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言嘴角笑著,眼底卻是冰涼一片,他扒開人群,發現前方有個看起來十分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往前跑了幾步。


    “岑、岑柏鶴?!”


    粉絲見自家偶像朝某個男人追了過去,也都呼啦啦全都跟著跑。


    “好像有人叫你?!”祁晏聽到後麵呼啦啦的腳步聲,想到自己差點被人撞翻在地的慘狀,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沒人,”岑柏鶴也聽到後麵的腳步聲了,伸手環著祁晏就要往外走,黃河與趙力也護在了兩人四周。


    “岑柏鶴,你等一等。”


    “好像真的在叫你,”祁晏停下腳步,往後望了一眼。一個戴著墨鏡,穿著黑色柳丁靴,染著金發的男人朝這邊大步走過來,顯然這個人是認識岑柏鶴的。


    岑柏鶴回頭看著追過來的男人,麵上沒有一絲表情。


    “柏鶴,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麽嚴肅,”柳丁靴男人站在祁晏麵前,身高與祁晏差不多,祁晏低頭看了眼他那雙看起來沉重無比的加厚靴子,往後退了一步小步。被穿這種鞋子的人踩一腳,滋味肯定不好受。


    “小心,”岑柏鶴扶住他的腰,略皺眉頭道:“你是?”


    “我是陶言啊,”柳丁靴男人取下墨鏡,對岑柏鶴笑得一臉燦爛,“你不記得了?”


    岑柏鶴:……


    確實沒有任何印象。


    陶言並不介意他的冷淡,隻是笑道:“這麽多年不見,我們找時間聚一聚,留個聯絡方式?”


    “抱歉,我今天沒有帶名片,”岑柏鶴發現他們四周已經圍滿了粉絲,而且不少粉絲還對著他跟錢錢的臉拍來拍去,忙伸手攔在祁晏麵前,“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以後再聯絡。”


    陶言這才注意到祁晏,他目光在祁晏的眉毛、鼻子上掃過,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我過幾天去公司找你。”


    岑柏鶴沒有回答他,轉身拉著祁晏擠出了人群。


    陶言經紀人陪著他上了車,臉上的笑意再也壓製不住:“阿言,你竟然認識岑五爺?”


    “五爺?”陶言驚訝地看著經紀人,“你叫他什麽?”


    “你跟人打招呼,還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經紀人搓著手道,“帝都岑家,貴族中的有錢人,有錢人中的貴族。如果他能幫你說幾句話,以後在娛樂圈,你就不用跟人搶資源,資源會主動擺在你麵前。”


    陶言怔怔地搖頭:“我不知道。”


    當初在學校的時候,他跟岑柏鶴以及另外兩個同學分到同一間宿舍,隻不過岑柏鶴沒有在宿舍住多久,就搬了出去。岑柏鶴從來沒有跟他們提過他家的經濟狀況,平時連話都不多說,所以他們都以為岑柏鶴隻是家裏條件還不錯,絕對沒有猜到他跟岑家能掛上鉤。


    “你跟岑五爺是什麽交情?”經紀人見他竟然連這點都不知道,有些擔心他惹麻煩,“如果你們關係一般的話,還是不要出去提了。帝都想要討好岑五爺的人太多,我怕你弄巧成拙。”


    “我跟他是大學同學,還是室友,”陶言下意識裏不想讓人覺得他跟岑柏鶴沒有關係,忙解釋道,“而且我好多選修課跟他也一樣,我們經常坐在一起上課。”


    “原來是這樣,”經紀人知道自家藝人的學曆很高,這也是他們的一個炒作點,“那我就放心了。”


    不過他放心的還是太早了,當天下午,就有平台推送出了一條娛樂新聞。


    《歸國小天王機場討好大人物,大人物麵容冷淡》


    這則新聞在各大平台以及微博平台時推送,頓時引起罵聲一片。黑粉說陶言不要臉,為人跟他的名字一樣,叫討厭。鐵粉卻紛紛指責娛斷章取義,說他們家偶像隻是跟朋友打個招呼,而且這個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人物。


    陶言的粉絲大部分年齡偏小,說話做事易衝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某個微博大v賬號,頓時這個微博大號便出言諷刺起來。


    奔跑的烏龜v:如果說陶言跟前那位貴人在裏麵眼裏都不是大人物,那麽你們家陶言就隻能稱得上是塵埃了。有些粉就是為自家偶像招黑,到時候別害得自家偶像被冷藏還不知道什麽原因。


    祁晏吃完午飯,就刷到了手機推送娛樂新聞,放在第一個就是有關岑柏鶴的。


    隻不過也不知道這些娛記們怎麽放的照片,這幾張照片裏,他連一個正臉都沒有露,成為了無需存在的路人甲。


    有些粉絲罵的話不太好聽,而且把岑柏鶴都一塊兒罵了進去,祁晏頓時不樂意了,卷起袖子跟那些罵柏鶴的人對罵起來。


    他們家柏鶴莫名其妙地躺著中槍,身為柏鶴的男人,他簡直不能忍!


    “錢錢,”岑柏鶴走進書房,見祁晏麵色扭曲地對著手機鍵盤點來點去,“你怎麽了?”


    “我正在跟陶言的粉絲掐架,我的男人也敢罵!”


    “你中午吃了不少,坐著不動對身體不好,”把山楂檸檬茶放到桌上,“先喝點水。”


    “你喂我喝,我手沒空。”


    言寶的小天使:科科,隨便穿件西裝就是大人物,那華夏的大人物也太不值錢了,娛記們要點臉,別什麽話題都拿來炒作,不知道收了誰家的錢,來抹黑我們家言寶。


    錢錢最帥回複言寶的小天使:科科,隨便畫個眼線染個頭發就是大明星,那華夏的大明星也太不值錢了,腦殘粉要點臉,別牽扯無辜的人進來,我家鶴寶就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不服你憋著!


    “噗!”岑柏鶴看到祁晏的回複,忍不住笑了出來,“都是些年輕人,你跟他們計較幹什麽。”


    祁晏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那我也是年輕人麽,就要跟他計較。”


    岑柏鶴:噢,我忘了你還很年輕這件事了。


    即將邁過三十歲門檻的老男人,內心忍不住升起一股悲傷之情。


    第118章 總要試一試才能知道


    “阿言,再這麽鬧下去,我們就要得罪岑五爺了,”經紀人看網上的消息越傳越過,連岑五爺都被拉下了水,偏偏罵人的還是阿言的粉絲,“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引導輿論,順便祈禱岑五爺不愛看娛樂新聞。”


    “放心吧,他從來不看娛樂新聞,”陶言低頭玩著手遊,“這次是誰在針對我們?”


    “想要針對你的人可不少,”經紀人收拾著沙發上的衣服 ,“國內資源多,競爭對手也多。聽說有幾個為了能出頭,偷偷在家裏養那個。”他伸手比劃了一下,臉上帶著些懼怕,“這種事說不好會有報應的,你可別去學。”


    “什麽?”陶言放下手機,有些好奇的看著經紀人,“養什麽?”


    “養小鬼……”


    經紀人壓低聲音說了出來,仿佛怕嗓門大一點,就要把小鬼引過來一般。


    為了跟網上那些不講理的粉絲吵架,祁晏犧牲了一下午的休息時間,要不是晚餐時間快到了,他可能還會趴在電腦上繼續罵下去。


    “不要為了這麽點小事影響心情,”岑柏鶴捏了捏祁晏的手腕,“實在氣不過的話,我讓梁峰請一批水軍去罵。”


    “好,”祁晏點頭,“我就不慣他們這種毛病。”


    岑柏鶴笑了笑,低頭給梁峰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就在祁晏與岑家人吃晚飯的時候,娛樂圈發生了一件大事,當紅影帝魯國嘉瘋了,當著媒體的麵又哭又鬧,全無以往影帝的風範。他的老婆對外言辭是他喝醉了,所以失去了理智,但是現場的記者卻表示,並沒有在魯國嘉身上聞到酒氣。


    有好事者在網上說,魯國嘉有可能是碰了毒品,所以才會如此瘋癲,這個猜測甚至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還派人上門進行檢查,最後結果是魯國嘉一切都正常,並無吸毒跡象。


    沒有喝酒,也沒有碰不該碰的東西,魯國嘉大概真的是瘋了。


    魯國嘉在娛樂圈也算得上是偶像演技派的一哥,他這次出事,對於娛記來說,簡直無數的話題與新聞版麵,每個人加班加點的翻找他過往的經曆,演了什麽戲,與圈內哪些人交好,與哪些人有過節,受過什麽情傷,渣過什麽女人,不管是有影沒影的事情,反正先捕風捉影報道出來再說。


    一時間所有娛樂媒體平台都圍著魯國嘉瘋了的消息打轉,陶言這種小鮮肉的新聞早已經無人關注。


    民眾都是喜歡看八卦的,很多人有滋有味看著藝人那些私密的過往,一個個或正義或陰暗的爭爭吵吵,倒是把魯國嘉這個正主給忘了。時不時有幾個嫩模圈的少男少女出來發兩條似是而非的微博,讓民眾故意以為他們跟魯國嘉有過什麽曖昧,引得一片罵聲。


    還有人在直播平台上,信誓旦旦的表示,要去替魯國嘉求神拜佛,磕頭求高僧什麽的。但是一路上的重點卻不是關心魯國嘉,三句話裏有兩句都離不了讓人關注他的賬號,引起不少網友的反感。


    但是不管怎麽罵,仍舊有人借著別人的倒黴事博出位,刷名氣。


    魯國嘉瘋了的第二天,又傳出他老婆與父母爭房產的消息,父母穿著半舊不新的衣服,在媒體麵前對兒媳婦破口大罵,甚至說是兒媳婦害得兒子這樣的,目的就是他兒子的房子車還有存款。


    打了雞血的記者紛紛把目光轉向魯國嘉的妻子,希望她能跟公公婆婆吵起來。


    當年魯國嘉與他老婆結婚的時候,他爸媽就不同意這個婚事,因為魯國嘉的老婆家庭普通,長相一般,性格內向不擅長交際,所以一直不受魯國嘉爸媽喜歡。


    短短兩天時間,魯國嘉老婆憔悴了許多,麵對無數的鏡頭與話筒,嘴唇幹枯、麵色蒼白的她,根本無力招架記者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幾十個小時沒有睡覺的她,最後在無數攝像機的包圍下,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見到她倒下,記者們愣了一下,隨後有人對著她昏迷的樣子一陣猛拍,也有幾個女記者推開人群,一邊掐她的人中,一邊打急救電話。


    “別拍了,別拍了!”魯國嘉的經紀、助理以及幾個女記者攔著不斷往前湧的鏡頭,“你們是不是想要鬧出人命才甘心啊!”


    話說到這個地步,要點臉麵的大媒體平台都往後退了幾步,還有幾個小媒體記者對著魯國嘉老婆不停的拍來拍去,嘴裏還不斷念叨道:“是不是真的暈,不會是假裝的吧?”


    救護車來得很快,直到魯國嘉老婆郭可被送到救護車上,有些記者仍舊沒有放棄拍攝。


    “就知道拍拍拍,鬧出人命誰負責?!”一個年輕的女記者看著這些同行興奮的表情,竟覺得有些惡心,轉頭把身上的記者證往包裏一塞,轉身回了自己的車上。


    “這麽清高,不也來跑新聞。”被罵的記者不太高興的嘀咕了一句,不過看到那輛車上印著某家很出名的媒體標誌,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又把嘴給閉上了。


    半個小時後以後,不知道是誰把這段視頻放到了網上,標題就是記者逼暈魯天王妻子,再度引來網友罵聲,隻不過這次挨罵的是鬧事記者與魯國嘉的爸媽。


    網上這些消息,祁晏第二天早上起床後瞄過一眼,隻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郭可的麵相有些苦,身為影帝的妻子,麵相卻苦成這樣,這與她的命運軌跡自相矛盾。


    “錢錢,我先去公司了,”岑柏鶴見祁晏在玩電腦,把手裏的一盤水果放到他麵前,幹咳一聲道,“你如果有空,可以來公司看看風水,我跟公司的人已經打過招呼,你隻要報個名字就可以進公司參觀。”


    “嗯,好。”祁晏看著電腦屏幕,點了點頭。


    岑柏鶴有些失落,又有些好笑的摸了摸祁晏的發頂,轉身出了門。


    頻頻碰碰: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八年前的報道,那時候魯天王還是個十八線小藝人,後來突然參演了名導的戲一夜成名,當時有人說他養小鬼,不過那時候沒人當一回事。看現在他這個樣子,會不會是養小鬼反噬了?


    買蘿卜:樓上別胡說八道,魯天王的演技與長相在娛樂圈裏都是拔尖兒的,早晚都會紅。而且去年拍真人秀節目的時候,節目組拍過他的家,他家裏那麽溫馨,還有兩個可愛的小寶寶,怎麽可能養那種東西,別胡說八道。


    我不是帥哥:蘿卜你太單純了,像這種大明星,怎麽可能隻有一套房子?這套房子裏沒有,不代表其他房子裏麵也沒有。


    看完網上這些爭論,祁晏忍不住笑了笑,這些網友的腦洞也真是五花八門,什麽養小鬼,拜神佛,轉運……


    轉運……


    祁晏皺了皺眉,看著某個評論內容發呆。


    你不知道我是誰:養小鬼是必須要養在自己身邊的,養在空房間裏還有什麽意義?我覺得魯天王不是養了小鬼,而是年輕的時候借了中年時期的好運。好運沒了,壞運氣自然就到了。


    祁晏搖了搖頭,知道這些事不該他來多管閑事,關上電腦以後,就給家裏的廚師打了一聲招呼,說他中午去給柏鶴送飯。剛才柏鶴的話說得扭扭捏捏,不過祁晏卻明白他的心思。


    不就是想讓他去公司晃悠一圈,讓其他人知道,他們兩人是戀人了麽?


    自家的男人,該寵的時候,還是要寵一寵,等下給他一個大驚喜。


    十一點半過後,祁晏拎著碩大的保溫飯桶坐上車,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電話剛一接通,那邊就開始介紹身份,語氣十分的謙卑與小心,似乎很擔心某個字眼用得不合適就會讓他不高興。


    “郭女士,”祁晏聽電話裏麵的那個女聲十分虛弱,語氣軟和了幾分,“不知道你從什麽地方得到我的聯係方式?”


    “對、對不起,”那邊的女人慌慌張張解釋了一遍,大意就是某個女藝人給她的,說他能幫她這個忙。不過盡管她很驚慌,但卻沒有供出那個女藝人的名字。


    “好的,我知道了,”祁晏看了眼手表,“中午我有些事,下午三點過後我再聯係你,可以嗎?”


    “祁大師,謝謝您,謝謝您。”郭可抱著手機連連道謝,抱著手機的姿勢,就像是抱著一根救命稻草。


    “郭姐,大師那邊怎麽說?”經紀人見郭可這個表情,就知道這事有戲,臉上也露出了幾分期待,“那實在是太好了。”


    “就是不知道陸璿介紹的這個大師,是不是真有本事,”助理給坐在病床上的郭可倒了一杯水,“陸璿當初那麽火,拍戲時誰不捧著,差點都嫁到豪門了,結果還不是現在這個不溫不火的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是認識高人的樣子。”


    她如果真認識大師,當時就能嫁進豪門了,哪會像現在這樣在一些雷劇裏給人做配。


    經紀人見郭姐臉色又變得慘白,轉頭瞪了助理一眼,然後對郭可道:“誰說她運氣不好,孫家上個月就破產了,她如果真嫁了進去,恐怕比現在還不如。現在她雖然拍一些雷劇,但是也有些觀眾好這一口,說不定這就是她的好運。”


    “你說得對,”郭可勉強笑了笑,“不管有沒有用,總要試一試才能知道。”


    助理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悻悻地閉上了嘴。


    祁晏從來沒有來過岑柏鶴辦公的地方,車子在總公司大門口停下以後,他仰頭看了眼金燦燦的公司牌匾以及公司四周的環境,無聲地點了點頭。


    公司的地段好,大門朝向也好,正是“財源廣進”的好兆頭。


    第119章 今天店主有事,不接外客


    岑柏鶴公司前台的服務態度非常好,即使祁晏拎著一個碩大的保溫桶,什麽話都還沒有說,前台就先站起身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果然電視劇裏那種大公司前台欺負主角的情節還是比較少見的,越是大公司越要臉麵,行事上也非常講臉麵。


    “先生,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嗎?”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是岑總的朋友祁晏,請問他在幾樓?”祁晏對兩個前台美女眨了眨眼,“我準備給他一個驚喜,兩位美女千萬別提前告訴他。”


    “祁先生您好,”其中一位前台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歡迎您的到來。”她低頭看了眼正在翻閱資料的同事,見她點頭後便朝祁晏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往這邊走。”


    “有勞。”


    “您太客氣了,”前台幫祁晏打開電梯門,對他鞠躬道,“請您注意腳下,岑總在十六樓,您慢走。”


    “謝謝。”祁晏朝對方點了點頭,按下了樓層數。


    “阿言,牆上那幅畫是真跡?”經紀人坐在沙發上,看著牆上掛著的畫,上麵還有某位知名畫家的落款。他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屁股,低頭看了眼手表。


    他們已經在這裏坐了將近半個小時了,還沒有見到岑柏鶴本人。他看了眼陶言,見他低著頭不願意說話的模樣,便很識趣的沒有開口。


    這事確實挺尷尬的,陶言自稱跟岑柏鶴是大學同學,還曾經在一個寢室住過,可是到了這裏以後,雖然沒有被人攔著,但是在會客室幹巴巴的等了這麽久,也沒有見到本人,也不像是有多少交情的朋友。


    門從外麵推開,經紀人轉頭看去,來人不是岑柏鶴,而是他的助理梁峰。


    “陶先生請稍等片刻,岑總馬上過來。”


    “岑總管理這麽大的公司,一時忙不過來也是正常的,”經紀人陪笑道,“是我們打擾了。”


    梁峰笑了笑,沒有說什麽。他得知有藝人來找老板的時候,也挺意外,偏偏對方是老板的大學同學,還是室友,他跟老板報備過後,就把人帶到了待客室裏。


    不過看老板那模樣,顯然對這位陶先生沒什麽印象,不然也不會讓人在這裏等這麽久。


    正這麽想著,岑柏鶴走了進來。他的腿很長,所以盡管邁步的速度不快,仍舊給人帶來了壓迫感。


    “岑、岑五爺,”經紀人忽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您好。”


    “你好,請坐,”岑柏鶴對他點了點頭,目光從陶言身上掃過,在另外一邊沙發上坐下,“二位今天找我,是有什麽事?”他工作很忙,沒有時間跟一個不熟悉的同學套交情。


    “柏鶴,我是為了網上的事情來跟你道歉的,”陶言把網上那些輿論大致跟岑柏鶴講了一遍,“我替那些粉絲道歉,希望你不要在意。”


    坐在一邊的梁峰瞬間了然,原來前天老板讓他處理的網絡輿論就是這個藝人引起的,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出手,就爆出魯國嘉瘋了的新聞,以至於沒人再關心之前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岑柏鶴點了點頭,表情淡淡,“請問還有什麽事?”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陶言見岑柏鶴這種冷淡的態度,心裏說不出難過還是難堪,他咬了咬下唇角,“身體恢複了沒有?”


    當年大學裏有規定,大一新生必須住校,但是因為岑柏鶴身體特殊,所以辦了走讀手續。十年前的岑柏鶴,相貌就已經很出眾了,隻不過因為身體不好,所以臉色看起來永遠是蒼白的。


    八年時間不見,現在的岑柏鶴比當年更加沉穩,當然也更加的威嚴。


    “謝謝關心,我一切都很好。”岑柏鶴食指輕輕點了幾下咖啡杯的杯沿,梁峰知道這是他有些不耐煩的小動作。


    門外響起腳步聲,步伐不快不慢,時不時還要停一下,這不像是公司內部人員走路時的聲音。


    “梁特助?”祁晏從待客室門口經過時,看到了正對門坐著的梁峰,他壓低聲音,指了指前麵的辦公室。


    梁峰看了眼陶言,笑著站起身走到門口道:“祁大師,你來了?快進來。”


    “錢錢?”岑柏鶴聽到“祁大師”三個字,幾個大跨步就走到了門口,見錢錢拎著保溫飯桶笑眯眯站在那,內心頓時被喜悅包圍住了,“你怎麽來了?”


    “我來幫你看公司風水啊,”祁晏伸頭看了看,注意到裏麵還有其他人,小聲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的工作了?”


    “沒有,現在已經休息時間了,”岑柏鶴伸手接過祁晏手裏的飯桶,“走,去我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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