸在擔心什麽,便直接開門見山道:“爸,祁大師說,有辦法改善我的體質。”


    “你說真的?”岑秋生雖然早有懷疑,但是又怕讓自己失望,所以勉強壓下了這個念頭,現在聽岑柏鶴這麽說,整個人都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真的有辦法?”


    見年邁的父親反應這麽強烈,岑柏鶴心裏有些難受,他扶著岑秋生坐下:“是,祁大師確實有辦法。而且您放心,這個方法不會害人,也不會對別人有不好的影響。”


    “那就好,那就好,”心裏唯一的擔憂也消去了,岑秋生頓覺自己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沒有想到祁大師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能力,實在是……”


    岑大哥與岑大嫂都跟著高興起來,尤其是岑大哥,恨不得現在就跑到祁晏家裏去向他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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